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腳步聲踏入御帳的,果然是魏王蕭經(jīng)武,因此明詩韻所精心勾勒出的笑容正巧印入他的眼簾之中。這位本來還端著些許架子顯得很是不怒自威的偉大君王,縱然在面對七王之亂千軍萬馬的時候都不曾改變過自己的表情,此時卻輕易地柔和下了自己的臉色,只為能夠讓面前的美人少一些驚懼,多幾分依戀。
——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自古便是如此,在明詩韻的面前,縱是蕭經(jīng)武這樣的百煉鋼,也不得不心甘情愿地化為繞指柔。
“你怕我?”大手?jǐn)堖^明詩韻的肩膀?qū)⑺龓нM(jìn)自己的懷里,蕭經(jīng)武用另一只手抬起她那嬌花玉嫩般的臉,強迫她與自己對視,“不知道自己會有什么樣的遭遇,是嗎?”
“怕?”明詩韻睜大了那雙勾人的漂亮大眼睛,有些驚訝地看著魏王,復(fù)又點了點頭,很是理所當(dāng)然地回答道,“世人都怕陛下,詩韻亦是世人,自然也是怕的,不過詩韻以為,比起怕,還是敬畏一詞更加貼切呢。”
“哦?果真如此?”威嚴(yán)的眉峰輕輕上挑,蕭經(jīng)武忍不住稍一勾起嘴角,還想要繼續(xù)聽這悅耳的聲音能說出怎么樣的言語來,“你只答了朕的第一個問題而已,還有第二個。”
“詩韻不敢欺君。”輕巧溫言,勾唇嬌笑,明詩韻顯然很清楚如何利用自身的優(yōu)勢來君王愉悅,“至于這第二個問題嘛……詩韻既然已經(jīng)是魏王的女人,今后所遭遇的一切,自然都是這個身份該會遇到的一切了,陛下您說,是不是呢?”
“哈哈哈,好一個睿玨公主,你倒是會討巧,更會討人歡喜,這樣一朵解語花,當(dāng)真不愧第一美人的名號。”果然,蕭經(jīng)武仰頭大笑起來,他擁有的女人,可以說是不計其數(shù),然而明白告訴他,自己所要經(jīng)受的一切,都是身為他的女人應(yīng)該承受的,明詩韻還是第一個人,既好聽,又實在。
“陛下能開心,詩韻也就不枉了。”略略抿唇,狀似羞怯,明詩韻在一言一語之間小心翼翼揣度著魏王面對女人時候的心思與脾氣,并小心翼翼地往他所鐘愛的方向靠攏,“詩韻是陛下的女人,當(dāng)然要以陛下為主心,母妃教導(dǎo)了詩韻十六年,也不過是希望詩韻日后能夠與將要度過一生的人,好好相處。”
“小公主,你當(dāng)真希望能與朕共度一生?朕的一生,可要比你短得多了。”
“這個……可是沒有人知道的啊。也許詩韻還得不及陛下的一生,也未可知呢……”稍作傷懷的表情,微微蹙起的眉眼,美人開懷縱讓人心悅,佳人心傷卻有另一番風(fēng)情。
“這是在求朕給你一個安心了。”蕭經(jīng)武卻是明白明詩韻的心思的,她并沒有絲毫想要掩藏著情緒旁敲側(cè)擊的意圖,語義委婉,但很明確,這讓他很是欣賞,也因此感到了舒暢,“朕的后宮,終究還是讓你害怕了吧。”
“不,詩韻不知道陛下的后宮是如何模樣,可是……可是那大齊的后宮,卻是詩韻生活了十六年的所在。”明詩韻輕輕抬起頭,注視著蕭經(jīng)武深邃的眼眸,語氣稍微平靜了一點,“詩韻自小看著的故事,太多了。”
“那是她們的故事,卻不是你的。明詩韻,回國之后,你就不再是齊國的睿玨公主,而是魏國的宮妃,齊國后宮里的一切,從此跟你沒有關(guān)系了,而朕的后宮,從來沒有人敢翻起什么風(fēng)浪,你想要安心,朕姑且給你一個,信,還是不信?”
“陛下說的,詩韻怎么會不信?陛下是天,凡人又怎么會不信天呢?”
“呵,天……是凡人的天?還是你明詩韻的天?”明詩韻話說的好聽又舒心,蕭經(jīng)武被她一句話說得悅?cè)唬滩蛔∮忠磫栆痪洌剖瞧鹆讼胍汉暹@位小美人的心思。
“陛下是北岳大陸唯一的真命天子,作為北岳子民,您是詩韻的天,陛下又是詩韻此后共度一生的人,作為女人,您,也是詩韻的天。”
與蕭經(jīng)武想象不同的是,明詩韻并沒有含糊帶過這個問題,卻給出了這樣英氣又堅定的回答,讓還沉浸在美人傷懷中的他突然一震,感受到了另一種別樣的風(fēng)情。這樣的千般姿態(tài),萬種風(fēng)情,更讓蕭經(jīng)武迷醉不已,短短數(shù)句對話,明詩韻已經(jīng)給了他三種不一樣的感覺,每一種都讓他愛不釋手,一時竟是有些心癢難耐了。
“愛妃這話說得真是鏗鏘有力,竟是連朕也要為你嘆服了,不過……愛妃還有一句說的不太對啊。”曖昧一笑,蕭經(jīng)武一手勾過明詩韻的雙膝將人橫抱起來,一邊朝著床邊走去,一邊調(diào)笑般地說道,“愛妃未經(jīng)人事,還不得朕真正疼愛過,可算不上是個女人,頂多……也就是個小女孩子了。”
“哎呀……那臣妾豈不是犯了欺君之罪?”終于再從蕭經(jīng)武的口中聽到愛妃二字,明詩韻這才真正松下一口氣來,一邊笑著一邊故作驚慌失措地軟聲哀求,“陛下,陛下,這可怎么是好呢,臣妾,臣妾實在不是故意的嘛……”
“不妨,不妨……愛妃莫怕,朕馬上就讓愛妃的話成真,如此……便算不得欺君了,愛妃以為如何啊?”迫不及待地將人放到床上,蕭經(jīng)武居高臨下地看著乖順地躺在自己身下的絕世美人,調(diào)笑著一邊說,一邊在那花瓣般柔軟甜美的肌膚上印下屬于自己的痕跡,就像是在標(biāo)記這所有權(quán)似的。
“那……就請陛下恩賜臣妾了。”嬌柔的軟語帶著些許嫵媚,還有更多的羞怯與些許對于未知的好奇,明詩韻乖巧地躺在床上對著蕭經(jīng)武淺笑著,將純真與魅惑的完美撞擊與結(jié)合發(fā)揮得淋漓盡致,而心底的那些惶恐與害怕,則在肩上那無形的重?fù)?dān)壓迫下,真正埋進(jìn)了連自己都無法察覺的深處。
紅羅帳暖,美人多情,更深露重,恩賜銷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