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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群雄聚鼎州

柳如燕望著孫青陽,不解道:“莊主對火神派忠心耿耿,為了光復(fù)大楚國,可謂嘔心瀝血,卻又為何要殺了火鳳凰之子?”

孫青陽道:“嗜血雙鋒一雙短劍神出鬼沒,輕功卓越,卻不知棋藝如何?”

“略知一二。”柳如燕道。

孫青陽問道:“若要贏棋,關(guān)鍵在于何處?”

柳如燕道:“著眼全盤。”

孫青陽微微一笑,道:“如今火神派這盤棋已經(jīng)不合規(guī)矩,將有兩個火鳳凰的繼承人,全教上下早已因此分成兩派,這盤棋要贏,又當如何?”

“這么說,莊主殺了此人當時為了火神派大局著想。”柳如燕道。

孫青陽道:“可在表面上卻不能牽扯到與火神派有關(guān)聯(lián)的任何一個人。”

柳如燕頻頻點頭,道:“此人死于江湖廝殺,火神派上下只有扼腕痛惜,這兩派必將齊心協(xié)力,共謀大業(yè)。”

月光如水,孫青陽望著夜空的目光也深邃如水。

九道山莊向南,穿過一條河流,三四個鎮(zhèn)子,一片開闊的荒地前方,逐漸出現(xiàn)一個繁華的城鎮(zhèn),那便是鼎州城。

鼎州城處于交通要道,水路、陸路交通四面發(fā)達,所以來往商客云集,江湖豪杰俠士更不在少,造就了這個城鎮(zhèn)經(jīng)濟發(fā)達活躍。

進了城門,只見大街上已經(jīng)熱鬧起來,一大早當屬賣小吃的最為熱鬧,什么珍珠元子,葉兒耙,酸辣豆花等應(yīng)有盡有,這些吃食冒著騰騰熱氣,陣陣香氣飄來,煞是誘人,吃客們往來穿梭,越發(fā)顯得其他店鋪格外冷清。

熊倜穿過人群,街道另一頭一個店鋪卻是分外搶眼,那本是一個棺材鋪,幾個伙計出出進進,正將一具具嶄新的棺木抬了出來,臨街靠墻壘了三層高,足足有十幾個之多,這店鋪好似伙計也不少,不停地有人將棺木抬出來,再隨意的扔上去,一副生意好的忙不過來的景象,棺木一般都是來預(yù)訂的,鋪子里最多備上五六具,以備出了急喪的客戶來購買,像這樣店鋪里已經(jīng)存放不下,已經(jīng)擺在街面上來還不停加工的還是第一次見。

看來這棺材鋪的老板不是個傻子,就是個瘋子。

熊倜轉(zhuǎn)過一個街角,一塊巨大的金字招牌映入眼簾——“天香樓”三個大字古樸典雅。

天香樓在鼎州城算是頂尖的茶樓,茶品正宗,價格公道,又處在街口,位置優(yōu)越,特別是坐在二樓大廳,視野開闊,品一杯香茗,欣賞窗外遠山美景,以及鼎州城繁榮景象,當真是一種享受。

這里的生意自然不會太差,但像近幾日這樣人頭攢動,一樓二樓全部爆滿,卻還是少見,這些顧客之中大部分還是江湖人士。

天香樓門口三個人衣衫襤褸,一個高大的側(cè)身靠在墻邊,一個稍矮的和一個稍胖的席地而坐,每人肩上都有五六個麻袋,看來他們正是丐幫五袋以上弟子,對面街旁也坐著兩位丐幫六袋弟子。

“天香樓這個位置真是不錯。”地上稍胖的道。

“這兩天咱哥幾個收入倒也是不少,嘿嘿。”稍矮的笑道。

那個高大的應(yīng)是六袋弟子,斥道:“少貧嘴,辦正事,將來的人記清楚了,好早早查清他們的底細。”

熊倜進了天香樓,一樓早已比菜市場還要熱鬧,也不知這些人在這里能不能品出茶味,也許他們本就不是來喝茶的。

二樓之上倒是清靜了不少,卻也有九張桌子,二十來人。這些人雖然裝束各異,卻又有一點相同之處,那便是他們個個目有神光,顯然都是江湖中的得意高手。

熊倜進了大廳,便徑直走到臨街北窗,這一張木桌旁僅坐一人,身材高大,腰懸一柄長劍,器宇不凡。

“這位俠士可是來喝茶的?”那人問道。

熊倜不請自坐,道:“趕了八十里路,喝口茶當是再好不過。”

“哦。”那人看著熊倜道。

熊倜接著道:“不知有沒有人請我喝?”

那人道:“我王長空只請人喝雀舌。”

王長空倒了一杯香茶。

“這天香樓比酒樓還要嘈雜。”熊倜道。

王長空道:“陽明先生雖不是江湖人士,可各路英豪俱都敬慕與他,當然,這里也不乏被錦衣衛(wèi)收買的一些能人異士。”

熊倜問道:“錦衣衛(wèi)肯定會在這里截殺陽明先生嗎?”

“從京師到貴州龍場,這一路隨時都有可能,但鼎州無疑是最合適的地方,我要是錦衣衛(wèi)的頭目,便會選擇定州下手。”王長空道。

熊倜道:“哦。”

“所以近幾日鼎州城方才出現(xiàn)這么多江湖人士。”王長空道。

熊倜道:“可這樣敵友不分,卻怎能保證陽明先生的安全?”

王長空道:“聚義莊已經(jīng)廣發(fā)英雄帖,邀請了數(shù)十位豪杰共商大事。”

“哦。”熊倜釋然道。

王長空又道:“只是時候尚早,這天香樓視野開闊,在這里可以俯視全城,倒是策劃攻守路線的好地方。”

熊倜道:“聚義莊的英雄帖,想必你也有一份。”

王長空道:“我有兩份,另一份自然是給你準備的。”

“大哥,我來遲了,呵呵呵……”隨著粗曠的聲音,一個濃眉髯須,相貌兇惡的壯漢走上樓來,坐在樓梯口一張木桌旁。

一個一身秀才打扮的中年人,手捏一把折扇,點著那壯漢的額頭輕聲道:“昨晚又去與那個相好的廝混去了?”

那壯漢傻笑著,一手撓著腮邊胡茬子,倒是憨態(tài)可掬,他道:“大哥又取笑我。”

“三弟那張臉干了壞事也不會說謊。”一個樣貌平平,眼神犀利的女子道。

壯漢又傻笑,道:“二姐你也取笑我。”

“呵呵呵……”一個細眉小眼,留著兩撇胡須的瘦小男子笑出聲來。

那壯漢牛眼一瞪,一挽袖子罵道:“你個賊胚子也敢笑話我,小心三哥我揍你。”

那瘦小男子不住擺手示弱,卻還是笑的差點將一口茶水噴出來。

他們旁若無人的說笑,倒引得許多人側(cè)目投來憎惡的目光。

熊倜問道:“王兄,這幾位是什么人?”

王長空道:“這是四位怪人,人稱逍遙四圣,那秀才便是玉面草圣邱如風,寫得一手好字,江湖少見,一把折扇名震江南,扇中流星更是暗器中的詭異精品。”

“哦。”熊倜道。

王長空接著道:“那女子是排行老二的千手觀音云圣姑,瞬間可以打出六十八銀針,同時四面八方不同目標。”

熊倜道:“那壯漢該是排行老三。”

王長空道:“不錯黑面大圣鐵三郎看似粗人,實則粗中有細,一根齊眉鐵棍更是使得妙不可言。”

“哦。”熊倜一驚。

王長空接著道:“這老四便是隔山圣手顧千陽。”

熊倜忍不住笑出聲來,道:“想必他順手牽羊的本領(lǐng)不小。”

王長空道:“正是,顧千陽偷遍江南七十六家富豪,卻是神出鬼沒,沒人能奈何得了他,他一雙匕首罕見出手,可每次出手必會殺人,如今死于他手的江湖人士便有四十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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