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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一路奔波

  • 別惹囂張妃
  • 春水暖
  • 5025字
  • 2020-12-10 18:35:16

從廉王府帶過來的郎中一直隨行再側,王爺眉宇間冷峻如初,只是似乎隱隱泛著一絲憂慮。

“云衣,就要到西南府了?!?

“嗯...知道了...”過了許久,那斜臥在軟榻上的人才輕輕的應了一聲。

車里的氣息很沉悶。朱梓驍望著憔悴蒼白的面容半晌,才開口道,“云衣,我們停下來休息幾日吧,你的身體......”

寧云衣慢慢的睜開眼,“那可不行,皇上有旨,西南王一路不準耽擱,日夜兼程,三十天內必須到西南封地報到,這個時候不能讓任何人抓住把柄,而且,我的身體就算是休息也是這個樣子?!?

朱梓驍在長袖下握緊雙拳,語氣卻十分平緩,“你真的沒事嗎?”

寧云衣抬頭,見朱梓驍面露擔憂,輕輕的搖了搖頭,“真的沒事,不是說懷孕的女人都這樣嗎?你就不用擔心了?!?

馬車進了西南府,朱梓驍對那些官吏避而不見,也不去官方的驛站,只先遣派了人去包下了城里最大的客棧。

馬車直接駛進后院,朱梓驍和寧云衣先后下了車,進了上房。寧云衣眉色疲憊,在床邊坐下,道:“還真是累了,讓他們備水,我想要沐浴?!?

朱梓驍頓了頓,說道,“好,我叫人去安排?!?

寧云衣外表并沒什么太大的變化,現在天氣涼,衣服厚重,看不出什么。可是脫去衣衫,那微微隆起的小腹便一覽無遺。

朱梓驍不由直直望著那里,直到寧云衣抬頭看著他。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相碰,相視一笑。

“你想摸摸看嗎?”寧云衣笑著問道。

聞言,朱梓驍的目光中閃過光芒,“可以嗎?”

得到了寧云衣的許可后,朱梓驍小心翼翼的將手撫上她隆起的腹部,嘴角露出笑容。

門外都是侍衛,將上房守護的滴水不露。屋里只有朱梓驍和寧云衣兩個人。自從懷孕后,朱梓驍不用任何人伺候寧云衣,一切都是他親力親為。

寧云衣泡進浴桶里,溫熱的浴水將她包圍,渾身每一個毛孔都在叫囂著疲憊。

也許是因為水溫的緣故,小腹忽然蠕動了一下,猛地脹開,肚皮凸了起來,然后又慢慢收了回去。

寧云衣不由將手放進水里,按在腹上。她知道那是孩子在里面動了一下,似乎微微挪了個身。

這種感覺很奇妙,雖然孩子的動作讓她的肚子有些痛,但卻很幸福。兩人盯著那里,這個孩子很少動,按理說四個月就會有胎動了,但現在已經五個多月了,直到最近才有了些微的動作。

朱梓驍此刻的心情特別的復雜。張玉曾告訴過他,這個孩子似乎很難保住,但看著寧云衣臉上露出的慈愛的光芒,他又不忍心告訴她,而且隨著孩子的不斷長大,他似乎也對這個還沒有見面的孩子產生了感情......

如果真的保不住,她要怎么承受?......

洗了個熱水澡,疲憊感頓減,心情也好了一些,從浴桶里站了起來,可是由于用力過猛,眼前竟一陣發黑。

“小心!”幸虧朱梓驍一直在旁留意著她,連忙上前將她扶住。“怎么樣?哪里不舒服?”

“我沒事,可能是起的太猛了,沒事兒?!睂幵埔滦χ参克?。

朱梓驍拿來薄毯,扶著她,說道,“地上水滑,我扶你?!?

寧云衣忍不住笑道,“我沒有那么嬌貴,你看看你,堂堂一個王爺卻像個丫環一樣!”

話剛說完,好像老天要故意跟她作對一樣,寧云衣突然腳下一滑,重重的跌在了地上。

“云衣——?!”朱梓驍大驚,連忙撲了過去。

寧云衣半跪在地上,一手撐著地板,一手護著腹部,臉色也是慘白,緊咬著唇,不讓自己出聲。

她忘記了自己現在的身子已經不那么靈活了,五個多月的身體要笨重了很多,竟然一個不注意腳下發虛滑倒了。在倒下那一刻,寧云衣下意識的護住腹部,腦子除了要保護孩子竟然什么都沒想。

“云衣?云衣你怎么樣?”朱梓驍見她一直不說話,緊張地追問。

寧云衣強自鎮定下來,剛才的意外竟讓她嚇出了一身冷汗,心臟怦怦直跳。她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不用擔心,我沒事。”說著撐著朱梓驍的手臂,慢慢站起身來。可是剛剛披上外衣,腹中突然一陣劇痛。

“啊——”寧云衣猝不及防,低叫了一聲,彎下腰去。

張玉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搭著寧云衣的脈,一聲不吭。

朱梓驍心急如焚,壓著聲音低問了一句,“怎么樣?”

張玉遲疑片刻,沒有回答他的話,看向寧云衣問道,“王妃現在覺得怎麼樣?是否仍然腹痛?”

寧云衣向里微側著頭,看不清神情,但是半邊臉頰很是蒼白,過了一會兒才低低應了一聲,“嗯?!?

張玉面色凝重。剛才折騰了近兩個時辰,好不容易才把血止住了,可是......

朱梓驍輕聲問道,“是不是孩子有什么問題?”

張玉低聲說道,“王妃必須安心休養,不然隨時會有小產的可能?!?

朱梓驍望向寧云衣,寧云衣慢慢回過頭來,眼中喊著點點晶瑩。

“若是小產,會怎么樣?”

張玉微微一抖,看見朱梓驍雖然面無表情,卻在聽到他那句話時剎那間變得蒼白了。

“怕會折損王妃的身體?!?

寧云衣抬頭看了一眼,閉了閉眼睛,忍住要掉下來的眼淚,“那如果生下來呢?”

張玉頓了頓,低聲道:“王妃有孕之后一直不曾好生休養,胎兒根基不穩。這一路上又顛簸勞累,身體欠佳,加之這次大動胎氣,只怕孩子已體質受損,生下來......也會比尋常孩兒弱......”

張玉盡量將話說的委婉,不想寧云衣難過。其實,他和朱梓驍都知道,這孩子能活到現在已是老天照顧了。寧云衣從懷孕初期就勞累奔波,本來胎息就不穩,接著又發生了一連串的事情,沒有一天安靜的休養過......

張玉實在沒有把握,何況,這件事若是泄露出去被皇上知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那么,寧云衣也只會更加危險。

張玉看向朱梓驍,不知王爺是什麼想法,卻見朱梓驍神色極淡,冷硬地吐出兩個字,“打掉。”

“什么?”張玉大吃一驚。

朱梓驍又堅定的說了一遍,“打掉。”過了片刻又道:“現在還來得及。”

躺在床上的寧云衣沒有說話,眼睛直直的望著前方。不知過了多久,才慢慢的轉過頭,眼圈發紅,“梓驍,他是我們的孩子啊,你忍心殺死他嗎?”

聞言,朱梓驍也閉上了眼睛。他不忍,可是現在沒有辦法。

張玉站起身說道,“王爺,王妃現在氣血兩虧,實在不宜落胎,若是強行,恐有危險。而且還會落下病根。依屬下之見,還是等等在說吧。”

想了一下,朱梓驍才點點頭。

“屬下現在去安排為王妃熬藥的事宜,先告退了。”

第二天一大早,大隊人馬照常上路了。

紫煙皺著眉坐在馬車里,身前放著一小小藥爐,上面正在煎著藥。寧云衣躺在華麗厚軟的錦榻上,閉著眼睛,朱梓驍坐在一旁靜靜地看護著她。

自從離開平京之后,為了安全,寧云衣的診斷事宜全都由張玉負責,煎藥這樣的事當然就交給紫煙了,而平京帶過來的郎中負責其他人的健康。

紫煙見寧云衣睡得深沉,忍不住說道,“王爺,您也歇歇吧,這些天熬得瘦了?!?

朱梓驍搖搖頭,“沒事的,如果不是本王,她也不用受這樣的苦!”

紫煙脫口而出,“能遇到王爺這樣的人,也是王妃的福分?!?

“再過幾天就會進入西南封地了,不知前方還有什么?!?

“王爺是富貴之人,不管有什么,王爺都會逢兇化吉的。而且聽說,西南雖然地境偏遠,但幅員遼闊,民風淳樸,也是一個好去處?!?

朱梓驍笑道,“你還真會安慰人。也委屈你們了,跟著本王四下奔波。”

紫煙也笑了,“奴婢說的是實話。而且,能跟著王爺也是我們的福分啊?!?

因為接近中午,大隊人馬停下來休息,張玉掀開車簾上車,為寧云衣把脈。

朱梓驍突然問道,“張先生,你的醫術十分高明,老實告訴本王,這個孩子平安出世的機會大嗎?”

張玉沒想到他會直接問這么敏感的話題,僵了一下,沒有說話。

朱梓驍望著寧云衣蒼白的臉,似喃喃自語地道,“她現在這么辛苦,孩子很可能保不住,可是又不能打掉......”

“梓驍......”寧云衣從沉睡中醒過來。

朱梓驍幫她墊了墊身下的軟枕,問道,“覺得怎么樣?”

寧云衣微微擰眉。她腰酸背痛,腹部滯脹,又一直臥在顛簸的馬車中,實在不太舒服。但怕朱梓驍擔心,只是淡淡皺了下眉,說道,“還可以?!碧ь^看了看他們兩人,問道,“你們剛才聊什么呢?”

“沒什么,閑聊而已?!?

“不用瞞著我,我都知道了。就當這個孩子跟我沒有緣分,只是我想盡力,多敘下我們的母子情分?!睂幵埔碌穆曇艉艿?,很輕,帶著憂傷,讓人有種落淚的感覺。

紫煙忍不住別開臉去。寧云衣的情況一直很不好,自從那次滑到之后,一直斷斷續續的有些落紅,趕路又十分辛苦,胎兒被張玉用藥保著,卻一直不穩定,若不是寧云衣的身體素質好,只怕撐不到這個時候。

張玉這一路上愁得頭發都差點白了,平生所學都用在這里了。虧得他醫術精湛,竟能將孩子保到了西南封地。

“這里就是西南了?!睂幵埔滤臅r候,朱梓驍出來透透氣,看著空曠的原野,不曾見過的異域風情,心情好了很多。

西南雖然偏遠,但土地遼闊,許多少數民族混居,氣候也很好,并沒有想象中那么荒涼。只是西南地區山廣人稀,民族又多,很難管理,各方面發展也比較落后,可是,一旦收服了這里的各個民族,那么西南將會是另外一個小王國。

“王爺,翻過前面那座山,就是西南首府,云陽了。”

“嗯?!敝扈黩攦蓚€多月來第一次露出了一抹欣喜地笑容。也許來到這里,并沒有想象的那么糟糕。父親畢竟給他留下了一個安身之地,也許父親還是很愛他的。

這些日子雖然一路顛簸,不過還好,一路上寧云衣沈睡的時間比較多。一來她有孕在身,難免嗜睡,再來又動過胎氣,身體損耗大,馬車顛簸,張玉怕她撐不住,在藥里下了安神的草藥。

回到馬車里,在寧云衣身旁坐下,細細看她,發覺她憔悴許多,本就消瘦的臉更加消瘦了,面色也有些蒼白。

寧云衣是在傍晚時朱梓驍喚醒的,當時馬車已經停在了云陽王府面前。

二人從馬車里出來,面前是一座有些頹落的老舊王府,和平京的廉親王府根本就是天壤之別。據說,眼前的這座王府已經二十多年沒有主人了。雖然派了人提前來修整,可是時間有限,只能大致修葺的整齊些,若要重新翻建,還需要很多時間。

朱梓驍看著眼前斑舊樸素的王府,龐大的院落一磚一瓦雖然都用得是最好的石料和木材,但畢竟年代已久,斑落駁舊的墻壁和石板,彰顯著繁華落盡后的蒼涼。

朱梓驍只淡淡看著,面無表情。手下們卻暗中攥緊了拳頭,為王爺心生不忿。

寧云衣站在身邊柔聲說道,“我們進去吧?!?

院子里已經有很多的奴仆們在等著,大部分是在當地招的,剩下都是隨朱梓驍從平京里出來提前來打點的舊府老人。原來平京廉王府里的管家周培德因為年紀太大,實在無法奔波千里之路,朱梓驍便將他留在平京看守,現在這個府里,是由馬福代為管理著。

寧云衣旅途疲憊,沒有心情也沒有力氣理會別的事情,由紫煙扶著回到房間,里面的陳設都是按照廉王府樣子布置的。

幫寧云衣脫下寬大厚重的外衣,紫煙說道,“主子要不要躺下歇歇?”

寧云衣輕輕的伸了一下懶腰,“在馬車躺的都快累死了,現在可不躺著了?!?

西南王王府還沒等完全安頓好,即將要發生的事情讓所有人都吃驚不已。

“你說什么?圣旨?”寧云衣半靠在床頭驚訝的問道。

“是。宮里的內侍總管已經到了,現在正在大廳里候著,讓王爺前去接旨?!瘪R福急匆匆的跑進來稟報。

“本王知道了,你先下去,好好招待那位總管,就說本王換好衣服即刻出來。”

“是?!瘪R福退了出去。

朱梓驍面色凝重,寧云衣的心里也很不安。他們剛剛到西南王府里不到四天,宮里的圣旨就追到了,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寧云衣靠在床頭,氣憤的說道,“混蛋!我們都已經被貶到這種鳥不拉屎額地方了,竟然還不打算放過我們嗎?”

看著寧云衣,朱梓驍反而笑了,“你已經好久沒這么說話了?!?

寧云衣也笑了,瞪了他一眼,“真是的,我這段時間不是不舒服嗎?哪有那個心情逗你們開心??!”

“好了,你好好在這休息,我出去一下,我倒要看看,他還能把我怎么樣!”

朱梓驍來到大廳,宮里來的總管已經等待多時,看見西南王出來,緩緩站起身來。

內侍總管慢慢掃視了面色冰冷的西南王一眼,本想再細細打量,卻被他冷銳狠戾的視線凍住,狼狽地收回視線,抖開圣旨,高聲唱道,“西南王接旨?!?

朱梓驍跪下,聽著內侍總管特有的尖細嗓音,緩緩道出圣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西南王向來以孝為先,為彰顯皇家孝道,特命西南王前往西南涼州為先皇守孝半年。欽此!”

朱梓驍暗中攥緊雙拳,冷硬的臉上扯出一抹冷笑。

那個人也太膽小了吧,他呆在西南王府都不能讓他安心嗎?竟然會找出這么個爛借口,再次將他貶至西南最荒涼的涼州去。

“圣旨應該到了吧?!敝煸蕳骺孔谌A貴的龍椅上,威嚴的氣勢令人窒息。

“回稟皇上,圣旨應該在兩天前就到達了?!被卮鹬煸蕳鞯氖嵌藨c王朝兵馬大元帥徐達川。

徐達川身材魁梧,面目黝黑,是王朝上下最厲害的將帥之才,統兵作戰無人能敵。

朱允楓忽然笑了起來,低聲說道,“你說,他會去嗎?”

“不去,那是抗旨。抗旨是要滿門抄斬的。”徐達川如實的稟報。

“是啊,皇叔一定會去的......”朱允楓微微側首,眼睛微瞇,眼神卻依舊犀利。

“剩下的事,就有勞元帥了?!?

“臣謹遵圣旨?!闭f完,徐達川行了禮,隨后退出大殿。

涼州之行再不像從平京到西南封地時那么平坦順利。因為是去守孝,所以沒有了王府的護衛隊,更沒有寬敞舒適的豪華馬車,輕車簡騎,只有西南王朱梓驍,寧云衣,張玉和紫煙,紅玉還有的就是幾個貼身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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