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小看你了呀,”她推了那人一把“玉璧都被你騙了過去,看起來是有長進。”他既然可以虛情假意,那她又何必真誠坦然?
“你還沒死,”那人順勢一撒手,本想看南宮婦好摔倒或者是出糗:“我又怎么敢不進步呢?”他語氣里帶著說不出的扼腕遺憾、只是,他失望了。
南宮婦好并沒有如同他期待的那般摔倒或者是狼狽出糗,她另一只手敏捷的掐住他的肩膀、緩了緩。然后微微前俯身,穩住了身形站定:“你也看了,不準備走嗎?”南宮婦好嫌棄的說道:她的耐心有限,不想跟他繼續就這么吹冷風。
那人不回答,一副無賴的架勢。南宮婦好本欲發火,可是又想到眼前這人存心想看她發火、所以忍住了。她想了想,轉身向外有去:既然陰魂不散,那就領出去。
“你這女子,還有點殘存的心呀。”那人跟在南宮婦好身邊,他們悄悄的走向了上官霜竹所住的別院:鬧來鬧去,他就是想見上官霜竹。
南宮婦好不理會他的冷嘲熱諷,她大刺刺的推了推沒有關的院門、徑直走了進去。那人也跟著進去:沒想到南宮婦好這個蛇蝎女,竟然這么懂霜竹的心思。
“若不是有心,怎么能贏你、他或城池二選一呢?”南宮婦好因為喝了酒的緣故,所以話比平素里多了一點。更別說這是那人的痛處了。
說起當年的賭約,是他小看了她、讓他利用人眼的弱點,顛倒了字的順序用特定的紙筆暗示,狡詐的贏了他還專踩痛處提要求:若想有解藥,城池與上官霜竹二選一;所以,他放棄了霜竹。
借著燈光,那人摘去了風帽:是公玉武丁。他大費周章的混進來,就是只為了見一見上官霜竹,說說體己話兒?南宮婦好不信,但是她又不肯聽或者偷窺。
“總有一天,你會很慘?!惫裎涠∽ё∠胍x開的南宮婦好,他拽著她的髮鬏、漫不經心的說,語氣跟說明天會下雨一樣。南宮婦好眉頭都不皺一下:生氣都憋著的人,早死是一定的。
若是無關家國族人,南宮婦好并不恨公玉武丁——畢竟他還算個人人品不錯的。但是現實卻是他們是逐鹿問鼎的死對頭,但凡牽涉權位時、都是仇人。
所以南宮婦好靜靜的昂著頭,等待公玉武丁慢慢放開了手。她無視蓬亂的頭發,緊了緊大氅加快腳步離開了上官霜竹住的別院。她做人的原則——痛不外露給敵人,就不會有弱點。
上官霜竹早就看到了這一幕,可是他只是冷冷的看著。就算是憐香惜玉,也不是此刻也不一定是憐誰。但是他看公玉武丁的時候,眼神里就有了些許笑意。
他明明就是以跟她斗為樂趣嘛,“你今天,做的著實過分?!钡巧瞎偎褚姷焦裎涠〉牡谝痪湓捑褪沁@句,雖然沒有責備,沒有不滿、但是卻表達了不贊同。
“她?”公玉武丁看著南宮婦好越走越遠,越來越小的背影玩味的說道:“這樣的小打小鬧,對她來說只是玩玩。”不然她能當穩一城之主么?
上官霜竹請了公玉武丁坐下:“我們當初可是有計劃的,你這樣斗氣、我怎么能實行計劃?”疑問,不滿、就是沒有重語氣。公玉武丁只好哄勸著說:“放心,放心、這樣也算是幫你?!?
無心為之的雙簧計,才是天衣無縫的關鍵?!暗赴伞!鄙瞎偎窈芏倪m可而止,所以不在繼續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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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婦好回到妝樓的時候,玉璧焦急的等在外面、早過了小姐每日必做的該沐浴時辰了,如果小姐再不回來、真不知會不會有危險?!昂问??”南宮婦好倒是一臉不在乎,泡了這么多年、這一天兩天的無所謂、只是習慣了。
“今日,莊公子與辰將軍都送來了賀儀?!庇耔倒Ь吹姆A告道:若是一般賀儀,她自然登記在冊就好、可是這兩份賀儀,卻是特別的很。
“是什么?”南宮婦好知道玉璧不會拿普通賀儀來報的,所以也多問了一句。玉璧則掩飾不住驚訝的回道:“羊脂玉做的雙鸞佩鳳各一對?!庇謨蓪??南宮婦好也不解:加上她那對好姐妹的,就三對了。
“這是要準備熱鬧的,收起來就是?!蹦蠈m婦好雖然不知道這兩個人怎么想的,但是她還是決定先收下。就在玉璧命人把賀儀入庫收好后,妝樓外一個侍女鬼鬼祟祟的偷溜了出去。
她大概走了半刻鐘,又出了南宮府。拐進了一個迷巷里,那里早就有一群黑衣人等在那里了。為首的黑衣人背對著侍女坐在那里,一時間難以分辨男女。
“她收下了?”為首的黑衣人開口問到,頗為中性的聲音、有些迷惑人?!笆障铝耍矝]多說什么、也沒懷疑。”侍女邀功請賞的諂媚道:“主人可以把東西給我了吧?!?
黑衣人很是滿意的點頭,一揮手就有手下人把一杯水端給了侍女、侍女迫不及待的喝下,然后連磕了好幾個響頭才離開:“多謝主人!多謝主人!”
待她離開,黑衣人便也準備離開。他?她?微微的側了側臉,對著身邊的女子?夸贊道:“小黑,你這次做的不錯,調換了該調換的賀儀?!北豢滟澋男『诓]有驕傲或是開心:“主人安排的好”
黑衣人很是滿意他?她?的態度,拍了拍他?她?的肩膀。最后,這一伙人也慢慢走出了迷巷。黑夜,慢慢過去……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莊長風就喝著手跺著腳等在南宮府門外。他今天是第一個來上朝的官員,從濃濃的黑眼圈可以看出、原來他是寢食難安呀。
“莊大人,挺早白?!遍_門的小廝恭敬的跟他打著招呼開了門,莊長風摸了摸鼻子、對著小廝笑了笑,率先踏進了南宮府主院的主屋、等待南宮婦好與眾大臣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