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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服侍公子要趁早

  • 無良獸妃寵不得
  • 血蒂妖
  • 3163字
  • 2020-11-01 02:11:20

“其實。”男子幽幽嘆息一聲,“我原本的意思是把你貴客請去藥王谷的,不過,既然葉姑娘這么樂意做在下的婢女的話,一般來說,我沒意見的。”說完,推動輪椅,默默轉了個方向,朝著自己的方向幽然離開。

身后,青陌目瞪口呆地傻愣在原地。

許久,爆發(fā)出一聲驚呼:“你……”

“葉婢女,不要忘了明日一早服侍本公子起早。”前方,只幽幽飄來這一句清冷的聲音,青陌再次重傷吐血。

悔不當初……

她一炷香之前哪根筋抽了才會這么二啊?!

婢女?婢女?!她怎么就想起這個詞了……

翌日清晨。

客棧樓下相較于長街外一片喧嘩,趕路的行人起了個大早,收拾行李,挑選上好的馬匹,緊趕著上路。不著急的,坐下吃頓皁膳,耐心地結算住宿所需的銀兩。

一隅,端坐著兩個人,沉默不語。

男子拿著一方細白絹帕耐心地擦拭著面前的骨灰盒,骨灰盒表面亮得錚亮,看不到一抹塵埃。他對面的女子默默睨視著他手中的骨灰盒,眼睛紅通一片,清麗的小臉再次忍不住啜泣出聲。

“你哭什么?”

男子被她吵得擰眉,停下手中的動作,抬眼問她。

“我心里難過不行嗎?大姐怎么死的你為什么不肯告訴我?”顧念儀放在桌面上的手握緊,壓抑的情緒隨著眼眶碎玉般的淚珠傾瀉而出,“我去殺了那個人!”

青衣的手僵了僵。

片許,復又重新擦拭起面前的骨灰盒。

“你難道一點也不在乎大姐的死嗎?師兄!你說話啊?”

猛地站起身,女子喘著氣,情緒不穩(wěn)地瞪著面前冷漠的男子,“你要是不說,我自己去查!”

“……她是自殺的。”

疊好那方絹帕放入懷中,裴衣站起身,垂目,沒有看女子輕聲說道。

不再看她僵住的表情,轉身,已沒了食欲,就要沿著樓梯向樓上走去,卻在望見樓梯口表情各異的六人時,愣住。

四人抬下墨非離后自覺離開,只剩下表情黑得像木炭的青陌,以及表情正好相反的墨非離。

墨非離抬眼看到青衣,怔了下,隨即愉悅地勾起唇角,正了正身體,朝著身后陰郁著的女子招了招手,“葉婢女,走著!”

聽到那三個字,女子臉又黑了黑,只是遮在面紗下看不真切。雙手重重地按在他身后的椅背上,咬牙,吭吭從齒縫間迸出一個字,“是!”

抬眼,剛走兩步就看到對面門神一樣的青衣。

臉黑了黑,尷尬地轉過了頭。

昨日信誓旦旦說了那樣的話,今日就淪為婢女的她,真的……無地自容啊!

“師……兄?!”

身后趕來的顧念儀剛站住就愣住,表情僵硬地瞪著眼前的兩人,目光一冷,脫口而出,“你怎么會跟阿離一起?!”

顧念儀的表情太過咄咄逼問,或者說責問的語氣太過強烈,一時間青陌不知道要怎么回答,眼前的情景有種很奇怪的感覺,她被拋離在墨非離的世界之外,面前站著的女子才是應該真正陪在他身邊的,而她……只是偷過來的這須臾。

像夢一樣,虛幻而又悲傷。

她已經(jīng)分不清到底哪里是夢境,那里是現(xiàn)實?

偏過頭,她的眼角有些發(fā)紅,她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回答?

說自己如今被他留在了身邊?以一個可能是曾經(jīng)相熟的人……

這樣的話,她說不出口。

顧念儀像是一頭小獸,向前跨了一步,視線銳利,像是要看穿青陌的內心。她戴著面紗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的起伏,只是那垂下的眼翦里莫名的情緒還是泄露了她此刻真是的想法。顧念儀眸光一晃,向前走了一步,卻是收斂了上一刻地咄咄逼人,委屈地看著墨非離,“阿離,你一大早把我趕下樓,就是……就是為了見她?”

墨非離幾不可查地擰眉,卻不否認:“……是。”

他絲毫不加修飾的話把顧念儀噎在了當場,她瞪大了眼,像是有些不相信。

以前,每次她這樣他都會安慰幾句或者說些貼心的話,她撒撒嬌也就過去了,可今日……似乎有什么不同了。

她說不清那是什么感覺,總覺得阿離跟以前的他不同了?即使他還是以前的他,可那墨瞳里幽幽閃過的神采太過明亮,讓她有些心慌,他就像是一束光,在黑暗中替她照亮了前行的道路,可突然他轉身隱藏了起來,她看不到,追不著。

有些慌亂地低下頭,顧念儀咕噥一聲:“什么啊,這么冷淡!”

轉身,重新走到飯桌前,背對著眾人,擺了一份新的碗筷。做完這一切,她重新走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來開始悶不吭聲地繼續(xù)吃眼前的皁膳,只是麻木地朝口里扒著什么,無滋無味,吃到最后,眼睛慢慢紅了。

看到這,墨非離眼底有什么掠過,他無聲嘆息一聲,眸光復雜,出聲:“過去吧。”

青陌愣了愣,沒有抬頭,卻也是順從地把輪椅推了過去。

在經(jīng)過青衣身邊時,腳步微頓了一下,繼續(xù)前行。

等一切安排妥當,她猶豫了下,低聲道:“你們吃吧,我有些不舒服,先回房間了。”說完,就要站起身,卻被墨非離一把按住了手,“吃完了飯,不舒服的話,我派人給你喚大夫。”

青陌虎著臉瞪他,到底是誰害她陷入這種尷尬的境地的?

還喚大夫?她是心病!心病!

有藥醫(yī)治嗎?

恨恨地咬牙,這些話在心里罵罵也就算了,可真對上墨非離的視線,她的氣焰立刻蔫了下來,胡亂地點了點頭,在一邊坐了下來。

剛坐穩(wěn),裴衣也重新坐在了她身邊,面無表情地把骨灰盒放在了桌面上,動作自然地把錦帕拿出來目不斜視地擦拭著,青陌拿起面前的竹筷,在桌面上敲了敲,用此緩解她復雜的情緒。咬著竹筷的一端,悶不吭聲地開始扒飯。

吃下了什么,她完全感覺不到。

周圍的氛圍太過詭異,她一點胃口也沒有。

她現(xiàn)在腦袋還昏昏沉沉的,又頭疼地遇到這種事,更是讓她有種抓狂地沖動。

“別光顧著喝粥,吃點菜。”不知道什么時候,青衣停下手里的動作,偏著頭,目不轉睛地盯著青陌,似乎想從她臉上看出什么。后者扒飯的動作一僵,抬起幾乎要埋到碗里的小臉,低下頭,這才看到一碗清粥幾乎被她扒得亂七八糟,尷尬地笑了笑,胡亂點了點頭,從眼前的幾樣小菜隨便夾了一筷子就要重新往嘴里送

“等等!”

突然被喚住,青陌疑惑地看向青衣。

對方抬起手里捏著的錦帕,探過身,無奈地搖著頭,“你啊,怎么這么馬虎呢?”

青陌只感覺唇角一片輕柔拂過,再看去,裴衣已經(jīng)收回了錦帕。青不明白他的意圖,嘀咕了一聲,“你干什么啊?”隨即,重新開始埋頭扒著碗里的飯。

所以,也沒有看到左右兩人復雜的目光。

顧念儀是帶了震驚不憤怒的神情,她死死地瞪著青衣,從他手上的錦帕上移到他面前的骨灰盒上,完全是一種自己姐夫出墻的拋離感,而同時隱隱約約的,兩人親昵的表現(xiàn)讓她有些小欣喜,她就在那種憤怒與歡喜中做著天人交戰(zhàn),最后又重重地低下頭。

墨非離的所有表情都擋在了斗笠下,視線從兩人身上掃過一圈之后,歸于平靜。

只是……

“嘭!”的一聲,青陌面前的碗被重重放在了桌子上,她目光幽幽地盯著對面的青衣,眼神中投射出一種名為陰冷的光。

聲音也是幽幽的,喚道:“青衣……”

“嗯?”被盯得毛骨悚然的男子終于抬起頭,疑惑地看著她:“怎么了?”

“怎么了?你還好意思問我怎么了?!”

青陌尖叫出聲,她“呼”的一下站起身,手指指著他,渾身都在顫抖,緊抿著唇,食指從青衣挪動到方才替她拭去唇角飯漬的絹帕,整個人的表情陰森的難以言喻,她惡狠狠的最后瞪了他一眼,雙手扒了扒頭發(fā),一陣旋風似的跑回了房間。

三人傻眼地看著她,目光疑惑。

青衣地下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自己手上還捏著的絹帕,無所謂地聳了聳肩,“這丫頭,竟然還嫌棄用過的手帕,嘶……”

說完,繼續(xù)低下頭繼續(xù)擦拭從始至終用著同一條絹帕。

余下的兩人表情黑線地看著他,顧念儀目光怪異地看著他,“師兄,你跟她到底是什么關系?她怎么會跟著你回藥王谷?”

“咦,我沒說過嗎?”

青衣抬頭,“我記得我是跟你們說過原因的。”

“……什么原因?”顧念儀咬牙,“你根本什么都沒說過!”

連大姐怎么死得都不告訴她!

“哦。”青衣手上的動作沒有停,“我是說過的,只是你們忘了罷了。我?guī)齺恚鞘芰艘粋€人囑托去藥王谷求藥的。”

“這樣啊,她怎么了嗎?”

顧念儀眼珠子一轉,突然放下手上的碗筷,托著下巴,“她是病了,還說怎么樣?”

“……中毒。”

“那就沒什么問題了,只是中毒而已,我還以為怎么樣了?”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顧念儀并沒有當回事,畢竟這女子像是一團火焰,炙熱奪目得讓人絲毫不敢無視,應該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毒。

“是嗎?”青衣的手頓了頓,復又抬起,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只是那笑完全沒有達到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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