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白氏看著一臉不信的陳嬤嬤，嘲諷地一笑，說道：“嬤嬤，你真覺得我有宮里的姐姐做靠山，就能在季家作威作福了？”

陳嬤嬤聽到白氏的話語，臉上差不多要寫五個字，“難道不是嗎？”

白氏瞧著陳嬤嬤這不解的模樣，要不是她是自己最信任的人，而且還是伺候她長大的傭人，白氏真的不想留這個沒有眼力的人在身邊，免得哪天真給她添亂。

白氏不悅地看著陳嬤嬤，說道：“嬤嬤，姐姐雖然是四妃之一，但是，她不是皇后！如今姐姐也宮中也不是那么得到皇上的寵愛了，她身邊也是危機四伏，一旦犯下錯誤，隨時都可能被拉下妃位！”

白氏說到這里，臉上露出嘲諷的表情，“當年我能坐季家主母的位置，那年姐姐極其受寵，生下龍鳳胎，并升為莊妃，一時間風光無數，而那個老太婆也看重了這個，同意我成為季家的主母，但是，她最不喜歡的就是姐姐插手季家的事情。”

“剛才在老太婆那里，老爺說姐姐生辰宴會的事情，我就看到那老太婆不喜的表情，呵，早晚有一天，我弄死她！”白氏臉劃過殺氣，手緊緊地捏成拳頭。

陳嬤嬤聽到白氏的話語，贊同地點點頭，對著白氏說道：“夫人，還有季忻然這個臭丫頭！今天要不是這個丫頭一而再、再而三地和我們做對，您根本就不會被懲罰，這臭丫頭，簡直就是掃把星！”

白氏聽到陳嬤嬤的話語，眉頭微微地皺了起來，她記得以前下面的人關注季忻然的事情，得到的匯報是季忻然被送入鄉下之后，整個人不敢出門，性子也變得越來越懦弱，得知季忻然的改變，白氏自然很高興，就算是季忻然回到了季家，也是一個容易揉捏的人，可是如今，季忻然的性子并不是如此。

這到底是下人故意誤導她呢，還是季忻然撞了腦袋之后，她就性情大變？

“夫人，您怎么了？”陳嬤嬤看著白氏皺著眉頭的模樣頓時不解地問道。

白氏聽到陳嬤嬤的話語，對著她說道：“嬤嬤，你覺得不覺得，這個季忻然和當初下人匯報的季忻然不同？”

陳嬤嬤聽到白氏的話語，頓時瞪大了眼睛，驚訝萬分地說道：“夫人，您的意思是這個季忻然是假的？”

白氏一聽這話，隨即送了陳嬤嬤白眼，沒好氣地對著她說道：“你傻啊！如果她真的是假的，她能進季家？一旦進宮選秀，被查出來不是季家女的話，不僅僅是她犯了欺君之罪，季家也不會好過！那個老太婆雖然討厭我，但是她絕對不會為了氣我而拿一個假冒的季忻然送進宮里面！”

陳嬤嬤聽到白氏這一說，她的眉頭不解地皺了起來，對著白氏說道：“那夫人，這季忻然性格變了是怎么回事？”

白氏皺著眉頭想了很久，最后她突然笑了起來，“變了又如何？如今她娘早就不知道投胎到哪里去了，再說了，就算是她娘還活著，她以為她還是嫡女的身份嗎？呵，她就只是一個庶女而已，在這里，我經營了十年，我才是這個家的當家主母！就算是我如今被軟禁在這里，中饋的權利被陳氏收回去又如何？她們真當我一點權利都沒有嗎？”

白氏說到這里，眼里浮現出狠辣之色，冷冷的聲音說道：“這次季忻然這個臭丫頭給了我那么大的一個‘驚喜’，我不好好地回報她，這就說不過去了！”

白氏說到這里，朝著陳嬤嬤招了招手，在她的耳邊低語了一會兒。

陳嬤嬤聽到白氏的話語，點頭，“夫人，我知道該怎么做了。”

“嗯！”白氏點頭，“手段隱秘點，別讓老太婆和老爺知道，免得節外生枝。”

“是，老奴知道了。”陳嬤嬤恭敬地說道，“不過……”

白氏看著陳嬤嬤吞吞吐吐的模樣，瞬間有些不耐煩地說道：“有什么話就直說，別吞吞吐吐的模樣。”

陳嬤嬤聽到白氏的話語，隨即說道：“夫人，就是小姐她恐怕會不甘心，我怕她會忍不住，派人教訓季忻然。”

白氏聽到陳嬤嬤的這句話，頓時頭疼了起來，她怎么忘記了這個小女兒，這個小女兒對季忻然可是打心底一樣嫉恨，今天的事情就是因為季忻然而起，恐怕現在，她的這個女兒在屋子里面發泄情緒呢！

白氏臉上難掩著無奈，對著陳嬤嬤說道：“你親自去看看凡姐兒，告訴她，這件事她不要插手了，我會好好地解決的，前往別搞出什么小動作。”

“小姐她會聽嗎？”陳嬤嬤一臉擔憂地說道，她不相信季曼凡會聽她一個下人的話，小脾氣發起來，連她都害怕。

“不聽也給我聽！”白氏的臉上露出嚴厲的表情，“告訴她，她再鬧下去，我這個母親就要下堂了，如果她不想變成季忻然一樣的話，就給我老實地呆在她院子里！”

“是！”陳嬤嬤聽到白氏的話語，立刻按照她的話去告誡季曼凡。

而陳氏這邊，她和季天祿也正在討論今晚的事情。

季天祿恭敬地站在陳氏的面前，拱手朝著鞠躬道：“娘親，辛苦您了。”

陳氏看著面前這兒子的舉動，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說道：“當年你要扶白氏上位的時候怎么和我保證的？說白氏會做一個好的當家主母，可是，她現在的舉動還能當嗎？”

季天祿聽到陳氏的抱怨，心里明白，如果自家的母親真覺得白氏不能當陳家主母的位置，早就剛才說了，此時只是發泄心里的不快而已。

他掌握了自家母親的心思之后，也順著她的話，安撫地說道：“娘親，您覺得她不得當的話，兒子聽您的話。”

陳氏聽到自家兒子的話語，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你會舍得？”

“她哪里比得上娘親您一根手指頭。”季天祿笑著說著。

季天祿的這句話安撫了陳氏，她心里舒坦了，但是嘴還硬著，冷哼了一聲，“說得真好聽，一會你出去，她找你哭訴一下，你就舍不得讓她受罪了。”

“娘親您放心，兒子覺得不會的，除非是您放她出來，否則兒子絕對不會心軟就饒了她的過錯。”

陳氏聽到季天祿的話語，滿意地點頭，“這還差不多。”

季天祿瞧著自家的娘親臉上的怒氣沒有那么多了，暗暗地舒了一口氣，接著說道：“娘親，其實白氏這些年來做陳家的主母，除了有些善妒，還有些小心眼之外，她還是不錯的，沒有抹黑陳家的名聲，加上白家的幫助以及莊妃在宮里面的地位，她這個陳家的主母還是得繼續坐下去。”

“你以為我不知道她的作用？”陳氏沒好氣地瞪了兒子一樣，“就是因為白家的金錢和莊妃在宮里面的地位，我才縱容她到如今，不過，善妒就是最大的錯誤，怎么說然姐兒也是季家的孩子，你的女兒，我的孫女，她想要折磨然姐兒，簡直就是不知分寸！”陳氏說著，臉上露出厭惡的表情。

季天祿聽到陳氏提及季忻然，他臉上的表情有些變淡，對于這個女兒，如今的他很是排斥，每次提及她，就想到背叛他的徐氏，要不是因為選秀的緣故，他真的想要把這個女兒打發得遠遠的。

陳氏看著自家兒子臉上冷漠的表情，她是他的生母，自然曉得這個兒子心里想的是什么，隨即嘆了一口氣，對著季天祿說道：“祿兒，不管怎么說，然姐兒是你的女兒，就算是當年徐氏犯錯，但是罪不在她的身上，糟蹋了她，就等于踐踏你這個父親的臉，你明白嗎？”

“兒子明白。”季天祿聽到陳氏的勸說，淡淡的聲音回道。

陳氏聽到他的這口氣，無奈不已，“這次然姐兒是回來參加選秀的，如果她落選了，她也快及笄了，到時候我給她選一個夫婿，遠離京城的，到時候就讓她在外面好好地過日子。”

“嗯。”季天祿聽到陳氏的話語，同意地點頭，最好遠遠地離開京城，這輩子都不再見面。

陳氏瞧著季天祿這模樣，擺擺手，“你回去休息吧。”

“那娘親，你好好休息，兒子告退了。”季天祿離開了房間。

陳氏看到季天祿離去的背影，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羅嬤嬤進門的時候看到陳氏嘆氣的模樣，關切地問道：“老夫人，您是哪里不舒服？”

“家里如今發生那么多事情，我哪里都不舒服！”陳氏口氣不佳地說道。

羅嬤嬤聽到陳氏的話語，安撫地上前揉著陳氏發疼的太陽穴，勸說道：“老夫人，如今三小姐的歸來是讓夫人和四小姐她們不舒服，經過今天這一事，她們也會收斂，日子會慢慢好的。”

“但愿如此！”陳氏聽到羅嬤嬤的這句話，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對了，記得把然姐兒和她丫鬟們的例銀送過去。”

“老奴知道！”

“還有，明天我得選一個教養嬤嬤給凡姐兒，這個孩子性子不行，總有一天會連累到季家，還是把她的性子打磨好才行。”陳氏想到明天要做的一堆事情，頭更加疼了。

“老夫人，事情慢慢來，時間不早了，老奴服侍您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