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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淺淺月朦朧

  • 凰游兮
  • 菀珣
  • 4038字
  • 2020-10-12 13:56:50

天色已然昏暗,華燈初上,而霍凰歌的閨房中卻一絲聲息也沒有。梓眉在外庭有些焦急,但不同于秋嵐,她心思細膩,知道霍凰歌吩咐不許任何人打擾肯定是有她的道理的。可今天世子爺應了五皇子的邀約并未歸府,若是小姐有個什么差錯……這可怎么辦啊……

她正尋思著要不要偷偷從窗縫看一眼,就見秋嵐端著準備好的飯食走了進來。她有些疑惑,問道:“你怎么自己準備了晚膳?小姐今天的晚膳不和侯爺一起用了么?”

秋嵐放下手中食盒,靈修的雙眸閃過一絲笑意,說道:“今天侯爺和世子爺都不在府里,定風苑那邊說老侯爺今個乏的厲害,已經用過膳食睡下了。我想著小姐喜歡江南菜色,可廚房里的廚子擅長的卻是北方菜系。今日看著小姐也很是疲累,就費了費心給小姐準備了點她喜歡的。”

“我家秋嵐可真是善解人意,我正咕嚕咕嚕餓的要命,就見著秋嵐如此體貼,看來真該賞一賞了。”話音未落,就聽見霍凰歌帶著笑意的聲音。梓眉這才松了口氣,笑盈盈的回頭,卻是一愣。

只見霍凰歌吹彈可破的肌膚上浮現了一層黑色的雜質,連衣服也未能幸免,大部分衣料都染上了或多或少的黑灰色。霍凰歌見她倆的呆愣只得無奈嘆氣,趕緊說道:“我為什么會變成這樣以后再和你們解釋,現在梓眉幫我去準備熱水吧,我先沐浴一下再用膳。”

梓眉點了點頭,迅速吩咐了下去。正巧灶房火還沒熄,熱水很快就準備好了。知道霍凰歌洗澡不喜歡有人伺候,梓眉便早早把換洗的衣衫,花瓣,胰子,澡豆,精油都準備好,放在一旁就離開了。

只見霍凰歌三下五除二地把自己身上的臟衣服都除掉,暗調內力飛身穩穩落入澡桶之中,連一滴水也沒有飛濺而出。霍凰歌舒適地靠在桶壁上,用胰子把身上浮出的雜質全都洗去了,露出更加白皙宛如上好凈瓷的肌膚。看著自己這身美肌,霍凰歌露出一個滿意的微笑。

無意識地撥弄著水面上浮動的花瓣,霍凰歌心下暗道,舅舅曾說我根骨絕佳,就那樣半吊子學武也能將驚鴻內經修個小成。如今修起這凰舞,正好與驚鴻內經相輔相成,不過短短半日就憑借驚鴻內經的助力破了第一重洗髓和第二重開目,真真讓她欣喜不已。

可是……這第七重之后的雙修,她可怎么辦啊……正苦惱著,霍凰歌腦海中又忽然浮現出景沉的俊朗面容,心下大覺窘迫,匆匆起身,胡亂擦凈身體后換上新衣服便走了出去。

此刻梓眉和秋嵐已經把晚膳都擺好了,一道粉蒸糯米藕,一道小黃瓜炒蝦仁,一道西湖醋魚,并了半只八寶鴨子,粥水是銀耳蓮子羹,秋嵐還特意取了蜂蜜釀的桃花和桂花做餡兒,專門給她制了一碗花香撲鼻的小湯圓。

二婢見她此刻光潔無瑕的美肌又是些許錯愕,她也沒想好怎么和她們解釋,正巧腹中饑餓的很,也沒再多說,拉了她兩個坐了就急急忙忙的開吃了。二婢見她一副不想多談的樣子也并沒有多嘴詢問,只是說了些近日里的小笑話,氣氛也很溫馨,是以這餐主仆三人都吃的心中甚感輕松。

食畢,梓眉和秋嵐正忙著收拾桌子,霍凰歌在邊上也搭不了手,想了想便和梓眉說她要去后院竹林走走。她看著梓眉眼中浮現出的緊張之色不禁失笑,但想起自己為何昨夜未歸的原因眸色也是一暗。但這種事情是不能讓梓眉知道的,因此她也并未就此提及,只是再三保證自己絕不會偷溜出府,這才得了梓眉的“允許”。

天色將晚,夕陽的余暉染的后院的湘妃竹仿佛身著一層淺淺的胭脂,極是明艷。竹林幽靜,天色已由模糊的薔薇色變成淺淺的淡紫色,景致分外美麗。她不想用那些骯臟的齷齪事再去讓自己煩惱,只是漫無目的地走著,不一會就到了中間的小涼亭。她踏入庭中,目光落在庭邊那棵垂柳之上,美眸忽然一閃。

這棵樹下……可是埋著自己去年所制的四季酒?她當年回天恩府的時候可是帶回了自己所制的春日桃花釀和夏日蓮花釀,去年又采了府中的花瓣,并著宮里賞賜的上等竹葉青和女兒紅,制了秋日菊花釀和冬日梅花釀,把這四季酒一同埋了下去。本想著等爺爺壽辰拿出來給他老人家賀壽,可是爺爺壽辰在夏末,那時已有了新的春日桃花釀,滋味……定當比這舊的好。

打定主意,她便找了根斷竹,跑到那垂柳之下就開始呼哧呼哧挖了起來。不一會兒她就挖出來了春日桃花釀的罐子,笑嘻嘻地把它放在一邊后又把土堆兒埋了回去。

此時銀月已出,月色朦朧。春日夜涼,冷風吹過霍凰歌便覺得身上還是冷的厲害。她想喝口酒暖暖,但是……就坐在這八面漏風的涼亭里喝酒也太無趣了些吧……她手握酒壇,若有所思地踱出涼亭,抬頭望了望月,心思一起便有了計較。

自己已經破了凰舞第二重,內力精進了一倍不止,現在丹田仍是一派沸騰,也不知道自己的輕功是不是有所進步。心念一轉便深吸了一口氣,默念法訣運起內力,足尖一點便飛身而起,順風而行,婉若游龍。她心下開心的很,沒想到破了這凰舞第二重,原本只能短距離使用的輕功現在已經可以收放自如了。

她略略抬眸,月色愈發朦朧,極是富有詩情畫意。她展唇一笑,右手向下施力,內力緩緩送出,猛地向下一拍她便順勢落到了自己的屋頂。她又想了想,足尖輕點便不斷飛身而起,直直朝著最高的鼓樓而去。

站在鼓樓塔頂,霍凰歌抬頭望月,只覺得比在自己苑中看到那四角天空中的月不知美了多少倍。她正要席地而坐飲酒賞月,忽然一聲詫異的“你怎么來了”嚇得她腿一軟,竟直直地向樓下落去。

她正怕的緊,忽然右手被人抓住,一個用力她便被那人擁入懷中。她猛然抬頭,月色下那張惑人心魄風姿絕代的臉,不就是屬于她思念許久的景沉么!她面色忽然變得緋紅,羞澀的眼眸從他專注的目光中移開,想要推開他,卻又不知為何,想讓他再多抱一會。

正當霍凰歌心中暗自歡喜之時,元璟沉見著她也很是愉悅。他本是被朝堂之事弄得煩躁,便想來鼓樓之上吹吹冷風。正想著心中的人兒,她就忽然落在了自己的身前。沒想到他一個驚喜,話語脫口而出竟將她嚇得險些墜樓。他急忙拉住她,一個用力她便軟軟地落入她懷中,迷蒙的美眸還帶著一絲驚魂未定的不安。

只見不明亮的月色灑落,卻給她本就傾城的面孔之上又添了柔美的色澤,更加細膩白皙的肌膚,配上那面頰飛起的兩朵紅云,如此嬌俏竟讓他一時有些癡了。靜靜地望著她,只想把她這幅美麗的樣子,深深地鐫刻心中。

“你……你先放開我……”終是被元璟沉過度專注的目光注視著而嬌羞,霍凰歌面色越來越紅,只得柔荑輕推他的胸膛,低聲說道。

聽了她柔美的聲音,元璟沉一下子醒過神來,紅著臉把她扶了起來后躬身說道:“霍小姐,是景某逾矩了,還讓小姐受到了驚嚇,真是罪過……”

話還未畢,霍凰歌就打斷了他:“景公子不用解釋了,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她的面色還是帶著紅暈,好似若無其事的偏開了頭,接著說道:“今夜月色朦朧,我一時興致大發便取了我去年釀制的春日桃花釀想要來此地賞月。相逢即是有緣,景公子不嫌棄的話也來嘗嘗我的手藝吧。”

她又頓了頓,接著說道:“這酒是去年我還在江南的時候釀制的,朔北釀不出這等滋味來。我知道公子在漠北生活了很久,怕是燒刀子喝慣了,喜歡烈酒吧。這酒沒什么力道,景公子權當喝個稀罕吧。”

他心下微訝,沒想到她居然還會釀酒。這年頭的大家閨秀都是講究琴棋書畫,連吃酒都遮遮掩掩,更何況釀酒?而她,卻好似并沒有覺得應該遮掩什么,面色甚至還帶著隱隱的驕傲。自己看中的人兒,果然是不一般的。心念轉過,接著便笑著說道:“我相信小姐的手藝定是很好的,景某今日真是有幸。”

他說話的時候霍凰歌已經揭了印泥和封紙,正巧一陣微風拂過,一陣濃濃的酒香配著幽幽的桃花香飄散在夜空之中,聞過便覺得讓人心醉。霍凰歌先淺嘗一口,微辣的酒進入身體后便覺得暖和了許多。滿意地點了點頭后,她就把酒壇遞給了元璟沉。

元璟沉也沒客氣,取過壇子便飲了一口,入口的美酒甘甜冷冽,滑落喉間柔和并不刺激,一陣陣冒出的馥郁桃花香聞起來更是讓人心曠神怡。賞著美景,看著美人,他終于知道了“酒不醉人人自醉”是什么感覺了。

他又意猶未盡地飲了一口,把酒壇遞回給霍凰歌。霍凰歌接過,看著朧月,喃喃開口說道:“這上京的月亮,看起來和江南也沒什么分別。可是,湘竹苑里四方的天,那月亮看起來,為什么就覺得冷清呢?”語閉便飲了一口酒,接著偏頭笑著問道:“你呢?你是因為什么原因來了這鼓樓賞月?”

元璟沉一直看著她如雪般的容顏,心下不禁揣測。明明昨日見她,雖是姿容傾城,但卻絕非今日這般冰肌玉骨,玲瓏剔透。難不成,她的凰舞已經破了洗髓的第一重?而且,就鼓樓的高度而言,擁有一般內力和輕功的人根本難以登頂。他剛剛摸過的她的脈象,她的內力比昨日精進了至少一倍。看來,她應該第二重開目也是破了的。

看來自己心儀的人兒真是不簡單,短短半日就可破了上古神功的第二重,根骨之佳絕對不會亞于自己和阿煦。

聽了她的問題,他轉過心思,淡淡一笑便說:“在漠北呆的久了,見慣了曠野的月,回了上京一時有些不習慣。便想上鼓樓看看,想知道是不是會和漠北相似。只是……在鼓樓和在京中,好像并沒有什么不同的,總歸不是和漠北一樣的。”

霍凰歌聞言,美眸眨了幾下,接著問道:“那你,該是很喜歡漠北的吧?”他雖一身出塵的氣質,但是,也同樣擁有一種鐵血硬漢的不同感覺。因此,即便他看上去貌似有些瘦弱,但卻能給人極大的安全感。這,讓她很是安心。

元璟沉頷首,笑笑說道:“自然是喜歡的。那里的景色很美,那里的人很善良……沒有上京這些黑暗和骯臟的事。”

霍凰歌聽著他的話,聯想到自己,苦笑一聲說:“既然那么喜歡漠北,景公子還為什么要回來呢?”話音剛落,心下微嘆。自己不也是不愿回來的么?快意恩仇的江湖日子多么逍遙,但自己,卻偏偏要面對波詭云譎的朝堂和后宮。

元璟沉垂下眸子,低聲說道:“因為,有必須完成的使命,這是我的人生,我必須對它負責。”

霍凰歌聽了此言,心中涌出一絲不一樣的感覺。正想偏頭過去再說些什么,只見元璟沉已然靠了過來。她的面色一下子又變得緋紅,身體也變得有些僵硬,卻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元璟沉見她窘迫,微微一笑,修長有力的手握住她微微有些冰冷的柔荑,溫柔的說:“凰兒……以后叫我璟沉……好嗎……”

霍凰歌聞他此言,柔荑下意識收緊,正巧與他的長手緊緊貼合。過了良久,她才緩緩抬起了頭,望著他俊美如畫的側顏,只是靜靜地看著他,不置一詞。

而他和她,彼此溫柔地對視,仿佛時間就這般靜止,成了一副絕美的畫卷。就這樣,地老天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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