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桃花林際遇1
- 候補王妃:壞壞娘子戲傻王
- 小罪犯沐柒
- 2202字
- 2020-10-12 22:58:49
天蒙蒙亮,清新的空氣中帶著些北方特有是干燥,就像白子卿手里的溫度。
遠處起伏的山線隱隱約約地映在天邊,雖然不甚清晰,卻朦朦朧朧有些空山新雨的清新味道。
馬車出了皇城,越發的快了起來,朝著東邊日出升起的方向。
城外草地上已然結了一層晶瑩的水珠,一陣馬蹄踏過,踩落在一地的水洼,水花四濺。
雖然入夏,這早晨的空氣依然濕冷,透著涼意。
行至一片山下,空曠的山脈間,粉色桃林極目望去,如花爛熳。
馬蹄聲漸漸變輕了,改成緩速而行,只見一輛馬車沒入桃林之間,漸漸不見了。
不過一會兒,桃林間出現一行人,白浪和白子卿一前一后,言梓夏和李安隨在白子卿身旁兩側,兩個婢女和兩個太監提著幾個食盒,步行甚歡。
“這里可真美,不失為春游的好地方。”言梓夏低喃,眼睛卻瞥向白浪。
白浪腳步并未停頓片刻,一襲白衣勾勒著修長的身軀,妖冶的丹鳳眼透著淡淡的清冷,相較于白子卿一襲白衣的病態美,更執著與一種倔傲勁。
“言言,這里好漂亮,一會兒你要陪我放風箏,我要放風箏的。”白子卿憨然的笑著,臉上沒有半點憂傷,白浪回眸,那眼神卻更加透著淡淡的心疼。
“恩,好,一會兒我們不僅放風箏,還要去騎馬呢。”若是言梓夏沒有猜錯,白浪是想帶著她去見他和白子卿的母妃吧,那個被先皇寵幸著的女子。
既然出來了,就要好好玩上一玩,不放松一下怎么可以呢!
此處桃花開得極好,淡淡的粉色透著素白,就像她這身特意換上的絹衣,衣擺翩然地如落入塵俗的桃花仙,眸光似水,杳然地一塵不染。
果然,行至一處,白浪接過婢女奴才手中的食盒,示意李安守著,便帶著白子卿和言梓夏來到一處墳前。此刻,墳上并無花草,看來白浪早已清理過了,只是獨身于此,就連那玉色石碑也隱隱透著荒涼之感。
“梓夏,或者我該叫你梓言。”白浪專注地看向言梓夏,眸光真摯而認真,帶著一絲凌厲。
言梓夏看著他透著殺意的眼神,微微一愣,心底卻并未半分恐懼。
想來白浪也沒白在江湖上混,武藝超群,一表人才,又是堂堂三王爺,定然有自己的強大幕后。他能夠查出她的身份也算不難。
言梓夏不畏懼他的神色,也沒有什么好隱瞞的,對于白浪,言梓夏雖然不算是太了解,卻有一點她十分肯定,他絕對不會傷害自己的親弟弟。
“你早就知道了吧。”言梓夏露齒一笑,帶著一絲俏皮的神色,應在身后的桃花林里。
白浪對于言梓夏的勇敢和誠實也是微微一愣,隨即勾起唇角,她果然很特別,將七弟白子卿交給這樣一個女子,自己也該放心了。
“有沒有人說過,你真的很聰明,很勇敢。”他毫不吝嗇地贊賞。
言梓夏更是笑彎了嘴角,狂聲道:“聰明,勇敢,哈哈,這還是我長這么大第一次聽見這么有趣的笑話,哈哈——”言梓夏又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禁了聲。
白浪不解,卻也不問,以言梓夏的聰慧自然是知道他們此行的目的吧。
桃花隨著微風輕輕蕩漾著,帶著淡然的花香,白子卿似乎很熟悉這里,他早已捧出食盒里的花和水果,酒壺擺在了玉碑前,姿態恭謹,像討喜糖的孩子。
“我不敢說母妃是父皇最寵愛的妃子,卻是真的極其寵愛她,就連母后仙逝,他都想著讓母妃入皇陵,可以陪伴自己左右。”只是,母妃卻選擇了這里,獨自望斷朝朝暮暮,卻只能守望著皇陵的方向。
言梓夏微微詫然,心底浮現出一抹影子,那癡癡遙望的眸子,含水般的朦朧如霧,透著殷殷期盼,脈脈深情的守候著。
那是她的母親,亦早已歸為一片黃土。
她卻慶幸,慶幸母后不必等待一個已然走遠了的男人,這樣未嘗不是一種幸福。
言梓夏看著墓前玩得正歡的白子卿,什么也沒有說,只是安靜的立在那里,聽著白浪輕聲的陳述,聽著一個母親兩個兒子的至愛真情——
她是不懂的,不懂眼前的女子要守望著皇陵的方向?
就像自己的母親,為何要將自己化入塵土,讓她連祭拜走找不著墳墓。
“雖然,我不知道你可以陪著他多久,但是請你好好照顧他。”白浪溫柔的看著白子卿,卻是對著言梓夏說的,她怔然地享受著此刻的寧靜。
“他說過,桃花最美。美在不論是在開時,還是在謝時,都是一樣的轟轟烈烈——”
言梓夏自然知道,白嵐口中的‘他’自然是指白子卿。
原來,他竟和自己母妃一樣,都愛著短暫飄零卻轟轟烈烈的一生啊。
空氣漸漸升溫,一抹陽光灑落在大片桃林里,言梓夏淡淡粉色裙擺飛揚,墨發纏繞,細白的臉上正蕩漾著無比溫暖的笑。
白子卿稚嫩的歡聲傳得很遠很遠,仿佛能夠穿透這大片的桃花林。
一只白鳥高高飛入云端,展開的翅膀自由地像一縷風,又像一個夢,像白浪流浪的江湖,又像言梓夏渴慕的自由——
白浪雙掌交握身后,頎長身形玉立,與身后的李安幾乎并肩。
“李安,你果然為七弟找了個玲瓏剔透的人兒。若不是你,想必,七弟這一生便會癡纏如夢,渾渾噩噩,而且遭受皇兄和六弟的戲弄,他不會如此快樂的,雖然,他總是笑著。”
李安不語,眼神盯著遠處,卻回答地十分恭敬,“三王爺,也許這便是注定。”
注定是言梓夏誤入那空著的花轎,身著大紅鳳裳錦服,成為了七王爺白子卿的候補王妃。
誰也說不清楚,卻是心底隱隱明白什么,一時竟變得安靜了。
遠處一行人逐漸策馬而來,靠近,卻沒人看見。
然,這翠綠綻著桃花的山坡上,卻陡然帶著馬蹄的輕響,由遠而近傳來,透著薄涼,震顫了桃林里的化神,粉色紛紛揚揚。
是誰?竟然有人來了?
白浪抿著唇角,神色透著淡然,草地上依然充滿歡笑聲,卻瞧見言梓夏逐漸停下腳步,抬眸看著遠處,長發翩然垂著腰際,一只玉簪襯得越發脫離塵世。
她似乎感應到什么,癡癡然地望著,旁邊白子卿似乎不滿,悠得朝她奔去,躲閃不見,二人齊齊倒在了碧綠的草地上,手指間的長線悠得扯斷,白鳥在天空悠悠旋轉了幾圈,便朝著山下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