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重熙也不反駁陸離的話,聲音里面隱隱約約的藏著緊張,微微皺起眉頭,臉上掛著擔心道“我今天沒空陪你玩,你看見東兒了沒有?”
夏雪看著樓重熙搖搖頭,陸離道“沒有,我和小雪出來的時候,她不是在府里嗎?”陸離恢復了正經。
樓重熙道“我回去的有些晚了,府里的下人說她被人邀請出去了”
陸離看著樓重熙緊張的樣子,也感覺到了事情不妙,于是兩個人一起往東城走去,把夏雪給留了下來,夏雪趕忙追了上去。
亭閣中的東歌越來越覺的朦朧的雙眼,看什么都是重影的,感覺一切都在扭曲,被夜風吹的不但沒有清醒,反而覺得更加疲勞,困意襲來。
樓湛辰走向東歌,扶起坐在長凳上的她,東歌因為站不穩渾身無力的把頭靠在了樓湛辰的身上,樓湛辰笑著看著懷中的嬌俏人兒,抬起手勾起東歌的下頜,東歌的眼神有些迷離,想推開樓湛辰卻使不出力氣。
“你為什么就那么的怕我呢?”樓湛辰問了這么一句話,東歌并沒有力氣回答他的話,只想回家里好好的睡一覺,樓湛辰托起東歌的下頜俯身吻了下去。
他不能否認,自己居然看見東歌的這張容顏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他一手托著東歌的下頜吻著,一手抱緊東歌搖晃的身子。
東歌無力的反抗著,她討厭除了她的重熙哥哥以外有別的男人碰她,可是雙手無力推開眼前的這個男人,樓湛辰很享受此刻在他懷里的軟香。
自己也一時的情迷了,東歌卻攢起全身的力氣狠狠的咬在了正在吮-吸著她的香甜的樓湛辰的嘴唇上。
樓湛辰吃痛的離開了東歌,用著不可思議的眼光看著她,但是他沒有發脾氣,而是走上前去拉東歌,怎想東歌揮手打在了他的臉上,沒有任何的力氣,就像被輕輕的拍了一下。
可是一向受人尊重的他從來沒有被人打過,于是有些生氣了,舉起手來向前走一步他離東歌更加的近了,本來想發火的打東歌的,在看到她的含情目的時候,心軟了下來,他還是第一次這么下不去手去打一個人。
東歌有些晃晃悠悠的往后退著,繞到了另一個角落里,樓湛辰沒有太多的表情,臉上的笑容也不見了,對著她道“你喜歡樓重熙?”
她晃了一下差點摔倒,樓湛辰想上去扶住,她卻扶住了扶手穩住了自己的身子,覺得自己現在這個樣子根本就走不了,可是她不能對不起她的重熙哥哥,就算是死也不要被他人侮辱,翻身站上了長凳靠著柱子。
亭閣的檐角上的鈴聲叮叮咚咚的被風帶動著,樓湛辰心里猛的升起了一絲擔心,看著搖搖晃晃的東歌怕她掉下去,原來她寧愿死也不要和自己在一起,心里不免有些不服和嫉妒。
樓湛辰伸出手對她道“不要做傻事,你先下來,我不會動你的,你下來,我找人把你送回家,好不好”一邊向前輕移著腳下的步子一邊說著,希望可以分散東歌的注意力,好把她從上面拉下來。
她看著樓湛辰眼睛里沒有任何的表情流露,看著樓湛辰一步步朝自己走近,想也不想自己會不會水,也不管這個亭閣離水面有多高,翻身跳了下去。
樓湛辰急忙上去拉,卻撲了一個空,狠狠的把自己的手朝倚欄上砸了一下,轉身朝臺階上走去。
一直往下落了東歌,嘴角綻放出了一抹笑容,她沒有對不起她的重熙哥哥,隨著撲通一聲,河中正在游船的人正在把酒言歡,聽到一聲巨響是嚇的把酒杯都給丟出去了。
有些女的嚇得大喊不好了有人落水了,都不會水,不敢下去,船離的有些距離,都給嚇的不敢動了,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景象,一時大腦一片的空白。
那個身著藏青色衣服的少年追尋著東歌的足跡一路尋來,正在人群里張望,聽到有人落水,就走上去看,只見水面上水花跳動了幾下,水面就晃動著化成漣漪一圈一圈的跑開了。
想是人可能已經沉下去了,少年正想飛身去救,卻被那個男子抓住,男子喊了一聲公子,然后搖了搖頭,示意不要去。
少年道“老師,你放心,我有分寸”說完轉身朝水面飛去。
東歌看著水在不停的晃動,自己在不停的往下沉,紫色的衣裙輕紗在水里搖曳,她只聽到水上面的人都在吵吵的不知道在說些什么,慢慢的失去了知覺和意識。
忽然一個帶著體溫的手抓住了她,可是她卻睜不開眼睛,不知道這個人是誰。
救她的少年抱著她飛向岸邊,她以為這雙溫暖的手是她的重熙哥哥,可是她身上散發出的味道不是她熟悉的重熙哥哥的味道,他的身上散發出的是青竹的味道,是一種雅的境界。
少年把昏迷的東歌放在地上,試試還有一些微弱的氣息,看清了正是自己要找的那個女孩,難怪自己這么的想去救,原來是她,還好救的及時,就退去自己身上的衣服蓋在全身衣服都濕透,露出了一身線條的東歌身上。
陸離和樓重熙見到一處圍了很多人,不知道是發生了什么事,就問了一下,才知道是有人落水了,樓重熙怕是東歌出事,又希望不是,就走進去看看東歌有沒有在人群里面。
穿過所有的人,走了進去,卻看見了東歌濕漉漉的躺在地上,什么也沒有顧忌就走了上去,扶起地上的東歌喊著丫頭,那個救了東歌的少年早已跟著那個男子一起沒入人群中去了。
陸離和夏雪穿過層層的人群,環視了一圈看見了蹲在地上扶著東歌的樓重熙,陸離走了上去道“她還有呼吸,沒事,趕快把她送回去”樓重熙抱著東歌朝外走。
東歌身上的衣服滑落在地上,人群都自動的讓出了道路,當樓重熙他們走后,一切又恢復了常態,似乎什么事都沒有發生過,人群里的樓湛辰有一些失落和憤怒,他看見樓重熙抱著東歌離開,卻又不能怎么樣。
那個少年在一個人少的角落里注視著樓重熙等人,眸光里有了一絲悸動,轉身對身后的男子道“老師,你找人查查那個人是誰”那個男子點了點頭,兩個人消失在人群里。
樓重熙一路上抱著東歌往府中趕,腳下的步子比空手的陸離都快,這倆人在后面窮追不舍。
剛走到府里就急忙把東歌放在她的秀床上蓋上錦被,陸離剛追到就被樓重熙派出去請大夫,陸離那個心不甘情不愿的,為什么剛剛在回來的路上沒有告訴他呢。
但看見東歌慘白的臉想想東歌又沒有怎么著他,干嗎要和東歌過不去呢,這個東丫頭要是出了神秘事樓重熙恐怕能把他皮扒了,血放了,筋抽了,骨剔了然后挫骨揚灰。
當然這只是他的想象,但是還是禁不住的打了一個哆嗦,二話不說風一般的閃了。
夏雪在旁邊看著她的表哥樓重熙那么緊張的看著東歌,也不敢說話,房內燭火通明,卻也同時把東歌蒼白的臉展露無疑,樓重熙手緊緊的握住東歌冰涼的小手,希望可以傳達給她一些溫暖,不讓她害怕和寒冷。
昏迷的東歌不知道說些什么,但是唯一能感到的是從掌心里傳來的一抹溫度,像是冰凍太寒里的太陽在經歷過一夜風霜雨雪過后的那一抹陽光帶來的溫暖,讓昏睡中的東歌看到了希望。
向陽花離不開太陽的普照,花草離不開甘露的滋養,東歌就像這些一樣離不開樓重熙的身旁。
陸離找遍了很多的醫館,不是外出醫診了就是出去看優曇花會了,讓陸離覺得生平第一次覺得大夫這么的缺少,有些醫館還沒關門吧,剩下的卻是一些初出茅廬的。
怕是學醫不精在給弄出個什么好歹來,他這條弱小的生命可是經不起樓重熙的虐待。
陸離一邊拉著這個老大夫一邊往前趕,老大夫有些吃不消的停下來休息,陸離可不依,他可是好不容易從優曇花會上給揪回來的,心想都一大把年紀了去湊什么熱鬧看什么優曇花會,當然他也不能剝奪別人的人身自由。
“快點走吧,要是人出了個什么三長兩短的太子一個不高興抄了你全家我可保不了你”陸離心急火燎的催促著這個已經氣喘吁吁的大夫了。
“陸公子,再怎么急也得一步步走不是,總不能一步就飛過去了”老大夫擦擦額頭上細密的汗珠子,對著前面正在走的陸離說。
陸離轉身看了看老大夫,那老大夫也跟著看了看自己,發現沒什么不妥,于是陸離走上前去奪來老大夫的藥箱自己背上,又走了一會兒老大夫又拉后了,陸離實實在沒有辦法,于是決定偉大的奉獻一回,背起老大夫大步朝前跑去。
老大夫被陸離跑著顛的帽子戴不住,一個手抓住陸離的肩膀一個手握住即將要掉的帽子,胡子左右搖擺是說不出來任何話來,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被陸離給摔了,他這把老骨頭可是經不起這種折磨。
到了太子府陸離把大夫放下光榮的累倒了,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說不出話來,只是指著桌子上的茶壺,夏雪看見他這么狼狽。
就自覺的倒了杯遞給他,剛到了他的手里就被他一飲而盡了,還是要水,夏雪又倒了一杯,他喝完了還是要,夏雪沒耐心了,直接把茶壺提來遞給陸離讓他對著茶壺喝。
大夫認真的把著脈,又扒了下東歌的雙眼,對樓重熙道“不礙事,就是從高處掉落,被水給激到嗆到了,現在體內還有積水,好好調養一下就沒事,我去開一些藥,稍后來抓藥”
樓重熙點點頭,剛好影兒從外面回來,高高興興的,在滿面笑容的走進屋時卻止住了,樓重熙讓影兒送下大夫順便把藥抓回來,陸離緩過氣來和夏雪一起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