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平云一見面前的那位老者居然主動開口和自己說話,馬上臉上就露出了諂媚的微笑。他雖然不清楚老者的來歷,可是老者的神威他是親眼所見的。
他可以把兩個女鬼瞬間變成兩個透白光的小球,并且把它們吃掉。那么老者若是想吃掉自己,想必也不是什么難事。所以現(xiàn)在的武平云在老者的面前,只能夠以相當(dāng)猥瑣的姿態(tài)出現(xiàn)。
武平云趕忙回話道:“老神仙,您吃您的,我不餓,不餓。”
老者把嘴里的東西咽了下去,又看了看武平云,然后問道:“小伙子,剛剛她們明明已經(jīng)告訴了你自己是鬼怪,難道你一點兒都不怕嗎?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像你這樣勇敢的年輕人。”
武平云彎著腰點著頭滿臉堆笑道:“有點怕,有點怕,不過是她們先動手的,我就得反抗。”說完嘿嘿一笑。
老者聽完把右手舉了起來,他手里握著筷子,對武平云豎起了大拇指道:“好小子!夠霸道!夠膽量!夠狠!我就喜歡你這樣的年少英雄。”
武平云笑著道:“不敢,不敢。”
老者道:“不過今后若是再遇見這等事,你不可以再如此的魯莽。她們兩個是沒什么真本事,不過不等于所有的鬼怪都功夫平平。”
武平云聽著老者說話,頻頻的點著頭,等老者說完他問道:“老神仙,不知道她們?yōu)槭裁磿业轿夷兀俊?
老者哈哈大笑道:“你拆了人家的門板來當(dāng)床板,人家當(dāng)然要找你討要了。”接著就對他講述了事情的整個經(jīng)過。
原來的確就是這兩個女鬼嚇?biāo)懒丝巢窭蠞h,她們的本事并不大,見不得光渡不得水。每到旭日東升陰氣退盡之時,便要早早的退回到墓穴中躲避。
怎奈那一天她們背日而行,卻被溪水?dāng)r阻,萬般無奈才向老漢求助。老漢是一片好心,女鬼也并沒有害他之意,不料老漢趟水途中誤將水花飛濺到女鬼身上,于是女鬼才收了殘魂余魄,鉆進棺材板中躲避不敢出來。
而那兩塊棺材板,也正是她們苦尋數(shù)日的藏身之所。那兩塊棺材板曾受過人血的侵蝕,所了些靈性,乃是鬼怪初修時極難得的物件,故此她們才萬般的不舍,深夜追到了武平云的家里來討要。
老者說完,看著目瞪口呆的武平云又道:“小伙子,以你的膽識,也算得上是萬中無一的極品男兒。我倒是有一件寶物想贈給你,也不知道你還有沒有膽子收下。”
武平云聽完兩眼都笑開了花,他盯著老者手中的碗筷直流口水。如果老者能把這兩件東西交給自己,那以后自己也可以成為一名降妖除魔的人間大神,定然會倍受眾人的愛戴。
武平云嘿嘿的先笑了一陣,然后回答道:“敢收,敢收,就怕老神仙您舍不得。”
老者看到他對自己的法器垂涎三尺的樣子,就把雙手又背回到了身后,然后開口道:“我說贈給你的寶物可不是我手中的碗筷,而是東南方離此十五里外有一片墳地,在那里有一座裂開的大墳,在墳內(nèi)隨死者同葬著一口青銅大寶劍。那寶劍本是上古年間的神器,上蒼是不允許它隨人陪葬的。故此那墳才遭了天雷所劈,裂成兩半。現(xiàn)在那把大寶劍已經(jīng)破土而出,正在等待著它的新主人。我觀你與眾不同,定與那神器有一世之緣。不過你要切記,萬不可白日前去,定要等到夜半子時方可取劍,否則就算你苦尋數(shù)載,也難逢其面。”
武平云聽完忍不住笑出了聲音,萬沒想到自己竟然有幸得到一件上古的神器。
老者見他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的樣子,就走到他的近前,拉著他的手道:“既然你已經(jīng)等不及了,那我就親自送你前去。”說完拉著武平云就出了院子。
武平云現(xiàn)在興奮至極,雖然他不明白上古到底是什么時候,也不清楚神器青銅大寶劍到底長成什么樣,可就是難以掩飾住自己心中的無限喜悅之情。
不知不覺中,他就隨著老者走到了一處山澗。老者停住腳步回過頭來,笑著對他道:“我們這樣走下去什么時候能到?還是讓我用法力快速的送你一程吧。”
武平云現(xiàn)在完全沉迷在了大寶劍的喜悅之中,他笑著問老者道:“那太好了,老神仙您能幫我飛起來嗎?”
老者哈哈大笑道:“當(dāng)然,當(dāng)然,我會讓你飛得很高很高。”說罷老者突然抓緊了武平云的手,單臂用力輪動,一下就把他甩進了山澗。
武平云還沒明白是怎么回事,就感覺自己在飛速的下落,嚇得他一聲呼喊整個身子猛的抖動了一下,接著便睜開了眼睛。當(dāng)他醒過來的時候,才知道原來這一切只不過是南柯一夢。
夢是夢,可是武平云感覺不太對勁,他睜大了眼睛仔細(xì)的打量一下四周,才意識到自己正睡在地上,身邊放著夢里鑿床板用的斧子,兩塊床板已經(jīng)不翼而飛。
武平云現(xiàn)在真的有些害怕了,別看他在夢里英雄般的追打惡鬼,可當(dāng)時發(fā)生的一切都是一氣呵成的,容不得他思考。
而現(xiàn)在他在深夜回歸到了現(xiàn)實,當(dāng)夢境與現(xiàn)實超神奇吻合的時候,不由得讓他心生怯意。
在黑暗中武平云抓起了身邊的斧頭,大著膽子打開了房門,當(dāng)他看到門外自己在夢里打鬼的兩塊棺材板時,自己心里的恐懼就再也抑制不住了。
武平云噌的一下竄出了門外,然后緊跑幾步躍過院墻就跳到了鄰居家的院子里。
柳村僅有這兩戶人家,挨著武平云家的是一個寡居的女人,帶著一個不大的孩子。女人叫劉婉筠,其夫剛剛過世不足一載。
劉婉筠三十出頭的年紀(jì),是一個普通的農(nóng)家女子,身材相貌都不算太嬌美,不過還算看得過去。自從丈夫走后,家里的日子也很是窘迫。
武平云等跳過了院墻,兩條腿都在顫抖,全身的汗嘩嘩的流著。他手里緊緊的攥著斧頭,艱難的邁著步子,總算是走到了劉婉筠家的門口。
當(dāng)武平云啪啪啪的一叫門,劉婉筠也是嚇了一跳,孤兒寡母的她們,見到深夜有人敲門如何能不緊張?
劉婉筠顫抖著聲音問道:“誰呀?”如果不是身邊還睡著孩子,只怕她連出聲的勇氣都沒有,只是現(xiàn)在的她護子心切,才大膽問上這么一句。
武平云聽見里面有人回應(yīng),像是見到了救星一樣,同樣也用顫抖的聲音說道:“嫂子是我。”
劉婉筠一聽是隔壁的小伙子,趕忙起身打開了房門。可是一見到武平云提著斧頭來找自己,就愣住了問:“平云,這么晚了你要做什么?”
武平云現(xiàn)在全身都在發(fā)抖,他著急的說:“嫂子,求你讓我在你家住一晚。”
劉婉筠聽完把頭低下了,細(xì)語道:“平云,自從你哥哥走了以后,我也知道你的心思,不過你若是真想如此,也沒有必要提著斧頭前來。就算是你白日里正大光明的提出來,嫂子也未必就會拒絕你。”
武平云現(xiàn)在完全不知道她在說什么,在劉婉筠說話的時候,他總是時不時的回頭瞧看,感覺總是有東西在自己的身后。
等劉婉筠把話說完,武平云就把自己的身子往門里擠,邊擠邊說:“嫂子,我求求你了,我只在你這睡一晚還不行嗎?明天天一亮我就走。”
劉婉筠聽完把手放在了他的胸口,邊向外推他邊道:“你怎么就這么急,難道非要在今天晚上嗎?你就不能等到明天嗎?今天太晚了。”
武平云道:“嫂子,我今天晚上非在你這睡不可,你快讓我進去吧,求你了,我真的等不了了。”
兩個人之間的對話驢唇不對馬嘴,在完全不明白對方心意的情況下,居然也可以聊上這么多話。
劉婉筠聽完臉都紅了,只是在夜色下并看不出。她有些為難的說:“平云你先冷靜冷靜,你看孩子都睡下了,你現(xiàn)在進去真的不方便。如果你真的這么著急,那我們就去你家。”說著就要往外走。
而武平云卻一個勁的往里擠,他使勁的搖著頭說道:“不行不行,去我家絕對不行,要睡就在你家。嫂子,就一晚,真的就一晚,你就讓我進去吧。”
劉婉筠怎么說也是個婦人,怎么可能擠得過年輕力壯的武平云呢?兩個人沒能僵持多長的時間,武平云就把自己硬塞了進去。
武平云剛一進門,回手就把房門關(guān)上,并緊緊的鎖住了。
劉婉筠一見事情已經(jīng)這樣了,自己再也沒什么顧慮了,于是笑著說:“我們這兒哪會有什么人來?你鎖上門又是何必呢?”
她的話一說完,武平云也轉(zhuǎn)過了身,就在兩個人對面而立的時候,到底是婦人勇敢一些,主動上去抱住了武平云。
武平云現(xiàn)在最想要的就是這種感覺,害怕至極的他缺少的就是這樣一個壯膽的擁抱。武平云二話沒說,立刻反抱住了劉婉筠,并且抱得不能再緊了。
武平云心里害怕,他就好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說什么也不能再放開手了。他抱著劉婉筠進了內(nèi)屋,順勢就倒在了床上。
劉婉筠笑著說道:“到底是個孩子,做什么事都這么猴急。”說完對著武平云的額頭親了一口。
武平云的心思完全沒在劉婉筠的身上,他現(xiàn)在要的只不過是一份安全感,面對劉婉筠的親吻他毫無反應(yīng)。
劉婉筠羞澀的等了好半天,也沒見武平云有下一步的動作,只是感覺他全身都在發(fā)抖。她笑道:“你人都已經(jīng)進來了,又沒人會知道,你緊張什么?”
可是她并沒有聽到武平云回話,劉婉筠又等了一會兒,武平云的身體已經(jīng)不再那么抖動了,不過隨即響起了鼾聲。
劉婉筠嘆了口氣道:“哎,真的只是個孩子,除了這樣抱著什么都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