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王宮的車子上,夏聆雪和夏聆冰一同安靜的坐著。車外天色微微泛白,看不清任何景致,但夏聆雪還是拉開了窗簾,默默的看著窗外漸漸顯現(xiàn)的輪廓。車內(nèi)的光線很差,還沒能完全睡醒的夏聆冰優(yōu)雅的依靠著夏聆雪的肩膀,已經(jīng)沉沉的睡著。
看著車窗上映著的身旁那曼妙的身姿,如同瓷娃娃一般,美得不真實的睡顏,夏聆雪神情有些恍惚,腦子里還回響著昨天夏霆霄的叮囑,竟覺得心口有些暖暖的,幸福,不自覺的嘴角微微帶著笑容。
一直以夏聆冰的影武者的身份生活在夏家,這是第一次被夏霆霄鄭重的喚為女兒,第一次有作為夏家的女兒被關(guān)心的感覺,說不清楚的感動讓夏聆雪鼻子微酸。多年來經(jīng)歷的苦痛、付出的血淚,也不曾比現(xiàn)在讓她更覺得值得。
“汀兒的心情,似乎是非常的好呢。”似乎是睡足了,夏聆冰抬眼看著夏聆雪的側(cè)顏,微微的蹙眉,憐愛的眼神下似有些厭惡一閃而過。
“沒什么。”意識到自己失神了,夏聆雪收起了笑容,抬手整理著夏聆冰小憩時變得凌亂的頭發(fā),“快到了,整理一下妝容吧。”
“嗯。”似乎很享受被人照顧的感覺,夏聆冰朝著夏聆雪一臉笑容甜美媚人。
很快車子便到了王宮外了,下車后便是進入各自的身份與戲份,兩人和諧的笑容自然也在一瞬間收斂,各自帶著冷漠的眼神看著彼此。
下車后很是紳士的,夏聆雪伸手?jǐn)v扶夏聆冰,但夏聆冰卻一如以往那般,高冷的撇過頭去,毫不給面子的不理會夏聆雪,微提著裙子下了車。
預(yù)料之中的伸出的手落了空,夏聆雪并沒有什么詫異或者失落,只是收回了手,僵著臉跟在夏聆冰的身后。
一如既往的扮演一對感情十分不好的雙胞胎姐弟。總是帶著淡然神情的夏聆冰扮演著處變不驚,何時都能淡定微笑,可說話卻不依不撓、綿里藏針的女子。而夏聆雪便是那個高高在上,傲氣而英姿煞爽,話語不多的年輕將軍。
“小雪,這么早就來了啊!”看到兩姐弟的到來,孫少昊是高興與不悅的情緒扭在一起有點復(fù)雜。上前接應(yīng),卻發(fā)現(xiàn)身上竟然沾了些塵土,很是尷尬的拍干凈后才伸出手臂給夏聆冰。
都這個時候了還那么邋遢,也不是他愿意的。可前幾天那失敗的計劃把王宮搞得破敗不堪,快馬加鞭的修復(fù),到目前也才剛剛恢復(fù)完畢,還要趕在煌洛皇子到達前布置好會場,孫少昊作為王子親自參與指揮工作都累個半死了。
“還不是你要求的。”冷冷的回應(yīng)完夏聆冰便繞開了孫少昊,哼,他連夏聆雪的手都不挽,怎么可能挽這男人的手!
“少昊王子殿下,本將現(xiàn)在要去對宮中保衛(wèi)力量的部署做最后協(xié)調(diào),就不出席朝見及歡迎宴會了。”純粹就是來知會一聲,夏聆雪也不等孫少昊有什么旨意,也毫不客氣的繞過礙事的孫少昊走開。
“隨你,可別出了什么事了再來謝罪就好!”被兩姐弟非常有默契的繞開,孫少昊那叫一個顏面盡失!但夏聆雪的要求他可是求之不得,先前他便與國王孫天昊商討過,一致決定盡可能將夏家與煌洛皇子隔離開來,要是讓夏家先一步將煌洛王子籠絡(luò)了,那才真是麻煩事。
“報告殿下!”一位宮中侍衛(wèi)官騎著馬匹疾馳而來,似乎是有很緊急的事情。
雖然快到目的地了侍衛(wèi)官已經(jīng)拉緊了韁繩,但夏聆冰卻因為為了繞開孫少昊而恰好走在了馬匹前進的方向的路線之上。并未能看到背后直沖而來的危險,而馬匹在那么短的距離之中實在剎不住。
“糟糕!”遲夏聆冰一步走在后面的 夏聆雪眼看著夏聆冰即將被健壯的馬匹撞上,不自覺飛身向前撲倒夏聆冰,抱在懷中朝一側(cè)翻滾過去。
但天意弄人,侍衛(wèi)官看到前方有人,也本能的拉動韁繩,想讓馬匹朝另一個方向跑去,卻恰好與夏聆雪的方向一致,而馬匹也不知為何像是受到了什么驚嚇一般,不聽使喚的亂跑起來。一時間凌亂的步伐,不知所措的馬匹馬蹄踩踏而過,驚慌來回的踱步,不偏不倚的踩中了夏聆雪的小腿骨后,才在侍衛(wèi)官的叫喚中漸漸冷靜下來,停下了腳步。
但夏聆雪的腿骨已被踏斷,劇烈的疼痛讓她一時間緩不過起來差點昏死過去。
“小雪,你沒事吧?”雖然是敵對之人,但孫少昊底子卻并不是冷血的壞人,至少他對裝扮成夏聆雪的夏聆冰還是很關(guān)心的。看見兩人臥倒在地上,孫少昊連忙跑過去,扶起被護在夏聆雪懷中的夏聆冰。
“怎么了?剛才那聲音,該不會……”獲救后很快便回神的夏聆冰回頭看著夏聆雪那因疼痛而發(fā)著瑟瑟冷汗的臉,不禁臉色蒼白。
隱約間他聽到了一聲清脆的什么東西斷裂的聲音,而夏聆雪此刻的臉色,該不會是腳骨被踩斷了吧!
看著夏聆雪不說話,咬著牙全神貫注的在忍著疼痛,夏聆冰不自覺慌了神。這是他第二次看到夏聆雪為了保護他而當(dāng)著他的面受傷,以往她總是能輕而易舉的化解各種危險,但為什么每當(dāng)這種時候她都會方寸大亂,總是愛以肉體之軀為他擋災(zāi)?
未能理解夏聆雪的夏聆冰大概永遠都不會明白生命中最重要之人遇到危險時那種情不自禁,還未能冷靜的思考該用什么方法保護對方時身體便已經(jīng)有所行動的那種心情。他只知道夏聆雪還帶著傷,大傷剛愈,又添新傷,實在是太糟糕,太讓他擔(dān)憂又心疼。
手忙腳亂的想要扶起夏聆雪,給她做包扎,但夏聆冰伸出的手卻被一束急促的水流打了回來。
“奉勸這位美人,還是不要亂動傷患的比較好。”水流消逝,迎著夏聆冰詫異又惱火的眼神而來的,是一道空靈而沉靜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