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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十八紀元

  • 劍心輪回
  • 方竹
  • 5019字
  • 2020-12-03 18:21:45

這是一條通往山頂的棧道,棧道很窄,只容一人通過。展天雄走在最前,他給自己的借口是:我要帶路。然后他讓南宮涵跟在自己身后,這一次他的借口是:你的實力最強,在這里可以應對一切變化。然后就是那女子,沒有借口,他她只剩下第三的位置。

“這里有什么,為什么我們一定要來這里。”南宮涵跟著展天雄走了許久,幾乎都快要到山頂的時候他才問了這個原本該在山腳下問的問題。

展天雄道:“因為這里,有我們要的,最后的希望。”

“最后的希望?”南宮涵道:“是不是他化自在留給這世上,最后的希望。”

展天雄道:“你也聽說過?”

南宮涵道:“嗯。只是這最后的希望,怎么會藏在這山上呢?”

展天雄道:“不是藏在這山上,而是用這一座山來藏下這最后的希望。”

“用一座山來藏!”即便是如南宮涵一般淡然之人,也不免位置驚詫。

展天雄道:“沒錯,就是用這一座山。”

南宮涵道:“那我們該如何才能走進這山中?”

展天雄道:“我們干嘛要進去?”

南宮涵道:“不進去,如何去拿……”

展天雄截道:“我們來這不是為了這最后的希望,而是為了等。”

“等?”南宮涵問道:“等什么?”

展天雄道:“等那個送鑰匙的人來,等待這一切的開端和終結。”

開端和終結,什么是開端,什么又是終結?

段痕還站在弱水之上,但這原本正方形的弱水池此刻卻缺了一個角。

段痕,是段痕用他的劍,將弱水斬去了一個角。

弱水天生抗拒外力,即便一片樹葉落在其上也會使之為其趨避。所以可以說任何一種攻擊原本對于弱水,都是無效的,除了段痕這一劍。

這一劍除了斬去弱水的一角之外,更將他身后的一排屋舍攔腰斬斷,留在地上的半截看不出絲毫劍痕,但被斬去的半截,卻已灰飛煙滅。

這,正是敗第二一招。

看著這一劍所留下的痕跡,段痕自己甚至都不相信這是他自己這一劍所造成的。

而破軍,他雖然也還站在弱水之上,卻已是精疲力竭。

“你還好嗎?”段痕上前要去扶這個筋疲力竭的人。

破軍卻啪的一聲打開段痕的手,叱道:“別碰我!”

段痕原本好心,卻被人這樣拒絕,心中頓生一股怒氣,二話不說便轉身要跳下這弱水。但破軍也許當真虛弱以及,方才若不是他與段痕練招,將段痕體內那潛藏的力量激發出來,段痕的只怕還無法將敗第二純熟運用。

但要激發出一個人的潛能又談何容易,尤其是如段痕這樣本來就已絕世的強者。破軍早已精疲力竭,方才打開段痕的手又牽動自身真氣,段痕剛一轉身他便已經昏厥,就連站在弱水之上都辦不到,身子頹然下沉。

就在這身體墜入弱水之時,段痕卻拉住了破軍的手,將他拖了上來。

但這時,破軍的面具上竟出現了一道細微缺痕,想來是段痕那一劍之威,破軍雖然避開這一劍,但劍氣縱橫,卻還是傷到了他的面具,雖然所傷不重,但此時再受外力,傷痕越加明顯,終于,面具破成兩半。

原來,這才是他的臉。

不,也許已經不該說是“他”,而應該換做“她”。

因為這堂堂殺破狼局的破軍,居然是一個女人。而且是一個面容清秀,嬌艷動人的絕色美女。只是美女雖美,卻并不完美,因為在她的臉上,赫赫然豎著一道傷痕,而且這傷痕鮮紅,好像才被刀子割傷不久一樣。

段痕心中不由泛起一絲愧意,他好像覺得這道傷痕是他方才那一劍所留下的。忙俯下身問道:“你沒事吧?我,我不是有意的。”

破軍又從懷里取出一個臉譜,這一次卻是一張黑白相間的臉譜。

“不關你的事。”她的聲音依舊是那樣沙啞。段痕這也才聽出來,她的沙啞并非天生,極有可能是吃了什么藥,甚至是用那最為古老的方式,吞炭破聲。只是她究竟為什么這么做?段痕又開始不解。

破軍跳下弱水,走出幾步又停了下來,道:“我沒什么可教你的了。還有,如果這件事被第三個人知道,就算我不是你的對手,我也一樣有辦法要了你的命!”

段痕吃驚,卻并非吃驚破軍的威脅,而是吃驚于破軍說的那句話“第三個人”,如果她這話是真的,那么這是否代表著,段痕可能是第一個見到這張臉的人?如果真的是這樣,是不是說明破軍之前,從未已真面目示人。

段痕道:“我有一個問題問你。”

破軍道:“如果你敢問和這件事有關的問題,我現在就殺了你。”

段痕道:“我是想問難道這一招,就足以對付天煞孤星,七殺,還有斗魂。”

破軍道:“沒有必勝的劍,沒有無敵的人。這雖然是無極限的一招,但你卻還有限。”

劍招雖然無限,但人卻有限,有限始終無法沖破無限這一極限,即使再怎么接近,之中有那么一線無法逾越的臨界。

段痕看了眼天邊的一抹紅霞,原來天已經亮了。

一天,只是這一天過得尤其漫長,也尤其難忘。

破軍離去,段痕卻始終無法勸說自己讓視線從這個女子的背影上離開。女子,原來她是女子。段痕淡淡一笑,心卻猛地一揪,“我認為她是男子,天下人豈非都認為她是男子,有誰能想到,堂堂破軍居然是女子。她一直戴著一張面具,是不是就是為了不想讓別人知道她是女子,讓別人以為,她其實是男子!”

對啊,破軍當然要是男子。

段痕又是一聲苦笑,東方的朝霞已經聚成一輪紅日。

也許,該到了挑戰開始的時候了。

孤獨,無論何時,只要接近這個人,段痕所能感受到的都是那無盡又無盡,無邊又無邊的孤獨,孤獨,還是孤獨。

“你,還敢來。”天煞孤星側目瞥了段痕一眼,手下敗將何足再入法眼。

段痕道:“當然敢來,來,就是為了雪恥。”

天煞孤星面無表情的說道:“雪恥,憑什么?”

段痕道:“憑我。”

只是憑我,不是手中的劍,不是無限的修為,也不是敗第二這無限一招。

憑的,就是我自己。

天煞孤星目光一轉,終于肯正視段痕。

“我欣賞你,因為你的這句話。”

解下身上的劍,段痕既然說出“憑我”這句話,她所能夠倚仗的就只有自己。

天煞孤星道:“你不用劍?”

段痕道:“但你可以用。”

天煞孤星道:“你是在藐視我?”

段痕道:“我只知道你是天煞孤星,原來你還是天煞傲星。”

“傲?”天煞孤星道:“你真的覺得我很驕傲嗎?”

段痕道:“是。”

天煞孤星道:“你認為這世上最孤獨的星,難道不該驕傲嗎?”

段痕道:“究竟是因為孤獨讓你變得驕傲,還是因為驕傲讓你變得孤獨?”

天煞孤星道:“這有區別嗎?”

段痕道:“沒有。”

天煞孤星道:“既然沒有,你為什么要問?”

段痕道:“因為我想知道,待會我打垮的,究竟是你驕傲還是孤獨。”

天煞孤星道:“打垮,我嗎?”

段痕道:“嗯。”

一個字,足以肯定。

這一瞬,段痕的目光變得堅定,只有那么一點堅定。

天煞孤星如何看不到這一點堅定,也許就是這一點堅定,讓天煞孤星放下了手中的劍。

放手,并不代表放棄。段痕手中無劍,天煞孤星這般驕傲的人又如何會占段痕的便宜。

“沒有劍,你會輸。”段痕依舊站在原地,天煞孤星卻感覺他正在一步步朝自己迫近,這種壓迫感對他而言簡直可說是前所未有。

“這一天,你到底經歷了什么。”天煞孤星居然會對另外一個人感興趣,這代表著什么?

段痕道:“我說過,沒有劍,你會敗。”

沒錯,天煞孤星敗了。

沒有劍的天煞孤星,敗在了沒有劍的段痕手中。

天煞孤星看得到,他看到段痕是如何出手的,這一招原來并不那么的富有傳奇,只是天煞孤星卻那樣驚奇,因為段痕這一劍,居然可以沖破他所帶來的孤獨。

“你居然可以沖破孤獨,為什么?”天煞孤星邊退邊問,他居然會退。

段痕道:“原來天煞孤星不過如此,原來你的孤獨不過是你的武器,是你的偽裝。你并不驕傲,你自卑,因為自卑所以你才驕傲。”

“你胡說什么!”天煞孤星大吼一聲,那柄孤獨的劍又飛回他手中。

孤獨,如種子一般蔓延。

段痕卻冷笑一聲,道:“既然我已經看破你的孤獨,你認為它還可以成為打敗我的武器嗎?”

段痕始終沒有拔出自己的劍,不過雙指一駢,劍指一沖。

孤獨的種子還未發芽卻已被沖破,沖破的還有天煞孤星的眉心。

孤獨不過是一種感覺,因為孤獨所以不信任,因為不信任所以開始疑惑,開始迷惘。所以段痕在第一次面對天煞孤星的時候才會那樣,才會疑惑自己,疑惑自己的劍。但這一刻,段痕的手中無劍,既然,沒有又何必疑惑。

“天煞孤星,原來不過如此而已。”從天煞孤星的身邊經過,天煞孤星卻已頹然倒下。他并沒有死,只是被段痕打垮了他那份驕傲。

七殺,段痕的下一個對手。

“想不到,你這么快就打敗了天煞孤星,原本我以為你至少還要一個月才可以。”七殺并不驕傲,也并不孤獨。

段痕道:“劍呢?你難道打算親自和我動手。”

七殺道:“沒錯,因為我覺得至少現在的他已經不配做你的對手。”

段痕道:“難道你配嗎?”

七殺道:“并不是配與不配,而是我必須成為你的對手。這是命中注定,注定我要成為你的對手,也注定,你要親手殺了我。”

段痕為之錯愕,道:“你說什么?”

七殺道:“我說,我注定要死在你手中。”

段痕道:“為什么?”

七殺道:“拔出你的劍。”

段痕并未拔劍,但他的劍卻還是飛出鞘來,段痕伸手握住劍柄,卻不想自己竟被這把劍拖著飛向七殺,而面對這并不突如其來的一劍,七殺的嘴角卻蕩起一絲微笑。

劍,貫穿胸膛而過,鮮血染紅了這純黑的劍鋒,卻沿著劍鋒上那紅色的花紋朝段痕一點點流去,他的血就如火,燃燒將這把劍燒的通紅,甚至灼燒了段痕雙手,但段痕想放開自己的劍,卻怎么也做不到。

七殺道:“因為我的血,注定要灑在這把劍上。這是我的力量,雖然不是無限,但至少可以幫你,對付那個人。”

“那個人,是誰?”這一瞬間段痕腦中閃過無數人,屠善無間、第十三暗、元格七殺,甚至還有斗魂,還有劍。

七殺道:“不必去想了,不是他們。是另一個人,另一個被黑暗選中的人,如果有一天他出現,記住,殺了他。”

段痕道:“我答應你。”

七殺又露出了一絲笑意,然后他的身體,逐漸變得透明,透明的極致,便是消失,消失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于一切的歷史之中。

最后,最后一個對手。

破軍說三天后便是重月之日,今天已經是第二天了。

“你來了。”斗魂牽著自己的兩只寵物,劍童與冥恨。

站在十六縱列前的校場,段痕看到的只有這三個人,準確的說是只有他們三個活人。

十六縱列里的其他人已全都變成了尸體鋪在這校場之中,尸體尚有余溫,血還沒有凝固。段痕站在這一片尸體旁邊,血已經漫過他的鞋面。

“別驚訝,他們是我殺死的。”斗魂笑著說道,那是一種得意的笑,也是一種無所謂的笑。

段痕踏前一步,踩在一顆,不是,是半刻頭顱上,道:“為什么?”

斗魂道:“哪有為什么,為什么要有為什么。他們的存在本來是該死在你的手里的,但現在他們的存在已經沒有意義,因為你已經不需要去殺他們。既然如此,我就替你出手殺了他們,圖個干凈。”

段痕向周圍看了看,這里橫豎至少八十具尸體,八十具尸體鋪成的地毯顯得那樣的邪惡恐怖,段痕卻以身在其上。正中,原來這地毯的中心還缺了一塊。段很指著那缺口問道:“那里,是留給誰的?”

斗魂道:“你或者我,我們其中的一個。”

段痕道:“你覺得那個人更有可能是誰?”

斗魂道:“先是打敗破軍,然后是天煞孤星,接著是七殺,我真的不知道你的體內到底潛藏著怎樣的力量。我真的很好奇,你為什么可以做到這些原本不可能成功的事,所以我更想知道,如果你的對手是我,你究竟還能不能激發出連我都可以挫敗的力量。”

段痕道:“如果可以呢?”

斗魂道:“如果可以,我會告訴你兩個秘密。”

段痕道:“什么秘密?”

斗魂道:“我不是說了,要等你打敗我之后再說。”

段痕道:“其實很早以前,我就真的很想領教一下,你這稱之為斗魂的力量,究竟有多強,究竟是不是配得上你這個名字。”

斗魂卻道:“想見到主人之前,你總該先問問我這兩只看門的小狗吧。”

被放開的寵物便不再是寵物,而是武器。

劍童與冥恨一同站起身來,手同時探入對方懷中,卻竟自對方懷中抽出自己的劍,也許不是對方懷中,而是對方的身體。對方已經成為了自己的劍,站在身旁與自己并肩作戰的并不是戰友,而是自己的劍!

棧道還有很長,南宮涵等三人明明已經走了很久,卻好像還是走不到盡頭,依據他們的判斷,走了這么久,即便是這座山都該爬過去了,卻為何走不過這小小的棧道?

南宮涵終于停下腳步,“展大哥,這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展天雄道:“看來你發現了。”

南宮涵道:“但是,這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展天雄道:“告訴你也無妨,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嗎?”

南宮涵道:“棧道,還能是哪里。”

展天雄道:“這座山,有一個名字,叫做藏天下,而這棧道也有一個名字,叫做十八紀元,而這世界最后的希望就藏在這里。”

南宮涵道:“你曾說過,藏在這山中。”

展天雄道:“不,不是,這世界最后的希望,其實是藏在這棧道之中。”

那女子也開口說道:“知道我的名字嗎,我叫石憶,也就是石頭的記憶,我是這山上的石頭,但我有心,因為有心我愛上了他。因為我愛上了他,就注定我要親手,殺了他。”

南宮涵聽不懂這自稱石憶的女子的邏輯,但他根本不需要去懂這女子究竟在說什么,因為他已經看到,看到一顆石子被彈進展天雄的心臟,然后下一刻,展天雄的身體卻已爆散成漫天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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