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的陽光灑在石臺上打拳的少年身上,逆著光線看去,少年一身臧黑布衣下的身體顯得很是瘦小,好似發(fā)育不良一般,但,少年練武時那每打出的一拳卻都是充滿力氣;
站在遠(yuǎn)處看著的靈兒爺爺,眼中露出疑惑不解的神色,心中嘀咕;“笑天不能修煉,但這拳法卻是打的精妙,總是感覺有一種道的韻味在里面,真是奇異”;
“笑天哥,休息一下,該吃飯了,”靈兒百靈鳥般悅耳的聲音從門口處傳來,“好的,靈兒妹妹”一道洪亮的聲音從另一側(cè)傳來,但見一個身穿黑白相間補(bǔ)丁的清秀少年笑著走來;
門口處靈兒不用轉(zhuǎn)頭看便是知道誰人搭腔,沒好氣的回道;“洱海哥,又來蹭飯啊”,這被稱作洱海的少年正是那日與笑天一起被揍的同伴,他也是笑天在這仙劍門唯一的朋友;
已經(jīng)收功的笑天小跑過來,笑著說道;“誰讓靈兒妹妹的飯做的太好吃呢”,說完一把拽住洱海向著飄著香味的院中走去;
一片青草蔥綠的小山坡前,忙完事情的三人躺在柔軟的青草上,曬著太陽吹著風(fēng),好不愜意,這地方是他們?nèi)说拿孛芑?,?jīng)常一起來這里偷懶;
三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天,靈兒擔(dān)心的說道;“笑天哥,洱海哥,你們以后別在找梵高報仇了,好么?”
“就算我們不找他,他也不會放過我們的,總有一天,我會讓他付出代價的”洱海嘴里狠狠的說道,眼中戾色隱沒眼底;
嘴里叼著根青草的笑天陡然坐起,低沉的說道;“梵高,”他抬頭看向天空,眼中充滿了不甘,心中想要怒號“為什么,為什么自己不能修煉”;
靈兒手掌輕撫他的后背,她知道笑天心中的恨,知道他心中的不甘,生活在都是修士的仙劍門中,一個不能修煉的體質(zhì)是所有人藐視的存在,猶如一只丑小鴨生活在高傲的鳳巢一般,即便是你瀕臨死亡,都沒有幾個人會可憐你;
愜意的風(fēng)情被一層陰霾籠罩,三個人心中都是充滿心事,就在靈兒提議大家回去的時候,遠(yuǎn)處一聲聲巨響傳來,三人看見前方四五個男子帶著滿臉的殺氣向著自己這邊飛掠過來;
身穿紅藍(lán)相間的袍服,手中拿著的武器不是劍而是刀,笑天可以肯定,這幾人自己決對沒有見過,他們也絕不是仙劍門的人馬,笑天戒備的將靈兒拉到身后;
走近的幾人中一個青年男子開口說道;“交出那姑娘,可以饒你們一命”,聽到對方上來就是沖著靈兒,笑天眼睛陡立,拳頭緊握,雖然心中不解這些人為什么要對付靈兒,但,他已經(jīng)做好了拼命的準(zhǔn)備;
被擋在身后的靈兒面色發(fā)白,她心中嘆道,“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自己還是不能逃脫這些人的魔爪,”她看著擋在自己身前的笑天,心中充滿擔(dān)心和不舍;
“笑天,你帶靈兒跑,我擋住他們”耳邊傳來洱海的聲音,“你怎么擋?他們都是修士”洱海眼中的戾色一閃,道;“今天是藏不住了,你們盡管跑,我不會有事的”;
一個箭步,還不等笑天和靈兒再說什么,洱海已經(jīng)沖著對面的五人攻殺過去,手中也不知道什么時候突然多出一柄黑鐵長劍;
有些呆滯的笑天看著沖出去與來敵撕殺在一起的洱海,心中震撼,更有些五味雜陳,他轉(zhuǎn)身看向靈兒,拉起她的素手向著后方的山坡下拼命跑去;
狼狽逃竄中的笑天心思電轉(zhuǎn)神異,想要找尋到一個解決困境的辦法,只要能夠讓靈兒擺脫惡人的魔爪就行,哪怕是犧牲掉自己的性命都無所謂;
“快去追,別讓他們跑了”笑天身后傳來吼叫,顯然是對方又有人追了上來,他心中焦急,恨不得多生出兩條腿,好讓自己帶著靈兒快點(diǎn)逃跑,
一路奔跑的笑天在一座小谷口被兩個紅藍(lán)布衣的青年將他二人圍在中間,二人喘著粗氣,一臉戲謔道;“跑啊,小兔崽子,腿挺快,你倒是繼續(xù)跑啊”;
被奚落的笑天拳頭握的咯吱作響,青筋暴跳,他恨得不是對方的嘲諷,而是自己的無能,恨自己的朽木枯骨不能修煉,不能保護(hù)靈兒,他咆哮一聲,知道已經(jīng)逃無可逃,十足全身的力氣向一人沖撞而去;
“砰”
笑天像是斷了線的風(fēng)箏,他被對方一腳踢得向后飛去,口中吐血,靈兒跑過去扶著他受傷的身體,心中充滿著愧疚,他抬頭眼睛冰冷的看著對面的兩個人;
擦去嘴角的血跡,笑天按著靈兒的手,忍著劇痛的擠出一句話,“沒事”;他咬著牙齒,搖晃著站起身來,再次將靈兒擋在身后,低沉的說道;“要抓她,就從我的身體上踩過去”;
他嗷嚎著,一二再,再而三的沖出去,“砰砰砰”響起,他如同一個人肉沙包一樣,被兩青年在空中相互的踢向?qū)Ψ剑w灑的血液將這里染出大片的血泥;
“放了他,你們放了他~”靈兒尖叫著沖向二人,卻是沒有半點(diǎn)作用,已經(jīng)沒有任何修為的靈兒被踢中腹部,向著后方飛去,癱倒在地上,嘴里哀嚎著,請求對方放過笑天;
有些打累的二人,看到已經(jīng)沒有人樣的笑天將其甩到靈兒身旁,看著原本俊逸的少年,如今這般模樣,靈兒心中更加充滿愧疚,這個少年為自己竟然連命都可以不要,這讓她少女的心更多了一份奇異的漣漪,為了躺在血泊中的他,她決定要為他做些什么;
剛才還是一副無助哭泣,孱弱祈求的少女眼神慢慢的變的堅定,臉上的淚水也不再流下,她慢慢的抬起頭,那鋒銳冷峻的眼神好似一座肅殺的冰山一般,此時的靈兒宛若變成另外一個人一般,就如同一個傲視的君王,俯瞰著眾生;
邁著蓮步,她渾身散發(fā)出極寒的勁氣,向著面前的二人走去,剛剛還是囂張狠辣的二人此刻渾身有一種刺骨的寒意,是那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寒冷,好似要將他們冰凍一般,這讓二人忍不住的向后退著,靈兒聲音冰冷的說道;“讓扶風(fēng)侯來見我”
靈兒冰冷的話語讓心悸的二人不知所措,“還當(dāng)你是帝朝公主么?”一道無情的嘲諷從遠(yuǎn)處傳出,靈兒抬眼望去,一個肥壯的中年男子表情狡詐晃著身子走近;
看到靈兒冰寒刺骨的眼睛,肥壯男子心中也是一驚,渾身忍不住的冰寒顫抖,他暗罵一聲自己,“真沒用,落魄的一個公主而已,自己有什么可怕的”,挺直身子,他身體內(nèi)精氣脈力攀至頂峰,迎著靈兒的目光看去;
肥胖男子對著靈兒虛行一禮,挪揄的說道;“公主真是躲的好啊,這么多年了,真是沒少讓我們侯爺費(fèi)心,不過,公主身上這點(diǎn)寒氣,可是與您那帝族相傳的冰靈訣相去甚遠(yuǎn)啊,既然公主您修為如此不堪,那可真是糟蹋了那功法傳承啦,要不交出來,也省的我們侯爺再費(fèi)動大刑,說不定侯爺高興啦,還能放你們一條生路呢”;
“無恥之徒,”靈兒嗤之以鼻,便不再理會他,肥胖男子臉上戾色突顯,手腕甩出一排銀針向著靈兒飛射而去,冷聲道;“那就讓我這個無恥之徒的萬毒針?biāo)凸饕怀贪伞?
“狗賊,你找死~”中年男子的身后陡然傳來一聲厲喝,一股強(qiáng)大的力量更是對著他沖擊,他的身體像是失去的控制一般,不能動彈半毫,瞪著眼睛看到對方的一掌拍向腦殼;
顯然來人憤怒到了極點(diǎn),中年男子的頭顱被他拍的粉碎,身體都炸成血沫,“老張頭,你太不把我扶風(fēng)候放眼里了”后方再次傳來一聲深沉的怒聲;
老張頭轉(zhuǎn)身與對方碰了一掌,兩人都向后退了數(shù)米,穩(wěn)住身子的他不屑的說道;“亂臣賊子,骯臟的狗東西,竟然還要將故主之后斬盡殺絕”
與老張頭碰擊一掌的人穩(wěn)住身形,他全身紫色衣袍飄展,一頭紫發(fā)更加顯得他的霸氣,顯然此人就是扶風(fēng)候,看著對面的老張頭,他眼中殺氣暴漲;
“啊~啊~”
劍拔弩張的老張頭和扶風(fēng)候被一聲尖叫打斷,他們這才注意到靈兒并未被那萬毒針射中,但見她懷中的笑天卻是滿臉變得烏黑,顯然那萬毒針是被他擋了下來;
“不,笑天哥,你不要死,你說過要保護(hù)靈兒一輩子呢,笑天哥,你說話啊”,地上抱著笑天的靈兒大聲的哭泣呼喊著,身上冰寒之氣早已消失不見;
悲痛哭號的靈兒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扭頭對著老張頭喊道;“爺爺,冰魄神丹呢,快救救笑天哥吧,”瞧著淚珠直下的靈兒,老張頭無奈的搖了搖頭,“萬毒針,只要被刺中,就是冰魄神丹也不可能救,那是帝皇家特制的毒針,萬毒熬煉而成,哪里還有救活的道理”;
“不,爺爺,試一試吧,求求你,試一試吧,”不愿意放棄希望的靈兒仍舊苦苦的請求著老張頭,希望聽到到對方說可以,說笑天還有救;
站在一邊的老張頭沒有言語,那冰魄神丹對于靈兒將來有著至關(guān)重要的作用,他看著全身已經(jīng)烏黑的笑天,心中一陣劇痛,可,終究是不能用神丹試上一試;
就在這時,遠(yuǎn)方飛來三個花白頭發(fā)的老人踩著仙劍立在半空中,他們望著周圍狼藉一片,定眼看向站在巨石上的扶風(fēng)候,眼中一縮沒有言語,又將目光轉(zhuǎn)向抱著笑天的靈兒,三人眉頭皺起,最終卻是一陣哀嘆搖頭,
老張頭看向來的三人,他識得這三人都是仙劍門的長老,平日間負(fù)責(zé)主持山門中事,與他也算是有的幾次碰面,只是不曾接觸;
“兩位,這里是我仙劍門的地域,還請二位自重,莫要在此動武,”三人中一個鶴發(fā)童顏的長老走出,對著兩方抱拳說道;
扶風(fēng)候看向長老三人,也遙遙抱拳一禮,扭頭示意一個隨從過去,但見隨從過去一陣言語,三位長老面色不斷變幻,不時的將目光在扶風(fēng)候和老張頭及靈兒身上轉(zhuǎn)換,三位長老半天都不曾言語,最終輕嘆一聲踏著飛劍向著后方的山門而去;
瞧著仙劍門的長老退走,老張頭一陣苦笑道;“想不到我張翻江竟然不能護(hù)佑一位落魄少女周全,怎么能夠?qū)Φ闷鹚廊サ睦嫌?,”他仰天長吼,眼睛陡立,全身精氣脈力暴漲;
對面站立的扶風(fēng)候眼神一滯,駭然道;“自爆?老張頭,你為了一個落魄的女娃子,值得么?”震驚的他瞬間向著身后的遠(yuǎn)方急掠,不敢有絲毫的停留;
已經(jīng)跑出很遠(yuǎn)的扶風(fēng)候耳中傳來一聲女子的恨聲,“扶風(fēng)候,五年后,我會親自去帝都取你性命,”他心中一動,驚道;“糟糕,上當(dāng)了”,當(dāng)再次回到之前的地方時,卻是已經(jīng)沒有老張頭和靈兒的半點(diǎn)身影;
“啊~啊~啊~”
扶風(fēng)候站在空曠的小谷口大吼,臉色鐵青,顯然是被氣的不輕,自己竟然被騙,這讓他很是不能接受,他是誰,他是扶風(fēng)候,帝國的風(fēng)云人物,今天竟然被戲耍啦;
“小丫頭,還要找我報仇?那我就讓你再無生還之日,”冷靜下來的扶風(fēng)候眼中的狠毒不加掩飾,轉(zhuǎn)瞬消失在這片區(qū)域,本已經(jīng)靜悄悄的這里卻是突然多出一個鷹鉤鼻的老者;
但見他一身黑袍,站在一柄烏黑的鐵劍上,身邊還有一個滿身污血的少年,似是已經(jīng)昏迷,老者低語;“哎,你與我這傻徒弟也算是一場緣分,”他看看身邊的少年又看向山谷口躺著的笑天,嘆息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