第30章 刺客
- 醫(yī)妃難逑
- 李琉璃
- 4102字
- 2020-12-03 18:46:43
璃憂往后一退就連退了兩步,她用手緊攏住被宗政祈燁扯開的外衫,“你想干什么!”宗政祈燁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這么直接,這么渴望,從聽到她想離開,以及那個什么一年之約,什么?她又想回去那個冰天雪地的地方,然后一輩子都不讓他找到是不是——昨天的宗政祈燁只是表面保持著冷靜,他也許用了平生最大的抑制力來克制住自己那燃燃升騰起來的怒火,想走?不可能!
他絕對不會讓她走,絕對不!
“宗政祈燁,你到底想怎么想!”璃憂連說話都是微顫著嘴唇,他怎么能來這里對她這樣,她到底做錯了什么,難道喜歡他也是她的錯,難道喜歡他就要受這樣的侮辱。
“你想走,我不會讓你走!如果讓你回去那個山上,我情愿就在這里毀了你!”宗政祈燁知道自己肯定是瘋了,現(xiàn)在的他完全就是個瘋子,他告訴自己半年前的自己就瘋了。
“瘋子!”
“是!我是個瘋子!”宗政祈燁大聲的喊道,然后快步上前將她整個抱進(jìn)了懷里,“我也知道自己瘋了,從你走后就瘋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沒日沒夜的想你~好不容易在這里見到你了,可你讓我~心寒。”
他是哭了嗎?璃憂感覺到頭頂有滴冰冷的東西落在她的眼斂上,她伸出手去擦,果然是水,他為什么要哭?憑什么最后哭的是他。
“你見過我的眼淚嗎?”
璃憂問他,她推開他,道:“就是那種一落下來就凝結(jié)成冰的。”
她永遠(yuǎn)都會記得,幾次在峰上哭得傷心裂肺的,古白甚至是對她沒了任何辦法,求著她下山去找他,可是她卻沒有,成天就只知道哭,直到后來哭到眼淚沒了,心也死了。
宗政祈燁道:“你想說什么?”他知道后面的話,也許就是他們誤會的根源,也許聽了他會后悔。
“你走了,根本沒給我任何消息,我不知道你去哪里了~等了一天又一天,整整兩個月時間,你沒有任何音訊,我不知道你是否還記得我~我不知道我留在那里還有什么意義,你知道嗎?”璃憂哭了,在次為他留下了眼淚,她頓了頓,繼續(xù)道:“所有人都笑話我,師傅還跟她們吵架。”
璃憂想起那日,蘭槿來她帳中示威,她們都知道了宗政祈燁沒有在理她,知道她現(xiàn)在不在是那個集萬千寵愛于一身人了,個個都對她落井下石,她食素,她們就送最難吃最肥膩的肉食來,這對璃憂來說不要說吃了,就連聞聞都忍不住吐了出來,可這些又被她們說成是矯情。
蘭槿告訴她,宗政祈燁讓她快些走,什么情緣盡了,結(jié)果古白不顧身份就與蘭槿吵了起來,蘭槿鬧到了皇后那里,這時連馬皇后都對他們兩師徒都煩了,可是前一天對自己都還好好的,怎么一夜過去就變了,都變了。
“她們就把我當(dāng)成是傻瓜,你知道嗎?”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回去后他們說你走了~可是我有給你寫信。”
璃憂搖著頭,淚眼漣漣,道:“沒有的~我一封你的信都沒收到的,你不要在騙我了。”
“我沒有騙你!”宗政祈燁大喊一聲,拉過她將人緊緊的擁在懷中,“你相信我,我沒有騙你,幾乎是每天一封,真的,你相信我。”
璃憂還是搖頭,宗政祈燁急了,急急的去吻她,璃憂幾次三番的去推來他,可是最后都沒能推開他分毫,后來她也就不動了,宗政祈燁也許是發(fā)覺了她這無聲的反抗,離開她的唇,抬頭看去,果然是一眼的濕潤與委屈。
“別哭了。”他改吻為哄,將人溫柔的抱在懷里,“我錯了。”似乎每次認(rèn)錯的都是他。
“別哭了,璃憂,別哭了~”哭得他的心都快碎了。
“不要你管!”
璃憂繼續(xù)去推他,可是哪里能撼動得了他,又捏起拳頭去打他,哪知宗政祈燁抓住那雙小手不放,溫柔的放在唇邊,當(dāng)他冰冷的唇吻在嘴邊時,他才發(fā)現(xiàn)他根本沒有失去她,她也沒有離開自己沒有放棄自己,一直都是個誤會,這個認(rèn)知讓他無比興奮。
不過回去后,他得好好查查是誰將他那些滿是情話的信給私藏起來,這簡直就是找死。
宗政祈燁擁著她,手上前去將她系好剛才被自己鹵莽扯開的上衫,“璃憂,打仗的時候我每天都想你,就想著能快點(diǎn)回去見你,我怎么可能不要你。”
“你冤枉我。”宗政祈燁似撒嬌的將她的頭按進(jìn)自己懷中。
璃憂卻是更加委屈,道:“可是你說,為什么會是這樣。”
“我也不知道,以后我會查清楚是誰私拿了我給你寫的信。”宗政祈燁嚴(yán)詞保證到,將她的手放在自己胸膛上,“相信我好不好。”
“璃憂其實(shí)早就被他剛才的話給感動了,其實(shí)很奇怪,為什么她就是愿意去相信他,不知道為什么,沒有原因的,就是相信。
就如現(xiàn)在他說的信,她也相信了。
所以,她道:“恩~”
“別離開我好不好~你要走了,我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讓人將鳳雪涯也炸了。”宗政祈燁溫柔的威脅著,可是他知道,如果她在離開自己一步,他會這么做的。
“你威脅我?”璃憂忽然破啼而笑,也不打他了,就是嘟起個小嘴看著他,看得宗政祈燁是心神蕩漾。
宗政祈燁想,別在看了,他可保證不了會不會對她做出點(diǎn)什么來。
“璃憂。“
“恩~怎么了?”
璃憂被他抱得有些喘不過氣來,又去推他,終于推出了一點(diǎn)距離來,卻看見他一臉的哀怨,“你怎么了?”
他不知道該如何說起,也不知道說出這話來會不會嚇道她。
“有話就說吧。”
宗政祈燁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本望要娶你,古璃憂~不許不答應(yīng)!”
第二日,當(dāng)宗政祈燁回去告訴軒轅杉他要娶璃憂時,軒轅杉驚呆了,差點(diǎn)沒從床上掉下來,幸好宗政祈燁扶住了他,“我要成親,你激動什么!”
“不敢相信~”軒轅杉搖著頭嘆氣,“你竟然會要娶那個死丫頭。”
“不許罵她死丫頭。”宗政祈燁嚴(yán)聲警告道,“以后她會是牛的嫂子。”
“做夢!要我叫那小丫頭做嫂子。”軒轅杉不屑的說道,心里怎么好象有一股酸澀涌了上來,后來他的面色轉(zhuǎn)為難色,他道:“你可有想過你父皇會不會同意。”
從這點(diǎn)來看,宗政祈燁覺得宗政少卿不輝反對,照他跟古白的交情,以及對璃憂的疼愛來看是比較純粹的,這是沒有問題的,可現(xiàn)在最主要的問題卻是馬皇后,馬皇后無子,養(yǎng)大他與宗政祈晟,他也不可能一管她的感受,馬皇后是從白蘭山狩獵后回來對璃憂態(tài)度就變了,甚至是不愿意提起這個她曾經(jīng)非常喜愛的姑娘。
他不知道為什么,可是馬皇后已經(jīng)幾次三番的提過要他盡快娶了蘭槿,免外面在出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也免得在誤了蘭槿的名聲,不管做妻做妾,總要給她個名分。
這點(diǎn)宗政祈燁其實(shí)早就想到了,他與蘭槿從小一起長大,后來自然的就在了一起,她家道中落后,他將她帶回了府中養(yǎng)著,外面怎么說,他不甚在意,可是要她娶她,是不可能的,蘭槿這女人心機(jī)甚重,他早就想好,等以后她要走,他就給她錢財(cái),無論去哪里,都不會淪落慘淡,如果要留,就給她一所宅子,仆人任選,保她一生榮華富貴。
宗政祈燁一直認(rèn)為男女之事一直是你情我愿的,憑什么要讓他娶她才能做罷,而且宗政祈燁覺得那年少的傾慕早就隨著時間消遺光了。
“就在這里成親。”宗政祈燁忽然說道,又似乎是經(jīng)過了深思熟慮的,軒轅杉更是嚇掉了下巴,想著他真是蠢。
軒轅杉嘆息一聲說道:“你可知道,現(xiàn)在你爹在想誰來做這個太子,幾個皇子之中,除去未成年的,你與宗政祈晟是最有希望的,可是你似乎忘了還有一個宗政祁芫,他可是一直在暗中使勁~宗政祈晟看著表面對皇位沒有興趣,可是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你比我更清楚,你們與她的事弄得滿朝風(fēng)雨的,真怕你們現(xiàn)在來個反目成仇,讓其他人揀了便宜。”
宗政祈燁似乎并不覺得有什么不妥,“你知道嗎?”
“什么?”
宗政祈燁道:“父皇很喜歡璃憂~”
軒轅杉就這不懂了,“為什么?”只聽說那從雪山下來的醫(yī)師弄得當(dāng)朝兩個最受器重的兩位皇子反目,卻沒聽說皇叔也喜歡那丫頭的。
“她是父皇故人的孩子,父皇似乎對那個故人有很大的歉意。”宗政祈燁說道,目光平靜,這件他也是從小馬皇后與父皇置氣時聽到的,在看古白與宗政少卿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對璃憂的態(tài)度,以及馬皇后后來對璃憂的防備,他就知道了其中一定有問題,所以后來他派出暗衛(wèi)去調(diào)查,果然讓他查了出來。
“所以你想娶她?”
宗政祈燁沒有說話,可也沒有說話否認(rèn),其實(shí)這些對于他來說并不重要,皇位他是志在必得的,就是宗政祈晟也阻擋不了他。
他是當(dāng)朝大皇子,戰(zhàn)功赫赫的將軍,宗政祈晟算什么,宗政祈芫又算是什么。
他低身給軒轅杉蓋上被子,低聲自信道:“皇位一定會是我的,我在江南成婚,回去我自會告訴他們的,你不用擔(dān)心,倒是你,傷養(yǎng)好后給我老實(shí)回封地去,做好我交代給你的事就行了。”
“那好。”軒轅杉點(diǎn)頭應(yīng)下,“我給你在軒城做苦力,你可不能讓我失望。”
“一言為定!”
軒轅杉點(diǎn)頭,應(yīng)道:“一言為定。”
門外,忽然閃過一道人影,宗政祈燁追了出去,可追到半路卻不見了蹤影,這時王楠帶著人也趕了過來,一見他在,跪在地上:“王爺沒事吧。”
“沒事,看見往哪跑嗎?”宗政祈燁問道。
王楠道:“朝府外的小樹林跑去了,暗衛(wèi)已經(jīng)追進(jìn)去了。”
宗政祈燁凝眉一凜,“殺了!不要留任何活口。”剛才那些話,他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也不能讓任何將這話傳出去。
宗政祈燁最后在見到了那名探子的尸首后放下心來,王楠道:“王爺,人已經(jīng)死了,沒發(fā)現(xiàn)其他人。”
“身上有什么標(biāo)記嗎?”
“有。”說完,王楠呈上一塊木牌,宗政祈燁一看那木牌,上面什么都沒有,卻散發(fā)著淡淡的幽香,是香樟樹做成的牌子,這香樟~~~宗政祈燁忽然笑了,宗政祈晟不敢派人來聽他的墻腳,到是那個五皇弟從小與他作對,“曾經(jīng)他每個月都要派人來刺殺他一次。”
王楠一聽就知道是誰了,王楠一想,可是爺啊,他每月刺殺你一次,你不也每月派人刺殺他三次嗎。
“是五王爺。”
“不是他還能有誰。”宗政祈燁覺得這個游戲越來越好玩了,宗政祈芫終于動手了,那就是這場奪嫡大戰(zhàn)也正式開始了。
很好,宗政祈燁已經(jīng)等了很久了,所以以后可別怪他這個做大哥的心狠手辣。
“王楠。”宗政祈燁收起那塊木牌后立即吩咐道:“立刻去籌辦本王大婚的事,越快越好。”成完親后,他要離開帶著璃憂回京城,恐怕生變,他又道:“不用通知到京城。”
“是。”王楠立刻領(lǐng)命去辦。
回到閣樓上,軒轅杉還沒有歇下,他看著宗政祈燁嘴角隱隱露出的笑意,“怎么了?撿到寶了?”
“比寶還好的東西。”他將那塊木牌扔出來給軒轅杉看。
軒轅杉看了看沒看出什么端倪來,宗政祈燁道:“聞聞。”
軒轅杉依他之言放在鼻尖聞了聞,好一會兒終于是明白了什么,“香樟的?”
“對,香樟~可想起了什么來。“宗政祈燁好笑的看著他。
軒轅杉立刻道:“看來他已經(jīng)迫不及待了,怎么?你還不回去守住自己的位置,真要在這成親?”
“成個親又不會耽誤什么。”宗政祈燁輕松聳肩道,“我走了,到是你,一切都要小心,傷好些能上路了,就讓布三護(hù)送你去封地。”
軒轅杉點(diǎn)頭應(yīng)下,“知道了,放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