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選擇

“我可以說一句話嗎，就當是蘇煙師姐給我的禮物？”被問及選擇誰的禮物時，紅蝶提出了這樣的要求。

羅長老先是一愣，隨后想到什么，苦著臉點了點頭。

“蘇煙，下次贏你！”扭頭轉向蘇煙，紅蝶寒著臉說道，隨后詭笑的瞟了李嶠一眼，化成翩翩蝴蝶飄走。

如此任性！如此傲嬌！這才是我的女神！看到紅蝶如此個性的一面，臺下的一些男弟子眼冒金星，無比的崇拜。

“你呢？”羅長老看向李嶠，淡淡問道。

“我希望得到蘇煙師姐的禮物，弟子能力卑微，怕無法通透長老的寶書，不想寶物蒙塵而影響長老之名。”李嶠戰戰兢兢，滿頭冷汗的請罪。

“我北坡有個洞府，就贈送與你，這是開門玉佩。”蘇煙瞟了李嶠一眼，裝作不認識，隨手將一枚粉色的玉佩送往李嶠手中。

之后，伊山水也如愿得到了煉丹筆記，李嶠瞧他絲毫沒有興奮的模樣，這是抱拳謝禮，此過程中，依舊沒有瞧李嶠一眼，如同從榆陽到靈山的時候，絲毫不瞧李嶠一眼，仿佛視為空氣。

轟動宗門的斗丹落下帷幕，而伊山水與李嶠之名不脛而走，皆被冠上天才之名。

兩日后，在玉佩的指引下，李嶠在滿是落葉的北坡找到了蘇煙的洞府，府門對著磅礴的連云山脈，一直看不到邊際。

玉佩在府門頓了一下，頓時，白石洞府裂開，李嶠踏入后自行關閉，抓住玉佩，李嶠將它別在腰間。

洞府分有兩個石室，一個是丹房，一個是臥房，臥房中有一口靈泉，泉上橫著冰床。

李嶠將輪盤投擲靈泉中，再將霜靈草葉片輕放其上，觀察了下，發現葉片生根發葉的速度很慢，至少五日才能成熟。

“應該是靈泉中靈氣稀薄，所以速度才如此之慢。”李嶠略一想就知道其原因，隨后便安心盤坐于冰床上吐納，令他驚喜的是，這里吸納靈氣的速度較外面快上不止一倍。

“應該是冰玉床的原因，居然有這等好東西。”李嶠心中火熱，興奮喊道，旋而盤坐吐納，一刻不愿放松。

憑借著二十多粒聚靈丹，三月后，李嶠直接到達了凝氣第四層巔峰，還差一步就踏入第五層。掃了一下儲物袋中兩枚白玉的霜靈丹，李嶠壓住服用的欲望，說道：“不可太心急，不然會根基不穩，容易走火入魔。”

又是一個月，李嶠將輪盤的霜靈草一并用來煉丹，五十多份的藥方直接讓他獲得了三枚雙靈丹，煉丹之術瘋漲，而碧色藥爐的第四足又長了一截，還有一寸這樣就能觸到地面，成為貨真價實的藥鼎！

感受著丹田中靈氣成勢，頗有風云，李嶠暢然一笑，趁著春末藥草繁茂時節，便出去購些火葉草回來，試煉下火云丹。

凝氣第五層后可以修煉另一門法術，喚呼風術，能平地卷起一陣狂風，修行者可借風飄忽，速度可觀。而如今的李嶠只能想想，還是要一步一步的前往集市。

“李嶠，救我！”才走出北坡幾步，李嶠就聽到一聲凄厲的呼喊，須臾間，一個慌張的黃影從卓約的樹林中奔來，一瘸一拐，身后有一個人影緊緊追著，認清人影后李嶠明顯一愣。

“那是…王玉淑！”頓時，李嶠心中百轉，那個一路侮辱自己的貴族公主，每時每刻都對著自己露出鄙夷的神情，最后甚至指著自己的筆尖，趾高氣昂的罵自己是野種！

“但后來我也撲上去咬她，雖然不成功，但還是宣泄出心中的憤怒。畢竟是同鄉，救他一次吧。”李嶠并非大惡嗜血之人，心中還是善良居多，掙扎過后，還是向前搭救。

“火焰術！”沖到兩人中間，李嶠果斷向追殺的黃袍男子甩出一個火焰術，轟鳴間直接炸飛男子。

可就在李嶠投出火焰的瞬間，一股凌厲的殺機從背后射來，生死之間李嶠猛的橫滾。

嗤！李嶠背后還是被飛劍刺到，一股寒意慢慢從傷口向心臟擴散。李嶠猛的回頭，殺機滾滾低吼道：“為什么！”

“嘻嘻…野種也配修仙！我呸，你是父親給我的雜役，你永遠都是我的雜役，都是我的奴隸，還妄想修仙，居然還被冠上天才！我惡心，賤骨頭，看你那嘴臉，你的一切都是我的，你看！”王玉淑把玩著一個儲物袋，妒火熊熊的從眼中噴薄。

看到儲物袋，李嶠臉色一變，雙手立馬抓向腰間，抓到一個儲物袋后轉念一掃。看到輪盤后送出一口氣，那是斗丹時羅長老贈送的儲物袋，不值幾個錢，倒是其中還剩余兩枚聚靈丹，有些價值。

“毒蝎心臟！”李嶠冰冷的掃了她一眼，心中殘留的那份善良慢慢結冰，化成眼眸深處的一抹兇光，散著紅芒，如一頭兇獸。

“淑兒，趁鎖靈丹還未失效，殺了他！”被李嶠炸飛的黃袍男子陰霾著臉走來，眼中兇光濃烈，手中不知何時握著一把板斧。

李嶠心中殺機濃烈，可那冰寒慢慢擴散，如果不阻止，自己的靈氣真的被封鎖了。“走！”李嶠不甘的怒吼，迅猛的朝北坡奔馳。

“凝氣第四層！”李嶠全是施展實力，凝氣第四層的靈壓顯露無疑，頓時，嚇得該男子面如土色，驚駭不已。

“沒用的東西！”看著李嶠跑遠，怒火中燒的王玉淑呸了男子一口，寒目中全是鄙夷，待王玉淑氣沖沖的走后，男子面無表情的抹去臉上的唾沫，目光冰冷入骨，隨后緊緊跟上。

按住汩汩滿血的傷口，李嶠蜷縮著身軀，眼眸中迷茫而悲哀，時不時發出沉重的低吼，“不能被壞人的外表蒙騙了，再也不能，再也不能讓人傷害我！”李嶠眼眸深處那抹似散非散的紅芒陡然凝聚，如另一雙血紅的眸子誕生。

李嶠畢竟還是一個剛十六歲的孩童，知道王玉淑利用他的善良，想要殺死他時，打擊如雷霆轟炸，所以，瞬間改變了他。

三日后，李嶠盤坐與洞府中，手中拿著一粒霜靈丹，面色陰晴不定。隨后摸了摸背后結痂的傷口，目中陡然血紅，面色露出猙獰，隨后吞下丹藥。

轟轟！李嶠體內轟鳴，如爆炒的黃豆。才一會兒，李嶠渾身赤紅，青煙滾滾，隱有風雷之音。

“凝氣，第五層！”一柱香后，李嶠打開清澈的眸子，喜道。

“王玉淑太過狠毒，還是將張石帶來我這里較安全。”想到自己的遭遇，李嶠眼中閃過一絲后怕。

晌午后，李嶠出現在雜役南院的大門，正巧看到馮師兄盤坐在一個青石吞納。

“馮師兄。”李嶠向前，抱拳道。

馮師兄掃了李嶠一眼，眼里閃過復雜的神情，最后嘆了一口氣，又閉目苦修。

“殺豬！殺豬！吃肉！吃肉！”剛到門口，一陣嚯嚯的磨刀聲奪走李嶠的注意，一絲似有似無聲音伴隨其中，帶著一股執拗。

聽到張石的聲音，李嶠露出苦笑，這張石對豬肉真是太執著。

“張石，做我的雜役如何，保證有豬肉吃，還不挨人欺負！”推開房門，李嶠笑意濃郁的問道。

李嶠對張石還是很好的，一路上可幫他不少忙，加上與蘇煙師姐一起去吃采藥，還是很親近的。

“李嶠！嗚嗚，就你記得我了，我一定好好當你的雜役。他們都不跟我玩，我也好久沒有吃肉了，都矮了！我不想在這里了。”看到李嶠進來，張石磨刀的動作愣在空中，傻氣十足。隨后委屈著臉，一米八的大塊頭像一個小山紅著眼沖過來，漆黑的殺豬刀揮得虎虎生風，嚇得李嶠連忙后撤。

“看我的新法術，呼風！”

李嶠看到伙伴面前，童心未泯，頓時想賣弄一番，喊出法術的同時，一把抓住張石。一陣颶風從李嶠腳下冒出，騰的一聲，飄飄忽忽騰向遠方。

“哇！真的飛了！”張石黝黑的臉頓時紅潤起來，十七歲的他此時看來，如一個三歲的孩童雀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