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你瞧我說的沒錯吧!”看著和碩遠走的背影,小小的屋子上突然飛下來兩個人影。
其中一個身著紫衫牡丹裙,俏麗如茵正是那有著后金第一美人之稱的“墨玉”公主。脫去了粉雕玉琢的可愛模樣,搖身一變竟是那般的嫵媚。而她身邊站著的便是“墨殤”,一身的月牙白衫,掩去了那凌厲,多了一絲溫和。
而他此時看著和碩遠走的背影有些怔愣,這個隱忍的女子終于不再畏首畏腳的了嗎?這便是真正的和碩嗎?
聽完墨玉的話,墨殤輕笑一聲道;“不錯,玉兒總是有遠見!”
“不是玉兒有遠見,而是五哥不忍心利用她!”看著那已經不見的背影,墨玉淡淡的開了口。
“不忍心?”墨殤自問著,眼底有一絲不知名的情緒劃過。
他墨殤還不夠狠嗎?他不是不忍心,而是看著和碩,他就會不由自主的想起那個笑面如花的女孩。他一直想要去找她的女孩,那個放在心底七年的女孩。
那個女孩也該是十六歲了,只是他墨殤什么時候才能真正的放開胸懷去找她。
“是,五哥不忍心。”墨玉轉眼直視這墨殤的眼說道;“和碩若是放在太子宮里,就只有哥哥一個人欺負。若是在整個后宮,那便不會了!和碩那般聰明,若是她能助五哥一臂之力豈非壞事!”
墨玉的臉不似以往的輕挑,是深沉,是一個并非十四五歲孩子的深沉。
墨殤未說話,搖了搖手中的折扇,示意墨玉接著說下去。
墨玉轉過頭,看著遠方的眼神凌厲之極,冷冷的開口道;“和碩雖為女子,但是極其聰慧。如若把她當作棋子,在后宮中那些成精的妃嬪間游走,再有我從中協助。想必后宮中沒有什么難得住五哥你!五哥想要折磨她,這也是最好的法子!”
“哦?”墨殤帶著疑問的眼看向墨玉,墨玉巧顏一笑,抹去剛剛的凌厲。
“既然是棋子,那便有厭惡的一天。只可惜,不為棋子便為棄子,這種滋味恐怕比死還難受!”
如花的面容竟云淡風輕的說出這般話來,墨殤似乎沒有多在意他的妹妹是多么的冷血,那眼底更多的是贊賞。
“果然是連父皇都夸贊的十公主!”墨殤邪魅的一笑,頓時揚起無限風華。
“五哥說笑了,只是墨玉還想要提醒五哥一件事情!”
墨殤止住笑容,看向墨玉的眼有一絲凌重。而墨玉絲毫不見膽怯,直視這墨殤的眼一字一頓的說道;“五哥最好在墨玉之前找到那個女孩,若是讓墨玉先找著了,莫要怪墨玉無情!”
墨殤的臉色在墨玉說完這句話后,變了色,鐵青的臉問道;“為何?”
“誰若是擋了五哥帝王路,墨玉一個不留。即便五哥怪罪,那墨玉依舊是如此!”
她的臉色鄭重,說出的話帶著陰冷、帶著執拗、甚至帶著一絲瘋狂。
墨殤盯著墨玉半晌沒有說話,忽然墨殤突兀的笑出了聲。
“玉兒的話,為兄必當謹記!”
溪竺扶了溪葉回了房間,拿了和碩給的藥加以涂抹時,那膝蓋上早已被燙的血肉模糊,臉頰上也是又紅又腫看的溪竺又是眼淚模糊。
溪葉一把握住溪竺有些發抖的手,嘶啞的生硬說道;“姐姐,無事!”
溪竺欲言又止,默默的替溪葉擦拭傷口。
“你們放心,這種事情以后不會再發生了!”
溪竺與溪葉抬眼,便看到和碩立在一旁,慌忙行禮。鄭嬤嬤先前一步扶起了她們。
和碩神情微鄭,稍走兩步到了溪竺的跟前,親昵的拉起她的手溫和的說道;“既然跟著了我和碩,那日后我和碩必定不會讓你們受半分委屈!”
那般真摯的眼神讓溪竺,溪葉忍不住的紅了眼眶。溪竺咬著唇點頭,隨后便跪了下來。
“主子對溪竺溪葉的恩情,溪竺必當謹記,此后與溪葉必定好好服侍主子!”
稍稍安慰了溪竺兩姐妹,在她們滿眼的感激中離開了屋子。和碩回了寢殿神情凌重的立在窗前好一會,她在等,等墨殤的問罪。俐兒是他最受寵的小妾,打了俐兒還罰了她的侍女,墨殤的怒氣肯定不小。
如若墨殤還有那么一絲理智,那么她還可以與他談談條件,或許這是一個轉折也說不定。
今日打了俐兒、罰奴才并不是完全為了溪竺溪葉兩姐妹。她也在賭,他賭墨殤的智慧。若是他想的透她便有活路,若是他真的那般的恨她這也是一條死路。她和碩再把自己往一條絕路上逼,可她不后悔。
“兄嫂,那邊的風景可是很美!”
清亮的聲音讓和碩一驚,轉眼便看見一個撫媚的女子無視一邊的鄭嬤嬤,掀過紗簾朝著她走來。
和碩有一瞬間的呆愣,但很快反應了過來。果然是和墨殤是兄妹,那姿色風華都是世間罕見。
隨即和碩便揚起笑容迎了上去笑道;“原是墨玉公主,這樣的美人差點讓我走了眼。”
“兄嫂繆贊了!”;兩人相迎,和碩一身素雅紗裙清麗脫俗,與之墨玉便是妖嬈撫媚。
“怎么今個想起來這太子宮,也不讓奴才通傳一聲呢?”和碩不解,看著墨玉的眼底帶著疑惑。
墨玉繞過和碩走向窗臺,回過頭對著和碩巧笑道;“我來瞧瞧這是什么風景能讓兄嫂失了神!”
和碩笑著搖了搖頭,轉身吩咐了鄭嬤嬤兩句便在靠窗的堂桌坐了下來。既然墨玉自來而熟,她和碩又何必客氣。
“兄嫂果然好興致,這般風景果然是讓人癡迷!”
聞言和碩眉頭輕皺,可是聽著墨玉的話又不像是在調笑,端了杯茶放在對面不甚在意的說道;“不過就是幾棵竹子,哪有什么讓人癡迷的景象。”
墨玉轉回身,俏顏一笑道;“就是這簡單的風景才讓人癡迷啊!”
“哦?”
在桌邊坐下,墨玉看著窗臺緩緩的開了口;“簡單的風景,只是看賞景的人是否復雜。若是思緒清明簡亮,便是一副依山附水圖。若是思緒如窗嘛剪不斷理還亂,那邊是一副藏梅攔春圖。敢問兄嫂,我說的可否在理?”
和碩頓了一下,笑著說道;“公主真是聰慧,簡簡單單的幾棵竹子竟是說的這般好!”
“不是墨玉說的好,而是事實便是如此!”墨玉直視著和碩的眼,眼底帶著深沉,那種深沉讓和碩不由得心底一震。
“不知兄嫂可會下棋?”見和碩未說話,墨玉問道。
“嬤嬤,擺棋!”和碩對著鄭嬤嬤吩咐完,回過頭對著墨玉說道;
“棋藝淺薄,公主莫要嫌棄!”
墨玉笑了笑,端起茶杯小飲了一口并未答話。
鄭嬤嬤擺好了棋,和碩便擺手道;“下去吧,這里不用伺候了!”
“是”鄭嬤嬤行了禮便退下了,和碩這才轉過頭看向墨玉開口道;“公主有話不妨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