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返程

湯姆整理了下的思緒，半分鐘后終于緩過神來，不過仍然處于混亂狀態，看著眼前這個有著銀白頭發的哥特蘿莉，那大大的毫無生氣的淡紅色眼瞳疑惑地盯著自己。湯姆意識到現在不是看呆的時候，這家伙先不管是不是危險的家伙，總之目前肯定是不清楚她真實身份就能放心的對象。

“你，是誰？”湯姆退后半步開口道。

“？什么是誰，我是大陸的守護神。是你把我叫出來的，所以沒有確認的必要吧。”靜靜地聲音，她連眉毛都不動一下地說了。

“大陸的守護神？”

“是的。叫我Guardian（守護者）也行”，她很干脆地說著，那口氣雖然有禮貌卻平穩，該怎么說，湯姆只是聽著腦袋就一片空白。

“你他么跟我開玩笑吧？”湯姆第一次對自己信仰的光明神的虔誠產生了動搖，這就是神？

“我在動搖什么啊，這哪是神的模樣，神會出現？還是在一個哥布林戰士的胸甲里？這也太好笑了吧？這都是神我還是神王呢！”湯姆腦袋里高速地運轉著，各種奇怪的念頭奔騰而過，也不知是詫異于女孩的過分美麗而不能不選擇相信她。

“這、這樣啊。好奇怪的稱呼！”湯姆最后用左手遮住一邊微微有點發熱的臉頰，然后饒了繞后腦袋，很白癡地回應，不知道其它還有什么好說。

“那種事怎么可能？而且我問她是誰所以她說出名字也很正常啊，那這樣我還一直不說話不是很失禮嗎？”湯姆的內心也是在苦苦掙扎著到底該不該相信這個突然冒出來“神”。

“我是湯姆。湯姆·霍得爾，第一大陸北邊小島布萊恩的一名牧師。”湯姆好像又更白癡的回答了。

“不過，因為她說了名字，那我也得說自己的名字才行。”湯姆想到，雖然知道自己很混亂，但不管對方是誰都得有規矩的。

哥特女孩沉默著。

“神”還是沒說話，像是在思考著什么，仍然眉毛一動也不動地，看著混亂中的湯姆。

“不，不對。剛剛的不算，我想問的不是那個，也就是說，那個…”湯姆看著她沉默，又開始手無足措了，畢竟從小到大年齡相仿的女孩子他就只接觸過索菲婭一個。

“我知道了，你不是真正的主人吧？”

“咦？”

“可是，就算那樣你還是我的主人。既然交換了契約，我就不會背叛你。你沒有那樣警戒的必要。”

“唔？”

雖然聽到她在說什么卻完全聽不懂，湯姆知道的，只是她把他叫做主人，這種奇怪的字。湯姆腦袋遲鈍了下，又開始默默想著，鼓起勇氣把這股別扭說了出來。

“大陸的守護神啊，不對，我的名字可不是主人！”湯姆越發感覺奇怪了，自己怎么會就這么輕易地相信了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而且還自然而然的叫出了"神"。

“光明神在上，請你原諒我的無知，要不是體內的圣能已經消耗光了，肯定會逆流了。”湯姆的心中只有這樣的念頭。

“那么就湯姆。嗯，以我來說，也比較喜歡這個發音。”

“！”

在她口中說出湯姆的同時，湯姆臉上紅的大概快噴出火了，作為一名熱血方剛的青年，平時一向冷靜的他可從沒為什么紅過臉。因為一般來說，對第一次見面的人不是應該用姓而不是用名來稱呼的。

“湯姆，你現在可以把森林之心給我了嗎？”

“噢，好的，拿去吧，反正這個也不是我的東西。”湯姆把那塊有著綠色流光的物體遞給了自身為守護者的哥特女孩，她拿在了左手上，攤開，然后用右手拿的法杖指向它，一陣強烈的綠色的光芒將那塊寶石一樣的東西慢慢地將她融化進了她的身體。

望著閉上眼睛仿佛在吸收那個物體能量的女孩，湯姆再一次驚異地說不出話來。

“果然，是這力量。”哥特女孩在十秒后回過來神，睜開眼睛自言自語地淡淡說道。

“等一下，你沒事吧？”湯姆凝聚了一團治療的光芒，正準備給女孩釋放初級治愈術，這種初級治愈術也是牧師的基本法術之一，是不需要消耗圣能的，能一次給人形生物補充少量體力和精神。

“好痛！”突然，湯姆左手一陣麻痹。“好、好熱！”湯姆的手背在發熱，有著像是燒起來一樣的熱度的左手上，被刻上了一個六芒星狀的奇怪的銘文。

“什…？”

“那是被稱為契約痕跡的東西，湯姆。是約束我的命令權，也是主人你的性命。每天只能使用一次，二十四小時后才可重新發動，你只需按住它默念想要我做什么即可，請避免隨便使用。”女孩看著剛才湯姆的一系列動作包括準備治愈她的舉動，若有所思地說道。

“你、你。”到底是什么，當湯姆這次終于打算要問出來時，她的表情突然轉變了。

“有敵人！”自稱為守護者的女孩矗立起寶石法杖，這次有流風與翡翠色的光芒環繞著整個法杖，凝聚起了一種讓湯姆心生寒意的未知魔力，湯姆心想如果自己碰到這法杖上的旋風，估計死一萬次都還不夠。

湯姆在微微發亮的的夜晚里凝視著，穿過午夜略顯稀薄的霧氣，皎潔的月光灑落在她旁邊的哥特女孩身上，美地令人窒息，漸漸得讓湯姆看入了神，絲毫也沒有察覺到有危險在考進。

五秒后，月亮被遮住了，四周被封閉在黑暗中，能見度不超過10米，

但是，有聲音就在附近響起，湯姆猛地驚醒。

“那邊嗎……！”，湯姆正準備舉起法杖穩穩心神，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

“飛翔之風呀！向世人展現高貴的您的暴怒吧！讓世人恐懼，讓世人驚怖！”耳邊傳來了女孩悅耳的吟誦聲。

風之海洋！

那是在一瞬間發生的事，湯姆只覺得眼前一陣綠色的眩光，只覺得整個世界都成了綠色的刀刃，而在離他們不遠處大概200碼的樹林里，傳出了此起彼伏的哀嚎聲。湯姆向那里望去，無數長兩英尺有余且寬厚的風刃從各種角度由女孩的身邊不斷發出，直接打向那片樹林，許多參差不齊的大樹在瞬間都被切成了幾斷幾斷的碎片。

看著那些血肉模糊的黑影，聽著那些凄慘的哀嚎，湯姆反應過來，這是黑狼人一族死前的嚎叫，可以吸引同伴前來為之復仇。

在布萊恩島上的狼人最多也就算一級魔物，到了滿月堪堪比上二級，而這里的黑狼人看樣子最低級的都是四級以上魔物，湯姆不由得嚇出了一身冷汗，對身邊這個女孩所擁有的力量感到深深的忌憚。

“糟了，聽這哀嚎聲起碼有三十來只黑狼人受傷或陣亡，這樣的數量完全可以招來一個部落的黑狼人了。”湯姆憂心忡忡地說道，“馬上月亮又要露出來恰好明晚又是仲夏的滿月，黑狼人的力量也是會增大許多。”

湯姆向一旁看了看他這個剛出現的哥特蘿莉伙伴，暫且他已經把她當做是伙伴了，看樣子他已經使出最厲害的魔法了，雖然他并不知道這個魔法是幾級法術，但是這么厲害的魔法一定消耗很大。

看著踉蹌了一下的女孩，情急之下他根本沒有考慮那么多，一把抓上女孩的手。

“趕緊跑，這會招來很多強大的狼人，哪怕狼人領主會來撕碎我們我都相信，趕快逃出森林我們去海灘那邊。”湯姆拉著女孩的手，這冰冷冷的手差點快凍傷自己，心里不由為之大驚，但也不敢說出來，加之剛才這個女孩所表現出的實力，一下子殺掉了幾十個黑狼人，倒也有一點相信女孩之前所說的話了。

“該死，不完整的身軀果然還是很弱小，風之海洋的威力居然這么弱了。”她淡然地看著湯姆，移開了湯姆抓著自己的手，不帶任何生氣的語氣說道。

“我的魔力所剩不多，而且很難恢復，雖然能輕易解決這些低等生物，但我留一點是一點吧，不過不用跑的還是能做到。”

真·飛行術！

女孩拿著法杖在空氣中畫出了一個湯姆完全看不懂的奧術符號，這個符號在女孩魔力的灌注下不斷放大徑直奔向湯姆的腳跟。

像是感受到了反重力的解放，重心失衡的湯姆竟然在慌張中噗通一下摔在了地上。

這時湯姆心里就像一口吃了一萬只椰果一樣，感覺自己對法術的認知再次被顛覆了。湯姆自己也不知道今晚這是第幾次被顛覆認知，自己的從小到大學習的那些神圣魔法知識在這面前就像一兩歲只會爬不會走路的小孩一樣。

要知道，在大陸上，飛行術是高級的風系魔法，只有擁有第二次轉職職業元素領主的喚魔者才能學習，并且是只能給自身使用。

湯姆清楚的記得索菲婭是如何羨慕會這個法術的人，她很向往那種飛翔的感覺，但是索菲婭也曾經提過現在整個大陸上加起來也不會太多。

但是，現在湯姆他自己嘗到了那種重力失衡，完全可以憑借精神力飛行的滋味，他的精神力網中有一股和煦的綠色的風元素在指引著他，親近著他的神圣元素。

“這，這是什么魔、魔法？”明知道這是飛行術，湯姆仍然混亂得問出了一個白癡般地問題。

“湯姆，這是飛行術，我看你也是個施法者，你應該知道啊？我只是把它改良了一下而已。”

“真的只是改良了‘一下’而已嗎？”湯姆甚至掐了掐自己的胳膊上的肉，來確定今晚發生的這些是不是真實的。

“啊，真是神奇的魔法！那我們現在去哪？”湯姆向這個神秘的女孩問到。

“我不知道。”希瓦毫無生氣地回答。

“我知道你有許多疑問，不過總得找個適合的環境給你解釋吧，我的直感告訴我有相當龐大的低等生物在向我們靠近。”哥特女孩面無表情地說道，湯姆心里揣測著不她是不是在不高興或者催促自己趕緊離開這里。

“風啊，你是我的贈予，揉撫自然的寧靜，化身為無形的精靈！”

只見身邊的哥特蘿莉再次舞動那寶石法杖，在月光的折射下幾次閃到了湯姆的眼睛，她那嬌小的身體在此刻如此明亮動人。等湯姆回過神來，她從原地消失了，一個心靈探知放開來湯姆也感覺不到任何氣息。

這時湯姆的身邊有微弱的風在流動，“湯姆，我們還是走吧，我就在你身邊。”

湯姆此刻明白了，他開始相信或許她真的就是一個"神"，一個并沒有完全恢復法力的神。他有太多的問題想問了，但同時他也知道這里不是一個好地方。

湯姆定了定心神。

“既然有了飛行術的力量，那我們回我的家吧你看怎樣？就在東面280多海里就能到了。你這法術能給我維持多久？”

“大概一天的時間是沒問題的。”

湯姆承受不住這種毀三觀的顛覆，正常的飛行術，哪怕一個熟練等級較高的年邁的元素領主也只能給自己維持半小時。看來哥特女孩對這個改良版的飛行術可真不是改良了“一點”啊。

“那么，我們出發吧”

“好的，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湯姆身邊傳來喃喃地低語。

……

噗通！…哎喲！

僅離地半米不到，湯姆又一次因為不適應這使用精神操縱的反重力的飛行而跌倒。充滿黑狼人血腥味的空氣中微微傳來了一聲噗呲的笑聲，那應該是希瓦所發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