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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劍名軒轅

  • 劍心輪回
  • 方竹
  • 6039字
  • 2020-12-03 18:21:45

可怕,究竟如何才能算作可怕?

是能在千萬分之一個瞬間就可以將這個世界毀滅,亦或能夠令天下所有心為之死亡?

能夠被黃帝軒轅評做這天下最可怕的人,他究竟又是何人?

大地已陷入無盡黑暗,眼前一丈之外的事物都已無法看清,即便如段痕有那樣驚人修為卻也至多能看到五丈之外。

閃電仍編織著巨網(wǎng)一刻也沒有消失,但卻無法照亮一寸土地,光芒在閃耀,卻不屬于這個世界!

“是他!”段痕驚喝出生,他已認(rèn)出這人是誰!

當(dāng)那片黑云已經(jīng)壓至頭頂之時段痕已經(jīng)十二分肯定,天下除了那人沒有誰可以給他這種感覺!

他認(rèn)出這黑云的身份是因為他想起了那個人,但這句話被黃帝聽到卻是以為段痕從自己的話中得知了那人身份。

“大哥,你呆在這里,我去會會他!”段痕這句話也不知是不是發(fā)自真心,他只是知道黃帝軒轅未必是那個人的對手,若是他出手,或許還能有一份勝算。也許不是他,而是不求第二,如果造化弄人讓段痕從此成為不求第二,那么他就該讓所有人記住這個名字!

劍!

一劍!

長劍如驚鴻一瞥,在天際留下一道流星般的閃光,閃光隨即沒入黑云之中。黃帝深知不求第二的劍法,既然不求第二已經(jīng)開口他如何敢去插手。所以雖然此時見不求第二身在危難之中卻也深信他可以化險為夷,因為他是不求第二。但段痕,真的是不求第二嗎?

黑云仍在翻滾,卻似乎停在那里,閃電仍在編織著如鬼面一般的臉孔。但那猙獰的表情卻似變得痛苦,黑云之中有聲音在哀嚎,似是怒罵似是詛咒!

“啊!”一聲尖吼,一道劍光就如開天辟地的神斧一般,將那黑暗分開,光明又將這世界填滿。

黑云散盡,只剩下一個人影站在天空,人影卻忽的如一只中了箭的小鳥從天空之的墜了下來。

黃帝一個飛身一躍將段痕接在懷里輕輕落下,此刻段痕身上已經(jīng)燒傷大半,沒被燒傷的地方也滿是密密麻麻的刮痕,似乎是劍,又似乎是刀,又似根本不存在與這個世間的兵器。

“呵呵,”黃帝只是搖頭苦笑,道:“也只有你,才敢這么做吧。”

當(dāng)段痕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他還是在自己頂帳篷里,肖陽就一直守在他床邊,此刻卻也倚著墻睡著了。段痕不禁想笑,他如何知道這個女子上一刻是否是睜著眼睛的。也許她已經(jīng)到極限了,段痕不忍心打擾他,只好繼續(xù)裝著睡著。肖陽卻一激靈挺起身來,朝自己臉上輕輕扇了一下,暗罵:“怎么睡著了。”

段痕卻忍不住笑了出來,道:“你怎么了?”

肖陽卻現(xiàn)出慍怒色,道:“原來你已經(jīng)醒了。”但見段痕這時的樣子卻又笑了出來。

段痕卻不解,問道:“你笑什么啊?”

肖陽從一旁拿起一塊四方銅鏡映像段痕的臉,道:“你自己看。”

看見自己在銅鏡中微微泛黃也有些扭曲的臉段痕自己也不禁露出一絲苦笑。他全身上下都纏著厚實的繃帶,繃帶下層好像還裹著一層草藥。段痕剛要伸手去解身上的繃帶肖陽立刻阻止,急道:“這是黃帝為你敷的草藥,他說你是被雷電灼傷邪氣入體,需要這草藥幫你把毒氣都拔出來,他說至少要裹十二個時辰,還有一個時辰了,你再忍一會吧。”

就這樣,這一個時辰變成了又一個又一個時辰,段痕甚至看到太陽從東方升起了兩次這一個時辰才算真的過去了。

段痕解去繃帶之后傷痕雖然還在,但卻不是如灼傷的黑色傷痕而是微微泛著紅色。段痕在黑云之中吸入體內(nèi)的邪氣原本足以要了他的命,但憑借《神武決》修為他卻居然將一部分邪氣化為自身力量,而另一部分卻被黃帝敷在他身上的草藥給吸出體外。若沒有這草藥,段痕想要復(fù)原至少還要多等五天,但若不是憑借段痕這一身修為只靠這草藥,段痕想要復(fù)原卻不知還要多等幾個這樣的“一個時辰”。

“兄弟,你那一劍,想不到這么快我就又見到了你那一劍。”黃帝好像算準(zhǔn)了段痕復(fù)原的時間,繃帶剛剛拆下去,段痕身上的草藥味還沒散盡黃帝卻已經(jīng)走了進來。

段痕缺陷的有些錯愕,問道:“我這一劍,難道我以前用過同樣的劍法?”

黃帝道:“難道這次你又傷到了腦子,要不是這一劍你又是怎么幫我戰(zhàn)敗蚩尤。”

段痕卻只是苦笑。

究竟不求第二的劍法是什么樣的劍法,究竟不求第二又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黃帝說不求第二曾經(jīng)使出過與段痕一般的劍法,那究竟是段痕的這一劍與不求第二的劍法相同,亦或是不求第二的劍法與段痕的劍法相似。

“看來,我注定是……,是我了。”段痕又露出一絲笑意,微微泛著苦的笑。

想要做一個不求第二那樣的人,的確不是一件能讓人高興起來的事情。

段痕的視線不由得落在床邊的星杰劍上,他不禁又想問,究竟是不求第二為這把劍成就了威名,還是因為這把劍成就了段痕這個不求第二。

不求第二,又究竟是誰?

黃帝道:“兄弟,那團黑云黑怕還沒死,此刻正是他最虛弱的時候。我知道你傷重在身,但只怕除了你沒有誰在真正的意義上毀滅他,他若不除,這世間只怕永遠不能有真正的安寧。”

段痕拿起自那柄屬于不求第二也屬于自己的劍,道:“看來就算我不愿意,也不行了。誰讓我是不求第二呢。”

黃帝的手已經(jīng)搭在段痕的肩頭:“兄弟,這一戰(zhàn)還有我。”

段痕知道此刻自己的傷已經(jīng)好了九分,但他卻也知道自己的勝算還不到一分。

因為只有他知道,那一日那一片黑云不過是他給自己的一個警告,若說實力,那片黑云不過是那人的一成不到,但自己卻是拼盡全力甚至以一身傷痛作為代價才破得那一片黑云。若是那人全力,不,那人的全力應(yīng)該還要算上善修羅,也許還會有他也無法估量實力的怪物。

但,他只有一個人一把劍。

但,他卻也必須要去面對。因為他是一個人,他手中有一把劍。

他是不求第二,他有星杰。

也許是星杰塑造了他這個傳奇,也許他會成為另一個傳奇的不求第二。也許他只不過是一個錯誤,用一種錯誤的方法來到這個錯誤的時代,讓別人以為他是不求第二是錯誤,他自己以為自己是不求第二更是錯誤。

但,他始終要去面對。

因為此時能夠代替不求第二的,

——只有他。

——“只有我。”

段痕握著劍,身上的傷口已經(jīng)逐漸愈合,也許是展玄的藥和瀛洲仙島的水足夠神奇,他的身體早已與常人有所不同。

看到這一幕,黃帝也不由得露出艷羨的表情:“兄弟,你真是本事,不管我用什么藥也都無法讓自己的身體如你這般可以瞬間復(fù)原。”

段痕道:“難道我以前就可以這樣?”

黃帝道:“你是不是故意讓我嫉妒啊。”

肖陽在一旁掩口一笑,想說什么卻欲言又止。

段痕穿好衣服,便問道:“不知我們要何時動身?”

黃帝道:“越快越好,只是今日不行。”

段痕不解,道:“為何今日不行?”

黃帝道:“因為今日,我要祭祀我一位故人。”

他的故人,卻也是他一生中最強大最可怕的敵人。

蚩尤,今天是蚩尤的生祭,黃帝仍記得他第一次與蚩尤相見之時正是蚩尤的生日,也記得那一天他們醉得很快,但卻在一起醉了三天三夜,蚩尤欣賞他的謀略膽識,黃帝欽佩他的豪爽氣概。一見如故,兩人在那三天三夜之后,不,是在那三天三夜之前就已經(jīng)成為生死之交。

但是,世事無常,兩人不得不成為對立的敵人。

兄弟反目本不是什么新鮮事,但他們兩個人若是對立,將注定成為史冊上一筆濃墨重彩的印痕。

黃帝曾經(jīng)對蚩尤說過,只要他放棄對立將兩族統(tǒng)一,他寧愿將天下主宰的位置交給蚩尤,蚩尤也對黃帝說過同樣的話。但是,他們卻不能背叛自己的種族,舍棄自己的身份。他們都知道如果兩個人聯(lián)手將會產(chǎn)生多么巨大的力量,他們兩個也都知道若是他們兩個人對立于這世界而言將會是一場多么恐怖的災(zāi)難。

但一切都仿佛冥冥中注定,他們兩個人的刀與劍注定相碰。

那時,也許真正的不求第二還存在,所以他才能殺了蚩尤。但那之后或者可以問,那之前的不求第二,又是誰呢?

“你也和我一起去吧。”黃帝已走出段痕的帳篷,段痕也在這時才注意到近日黃帝的左臂上系著一條黑色布帶。

段痕回過頭,問道:“肖陽,你去嗎?”

肖陽道:“就算我不想去也不行啊,因為那里的水還要我去采呢。”

段痕卻不懂:“為什么每次的水都只有你一個人采啊?”

肖陽道:“因為我特別啊。”

段痕不屑道:“有多特別?”

肖陽傲然道:“特別的特別。”

段痕只是無奈的搖了搖頭,他知道和一個女孩子尤其是喜歡和自己斗嘴的女孩子講道理,是一件多么愚蠢又多么讓人頭疼的事。只是這種愚蠢和頭疼卻往往能讓人沉醉其中,個中甜苦,也只有自己知道。

蚩尤的墳,其實里面埋著的不是蚩尤的尸體,而只是黃帝為他立下的衣冠冢。他甚至連一塊碑都沒有為蚩尤立,也許立了,又被別人給砸了。誰會允許毀了自家家園的惡賊在自己的家門口立下墳?zāi)埂?

所以,雖然今日是蚩尤的生祭,但來這里祭奠蚩尤的卻也只有黃帝一人而已。

段痕走過去,捧起份上的一撮黃土揚向天空,無限感嘆道:“想不到,最強的敵人,卻也是自己最親的兄弟。”他感慨,只因為南宮涵與他又何嘗不是這樣一個最強的敵人,最親的兄弟呢。

黃帝道:“我們從來不是敵人,敵對的是我們的族和我們的身份。”

“那你,”段痕猶豫了一刻,問道:“那你可恨我殺了他,”他這一句是替不求第二問的,也許是因為他想替不求第二解開一個心結(jié)吧。

黃帝終于第一次苦笑,道:“不恨,因為你殺的不是我的兄弟,而是我族人眼中的魔頭,沒有人會相信他是我兄弟,就如沒有人相信你不是不求第二。他們只會認(rèn)為我之所以為他立下一座衣冠冢只是因為對于敵人的敬重,他們認(rèn)為你是不求第二,也只是因為你手中的星杰神兵。”

段痕并不十分吃驚,卻還是問道:“難道你知道我不是不求第二?”

黃帝道:“其實第一次見面我就知道你不是,我相信徐魯子那個老家伙也知道。”

“那你為什么還說我是不求第二?”段痕問,卻并不奢望黃帝會給自己答案。

黃帝卻依舊回答道:“因為這里需要一個不求第二,而你是最好的人選。說實話,那時我只希望你能夠安定我這里的人心,并讓那些蚩尤的殘黨們不敢妄動。但自從,我見到那一劍之后,我更愿意相信你是不求第二留下的第二個不求第二。”黃帝頓了一頓,又問:“現(xiàn)在你知道了這些,我問你,你還愿意和我一齊,去對付那個怪物嗎?”

段痕道:“不管是為了不求第二還是為了我,我都必須要消滅他。”

一壺酒均與的灑在蚩尤墓前,黃帝站起身,鄭重道:“我保證,善待你的所有子民,不讓他們受到一點欺辱。”

段痕也走到蚩尤墓前,想感慨一番,一切卻又盡在不言中。

黃帝與段痕一同離去,段痕卻忽然道:“如果有一天我不在這里,別讓劍之宗沒落了。”

黃帝道:“應(yīng)該不會的。”

段痕仰望西北,黑云雖然早就散去,他仿佛還能感覺到存在于那里散不去的邪氣。

月光下,段痕凝視著手中這一把劍,劍上依舊鑲嵌著四塊劍舍利,他卻忽然想到了什么,也許是明天一戰(zhàn)的對策,也許只是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念頭。

“你怎么還不睡啊。”肖陽走進段痕的帳篷,輕聲問道。她當(dāng)然不是怕驚動段痕,而是怕驚動了其他人。

段痕看了她一眼,低著聲音道:“你不是也沒睡嗎。”

肖陽道:“我睡不著。”

段痕呵呵一笑,戲謔道:“你也會有睡不著的時候?”

肖陽卻一臉天就要塌了的表情,道:“難道你不知道明天對你來說意味著什么?”

段痕道:“我當(dāng)然知道啊,可是知道又能怎么樣,知道了可以不用面對明天嗎?”

肖陽道:“可是……”一堆話涌到嘴邊,她卻不知該先說那一句。

段痕微微笑了笑,道:“不用擔(dān)心,我不會死的。”

肖陽卻道:“哪個擔(dān)心你,只是……只是,你死了,我會,我會想你。”

段痕心頭不禁一酸,沉默片刻后又道:“我答應(yīng)你,我不會死,我也答應(yīng)你,我們一定還會有再見面的機會。”

肖陽本想擠出一個微笑,卻發(fā)現(xiàn)這竟然是件很難做到的事。

段痕又道:“告訴你一個秘密好了,其實我是從,從這很久很久的以后來的,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來這里,但是既然未來的我沒有事,就證明現(xiàn)在的我也不會死。不是嗎?”

肖陽臉上拂過一絲驚喜,卻又暗然道:“如果這里就是你的終結(jié)呢?”

其實段痕在說出那句話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想到了這一點,但他卻沒想到肖陽也會想到,一時間他卻也不知該如何回答。

肖陽卻道:“不過我放心啦,就算現(xiàn)在的你死了那么未來的你應(yīng)該還會再來這里一次,也許那時候你就不會死了,未來不是注定的,也許會改變也不一定。”其實說出這話,就連肖陽自己都未必肯全部相信,但在這種時候能夠給自己一個自欺欺人的理由卻也是好的。

段痕信手抽出桌上的星杰長劍,純白色的光芒在還只能靠燃燒松枝種子照明的屋子里顯得十分耀眼。他拔劍的動作早已經(jīng)爐火純青,這一刻尤其顯得優(yōu)美。劍在手中,他的表情也變了,變得如一個劍客,多情又無情,熱忱又冷漠。

“不管明日一戰(zhàn)結(jié)果如何,活著回來,就算你要死,我也希望,你死在我懷里。”

這是肖陽對段痕說的最后一句話,一句讓段痕無論如何也放不下的話。

黑暗,依舊只有黑暗。

現(xiàn)在的的確確已經(jīng)是明天,但這個世界卻依舊被一片黑云籠罩。黑云如火山噴發(fā)出的火焰一般閃動著死亡一般的光芒,在其中已經(jīng)聽不到絲毫雷聲,卻隱隱傳來哀嚎的聲音,不是單純的哀嚎,有嬰兒饑餓的哭號,有小孩被打罵后的怒恨,有人婦被丈夫毒打之后的怨泣,有妻子離自己而去的傷心,有不敵對手之后心頭的詛咒,還有許許多多令人聽的心情迷亂的聲音,段痕聽得到看得到,更感覺得到,頭頂那一片黑云將會是他所見過的,最可怕的對頭。

黑云翻滾,段痕與黃帝就站在這片黑云下方。其實此刻他們無論站在哪里,那黑云都已將他們籠罩。

黑云翻滾,卻忽然出現(xiàn)一張五官難辨的鬼臉,這張臉卻正在俯視著他們,鬼臉大小如天,一瞬間竟讓段痕有種滄海一粟之感。

“哈!”鬼臉忽然張口,吐出的卻不是一嘴獠牙,而是一團黑氣。黑氣散成千百團,每一團又都如一顆種子一般孕育出一個四肢健全的士兵。

一瞬間,一個兵團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段痕與黃帝面前。黃帝與段痕對面一笑,二人仗劍起身,已沖入黑云兵團之中,緊接著砍殺之聲四起,士兵被砍碎然后融入其他黑云之中,力量也隨即累積到那些黑云士兵之中。當(dāng)段痕與黃帝拼殺到只剩下不足二十黑云士兵時他們便已開始感覺到殺死每一個士兵都更加的吃力,他們不但實力在遞增,對于自己招數(shù)的了解也越發(fā)的明了,當(dāng)他們殺到最后一人也只合力才將其誅滅。段痕修為無限,自然沒什么事,但黃帝卻已經(jīng)開始微微喘著粗氣。段痕知道,他累了。

“原來人中之杰的黃帝也不過如此。”黑云吞吐之間,口中又是一團黑氣吐出,而這一團黑氣并未渙散,而是直接聚成一個人形。只是這人看不到身體或者面孔,只能看到一件黑色的斗篷。

“果然,是你。”段痕一步躍到那黑色斗篷面前,劍鋒幾乎要將那件斗篷貫穿。

卻只是幾乎,段痕這一劍原本已經(jīng)貫穿那件黑色的斗篷,但最終卻還是偏差那么幾寸,僅僅幾寸,卻注定落敗。黑色的斗篷長手一揚,段痕只看到一團黑氣向自己面門轟來,一瞬間黑氣消失,他的胸口卻如重錘炮轟一般,他的人卻如落葉一般輕飄飄的向后搖曳。

落下,落下之前沒有絲毫聲音,落下之后他只感覺自己的胸骨幾乎已經(jīng)沒有一根完整,骨頭的碎片幾乎已經(jīng)刺進自己的肺葉。若不是靠著積累下的無限修為和修羅的身體,這一刻他已經(jīng)是個死人。

灰塵揚起,淹沒了段痕的身體。一口鮮紅血液噴出,正滴落在那四塊劍舍利之上。

“原來,不求第二也不過如此。這個世界上我最害怕的兩個人,卻原來是如此不堪一擊的家伙。我真是多心了,呵呵。”黑色的斗篷聲音猶如低沉的云,壓得人透不過氣,只希望它馬上變成雨,將自己淋了通透,卻又怕他落下的會是冰雹,會讓自己苦不堪言。

“你,也太小看我了。”黃帝的呼吸雖然還有些亂,但那魁梧的漢子站起來卻依舊頂天立地,手中軒轅劍也在微微閃現(xiàn)光芒,似有龍吟傳出,八道金光猛然閃現(xiàn),八條金龍盤翱翔天際歸于劍鋒之上。

這才是真正的軒轅劍,屬于黃帝軒轅的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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