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宗廟
- 太子妃復仇記
- 菜刀文青0
- 3022字
- 2020-12-03 19:07:07
要伺候夏言羽梳洗的下人等的都快睡著了,聽見總管一聲咳嗽后,忙瞪大了眼睛,看見司尚允起來了,心底暗暗松了口氣,暗道這會子,可以進去給太子妃梳洗了吧。
可司尚允右臂一揮,朗聲道:“太子妃身體不適,叫她再休息些時辰,你們等日頭西沉了,再喊她起來,一定要用晚膳。”說罷,就朝著前堂走去。
千音瞧見司尚允過來,忙將手中的手諭遞了上去。
“王爺,七王爺催了差人催了好幾回了,說是宗廟那邊人都到齊了,再不去,怕是要出亂子了。”千音說完,就見司尚允一個眼神飄過來,當即識相的低下了頭。
“不過是繁瑣的禮數(shù)罷了,日后定要將這禮數(shù)給一并去除了!”司尚允冷哼了一聲,這手諭不看也罷,不過就是說道幾句,叫他莫要只惦記芙蓉帳暖,還需得謹記老祖宗的訓誡,快些帶著夏言羽一同去宗廟參拜。
千音本以為這會司尚允要帶著夏言羽去宗廟了,可是臨了兩人一道出門要坐上轎子,也沒瞧見夏言羽的身影。千音欲言又止,知道主子疼惜太子妃,可是這么慣著,不會落人口舌嗎?
是他的眼神太過露骨,司尚允被他盯得有些不耐煩,便小聲道:“怕是朝中有人已經(jīng)不安分了,若是我娶個太子妃不當回事,明日里,我這太子府內(nèi),就要多出來幾個側(cè)妃來。你這幾日多看著,凡事有人打這個主意的,一律不要給好臉色。”
這番話,讓千音有些吃驚,若是想要結(jié)交那些個權貴大臣,走聯(lián)姻這條路,是要省去很多事情的。主子既然要登基為帝,勢必后宮要佳麗三千。眼下,莫說三千,也就獨獨夏言羽一個啊!
司尚允沒有再解釋,躬身進了軟轎,轎子一路往宗廟去了。
大鳶朝的宗廟雖說在無量京,但距離皇宮卻是有一段距離,大門朝南,歷經(jīng)數(shù)千年,顯得格外大氣磅礴。司尚允下了轎子,就看見幾個老得半壁身邊都要入土的家伙,正陰沉著臉看著他。而為首的赫連容雅與赫連容覺,自當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司尚允低頭一笑,甩了甩袖子走過去,躬身道:“尚允見過幾位老祖宗。許久不見,諸位愈發(fā)的精神抖擻了!”他這分明是睜眼說瞎話,這些個人老不死的,退了一身朝服后,看起來就是七老八十的老頭,手都直哆嗦,話也說不清了。
但被夸贊年輕,幾個老家伙仍舊很是高興,等了這么久的怒氣也消散了些。他這幾人,原本就是靖安帝之前的皇叔們,一年到頭,也就王爺娶正妻,皇帝立后,他們才能聚在一起了,這會子都有些激動,招呼著司尚允進了宗廟。
司尚允進去后,瞧見鐘樓上,有一人正佇立著,一襲藏藍色的朝服,衣袂飄飄,豐神俊朗,好似謫仙。他感應到司尚允的眼神,也低頭看過去,不禁微微一笑。
此人正是恭賢王,司尚敬。
“咚——”古老的銅鐘發(fā)出一陣嗡鳴聲。司尚榮和司尚淵都站立在一片,而司尚允則是接過一個皇太爺遞來的清酒,對著一排排祖輩靈位祭拜下去,再將酒灑在了地上,正要掀起衣擺下跪時,司尚淵上前道:“如此還不知規(guī)矩么?太子妃呢?還沒到?”
司尚榮嗤笑道:“怕是沒有跟過來。”
司尚淵冷眸盯著司尚允,“太子,你的太子妃莫非真的沒來?”
“身子不適,就不過來了。”司尚允不甚在意的說了一句,頓時那些個老家伙都臉色不好了,正欲上前訓斥幾句,卻聽司尚允用驚疑的口氣問:“咦,我這等大事,六哥怎么沒來?九弟一直臥病在床,不能來也就罷了,六哥身子可是健朗得很啊!昨夜喜宴上,他還足足喝了一壇子酒呢!難不成是醉得起不來了?”
他幾句話就將注意力轉(zhuǎn)移到了司尚榮的身上,兩人是兄弟,問他再合適不過。司尚榮登時臉色垮了下來,眉宇間帶著戾氣,憤恨道:“昨日我和六哥一同回府,結(jié)果半路遇到刺客,他為救我,被刺了一劍,眼下還昏迷不醒,怎能過來!”
雖然話是這么說,可是這口氣卻是沖著司尚淵去的。司尚淵眼眸一冷,甩袖不語。
如是,這一次宗廟祭拜,也就匆匆結(jié)束了,幾個老家伙商量著去看望赫連容萱,司尚榮冷笑一聲離開,只留下臉色陰晴不定的司尚淵,以及滿面春風的司尚允,還有從鐘樓上下來的司尚敬。
“皇弟,我勸你良禽擇木而棲,莫要錯過時機!”司尚淵冷冷的說完,就轉(zhuǎn)身離去了。司尚允原本是排名在司尚淵之后的,所以司尚淵喚司尚允為皇弟倒也合理。不過司尚允的身份終歸還是太子,當著別人的面說皇弟還是有些不妥。
司尚敬看著司尚淵的身影消失在遠處,才對著司尚允笑道:“他也太過狂妄,竟說出這般的話來,父皇將攝政王一位給他,我是幾日都沒有想明白的。不過是空有儒雅外表的莽夫,只想著擴大疆域,征戰(zhàn)南疆,若是他登基為帝,這大鳶朝是不長久了。太子,您別再忍讓了!您好歹是太子啊。”
在司尚敬的面前,司尚允是不需要掩飾自己的。他自嘲的笑了笑,眼眸中皆是冷意。
“自小在太傅面前,就屬他被夸贊的次數(shù)最多,父皇對他也從來都是溫言輕語,這樣的人,當然是驕傲的。”司尚允并排和司尚敬走著,兩人并未上轎子,而是拐進了一條小路。
“這話說得我倒是不有些不同意了,若非你藏拙,誰人能比得上你?你不必在意尚淵的話,誰是良禽誰是樹枝,這可說不清。不過我倒是有些好奇,你原先可是巴不得遠離這些的,怎么如今哪里亂越往哪里湊?”
司尚敬是幾位公主下最早出生的皇子,還是皇弟是儲君的時候。他的母妃并不是什么大臣之子,而是皇弟身邊的一個暖床丫頭。是以他這個皇子出生,并未叫人注意。在大鳶朝,有儲君資格的,那都是有身份的。即便他是長子,卻比不上幾年后出生的司尚軒,只因萬淑妃是明媒正娶過來的后宮一房妃子。
他身子并不算好,等到了適婚的年紀,也沒有大臣愿意將女兒,妹妹嫁給他。加之他常年住在冰天雪地的無量山中,旁人更是揣測他要出家為僧,了卻紅塵俗世了,哪里還敢把女兒妹妹送過去守活寡。
如今三十有五的年紀,仍舊孑然一身,讓人唏噓不已。
他十多歲的時候,幾個弟弟剛出生,等到了請?zhí)档哪昙o,他已然是翩翩佳公子,自當是不跟毛孩子一塊玩耍的。但司尚允自小就顯得不俗,睿智聰穎,惹得皇弟十分歡喜,只是當時榮寵盛極的鳶妃故去后,那雙眼猶如星辰的司尚允,竟然也沉寂了。
是韜光養(yǎng)晦,還是自甘墮落?司尚敬無從得知,只是就此,這個司尚允,他記在了心底。
見司尚敬等著他回話,司尚允才笑道:“總是瞞不過四哥,只是有了必須要守護的人,我若再渾渾噩噩受人擺布,她也要跟著我受苦。想要擺脫這些,就需要我立足于這天下最高的位置才可。”
“哦?難道是昨日你迎娶過門的太子妃?怪我沒有來得及下山,收了你的帖子,應該當即就走的,也不會被大雪封住路了。”司尚敬一臉遺憾的模樣,旋而拍手,“也好,我就隨你回府,小住幾日可好?”
“四哥說真的?那自然是好得很!”
卻說司尚允走后沒多久,夏言羽就醒過來了。她迷蒙的睜開雙眼,抬起白皙光滑的手臂,用手背蹭了蹭額頭,發(fā)現(xiàn)窗外照射進來的日光已然很亮時,愣了愣,撐起身子就要下床。
可是從小腹開始,劇烈的酸痛彌漫到了腰際,大腿內(nèi)側(cè)干裂的感覺,叫她忍不住悶哼一聲,重新摔了回去。
昨夜的癲狂,全然都涌現(xiàn)在她的眼前。夏言羽低呼一聲,用被子遮蓋住自己的臉,感覺渾身都燒得發(fā)燙。司尚允的呼吸,喘息,低吼好像還縈繞在她的耳邊,帶起一陣陣顫栗的酥麻。
等夏言羽回過神來,日頭竟然已經(jīng)西沉了。她忍著身子的酸痛,撐起身子,開口喊了一句,竟是嘶啞難聽,更叫她羞澀不已。守在門外的小玉聽見聲音,推門而入。
小玉醞釀了小半日,這胡子臉不紅心不跳了,有板有眼的道:“小姐先待在床上,一會熱水送上來,再沐浴更衣吧!”說罷,就端著臉盆,伺候夏言羽洗漱。
夏言羽身子無力,等洗漱好后,后背上都出汗了。
好在這種酸痛并不是受傷之類,等她洗了澡換了衣裳,又吃下燉了一天的雞湯后,精神也好了許多,石榴紅的衣裳穿在她的身上,更顯得她嬌媚的容顏天下無雙。泛著水光的眼眸,靈動的眼神,酡紅的雙頰,叫人看了都心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