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這仇我記下了
- 邪動凌霄
- 夢遺凡塵
- 2471字
- 2020-10-12 21:14:07
在豫州梁州搭界的地方有座太華山,以山勢險峻聞名。
然而更聞名的怕是山上的太華劍派,說起太華劍派,在修真界也算是現(xiàn)存的唯一能與天外山、魔教歷史差不多久遠的古老門派。
創(chuàng)派約千余年左右,底蘊豐厚,實力強悍,當年也是四大修真門閥之一,后因魔教大舉反撲,突襲太華山,損失慘重,派內長老級別的人物幾乎滅絕,門內厲害法術失傳的更是十之六七,要不是斷情神僧等修真同仁趕到及時,只怕這千年巨派已經(jīng)滅了300多年了。
之后香火雖得以延續(xù),聲望實力卻是一落千丈,一度淪為三流門派,其后數(shù)輩弟子苦心經(jīng)營,在有天外山的暗中照應,才勉強拉回了頹勢,定型為二流門派,至今派內弟子亦已光復當年地位為己任.
太華山綿延千里風景秀麗,由玉女、朝陽、蓮花、落雁、云臺五座主峰組成。
朝陽峰因峰頂有一處平臺,居高而臨險,視野開闊,是觀看日出的一處絕佳所在,故而得名。
蜿蜒的山道曲折迂回,其盡頭處便是名聞修真界的太華劍派了。
正值隆冬臘月,山石青松銀裝素裹,卻是別是一番美景,白茫茫猶如仙境。寒風呼呼,倦鳥未起,縱是勤奮修煉的弟子們也不愿離開那溫暖的被窩。
然而蜿蜒的山道上卻有一個身著黑衣的少年,踩著厚厚積雪,一步一步的向著山上走去,一身黑衣與這鋪天蓋地的白雪極不協(xié)調,更添幾分蕭瑟之感。
正是張玄辰。
寒風凜冽,只是張玄辰臉龐上,卻隱隱有汗水流了下來,明顯他已經(jīng)疲憊不堪,腳步沉重,但他還是倔強的堅持著向著山上走去。
“撲”的一聲,一個踉蹌,卻是腳下積雪一滑,張玄辰一下摔倒,腿磕在那山道的臺階上,一陣劇痛,他咬牙皺眉,面上無盡痛楚,雙眼熱淚唰的流了下來。
張玄辰大口的喘著粗氣,手輕輕的揉著傷處,眼中有一絲退卻之意,只是忽然他眼中一道炙熱,帶著點憤怒和不甘,他猛然起身,一拐一瘸的繼續(xù)向著山上行去。
孤獨的山道,寂寞的少年,
寒冷清晨,那前方之路可是如此艱難嗎?
他不語,孑然一人,蹣跚前行。
回首可是沒有苦楚,何必堅持?
他倔強向前,卻不回頭。
每走一步,一陣劇痛襲來,他堅忍著前行,那眼神中疼痛中又帶著一絲心底的狂熱怒意。
終于走到目的地,那個大門,門上牌匾上三個大字“太華派”。
匾額不知是經(jīng)歷多少歲月洗禮,漆的顏色早已十分黯淡,只是那三個字黯淡中隱約透著一股耀眼的光芒。
他走到大門正中,低頭慢慢跪下,腿上又是一陣劇痛,身上汗水浸濕衣裳,粘在身上。
看著這熟悉的場景,眼前浮現(xiàn)出昨日的情景。
原來張玄辰經(jīng)過一個多月的艱辛,終于在昨日來到太華山,并且打聽到太華派在朝陽峰。
于是張玄辰就迫不及待的上山拜師,在門口說明來意。
半晌出來一個五十多歲老者和一個藍衣青年男子,聽別人喊他元師伯。
他挑剔的在張玄辰身上看了幾眼,道:“資質太差,你回去吧。”然后不屑一顧的轉身離去。
張玄辰愣在當場,想不到此人如此不近人情。
只在此時,那個藍衣青年走了過來,面帶鄙視的打量著張玄辰道:“你當我太華劍派是什么地方,是什么垃圾都收的地方嗎?憑你,就算進入太華劍派,也是丟祖師爺?shù)哪槪瑒衲氵€是滾回去吧。哈哈哈……”
張玄辰緊咬嘴唇,雙手緊握拳頭,抬頭憤怒的看著他,指甲刺入肉中,也不覺疼痛,鮮血染紅了手掌,那身上的疼痛和滔天的屈辱比起來算什么。
是什么讓胸悶如此,竟喘不過氣來。
那藍衣青年看到張玄辰怒目而視,嘴角一揚冷笑道:“怎么,垃圾還會生氣嗎?滾吧,省的我看著煩心。”說著右掌向前一推,黑衣少年張玄辰直覺一股大力向著胸前撲來,胸前一痛,凌空摔在幾米以外的地方。
黑衣少年胸中猛然有股戾氣沖向腦海,早晚我要報今日之仇,叫你死在我的手上,這念頭竟是那般強烈,深深鏤刻在心間一般。
那善惡原只在一念。
跪著的張玄辰心里霍的一陣煩躁,似有一股火焰炙烤著著身體。
不知過了多久,那炙熱身體才在這冰冷的雪霜之中慢慢冷卻了下來,一陣寒風吹來,拂不起張玄辰的衣衫,只怕早已濕透,那萎縮著的身體不禁又一陣顫抖,少年抬起頭,稚嫩的臉上盡是疲憊之色,卻無法遮蓋那一絲的倔強。
冷峻的太華山漠然注視著這個俗世的倔強少年,古老的山門在風中發(fā)出吱吱呀呀的輕響,似是敘說這千年門派的滄桑。
不知幾許時光,輕輕擦肩,可曾帶有留戀。
門終于打開,一個青衣的弟子手里拿著一把笤帚,像是準備掃雪,看到門前跪著的少年。
“呀”的一聲,就往回跑,少頃,就隨著一位黑衣的老者走了出來。
黑衣老者名叫史飚,太華派長老。
青衣的弟子恭聲道:“稟師淑,就是此人。”
史飚看了看那跪著的張玄辰,眼前依稀浮現(xiàn)出多年以前,同樣跪著的身影,原來時光匆匆,往事也會重演的嗎,他深吸了口氣,道:“孟德,趕緊扶他起來,我有話要問。”
孟德快步走了過來,扶起張玄辰。
史飚問道:“你叫什么名字,為何跪于此處?”
張玄辰如實答道:“我叫張玄辰,家住豫州洛水城,想拜入太華,昨日有位前輩說弟子資質愚鈍,所以……弟子誠心拜師,求前輩收留。”
說完噗通一聲,又跪了下來。
史飚疑惑的看了看孟德問道:“可有此事。”
孟德左右看了看,走的近了些低聲道:“是元師伯說的。”
元依南,太華派長老,掌門的師兄一身修為不可小覷,掌管著太華一門的門規(guī)刑罰,甚有權勢,由于近日掌門不在山上,派內一切事物自然是其說了算。
史飚面上無奈之色,嘆了口氣:“罷了,孩子,你和太華派無緣,你先起來隨孟德?lián)Q件衣服,吃點早飯就下山去吧。”
張玄辰聽罷,趕緊磕頭:“求前輩收留,求前輩收留.....”
史飚慌忙上前幾步拖住張玄辰,眉頭深鎖頗感為難,卻在此時,山道上傳來“噗嗤,噗嗤”的腳步聲,忙抬頭看去,卻是山道上行來兩人,為首的一身灰白,看起來四十幾歲的樣子,面帶微笑,老遠拱了拱手:“史師兄。”此人是太華劍派南脈首座秦旭,太華派由于當年理念不合,一批人便搬到落雁峰,漸漸形成南脈。
史飚也站起來打了個拱笑道:“秦師兄今日怎的一大早想起到朝陽峰來了?”
秦旭面帶哀傷之色道:“說起來已有數(shù)月未來朝陽峰了,昨夜猛地想起家?guī)煟共荒苊摺K越袢掌鹆藗€早特來祭拜。”
史飚肅容道:“還是師兄有心.”
秦旭向著旁邊張玄辰看了看道:“不知史師兄一大早是所為何事?”
史飚上前說出了事情的原委,終了懇切的道:“此子十分誠心,奈何元師兄有言在先,小弟也不敢貿然做主,希望秦師兄……”話雖然沒有說出來,但是意思已經(jīng)相當明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