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遇險獵頭
- 劍心輪回
- 方竹
- 6006字
- 2020-12-03 18:21:45
殺心起!
刀鋒觸!
——驚天地!
——泣鬼神!
氣浪波及之遠(yuǎn),即便是天空白云也向四周蕩去,人杰瘦弱如柳的身體筆直的向后蕩去,落在七級浮屠的頂端也不免向后退了三步才站穩(wěn)腳跟。而罪魔則如飛彈一般向后飛去,從第十四暗身旁掠過時更掀起一陣疾風(fēng),將第十四暗的衣袂拉的老高。
第十四暗當(dāng)然可以出手幫罪魔止住后去之勢,但他心知如果此時出手相幫,那么自己與罪魔就不可能再是合作關(guān)系,他們必將敵對。罪魔本就不會和任何人合作,他心中只有欲望,如果你可以給與我想要的,我就會幫你做事,當(dāng)然那必須是我喜歡的事;如果別人可以更多,那么我也可以殺了你。
罪魔終于在空中停了下來,大刀凌空揮砍,雖只是虛砍幾下,但卻能看到月牙般的刀氣破空而來,人杰雙足用力向上一躍,朝著刀氣迎去,單刀迎戰(zhàn),刀氣已破!
而同時罪魔已凌空而來,左手鐵爪飛出正纏在人杰刀刃之上。原本人杰可以棄刀,但此刻人刀已合為一身,卻是分不開的。罪魔已迎面而來,刀鋒直指人杰胸口,這一刀勢必要將人杰劈成兩半!
人杰拼命拉扯被鐵索困住的刀,卻怎么也抽不出,情急之下連刀帶鐵的朝罪魔迎去,罪魔刀勢原本就極強(qiáng),此刻殺招出手更是銳不可當(dāng),旁人當(dāng)不得,自己當(dāng)然也當(dāng)不得。雙刀二次相交,纏繞在人杰刀鋒之上的鐵索被瞬間崩離,而罪魔刀勢也因此一變,略微向上一提,在人杰面上的護(hù)甲一劃而過,被削去面具護(hù)甲的一角,人杰卻終于安然無恙。
南宮涵也不免松了口氣,其實方才他無數(shù)次想過出手,但同樣身為戰(zhàn)士他如何不知若是在戰(zhàn)斗之時有人出手相幫,那么也就代表自己輸了。
——“我可以死,但不能輸。”這是無數(shù)戰(zhàn)士心中的共鳴。
第十四暗原本一心觀看這二人決斗,但也許是南宮涵這一聲嘆息實在響動太大,竟驚動了第十四暗,第十四暗的目光已朝南宮涵投射過來。而南宮涵如何會回避這樣的目光,他的視線也已迎了上去。
四目相對,戰(zhàn)火仿佛已被點燃。
“想不到堂堂第十四暗居然也會對這所謂的舍利感興趣,當(dāng)真是天下奇聞。”南宮涵一步躍到第十四暗面前,同樣凌空而立,傲然若神。
第十四暗定定道:“你不知道的事還有很多。”
南宮涵道:“的確,但有一件事我很想知道。”
第十四暗道:“你問。”
南宮涵道:“出離心曾告訴我,你想要的是一個自始至終,由魔而生由魔而滅的世界,這句話是真是假。”
第十四暗道:“沒錯。”
南宮涵又道:“你要用什么方法去開辟這樣一個世界?”
第十四暗道:“魔道十全。”
南宮涵道:“什么是魔道十全?”
第十四暗道:“無可奉告。”
而就在這時,罪魔的大刀卻已脫手飛出。但人杰,卻是整個人如一片落葉般向下墜落。他畢竟是人,即使被改造的再強(qiáng)終究還有人的弱點,但罪魔,他不是人卻也不是魔,他只是一個被欲望支配的肉體,不懂恐懼,也沒有死穴。
南宮涵當(dāng)即俯沖而下,全力沖刺,終于將人杰接在懷中,但人杰昏倒失去意識,那握著佛骨的手不自禁松開,佛骨卻又朝下落去,南宮涵想伸手去接,卻不想第十四暗的出手比他更快,佛骨幾乎是在掉落的同時就已落入他手中。
南宮涵本想搶回舍利子,但比起舍利子他卻更擔(dān)心人杰的傷。
而且他知道,如果想徹底治好人杰的傷,普天之下只有一個人,那就是他的哥哥:梵天奇。
梵天奇的居所還是那座山,沒有門的山。
雖然沒有門,但南宮涵一樣可以進(jìn)得去,因為他是南宮涵,因為這里是他哥哥的家。
“每次你來找我都不會什么好事,說吧,又遇到什么難題了?”梵天奇的臉上永遠(yuǎn)掛著微笑,能將冬天融化的微笑。有時就連南宮涵也不懂,一個瞎子,還是斷臂的瞎子是用什么理由讓自己快樂起來的。
南宮涵將人杰平放在梵天奇的醫(yī)案上,道:“你來看看,他還能不能治?”
梵天奇笑道:“你這一句話就有兩個毛病,我看得到嗎?還有,什么傷是我不能治的?”而當(dāng)他的手摸到人杰身上那已與肌膚連在一起的護(hù)甲,臉上的笑容卻僵住了。
“鋼甲血衣,人甲相連,刀槍不入,同生共死。”梵天奇說出這十六個字之后,臉色也不禁變得凝重。
南宮涵道:“難道他的傷就治不了了嗎?”
梵天奇道:“他這鐵甲植入體內(nèi)并非簡單的與皮膚連在一起,而是與血脈相連,他的身體若還能生長,這鐵甲也會生長,尤其是他心口那一片護(hù)甲,直接與他的心脈相連,若是抽出鐵甲,他定然會死。而且鐵甲生長需要人血,如果他自身無法供給這鐵甲足夠的血液,他就需要別人的血,所以這鐵甲也是一件兇甲。”
南宮涵道:“我只是想知道,他還能不能救?”
梵天奇搖了搖頭。
南宮涵道:“救不了?”
梵天奇道:“是不能救。”
“為什么!”南宮涵竟顯得有些焦急、憤怒。
梵天奇道:“我可以將鐵甲從他身體中取出且保他不死,但他全部修為都已與這鐵甲融為一體,鐵甲一除他全部修為都會被廢。而且去掉鐵甲之后他就會如重傷過一次一般,就算活著也定然是體弱多病,拿不起超過三斤重的東西,而且即便如此,他也絕不活不過三年。我現(xiàn)在問你,你還打算救他嗎?”
這一次卻換南宮涵開始猶豫。
猶豫了許久許久,南宮涵終于開口:“治好他的傷,讓他走吧。”
梵天奇道:“他的傷根本不需要治,肌甲相連,只要他的鐵甲完整,他自己就可以復(fù)原。”
南宮涵卻道:“但他面具上的護(hù)甲,缺了一塊。”
梵天奇咦了一聲,道:“難怪他這么久還沒醒,你看看他缺口的地方有沒有在生長?”
南宮涵仔細(xì)看了一眼,道:“沒有。”
梵天奇道:“看來傷他的人的確有些本事。”
南宮涵道:“剛才你說他的鐵甲需要人血才能修復(fù),是嗎?”
梵天奇道:“是,但是……”
南宮涵道:“沒有但是,我得救他。”手刀一揮,劍氣割破手腕,血如柱般澆在缺口之上,那缺口當(dāng)真緩慢的復(fù)原。當(dāng)鐵甲終于恢復(fù)原狀的時候,人杰也終于睜開了眼睛。只是這一次,他的眼神卻有些不同……
沿著河,段痕的身體一路飄來,在水面上留下一道長長的血痕,長的找不見盡頭。
沒錯,南宮涵受了重傷。其實嚴(yán)格說起來段痕沒有受傷,而是死了,而下手殺他的人卻正是他的父親。原本他已經(jīng)死了,但行魔在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的情況下在段痕心脈之中灌了一股真氣,至少這樣能夠替他維持心跳呼吸,如果他的命夠好說不定就可以大難不死。
但誰能想到他的父親竟好像恨透了他這個兒子,一掌轟死他還不算,更一腳將他從山頂踢了下去。但也許正是因此,段痕才算撿回了一條命。
冰冷的河水刺激著他的傷口,刺骨的疼痛讓他不至在這種情況下睡著,而只要他還能保持清醒,他的傷就可以逐漸復(fù)原。只是這一次他傷的實在太重,也許真的就如他蘇醒阿賴耶識之時看到的預(yù)言一樣,他的父親會親手毀了他。
又飄了不知多久,段痕已經(jīng)隱隱能聽到聲音,他聽見幾名村民在討論著什么,但卻聽不清楚,后來他感覺到自己好像什么給舉了起來,然后就看到一群人將自己圍了起來,然后大聲議論著什么。
然后,他只聽到一聲女子的振臂高呼,他就昏了過去……
當(dāng)他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正被擺在一張桌案上,四肢被七八股浸過水的粗麻繩捆在案子的四條腿上,他的腰上也被結(jié)結(jié)實實的捆了七八圈。捆他的那個人就好像生怕他會跑了或者長出一對翅膀飛了一樣。
段痕也不禁苦笑了一聲,笑是因為自己居然大難不死,苦笑是自己現(xiàn)在的樣子簡直有點生不如死。他試著朝四肢發(fā)力,畢竟那只是幾根浸過水的繩子,但他卻發(fā)現(xiàn)自己無論怎么用力居然都掙不斷那繩子。看來這一次他受的傷著實不輕。
也許是因為他方才弄出的動靜實在有點大,居然驚醒了一旁看守他的守衛(wèi),守衛(wèi)見他醒來立刻搖響了手旁的的撞鐘,口中更發(fā)出一連串的怪叫。
接著一大群村民就趕了過來,說實話,段痕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人,不是因為他們的長相,而是因為他們的牙齒,這些人的牙齒竟然全都是如野獸一般有著鋒銳的尖。但仔細(xì)看去,那些尖居然不是天生,而是后天打磨出來的。
想到會有一把銼在自己的牙齒上吱嘎吱嘎的磨,段痕的身子不禁一激靈。那些村民卻不懂他這一激靈是什么意思,紛紛一輪了起來,只是他們說的話除了他們自己之外卻誰也聽不懂。而他們商議的最終結(jié)果,就是一句發(fā)音類似馬兒和青蛙一起鳴叫的聲音,而且他們一邊點指著自己一邊重復(fù)這聲音,卻讓段痕看得有點害怕,雖然明知聽不懂卻還是忍不住問道:“你們說的是什么意思?”
“他們這話的意思,是食物。”居然真的有人回答,而且聽聲音是個年紀(jì)不大的女子。那些人原本還很吵鬧,但這女子一開口,其他的人卻全都安靜了下去。
“這里居然還有人會說我們中原的話,真是難得。”段痕不禁松了口氣,因為只要可以溝通,就一切都好說。
“等等,你剛才說食物,什么食物,誰是食物。”段痕心中不禁一寒,一張奇怪的感覺自尾巴骨直竄到天靈,他只感覺自己整個身子一下子失去了力氣,只剩下恐懼。
那女子回答:“他們的食物當(dāng)然是你,難道你看不出,他們是獵頭族人嗎?”
“獵頭?”段痕問道:“什么是獵頭。還有啊,姑……,不,小姐,聽你的聲音很熟悉,你是不是中原人士啊?”
那女子道:“沒錯,我是。”
段痕道:“那太好了,你能放了我嗎?”
那女子道:“放了你對我有什么好處,放了你,他們說不定就會吃了我。”
段痕道:“不會的,只要你放了我,我?guī)阋黄鹛与x這里。”
卻不想那女子哼了一聲,道:“一起,你這輩子可曾有真的想過要和誰一起!”
聽這女子說話卻好像對自己有很大不滿,便問道:“小姐,我們以前認(rèn)識嗎?”
那女子道:“你難道真的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連我都不記得了嗎?”
段痕不禁猛然想起一個人,脫口而出:“小蝦!”
那女子道:“真是難得,您居然還記得我。”
段痕這才想起那一天的事,那一天易小琪為了自己而死,他抱著易小琪的尸體幾乎跟著易小琪一同死了,之后若不是南宮涵喚醒自己的劍心,只怕他就真的死了。
但他卻不知道自己這樣卻傷了另一個女子的心,那女子負(fù)氣離去,卻來到了一個尚未開化的蠻荒不落。也許因為她運氣好,這里的人居然十分崇拜女性,所以她沒有被吃掉,而且最后居然還成了這里舉足輕重的人物。
換句話說,現(xiàn)在段痕的命運,幾乎已經(jīng)完全掌握在那女子手中,而這女子的名字,叫做小蝦。
段痕道:“我怎么會不記得,這些日子你都去了什么地方,一直都在這里嗎?難怪我怎么找你也找不到。”
的確,他真的曾經(jīng)找過小蝦,只是找了幾天沒有找到也就放棄了。但卻不想,這一段因緣居然成了孽緣,非生死解不開的孽緣。
小蝦冷哼了一聲,道:“蒼天為證,如果我還信你的話,就讓我受萬蟻分尸之苦,永世不得超生。”
聽小蝦立下如此毒咒,段痕已經(jīng)知道自己這一次傷她究竟傷的有多深,也知道這一次自己落入小蝦手中,已是在劫難逃。
他又向四肢發(fā)力,但結(jié)果和之前一樣,怎么也掙不開捆在手腳上的繩子,但段痕卻也能很清楚的感覺到自身的力量正在一點點恢復(fù),決不至于連一條沾了水的麻繩也掙不斷,唯一的解釋:這麻繩有古怪。
果然,小蝦似乎看穿了段痕的心事,哂笑道:“不用白費力氣了,我知道你的本事有多厲害,普通的繩子根本捆不住你。你身上這繩子是我從封印大師法尺丈那里借來的,這繩子所封印的不是你的力量,而是你的動作,只要你的手還在這繩索的范圍之內(nèi),你就只能做出這一個動作,所以,別要白費力氣了,你掙不脫的。”又抬頭看眼天空的太陽,道:“再有一個時辰就是午時,他們就該吃東西了。我見過他們吃東西,他們最喜歡將人用熱水洗干凈,然后在活著的食物身上一片一片的把肉片下來帶著血生吞。放心好了,那一定很刺激。”
段痕聽完這話眼中卻閃過一絲光芒,問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小蝦道:“當(dāng)然,難道你會因此而害怕?看到你在恐懼中死去,對我來說,也許是一件很不錯的享受。而且他們每一個都是‘美食’的大家,他們知道哪里的肉最好吃,也知道怎么吃才會讓‘食物’活得更為長久一點,因為死去的食物實在不怎么好吃。”
段痕卻道:“不是,我是想問,你說的封印,是不是真的。”
小蝦道:“怎么,你不信?”
段痕道:“我當(dāng)然信,所以我已經(jīng)知道該怎么從這里逃出去了。”話還沒說話,只聽卡啦一聲,段痕身下的案子竟然四分五裂,四分五裂之后再四分五裂,頃刻間案子成了碎木,而段痕居然還懸在半空沒有落下,只是那些原本困得結(jié)結(jié)實實的繩子已經(jīng)松垮垮的掛在他身上。原來他方才是以腰眼與背部發(fā)力,才將桌子震碎,而此時他卻又不知用何處發(fā)力,身子嗖一聲竄了出去,而那松垮垮的繩子卻還留在原地。
見段痕脫身,小蝦臉上卻露出一絲黯然,慘笑了一聲,道:“看來就算是用比這嚴(yán)密一百倍的方法,也就對留不住你,是嗎?”
段痕道:“就算是一千倍也留不住。”
小蝦忽然臉色一沉,露出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泣聲道:“我只想把你留在什么,為什么你不肯,為什么不肯?”泣聲到后來卻已泣不成聲。
段痕的心一下子軟了。
卻不想小蝦冷不防的沖了過來,手中正握著一柄短刀,刀鋒上閃著藍(lán)綠色的光芒,顯然是喂了劇毒,若只是劇毒上面只該呈現(xiàn)藍(lán)色,若是帶有綠色,說明上面不但涂了毒,還下了蠱。
段痕的心原本真的已經(jīng)軟了,原本他真的無法防范這樣的一擊,但那神奇的阿摩羅識卻鬼使神差的讓段痕的手制住了小蝦的手腕,那一把刀被打落,小蝦的心也沉了下去。
段痕問道:“為什么,難道你真的這么恨我?”
小蝦恨恨道:“何止是恨,我簡直恨不得喝你的血,吃你的肉!”
段痕的手卻放開了,低聲說了句:“對不起。”便轉(zhuǎn)身離開了,而他這時不過心念一動,星杰、無為,還有那一柄紅藍(lán)相間不知其名的長劍俱已回到他手中。
這一次他真的走了,盡管那群未開化的人曾試著阻攔他,但有哪個凡人能夠攔得住段痕?眼看段痕離去的背影,小蝦的眼神中究竟包含著什么意義只怕她自己也未必說得清,只見她忽然彎腰撿起落在地上的匕首,卻是刀鋒向里,準(zhǔn)備用這把刀刺穿自己的心口。
而就在此時,她卻聽到耳旁有一個聲音問道:“你是否真的如此恨他,為了可以殺他不惜付出任何代價?”
小蝦聽不出這是誰的聲音,卻果斷的回答:“嗯,只要可以親手殺了他,我什么都愿意!”
那聲音陰笑一聲,道:“很好,我喜歡這樣的恨,這樣的執(zhí)著。從現(xiàn)在起,你是我的了,我會幫你除掉他,但在這之前,我要你付出一些代價。”
“什么代價?”小蝦大聲問道,聲音大得讓這里所有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但她卻還是旁若無人的高聲喊道。
只感覺一陣旋風(fēng)卷來,小蝦身上的衣服卻全數(shù)變?yōu)樗槠恢粺o形的大手隨即將小蝦托起,下一刻,小蝦便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
離開這里之后段痕一時卻也想不起有什么地方可去,原本蘇醒了啊,阿摩羅識是為了對付在五方之地內(nèi)的天魔,但卻不想陰差陽錯的居然幫助天魔脫離了五方之地,更放出了一個實力高出自己不知多少倍的“父親”,到此時他也忘不了那轟在自己胸膛的一掌。
自他學(xué)藝以來從未遇到過這樣的事,面對對手,自己竟然毫無還手之力,而且看那人在談笑之間揮出一掌,顯然還未盡全力,但自己,卻幾乎已經(jīng)沒了性命,若不是行魔在暗中相助,自己真的已經(jīng)沒了性命。話說回來,行魔又為何要幫助自己?
段痕也想不明白這是怎么一回事,算起來這位行魔對自己的幫助也著實不小,若不是他的話,段痕根本不可能蘇醒所謂的阿賴耶識和阿摩羅識,但他既然是魔卻為何要幫自己?
段痕越想越是糊涂,手卻不自覺的朝胸口摸了一下,卻感覺到其中好像有什么東西,取出一看,卻是一個信封。段痕不禁好奇,這信封是什么時候被放進(jìn)自己懷里的?只是不管是什么時候放進(jìn)去的,這信封也都結(jié)實得很,不然早該碎成一堆紙屑。
段痕撕開信封,里面只有一張紙箋,上面寫著五個字——摩訶暗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