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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誰給的羞辱

蘇杭半夜的街上,慘白的月色籠罩在清河畔,只見一個嬌俏的女子披著橘紅色的斗篷,看不清面容,只有隨著風飛起的幾縷長發被她纖手握住,手中輕捻著。身后跟著個俏麗的丫鬟,輕步緊跟著前面的女子,不遠處,一個黑衣男子負手而立。

清河借著反射的燈光悠悠蕩著拍子,靜謐中自有一分情趣!

“公子?!币宦曒p喚,卻不見黑衣男子回頭,依舊寂靜地安立著。

“有什么情況?”黑衣人淡淡然開口,燈火在清河上映出他好看的側臉,令身后的女子怔然。

“回公子,他的夫人現在正在迎春閣?!边@個訊息令黑衣人不解,堂堂維府少奶奶竟然進了青樓,維家大少爺都不知道他的夫人失蹤了嗎?還是,這只是一個陷阱。

“他呢?”輕薄地聲音透著微涼。

“他也在迎春閣。”這是什么情況,他竟然公然讓自己的夫人出現在青樓,他有什么目的。

“你先回去,繼續盯著。”說完,黑衣人不作停留,一閃身消失在夜空,斑駁的時光仿佛不曾出現這樣的畫面,一個女子帶著乳白的面紗,安靜地望著一條清河。他總是不肯為她停留,他的眼睛,到底會為誰停留?!

丫鬟在身后輕喚了聲,“脆羽姐姐,我們回去吧!”

脆羽面色一斂,眉一挑,想到了什么似的,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詭異的笑,不管他多么無情,她都愿意為他做任何事。

迎春閣里,云水嵐僵硬地看著面前的黃三爺,輕薄的浪蕩話說得輕巧容易,她到底不過十幾歲,心里一陣慌亂,只覺得裹在衣衫里的身子一片片地冰冷。對方靜默了片刻,發出一陣朗朗的笑聲,一雙鳳目,春光粼粼,形容清秀周正,手持一柄剔透的玉骨扇。腕兒輕擺之間,說不出的風流瀟灑。怎奈那眼里桃花太重,無論多少翩翩風度,也掩不住“花花公子”四個金光閃閃的大字。

云水嵐強自鎮定。卻聽他一句“迎春閣的姑娘就是不一般,這女孩子的初夜,姑娘竟是這樣鎮定自若?!?

黃扇也不是心急之人,倒是悠悠喝著茶,有幾分拖延時間的味道。

“姑娘,在下黃扇,不要搞錯哦,是黃扇,不是皇上,呵呵,你叫什么名字?為什么都不說話呢?”黃扇不解,伸手要去接下云水嵐的面紗,被她一退避開了,他也不怒,隨即快速一揮手,面紗墜落的片刻功夫啞穴也被解開了。

“呃,你?”好久沒說話,聲音竟是這么甜軟。

“姑娘,黃某可是花了兩千貳佰兩了銀子買了你,你還不讓黃某知道到底這筆錢花的值,還是不值?”看著云水嵐精致的容顏,黃扇晃了晃神,多美的女子,可惜了,不屬于他而已。她只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夢。

隨即一笑,拿扇子輕點朱唇,流波婉轉。

云水嵐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她臉上依舊毫無懼色,心里卻在打著小算盤——這花花公子真是瞎了眼,居然不知道她云水嵐的身份。自己若是出言提醒,是否能夠保得無恙?

正自思量,黃扇一展扇子:“姑娘,黃某都已報上名諱,姑娘這般有趣,可否告訴黃某芳名?”

云水嵐嘴角一抽。輕道:“我叫維云。”

“維,蘇杭首富的姓氏,不知,跟維家有無關系!”黃扇悠然淺笑。

云水嵐心里一動,不疾不徐地從口中吐出一句話:“也許···我們八百年前是一家?!?

黃扇一怔,隨即笑得更加銷魂蝕骨,“莫不是維家的女兒,失敬失敬了,若是,倒是黃扇冒昧了,竟攀上了維家這門親事!”

云水嵐微微顰眉——看來這人有恃無恐得很,若是表露了身份不但無濟于事,反而讓他更有興趣撩撥,何況若是傳將出去,有虧夫家的名聲和皇家的身份。她莞爾一笑:“黃三爺說笑了?!?

黃扇略一思索,不禁調笑道:“好一個有趣的妙人兒……管你叫什么,既然我買了你,那就我的人,讓黃某爽了再說……”說著,便一步步挪近。他一步一步挪得極慢極慢,臉上表情微微有些僵硬,似乎更像比她更想拖延時間。

云水嵐是一慌,心里激靈靈一個寒戰——莫非這人不是誤打誤撞來的,而是出于什么目的,被什么人唆使而來?

迎春閣這樣的地方,多是富家公子留戀的溫柔鄉,而自己不見了,綠衣也一定會告訴維清寒,若以維清寒的勢力,找到她應該不難,若是被他瞧見眼前這一幕,便說她是清白的,那名節也是毀了。想要毀了她名節,卻又不讓她真丟了身子的……難道,跟維清寒有關,這就是為什么他會好心放她出門的原因!

是,維清寒身為她的夫君,自然不希望她身子被強人糟蹋了去。可若是她名節盡毀,他雖不能休了她,卻更能順理成章地冷落她,甚至殘忍地傷害她,而讓她沒有機會傷害維家的任何人,她就是一個棋子,原來,這就是顆棋子。

他夠聰明夠無情,便只用這么一下,足以令她四面楚歌。

心里仿佛被插進一根根極細極細的針,鈍鈍一陣撕心裂肺的痛后,又是寂靜的麻木。哀莫大于心死,她的心,好像是真的死了,痛的死了。

一抬手,將手邊的酒一飲而盡,隨即淺笑著,走到黃扇面前,勾上他的脖頸,燭火突然一閃,熄了,云水嵐只覺得頭昏昏沉沉地,身體微微發燙,被人抱起,又輕輕地蓋好了被角,但是身體的燥熱卻越來越熾,仿佛過了好久,真的好久,久到云水嵐以為自己會被熱死一般,直到一個重量倒在她的身側,她下意識地靠近,再靠近些,手臂攀上對方的身體·····

春光瀲滟,晴方好。

春日新發的枝椏間,有鳥雀啾啾地鳴叫,聲音清脆悅耳。靈動跳躍間,仿佛帶著無限的歡喜。

維清寒在明媚的晨光中驚醒過來,只覺得觸及之處溫潤滑膩。他吃了一驚,轉頭去看,正對上脆羽沉睡的臉龐。她勻勻地呼吸著,面色微微帶著紅潤,濃密的睫毛像兩把刷子,映下兩排淺淺的影子。不知是夢到了什么,眉頭卻微微顰著。

維清寒這才想起昨夜的旖旎,微蹙眉,她怎么會這里?似乎昨日,黃扇說云水嵐中了藥,他想去瞧瞧,卻只覺身體發熱,頭昏昏沉沉,竟然忘了云水嵐,不知道她怎么樣了。微微一動,脆羽也悠悠地醒來,看著維清寒面頰一紅。

“維公子,奴家以后就是你的人了!”她臉上不自覺地帶上笑意。卻不見維清寒面色有變,依舊冷靜、沉穩,蕭蕭肅肅。

維清寒看著薄錦上一抹嫣紅,皺眉,“我先走了?!斌E然轉身,沒有看到脆羽眸子里一閃即逝的精芒,似乎也沒有注意到,云水嵐的房間就在隔壁。

光影斑駁,暖融融地映在云水嵐的臉龐上。清新的素顏,竟也可以美得如此不可方物。維清寒瞧著,不覺的癡了。但是他卻在看見她白皙的肌膚上清晰的紅痕時怒了,他生氣了,是他太幼稚了嗎?竟為了懲治她而任她呆在青樓里不聞不問,查到她被賣去青樓,他竟然想將計就計,找黃扇一起羞辱她一番,如今,這又是怎樣?

他苦澀地笑了笑,情不自禁,他湊近她的臉龐,在她微顫的眼瞼上輕輕落下一吻。

云水嵐的眸子緩緩睜開,懵懂地輕輕問道:“綠衣,我睡晚了么?”

維清寒不禁一顫。云水嵐茫然地側頭,只見一雙極深極深像火焰般的眼睛望著她,翻滾著濃烈卻溫和的情緒。她驚喘了一身,半個身子坐起來。被單一滑,露出一截光裸的頸項。云水嵐臉上騰地通紅,一把扯過被子把自己蓋了個嚴實,側過臉去。待見到身上胳膊上的紅痕時,悠得抬眸,“維清寒,我過敏了呢!你看!”伸著細白的胳膊讓維清寒看個清楚。

維清寒不說話,身形震了震,突然回過頭來,目光卻已經凜冽如刀?!按┖靡路?,我們回家?!痹扑畭拱尊哪橆a依舊殘著紅暈:“回家?這是哪里?”

他不料這種情狀下她竟會被蝕憶蠱蝕去了記憶,很痛苦嗎!他該是開心的,可為什么,這么痛苦呢!

“維清寒,好痛!”可憐兮兮地表情,半彎著腰,支撐著搖擺的身體。維清寒微微錯愕了一下,她也會這么乖嗎?面無表情地走過去,輕輕將她抱起。

云水嵐咬了一下唇,目光清冷地望著他:“我,是不是不是我了?”

維清寒低下頭,看著她眼眶里盈著晶瑩,單薄的嘴角也微顫了下,“不,你,還是你?!笔堑?,她還是她,皇后的棋子,而她,終究不可能成為她的妻子。

回到維家,云水嵐便關上門,足足地睡了三天,未出一步門。她狠狠地蹂躪著瘦弱的身體,盡管已經紅得滴血,痛得要死,她仍舊憤恨著自己受到的羞辱,是的,她記得,記得迎春閣的一切,記得那個黑暗里的男人,記得那羞恥的聲音,維清寒,自此相互陌路,他們,不可能有將來。

而那痛楚就如同一記清醒劑,她記得皇宮,記得皇后,記得為了得到父皇的寵愛她所做得一切,記得為了知道他心底的女人而威脅他將自己嫁給皇后和太子哥哥的證敵,她記起了一切,卻記不得那個鮮艷明麗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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