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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傾言心中事

  • 凰游兮
  • 菀珣
  • 2601字
  • 2020-10-12 13:56:50

“景沉,我與你至今也只見過三次。我并不后悔與你這般定情,只是,你好歹還知道我的身份,可我……對你卻是一無所知。你……是不是,該和我說一說,你的事情呢?”霍凰歌想了想,終是下定決心,問了出來。

元璟沉一愣,有些語塞,卻也知道,自己太過心急就與她定了情,根本就沒能編造出一個別樣的身份。若是現在坦白,怕是她會覺得被騙,甚至怒急了離他而去。他到底還是怕的,是以偏頭打了個呼哨,示意畫風放人進來,卻并未看向霍凰歌。

霍凰歌微微皺起秀眉,對元璟沉這般躲閃不言很是不解。可還沒待她再問,就看見梓眉鍛著煲好的湯往這里走,看起來怒氣沖沖的;而她后面跟著一個神色寡淡的清秀少年,容色俊挺,氣質清冷,正是曾護送她去翠微閣的畫風。

見梓眉那般模樣,她可是真真覺得稀罕的緊。梓眉是她的四名貼身侍婢中最為年長的,心思細密,遇事不慌,最為妥當。是以舅舅在她滿了十二之后交給她的幾樣生意她都交代給了梓眉去做,梓眉也果真是打理的極好。如今落玉齋和長歌行的名頭都是極響的,墨蕊閣雖說較為低調,可出產的東西業內行家見了就沒有說個差的。這般成果,足可見梓眉是多么的細致恭謹。

梓眉長她一歲,她活了這么久,卻從未見著梓眉這般動怒。這畫風……可真有些本事。

霍凰歌看著梓眉由于生氣而略有脹紅的面色,本來想去質問元璟沉的心思也暫時沒了,只覺得稀罕好玩,開口打趣道:“呦,畫風,你可真是厲害啊,梓眉跟了我這么多年,我從沒見過她和誰紅過臉。如今竟然氣成這樣,臉蛋都紅了……嘖嘖,連落玉齋的‘碧色觀音’都能氣著的人,本事不小啊。”

聽她此言,其余三人皆是一震。梓眉是惱的,本來自個就被那個腦袋里塞了一堆稻草的爛木頭人氣個半死,小姐不來寬慰她卻是更加嘲弄她,真真是讓她羞惱了。

但元璟沉主仆聞此,卻是一驚。傳言中稱道,得金山一尊不若得落玉一翠,由此可知落玉齋名頭是有多響。可落玉齋的掌柜人卻從未露面示人,總是輕紗裹面,也難覓其芳蹤,只常常落下個只言片語看管店面,聲線悠揚淳美,又喜穿碧色衣衫,是以當家伙計就給了這隱掌柜一個‘碧色觀音’的敬稱,最后竟是越傳越響了。

可由此看來,這位‘碧色觀音’卻是霍氏嫡女之婢,這說明這‘碧色觀音’仍然不是落玉齋真正的主子,而那端坐淺笑的靈秀少女,怕才是落玉齋真正的‘隱掌柜’了。

我的凰兒……你說你對我一無所知,我卻對你又了解多少?你每次,都這般在我猝不及防之時給我一個意外的驚喜。元璟沉醒過神來,目色落在霍凰歌身上,愈發柔和。看的霍凰歌心跳如鼓,覺得簡直靈魂都要被他的眼神勾飛了。

梓眉嘟著唇將湯擱下,草草行個禮后就迅速走了,可畫風卻也不發一言的跟著梓眉離開了,倒是霍凰歌看的覺得有些不同尋常的滋味溢出。

梓眉再老成,也就只有十六。她一直把梓眉當姐姐,之前看她行事作風全無閨閣少女之氣,也曾暗暗發愁過,這般的梓眉,可如何能尋得良配?如今見著她這般怒形于色的樣子,終于覺得她還是有些人氣,不似那宮里的老嬤嬤一般的古水無波了。她的心,也略略放下了一些。

畢竟跟著自己的人兒,她都想給她們一個好歸宿。

見著霍凰歌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元璟沉也并未去煩擾她,只是伸手拿過湯勺,盛了一碗那略帶碧色的湯羹,先放到了霍凰歌的面前,后又自取了一碗。在元璟沉的翻攪之下,湯水冒出的氤氳熱氣迅速冒進入空氣之中,連帶著整個涼亭都彌漫著醉人鮮美的香氣。

元璟沉淺嘗一口,蘆筍的清香鮮嫩之氣和嫩雞的鮮香滑口之感讓他唇齒留香,胃口大開。他也透過這瀅碧色的湯羹,又一次地見著霍凰歌對他的一番心思,心下一軟,終是下了決心。

元璟沉飲完了那一碗湯后,回溫的玉指就攏住了霍凰歌精巧瑩白的小手,溫聲說道:“凰兒……不是我不想告訴你,而是我家的情況太過復雜,我怕告訴你,你會不安害怕,甚至離開我。但是今日你既然這樣問了,我也知道我之前的做法欠了妥當,忽略了你的心思。我這就告訴你,可好?”

霍凰歌聞言,一愣,一喜,一惑,心中五感雜陳。見著元璟沉忽而變得惆悵傷感的面色,月色之下竟有些出塵意味,仿佛遺世獨立,欲若乘風歸去。她心里微微一痛,知道他要傾吐的話語,或許就是他心中永遠的傷。

可是,他有了她,一切的風雨,她以后都會一直陪著他。他的痛,她和他一起分擔。從此之后,他再也不會孤單冷寂了。

她堅定地反手握住他的手,十指緊扣,微笑著對他說道:“景沉……過去的一切都已經過去,雖然我知道,有些傷痛可能一生也無法愈合。可是,我以后會陪著你,你哭,你笑,我都會在你身邊。”

元璟沉見著她月色下愈發瑩潤的玉顏,心下動容,緊緊攏住她的手,緩緩言之:“我們家雖說財力頗多,權勢也不小,但很是低調,所以少有人知。我父并不太多干涉家中事務,皆交由家中妻妾掌管。

我父有一正妻一平妻一庶妻,正妻出身高貴,地位輕易不可動,又是大家閨秀,不愿插手宅斗:我母就是平妻,溫婉賢淑卻又聰明敏慧,一向得我父親歡喜,幫著我父打理家中政務財務都是井井有條;庶妻心思狡詐,看似柔弱美艷卻是毒如蛇蝎,自從嫁與我父便是處處爭權奪利,明里暗里給我母下套使絆子。

可嘆我母,被她硬生生地逼到失寵失權,身懷六甲仍然躲不過這人禍。我的娘親和小妹,就是硬生生被她逼死了。

我母去了之后,她身邊跟著的大丫鬟將她故去前寫好的信箋交與了我。我看了之后,自是知曉了,在那庶妻手下的府中,我能不能活下去都是問題。

是以我自動和我父請愿,請求前去漠北照看我家在那邊的生意。我父覺得虧欠了我母,想要補償在我的身上,自是愿意答應我的一切請求。

離了上京,那庶妻也覺得我沒了什么威脅,也不再對我下手了。我九歲離京,十七歸京,八年宿于漠北草原,臥薪嘗膽,只為一朝歸來,報我殺母之仇。”

一開始元璟沉的語氣還是平靜溫和的,可是越說,他的語氣便越凝重,面色也變得有了些許猙獰,從眉眼之中能讀出極深的哀思和仇怨。他身上流露出的那痛苦悲切之情,也已近乎讓霍凰歌心痛到窒息。

這樣的神色,不該出現在他的身上。不該出現在這芝蘭玉樹,豐神俊朗的他身上。

她急急握緊他的手,略長的指甲甚至刺痛了他的手掌。他轉眸看向她,只見她眉眼中隱隱含淚,語氣卻異常堅定的說:“景沉,不要再傷心難過了。你還有我,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身邊的。”語罷,她竟起身,圈住他的脖子,把他擁入懷中。

元璟沉被她擁住,忽然就覺得疲憊的心好似有了避風港一般溫暖。他安靜地被她抱在懷里,忽然,一顆晶瑩的淚水從他目中流出,滲入她的衣衫,溫熱了她的心。

“我在,我永遠都在。”霍凰歌喃喃地說著,輕輕撫摸著元璟沉如墨如絲的長發,抬眸對月,此心不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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