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雪兒站在牧府張望著,面色焦急,天漸漸的變黑,牧邪還未回來。雖然牧邪三年來也經常遲遲不回,但現在情況不同,又是城主爭奪戰又是張野挑釁。
牧雪兒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女孩子,不漂亮,沒天賦。可他的天才哥哥卻帶他比任何人都好!無數次的替她梳理經脈,那種場面,牧雪兒現在想起來臉色都通紅。
原本,雪兒以為她和牧邪都只能維持這種止乎兄妹的感情。雖然不甘心,可她也知道,不能太貪心。于是把自己的感情深深的壓抑在心底。從不敢表露。
直到三年前,牧邪的天賦突然消失,淪為眾人眼中的廢物。所有關心牧邪的人都扼腕痛惜。雪兒更是哭的死去活來,但夜深人靜時候,竟然有一股喜悅涌上她的心頭。
雪兒登不上神壇,牧邪自己卻從神壇下來了。兩人的距離從未有如此之近!
雪兒胡思亂想著,終于看到一豆雪白揚塵而來!正是牧邪。
牧邪一騎絕塵。他現在的心情可謂是激動到了極點!師父說,今晚就能重新修煉了!這對于這個大起大落,渴望實力的人來說,再沒有比這更讓他興奮的了!
三劍盟劉楠反復提醒牧邪,說他只是個廢物!三年前修為莫名其妙消失,原因至今不明。弟弟被三劍盟收為弟子,展露驚人天賦。雪兒,罐兒需要自己去保護,這一切,都在時時刻刻提醒牧邪,擁有實力,恢復天賦,是當下最重要的事!
牧邪緊拍馬匹,連進門都未減速,直到沖進門才意識到,好像雪兒在門外!
牧邪急急勒住馬匹。
“嘚勒勒!……”
馬兒被牧邪一勒,慌忙停蹄,卻已經來不及。前蹄離地三尺,把牧邪摔了下來。
牧邪好歹在前世稱尊,本能反應之下,就地一滾,連滾數米,踉蹌著站了起來。
“雪兒。”牧邪感覺心里暖暖的。
“你沒事吧?”雪兒也不顧牧邪一身塵土,直接挽著牧邪的手臂,急切的問。眼神中的溫柔,足以把萬年寒冰化成春水?只這么一雙眸子,牧邪就終于明白,自己為什么剛來一天,就認同了這個世界的牧邪對雪兒的喜愛。
“雪兒,三個月后,我真能為家族去爭奪城主之位。只贏不輸!相信我!”牧邪看著撫著雪兒的青絲,聲音都因為激動而有些沙啞。
“我想信你!”雪兒靈眸閃動,盯著牧邪的眼睛。然后緊緊的閉上眼睛,揚著頭。
“雪兒,我先回去了。告訴你哦,今日開始,我牧邪,所有的和所未有的,都會屬于我了!”
牧邪眼中噴射出強烈的火光,不過卻不是為了雪兒,而是為了他即將失而復得的一切!
牧雪兒驚訝的睜開眼睛,卻看到牧邪已經消失不見。不禁苦笑著搖了搖頭。
“他說,他的一切將會再次屬于他自己?而且眼神是如此堅定和興奮,不像是幻想。牧邪,是真要回來了!”
牧邪打開門,看到罐兒坐在床上,不安的搓著雙手。桌邊是一個紅色食盒。
“大少爺,你回來了。吃飯吧。”罐兒看到牧邪,立即從床上站起,準備飯菜。
牧邪經她一說,真感覺有些餓了。正好趁著罐兒替他開石的空隙解決飯菜。
“罐兒,這是三塊源石,你把它們弄開,小心些。”
牧邪把三塊石頭遞給罐兒,雙手齊用,往嘴里塞食物。至于飯菜好不好吃,牧邪一點也沒有關心。因為老頭說,今晚,他牧邪就能修煉了!
“哦!”罐兒答應一聲,旋即又道,“大少爺,刀。”
牧邪下意識道,“在抽屜里,自己隨便拿一把用就是了。”
罐兒打開抽屜,正在吃飯的牧邪驀地感覺一股森寒冷意撲面而來!不由好奇的走了過去!
整整九把刀!黑色的一尺長的匕首上面銘文錯落,刀鋒凌厲,形如魚肚,無光自閃寒芒。
就是他!牧邪激動的叫道!這把刀給他的感覺非常舒服!雖然是一把凡刀,雖然一點靈氣波動或者所謂的殺氣都沒有。但就是那股深深刺入骨髓的寒意,讓牧邪僅一照面,就把它緊緊握在手里。
在這一點上,兩世牧邪的看法倒很是一致。
剩下八把刀,顏色不一,大小不一,最小的不過十厘米。最長的足足有一米!顏色以黑色,白色為主,兼有紅色,紫色。且幾乎每一把刀上都有流暢魅惑的刀紋。每一把都價值不菲。
除了一把,這把刀,刀長正好三尺。通體漆黑,無鋒無刃,刀身狹長,如一葉新開柳葉。在這些氣息迫人的刀中顯得極為平凡。但牧邪有一種感覺,其他幾把刀散發的氣息,絲毫沒有影響刀這把刀。亦或是說,其他刀的氣息,根本不敢接近這把刀!
罐兒看到大少爺撲過來,眼神熾熱,本能的捂住胸部。牧邪卻看都沒看她一眼,直奔幾把刀。那眼神,比昨天晚上看罐兒時,還要熾熱!
罐兒正無語,頭一次見到牧大少的眼神如此熾熱,還是對著幾把刀!
突然,罐兒猛的張開了嘴巴,連忙用手捂住。但眼睛瞪的渾圓,仿佛見了非常不可思議的一幕!
對罐兒來說,確實是不可思議的一幕。牧邪的嘴角處,竟然有一道刀形區域慢慢變紅,如充漲鮮血一般!一把猩紅詭異,散發著懾人氣息的刀形胎記浮現在牧邪嘴角,說不出的詭異駭人!
特別是,原本猩紅的刀身上,竟然緩緩浮動出黑色和金色的紋絡。黑色和金色交織,形成一朵黑莖金花的妖邪蓮花!
牧邪也察覺到嘴里的異樣,一絲麻癢穿來,牧邪頓時想起了老頭提過的刀形胎記!那正是他的修羅邪刀的模樣!
牧邪抓起一把寒光閃閃的白刃刀做鏡子用。終于見到了自己這詭異胎記的真實面目!
狹長刀身,猩紅底色,黑金相間的秘紋蓮花,比修羅邪刀還要邪上三分!
“修羅邪刀,你也來了。”牧邪哽咽著,撫摸著自己的刀形胎記。修羅邪刀對牧邪,不比裴洛神差多少!
然而,還未等他好好的感慨一下。一個聲音就突兀的在牧邪腦海響了起來。
“是修羅佛刀!小子,這已經不是你那把修羅邪刀了。”
尸彌勒,也就是那老頭,牧邪的師父,憤憤中帶著興奮,矛盾邪詭。
牧邪竟似未聽見一般,只是癡癡的望著刀上映襯的修羅邪刀。就如一個孤身深入敵國的戰士,恍然發現原來自己朝夕暮處的人,竟然是自己的戰友!牧邪癡癡的看著他的“戰友”,眼角蘊淚,嘴角含笑。
“小子!你要是不改叫修羅佛刀,老夫便不傳你功法!以你身體狀況,根本無法修煉這個世界的任何功法!”
老頭威脅道,真不明白一字之差對他竟如此重要!
“得我的刀同意!”牧邪嘿嘿笑道。
“好!我便讓這修羅佛刀同意!”
老頭恨恨道,突然牧邪剛放下,還在身邊的柳葉黑刀竟然劇烈的顫動起來,在桌子上劇烈跳動,躁動不安。
然后這柳葉刀就在牧邪和罐兒的面前懸浮,直立豎起。嗡嗡嗡的鳴著。接著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化成了修羅邪刀模樣!
牧邪再看胎記,已然消失不見。
柳葉黑刀變化而成的修羅刀刀尖頻動,如有人執著,在空中劃了四個字。
“修羅佛刀”
罐兒瞪大雙眸,牧邪目瞪口呆。
四個黑,金相摻的金鐵大字寫成狗。修羅佛刀消失,柳葉黑刀掉落在地。
“徒兒,這把柳葉形的刀材質特殊,可以承載修羅佛刀的一絲微弱的刀法。”
牧邪卻絲毫沒有不把“一絲微弱的刀法”當回事。因為他剛才清晰的感知到,這把所謂的修羅佛刀,比修羅邪刀強的,不能用多少檔次來形容!
“一絲微弱的刀法,那可以擋下多大的攻擊?”
牧邪問道。
“一招滅掉出竅期高手,輕松擋住分神期高手一刻鐘!”
這,這等于,多了條命啊!牧邪激動的握著柳葉黑刀,反復撫著。最后才戀戀不舍的把它裝入土行熊做成的刀鞘內。又把被他叫做魚腸的黑色匕首隨身攜帶。這才吩咐罐兒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