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墨辭走在前面,而拾墨離就像一個做錯了的小孩,乖乖的跟在身后。途經幾個小院,才到達司馬林笙所在的后院。而司馬林笙正坐在石桌上,一臉愁云的望著遠方。見拾墨離到來,一掃剛才的陰霾,心情頓時好了不少。
“拾墨離。”司馬林笙起身迎了上去,但看見一旁冷著臉的拾墨辭,腳步頓了頓,隨后拍了拍拾墨離的肩膀道:“你怎么樣了?”
拾墨離搖了搖頭,欣慰道:“我沒什么事,我還以為你死了呢。”
“你都沒死我怎么會死。”司馬林笙看了一眼拾墨離,兩人相似而笑。眼前這個少年,看似柔弱,和女子一般。但他很堅強,剛毅。這些是很多少年都沒有的。司馬林笙不由得心里認可了拾墨離,也不在嘲笑他的柔弱了。
“對了,這里是那里?”司馬林笙有些疑惑的看著拾墨離,他醒來已經有兩三個時辰的了。在這大院子里轉悠了好一會,看裝飾便不遜色于他們司馬家。在這京華城除了皇宮是他們家不能相比的,還不見得有哪家哪戶能有他們家的一半奢華。
“這里是瑾王府。”拾墨離微微一笑,露出了一口白牙。
“瑾王府?那個六皇子褚安瑾的府上?”司馬林笙略微有些驚訝,這皇上一共有十六名皇子,而搬出皇宮住在京華城的就只有褚安瑾一個皇子。他父母曾經來拜訪過褚安瑾,按理說他們司馬家是京華城的第一大富豪,怎么說也得接見一樣。但是褚安瑾連門都沒讓他們踏進一步,就直接回絕了。司馬林笙從此對著褚安瑾,就沒什么好印象。
“對。”拾墨離點了點頭,他的表情在自己預料之中。
然而司馬林笙卻是更加疑惑,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拾墨離,在看了一眼拾墨離身后一直面無表情的拾墨辭道:“那你怎么連個陶瓷都賠不起?還有,他不會就是六皇子吧?”
“什么?陶瓷?”拾墨辭看向拾墨離,一臉迷惑。
“對啊,就是...啊,你神經病啊!.”司馬林笙話還未說完,拾墨離卻是狠狠的踩了一腳司馬林笙。司馬林笙疼得直呲牙,憤憤的看向拾墨離。
“沒什么,沒什么。”拾墨離連忙擺手,傻笑著看著拾墨辭。隨后低下頭偷偷的朝司馬林笙使了個眼色,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在說什么也沒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可不想在給拾墨辭罵一頓,不然以后真的是出都出不去了。
司馬林笙哼了哼,埋怨的看著拾墨離。他之前又沒說不能講,而且這有什么好瞞的。那陶瓷的錢還不是他姐幫忙賠的,不知恩圖報,反倒還怪起他來了。
拾墨離心里也有些過意不去,不管是陶瓷的事情還是短松崗上的事情,司馬林笙都幫了她很多。眼見氣氛有些尷尬,拾墨離拉了拉拾墨辭的衣袖道:“他不是六皇子,是我哥哥。”
拾墨辭只是看了一眼司馬林笙,面色依舊不變。司馬林笙輕輕嘟囔了幾句,伸出手道:“多謝英雄出手相救,在下司馬林笙。”
而拾墨辭完全沒有要和司馬林笙握手的意思,司馬林笙的手就那樣伸在半空中,收回太沒面子了,不收回又感覺給人耍了一樣。
拾墨離見狀‘呵呵’笑了兩聲,連忙出來打圓場。拍了一下司馬林笙伸出來的手,回應道:“在短松崗上也要多謝你了,不然現在我就不能站在這里說話了。”
“那里那里,也要多謝墨離兄的照顧。”司馬林笙狠狠的拍了拍拾墨離的肩膀,就好像那肩膀是拾墨辭的一樣。司馬林笙在心里早把拾墨辭罵了個千遍萬遍,從小到大有誰敢這么無視他。這要不是在別人家的地盤,早就把他打得個滿地找牙。
之后司馬林笙又與拾墨離寒暄了幾句,便告辭了一個人回府。司馬林笙走后,拾墨辭與拾墨離面對面坐著。拾墨辭倒了一杯茶水,自己慢慢品味著。拾墨離也不知道說些什么好,兩人就這樣相對無言。
過了良久,拾墨辭一口飲盡杯中水,嘆了口氣道:“你姓什么?”
“我姓拾啊。”拾墨離一愣,脫口而出。但隨即反應過來,又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拾墨辭。
拾墨辭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拾墨離,低聲道:“你別忘了,你姓南允。我們背后背負著什么,我們的仇人是誰。這些你都不能忘了。”
拾墨離眼神變得有些復雜,低下頭,輕聲道:“我知道。”
“以后離褚安瑾遠一些吧。”拾墨辭見狀,心里雖有些愧疚,但更多的是心疼。是他沒有能力,不能給拾墨離安定的生活。他不能放下仇恨,因為他放不下。這么多年的隱忍,不是一朝一夕能放就放的。而褚安瑾這個人,十分危險。如若有一天,要在復仇和拾墨離之間選擇一個。他,不知道該如何抉擇。
中午的時候,褚溪盼竟然難得一見的來到了瑾王府。褚安瑾本以為有什么大事,將原本在身的事情全部推脫完。但沒想到褚溪盼只是為了學唱戲,這讓褚安瑾有些哭笑不得。
一個皇子竟然要學唱戲,這不僅有失身份。若是傳了出去,定會被人笑掉大牙。而且要是被父皇發現了,哼哼,可有他苦頭吃了。
然而褚安瑾可管不了那么多,硬是要跟著拾墨辭學唱戲。但是中途被拾墨辭那冰冷的臉給嚇退了,只好改纏著拾墨離。
“墨離,你就教教我吧。”褚溪盼緊緊抓住拾墨離的衣袖,就是不放。
“你說你不好好做你的皇子,要當什么戲子啊?在說了,皇上會答應你學嗎?”拾墨離鄙視的看了一眼褚溪盼,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偷偷的學嘛,你不說我不說,皇上他怎么會知道?”褚溪盼哀求的看著拾墨離,至從在花滿樓看了‘皇位之爭’,以及在褚喬登的大壽上看的‘褚滅南允’,便深深的愛上了戲曲。這幾天可謂是日思夜想,真的要憋死他了。今天好不容易找了個借口出宮,就直奔瑾王府來,只為了能學到一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