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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大婚之日

  • 無良獸妃寵不得
  • 血蒂妖
  • 2946字
  • 2020-11-01 02:11:20

兩日后。

裴衣拖著沉重的步子,身形消瘦地站在藥房門前兩步,停下卻不想走進(jìn)去。

每次看到離希冀的臉在聽到他的話后失落下來的神情時,他的心口就像是堵著什么。最初的那一日,他以為蕭清斐會想起,然后殺了他們滅口,先前他因著葉姑娘對他們還有些忌諱,如今,葉姑娘已經(jīng)……他恐怕也不怕什么了。只是,隨著時間推移,他心里的不安逐漸擴(kuò)大。

尤其是,面對離的時候。

他怕,怕有一天離知道了真相會怪他,怪他當(dāng)初沒有告訴他,沒有讓他去阻止。

可,以離現(xiàn)在的狀況,他怎么放心讓他去?

“怎么了,這么急匆匆的?”

“哎呀,裴公子你可回來了!師父正讓我去找你呢!那灰狼的情況好像很不對勁啊,你快來給看看,師父說他拿不定主意!”藥童看到裴衣放下心,一把抓起他的手臂就往里面扯。裴衣被他拽著就進(jìn)去了,入眼就看到偏堂里老大夫渾身是血地站在那里,地面上擱著一個木盆,盆里的水都被血染紅了。連離也坐起身看向老大夫的方向,聽到他這邊的動靜,看向裴衣的方向,削瘦的俊臉上,清減很多。

“裴,你去看看,那狼似乎很不對勁。”

裴衣心下一震,應(yīng)了聲,立刻上前,探身,就看到老大夫臉上涌現(xiàn)如惋惜、復(fù)雜、難以置信等多種情緒。

他的手撫上灰狼的頭,輕輕從上往下順著,動作輕柔,唇幾乎貼著它耷著的耳朵,聲音放得很慢,“是不是很痛?我知道,取肋骨是痛的,可它們斷在了身體里,不取出,你會死的,所以,你要堅持住,知道嗎?”

他哽咽的聲音終于引起那灰狼的注意,它的眼珠似乎動了動。

卻難以挪動。

那日在崖底,它傷得本就很重,撞在石壁上時斷了好幾根骨頭,當(dāng)時因著它身體太過虛弱難取出,就先養(yǎng)著,可沒想到,這都兩日了,它竟然……會出現(xiàn)大出血的情況,而且,它似乎在抵觸什么。

它的狼腦袋向著裴衣手的方向挪了挪,幾不可查地蹭著裴衣的手,似乎想說什么,卻發(fā)不出聲音。

它眼底的淚光四溢著,仿佛帶著難掩的依戀與悲傷,“嗚嗚”的聲音從它嘴邊溢出,淚流得更兇了。裴衣看著這,咬咬牙看著老大夫,“給我刀!”

“裴公子!”

一旁的老大夫驚呼出聲。

裴衣回頭朝著他苦笑一聲,“我不是要殺它,我只是要冒一下險而已。”

他的視線又重新落在它的身上,清秀的臉上有著圣潔的光,無論如何,他都要救它。

它不僅僅是一頭狼,還是曾經(jīng)救助過他的狼。

在他眼里,它已經(jīng)是朋友,他又怎么忍心讓它就這樣凄涼的死去?

“我要看著它好起來,看著它好起來……”跟它一起去救蕭翎月,如今,知道蕭翎月在什么地方的,只有它了,所以,它不能死,不能。

老大夫望著裴衣的側(cè)臉,神情一震,剛剛那一刻從他周身發(fā)出的光芒太過耀眼,讓他幾乎睜不開。

想到那日他以血喂狼的情景,在那樣的情況下,他是遠(yuǎn)遠(yuǎn)做不到的。動物再怎么有靈性也只是畜生而已,他從醫(yī)這么多年,早已看慣了生死,更何況是一頭狼的生與死,可裴公子卻依然義無反顧。

這就是醫(yī)圣嗎?悲天憫人,容天下所不容……這一點,他遠(yuǎn)遠(yuǎn)還達(dá)不到。

老大夫拿過一旁用烈酒浸泡過的尖刀遞給了裴衣,他伸手接過,抿緊了唇,望著灰狼,放在它頭上的手沒有收回。

“我知道很痛,可你要忍著,想想狼王,想想它們……活下去,才能救出他,知道嗎?”他在它耳邊,低低地喃著,眉眼間涌過什么,卻是不動聲色地對著自己的手臂一劃,血流了下來。裴衣直接把手臂湊到了灰狼的嘴邊,血從它的上顎流進(jìn)了口中,灰狼突然閉上了眼,淚流得更兇了,也遮住了眼底一閃而過凄涼決然的光。它貪婪地吞咽著,

“裴公子!”沒有想到他會這樣做,老大夫驚呆了。

“可以用藥物與補(bǔ)品調(diào)養(yǎng)的……”

他喃喃出聲,不明白裴公子竟然又把血喂給了這灰狼。

一旁的墨非離也聞到了血腥味,擰著眉,“裴,你做了什么?”

裴衣回頭看他,連忙出聲阻止道:“離,你不要動,我沒事。只是喂些血給它罷了,它的身體似乎只能接受人血,這樣復(fù)原的比較快,不然它就要撐不住了。”它這樣的狀態(tài),恐怕不這樣做根本撐不過今晚。

“可……”

墨非離似乎還想說什么,卻被裴衣打斷,“離,我有分寸的。它是蕭翎月當(dāng)初救我時帶來的狼的其中一只,我這樣也算是報恩罷了。”

他這樣說,墨非離漸漸冷靜下來。

認(rèn)識這么多年,兩人之間最是了解,他明白裴衣的性子,如果他認(rèn)定的事,那么就很難再改變。

而他,同樣亦然。

嘆息一聲,他沉默下來,安靜地待在那里,盡量不給他惹任何麻煩。

時間轉(zhuǎn)瞬即逝,直到灰狼再次睜開眼偏過了狼腦袋,裴衣才抬起手,接過老大夫早已準(zhǔn)備好的紗布包扎住傷口。再拿起一旁的尖刀,在燭火上撩了幾下,看著恢復(fù)了些精氣神的灰狼,問道:“能撐住嗎?”

灰狼似乎能聽懂他的話,點了點頭。

抬眼看了看他,幽綠的眸中劃過一道復(fù)雜的神情,不久,順服地貼著他的手背,蹭了蹭,狀態(tài)親昵。

裴衣蒼白的臉上露出一抹笑意,揉了揉它的腦袋,然后,掌心一翻,須臾間,再看他的手,已經(jīng)多了兩根斷裂的肋骨,隨即,動作嫻熟準(zhǔn)確地拿起一旁的針線,縫合了灰狼的傷口,直到一切做完,也不過是眨眼的功夫。

老大夫驚呆地看著他的動作,嘆服地張著嘴,最終目光欽佩地看著他蒼白的臉,“裴公子,你去休息吧,剩下地交給老夫就好了。”

裴衣的身體晃了晃,此刻完全是靠著他的意志在堅持,點點頭。

灰狼徹底脫離危險的同時,一處密室里,被綁著四肢渾身血跡斑斑的白狼松了一口氣,低聲的狼嚎聲弱了下來,幽綠的眸染上一層悲哀,低下頭,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不再滴血的傷口,眼角看起來似乎有些濕意。

密室外突然傳來很輕的腳步聲,白狼渾身一震,警惕地抬起頭,死死地盯著密室的入口。

“咣當(dāng)”一聲,密室的門被從外面推開了,走進(jìn)來一個風(fēng)姿卓絕的男子。

男子斜倚著密室的門看著白狼的狼狽,唇角溢出的低冷的笑格外嘲諷,“怎么哭了?堂堂狼王終于要向我這一個凡人低頭了嗎?”

白狼惡狠狠地看著他,四肢向前攢動著,扯得鎖鏈“嘩啦嘩啦”地響,“嗷--”

它怒吼著,幽綠的眸在這幽暗的密室里顯得晶亮。

男子也不惱,笑了笑,“本相幾日心情極好,就不跟你一般見識。”

白狼聽他這么說,慢慢停下了動作,只是偶爾碰到鎖鏈發(fā)出些聲響,它狐疑地盯著他,一雙幽綠的眸格外剔透。

男子望著它琉璃般透徹的綠眸,笑得低惑,襯著那張謫仙般的俊顏竟然讓人移不開視線,他朝前走了兩步,慵懶的姿態(tài),頎長的身影,無一不是世間少有的絕色儀態(tài),他在白狼身前五步處停了下來,“你知道嗎?過兩日是本相的大婚之日……”

他這樣說著,白狼哼了哼,繼續(xù)低下頭舔著自己的傷口。

他要娶誰,管它什么事?

“你不想知道本相要娶的是誰嗎?”他低啞著聲音笑,“這夜色良辰美景的,本相卻找不到人來訴說這份愉悅,想起你,本相就來了。”

“哼……”白狼不屑地撇了撇狼嘴。

似乎很不滿意它在這個時候打擾到它,更何況,它也不想見到他,一點都不想。

抬起狼腦袋,雪白的皮毛因著血漬臟污不堪,可那一身的尊榮姿態(tài),卻是任何一頭狼都比不上的。

幽綠的眸像是上好的水晶望著男子,危險地呲了呲牙,似乎在趕著他離開。

男子竟然還是不惱。

低低的笑悶在喉間,不難看出他是真的很高興。

白狼奇怪地瞪著他,他這是終于轉(zhuǎn)性了?不纏著她了?

不過,他纏了這么久,怎么可能這么輕易地放棄……

“吼……”

怎么……可能這么輕易地放棄?

白狼在心中又重復(fù)了這么一句,整個愣在了原地,幽綠的狼眸突然迸發(fā)出一抹幽光,狼腦袋死死地向前伸著,嘴里發(fā)出詭異地嘶啞聲,那神情,那動作,配合著“嘩啦”的鐵鏈聲,竟然像極了人。

它對面的男子笑得更加得意了,“嘖,你終于反應(yīng)過來了呢。本相這一生啊,要娶,只會娶一個人,那就是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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