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青衣離開
- 無良獸妃寵不得
- 血蒂妖
- 3213字
- 2020-11-01 02:11:20
“你這是干什么啊?她肯去投胎,應(yīng)該是高興的事……”
“是,是,是高興的,我只是,只是太高興了。”像是一個孩子一般,青衣遮住臉,肩膀微微聳動,青陌知道他是真的高興,等了這么久,愿望實現(xiàn)的太快,那種不真實的感覺讓人的情緒瞬間會呈現(xiàn)一種脫軌的感覺,青陌轉(zhuǎn)頭跟白漓淵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淡淡的笑意,卻是真心地替他們高興,無論過程有多么的艱難,他還是走過來了,而這一次,他是幸福的。
青衣情緒穩(wěn)定下來之后,就睡著了,臉呈現(xiàn)一種青白色,整個人看起來虛弱無力。青陌有些擔(dān)心,轉(zhuǎn)頭用口型問身旁的白漓淵,他,還好吧?
白漓淵目光從青衣臉上劃過,收回手,同樣回道:沒什么事,是太累了而已,畢竟他這兩日一直都在尋找雪珠的鬼魂,讓他好好睡一覺就沒什么事了,你不用擔(dān)心。
青陌頜首,放下心,嘆息一聲,扭過頭,視線在白漓淵的眼下滑過,看到那陰影時,神色里掠過歉意,詢問地看著他,他也陪著在這里等了這么長時間,也應(yīng)該去休息了。白漓淵剛開始沒注意到,掩唇打了個哈欠,當(dāng)對上青陌的視線,表情頓了頓,隨即向著她湊了過去,唇角勾起一抹笑意,聲音低得幾不可聞,暖暖的呼吸拂在青陌的耳旁:“怎么,內(nèi)疚了?”讓這丫頭內(nèi)疚還真是不容易呢?
青陌渾身一僵,猛地坐起身,瞪了他一眼,說話就說話,離這么近做什么?
白漓淵聳肩,表情無辜,委屈地眨了眨眼,指了指自己眼底的暗色,“我這么辛苦都是為了誰啊?”
白漓淵眸色暗了暗,轉(zhuǎn)瞬間又恢復(fù)了嬉皮笑臉,“世間可找不到我這么任勞任怨的人了。”
青陌猛地一甩手,壓低聲音低怒:“放手。”
這家伙還真是蹬鼻子上臉……
“不放。”攥得更緊了,白漓淵抬起她的手干脆讓兩人十指交握。
青陌掙了半天也推不開,有些無力的用另外一只手揉了揉眉心,“你到底想干嘛?”
“我想做什么你知道啊,放棄那個什么墨非離,跟我離開。我會想辦法救你,就算不行,闖冥界我也認(rèn)了,我不會讓你死的。”白漓淵的聲音低了下來,依然隱含笑意的聲音,原本應(yīng)該沒有什么情緒的起伏,可青陌還是聽清了里面隱含的堅定,她渾身一震,難以置信地瞪他,擅闖冥界?他是不要命了嗎?“你認(rèn)清楚,我是葉青陌,不是薛青伊?我們只是臉相似,你還真當(dāng)我是薛青伊不成?”
白漓淵手指僵了下,苦笑:“我還沒有眼瞎,你是不是我分得清。”
青陌頭痛地看著他掙扎痛苦的表情,他要是分得清,現(xiàn)在也不會如此了。她記得剛開始他還想掐死她來著,只是因為這張相似的臉,引出了這么多事,早知道當(dāng)初她就不應(yīng)該同意墨非離去天佑國,如果不是去天佑國像蕭清斐借續(xù)命珠也不會發(fā)生后來的那么多事了?頭疼得更加厲害,青陌目光落在一旁的青衣身上,他睡得很沉并沒有因為兩人之間異樣的氛圍而醒來。深吸了一口氣,青陌再次掙了下,沒有掙脫。她暗暗咬牙,看來今晚有必要把事情說清楚,“跟我來。”說完,拉著白漓淵就要像外走去,眉眼間帶著決絕,她是葉青陌,即使這張臉再像,骨子里也改變不了什么。
白漓淵神色有些復(fù)雜,他沒有說話,默默看著青陌拉著他走到門口,猛地拉開門,就要向外走。
可在看到門口擋著的人時,兩人都是一愣。
青陌是完全呆住了,她以為……他已經(jīng)走了的。
她的一只手還被白漓淵緊握在掌心,另一只手則是拉著門框,她張嘴,卻發(fā)不出聲音。
墨非離的臉色很難看,他的雙手放在輪椅的扶手上,修長的手指此時因為用力指骨幾乎要突出來,一雙墨瞳死死地盯著兩人,或者說是盯著兩人交握的雙手,目光更加陰沉,有一種暴風(fēng)雨來臨的前奏。可他什么也沒有說,只是目光緩緩向上,移動到青陌的臉上,突然笑出聲,只是那笑聲太尖銳,刺得青陌耳膜都在發(fā)疼,心止不住扯住,被人死命地攥著,讓她喘不過起來。
不是這樣的……不是的。
她想解釋,可卻發(fā)不出聲音。
“好,很好,相當(dāng)好。”留下這幾個字,墨非離毫不留情地轉(zhuǎn)身離開,決絕的背影讓青陌莫名害怕,她的身體開始慢慢發(fā)抖,不知為何,即使前幾次被他誤會,這種恐懼敢也沒有這么強烈,而這一次就像是所有的一切都徹底解決,她跟墨非離兩人之間一直連著的那條線硬生生被扯斷,再也拼接不起來。她應(yīng)該高興的,可莫名高興不起來,她的目光一直追著她看,似乎想透過他的背影看出什么。
可她什么也看不出,除了冷漠與決絕。
“你,哭了?”耳邊,突然想起一道難以置信地聲音。
青陌笑,苦澀的笑,心都麻木了。
哭了又如何?她又不是沒有哭過?他這么驚訝做什么?她茫然地轉(zhuǎn)身,兩人緊握的雙手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松開。
她回頭,看了一眼房間里睡得深沉的青衣,回頭,向外走去。
白漓淵臉色一僵,他向前想要抓住她衣袖的手還是收了回來,眸底掠過一道歉意,他不該這么沖動的。可一切已經(jīng)晚了,不過,他卻不后悔,如果那個人真的從此放棄的話,那么他會用盡自己的所有哪怕是生命也會護她周全,她已經(jīng)被別人奪走一次,這一次他決不允許再發(fā)生同樣的事情。
無聲地跟著前方身影向前走,漫無目的。
拖著沉重的腳步,四周漆黑一片,偶爾躥出一只貓,在小巷里叫兩聲,又不知跑到什么地方,青陌就這樣走著,仿佛就想這樣一直走下去,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顧,她只想做一個普通人,可她沒有,她也不是。她討厭自己的優(yōu)柔寡斷,厭惡自己明明堅定的信念可在看到那個人時就會土崩瓦解,她想解釋,即使她不應(yīng)該,可她還是想,即使解釋了也代表不了什么。
青衣醒來的喜悅到現(xiàn)在消失殆盡,她站在一個巷口,頹然無力。
她知道白漓淵一直跟在她身后,可她不想跟他說話,他太過固執(zhí),而她也太過固執(zhí)。
他們心里都有一個執(zhí)念,容不得一絲雜質(zhì)。
“你到底想做什么?”身后,白漓淵終于出聲,低聲的輕喃在這樣的夜晚很清楚,像是一陣風(fēng)吹入青陌的耳際,她猛地轉(zhuǎn)過頭看他,“我想做什么,你難道不清楚,我只想你能瞪大眼睛看清楚,我是葉青陌,不是薛青伊!僅此而已。”
白漓淵張了張嘴,他想說自己知道,可望著那雙純粹的眸仁,他突然低下了頭,眉眼間染上一層無奈與凄涼。
好,你既然說不是,那……就不是。他側(cè)過身,背在巷子的墻壁上,仰著頭,看不清表情,臉半深半淺地遮在陰影里,他無奈地笑,突然嘆息一聲,輕聲道:“我知道你不是,可除了這樣,你想我怎么辦?接受她已經(jīng)魂飛魄散的事實讓自己徹底崩潰,還是心存希望,她還活著,只是不肯承認(rèn)。我知道我做得很過分,可我又能怎么辦呢?難道讓我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你為那個人傷心,為那個人難過,我有時候也會搞不清,我對你到底是什么感情……”
低喃的聲音像是秋日的落葉,悲涼而又哀婉。
青陌突然覺得自己有些過分,她也不想發(fā)脾氣的,可就是控制不住。
“對不起……”
除了這句話,她真的不知道要說什么。
如果可以的話,她也不想頂著這張臉招搖過市,畢竟這本來就不是她的臉。
相處了這么久,他都是那種無所謂的表情,所以她漸漸忘記了,自己這張臉能勾起他多么痛苦的回憶。
即使不愿意承認(rèn),可事實就是如此。
“如果你真的,真的還忘不掉,還是……理我遠(yuǎn)遠(yuǎn)的吧。”看不到,那么時間久了也許就會淡忘,“就像你當(dāng)初見不到薛青伊,也能好好的。”好好地活著,即使活得痛苦,也比現(xiàn)在只想找一個代替的人要好得多。她是人,也有思想,不可能因為他而改變什么。
“好好的?”白漓淵低笑一身,那時他過得是什么樣的日子,她肯定想不到。
如果她能夠感覺到,能夠體會到,就不會這么輕易地說出口了。
眉眼染上一層落寞,他嘆口氣,“好了,回去吧。天就快亮了,今天還要趕路,你說的我都明白了。但是離你遠(yuǎn)遠(yuǎn)的,倒還是不必了,你如果怕我有什么不軌的行為,大可以用‘紫骷’把我關(guān)起來,如果是你的話,放心我是不會反抗的。”
“你……”青陌擰眉,他明明知道自己不可能會因為這個理由把他關(guān)進骷髏里的。
不過看他的表情,似乎是真的沒有把自己認(rèn)錯。
仰頭,天色的確已經(jīng)開始透出一絲光亮,再過不久就要天亮了,想到已經(jīng)拖了一日,耽擱了路程顧念儀又要碎碎念了,她無奈地?fù)u搖頭,還是先回去再說吧。朝著他點了點頭,“先回去吧。”
剛回到客棧門口,一個身影就沖了出來,青陌擰眉,剛想給那人讓路。對方看到她,不僅沒有向前,反而是停在了她的面前,青陌抬眼,有些訝異地看到一張熟悉的臉,“顧……姑娘,你怎么在這里?”這么早就要啟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