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管家云木的話并無道理,要想煙雨不受欺負,直接給她些名分就是了,何必要給她如此大的權力?
這幾年和煙雨相處下來,夏洛炎總覺得煙雨是個聰明的女子,雖然說不上來她哪里聰明,忍耐性又強,說不定如今稍加栽培一番,以后能成點氣候。
更重要的是他希望能夠得到他父皇對許煙雨的認可。
八年前夏洛炎執意帶她回炎王府,他的父皇已經是極力反對。如今細想起來,定是他的父皇擔心他日后沉迷于女色而誤事所以才決心要把許煙雨帶到別的地方關起來。
不得不說,他為得到許煙雨,在皇帝面前任性了不少回,直到他發誓絕不會因為女人誤事的時候,皇帝這才勉勉強強答應了他。
如今想來,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當時為何拼了命的要留下許煙雨,難道是命中注定的么?
……
就這樣平靜了幾日。這幾日內,煙雨好不容易大致了解了王府的大小事,瑣碎而凌亂,最要緊的就是賬簿的問題了。
炎王府近來幾個月銀兩的進出比以往幾個月都要頻繁,私下問花鶯近日皇城有沒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發生的時候才知道,原來近幾個月內要立太子,一些方面需要照應照應,煙雨便明白了。
這天她好不容易看完了賬簿,慵懶地伸了伸懶腰,嘴里念叨著:“過幾個月要立太子啊?”
一直聽公主喊夏洛炎“二哥”,而夏洛炎也稱公主為“三妹”那大哥呢?為何這么多年她一點都沒有聽他們提起過大皇子?不會這么早就淡出了人們的視線了吧?
碰巧花鶯悠然端了杯茶水來,煙雨思量著她打小在宮外長大,對外面的事情,多少知道一些,便試探道:“花鶯啊,聽說皇都近幾個月要立太子了,是不是就立炎王爺了?”
花鶯一聽,頓時抿嘴笑道:“雨姐姐不知皇都有三位皇子么?”
“三位?”煙雨頓時驚訝地從躺椅上“蹭”地站起,“真的假的?”
看來真的是封閉太久了,連這么緊要的事情都不知道,煙雨不由地在心里狠狠地為自己捏了把汗。
連花鶯也擺出一副數落的表情:“大皇子呢,也就比我們炎王爺大那么幾個月,但是也不知怎么,沉迷于醉酒,常拈花惹草。聽說皇上多次數落無果后,一氣之下將大皇子所有的特權都沒收了,漸漸地也就淡出了人們的視線。至于四皇子嘛,不愛政事……”
聽花鶯一個勁認真的講了一個多時辰,才把幾個皇子的故事講完了。
“這么說,大皇子一直流連于煙花之地,四皇子鐘情于四書五經,琴棋書畫,目前來看眼下最有機會成為太子的就是炎王爺了!”
淘氣愛鬧的花鶯見煙雨如是說,忙點頭點的比小雞啄米還來的勤快:“恩恩,是的呢,還是雨姐姐說的好,一句話就完事了?!?
看著花鶯一臉開心親昵的樣子,煙雨也只好跟著淺笑,一臉素顏,眼神空靈。只是此刻煙雨更加肯定的是,她身邊的花鶯不是一般的女子。
試問堂堂一個仆人的女兒,就能夠知道這么些皇子們之間的事情,正常么?
煙雨只是眉間有少許的變化,繼而親昵地摸摸她的頭:“好了,你先下去吧,下午的時候還要見王爺,我想趁這會子有空,休息休息。”
下了逐客令,花鶯知趣地吐吐舌頭,一溜煙跑掉了。
而煙雨看著她遠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是王爺故意將人安排在她身邊的嗎?目前除了王爺,也沒有誰了。
當煙雨再次醒來的時候卻是被夏洛炎活生生的從床上拎起來的。
剛睡醒,應該說還沒清醒,煙雨一臉不知情的看著他:“干嘛?”
“不是說好了,這個時辰去我書房的嗎?你到好,還要本王親自來叫你!”夏洛炎嚴肅在表面,心里看著煙雨睡眼朦朧憐人的模樣,越發地歡喜。
聽到這句,煙雨猛地從睡夢中驚醒“蹭”地從床上蹦起來:“我睡過了,睡過了,這就去。”
說完自顧穿起繡鞋“蹭蹭”跑去觀月樓的書房,剛出閨房的門,不一會又折回來了:“王爺,你怎么不一起走呢?”
夏洛炎自顧閑暇喝著茶水:“不必了,你把門關上,有什么事情就在這兒說吧?!?
煙雨摸不著頭腦地“哦”了一聲,轉身關門的時候,徹底清醒了。
于是戰戰兢兢,小心踱步到夏洛炎身邊:“王爺,您有何吩咐?”
夏洛炎皺了皺遠山的眉:“這里又沒有外人,坐吧,還有,沒人的時候不是跟你講過了,叫本王炎哥哥的嗎?”
煙雨大腦高速運作著,始終想不起來有這么回事,嘴里嘀咕著:“炎……哥哥?”
夏洛炎聽了倒是一點都不介意,很快的回復道:“叫本王干嘛?”
煙雨:“……”
“這幾日府內可發生什么事情?”
“倒是沒什么要緊的事情,最要緊的就是近來幾個月府內收入遠比支出要多好幾倍,只怕是在王爺要立太子之際,與大臣們往來過頻繁了些怕是影響不好啊。被皇上知道了,就會認為王爺私結黨羽,就算王爺不承認,在鐵證的事實面前,也不得不承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