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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一個悟字

而白林的這一堅持,就是上十年的功夫。從小的時候說那么一句,到后來的仔細(xì)詢問,同時自己也在不斷地閱讀醫(yī)書古籍。或者說是一種默然的習(xí)慣,對白琴想要恢復(fù)光明的一種渴望,也是他作為哥哥的一個天生的職責(zé)。

這一天,商隊像往年一樣,踏著未落地的月光,進入了村莊。

村子已是快要變黑的夜晚,在這一溜溜人馬的歸來后,立馬也變的燈火通明。

從這隊人馬進門開始到現(xiàn)在兩個時辰過去了,大家伙臉色上都是洋溢著高興的表情,就像一個家庭里真正的依靠終于回來了一樣。這是屬于白家的商隊,每次出去都是很長時間回來一次,采購村子里的物資和賣掉一部分物品,而商隊這一年一次的出去和歸來,路上的盜賊是多如牛毛,若是能夠一路平安,不傷分毫,那就是萬幸之至。而白林從小的夢想就是能夠有一天能夠成為商隊的一員,能夠去見見外面的世界,開闊眼界。當(dāng)然,最大的一個心愿——能夠出去尋找到治好白琴眼睛的方法。

涼夜清風(fēng),一輪明月適時的掛在望仙村的上空。清輝越過白林的頭頂,為他照亮著前往白三叔的屋子,青灰石板,還是被他的奔跑,留下一陣撬動的聲音。白林在他們回來之前就在屋子里將白琴安頓好,不多時,巡邏隊的一個男子就跑過來,說白三叔要見他。

在離屋子幾米不遠(yuǎn)處,就聽見了白三叔的聲音,白林不由的欣喜一番,暗暗將心里的激動按住,向外面的守衛(wèi)打了一聲招呼,伸手去推緊閉的房門。

“二哥,今年這一趟差點就砸了。每年從龍王嶺過,我們交的是五十塊中品靈石,今年那伙強盜非得要多收五十塊,好言相勸都不行,差點把我們的人都留在那里。這靈石本來就不好弄,我們村子都是靠賣藥石為生的,這一去一回就少了一百塊中品靈石,唉——”內(nèi)屋里傳來三叔的聲音,與白怒風(fēng)在交談著什么。

“哼——明年你守村子,我去走一趟,我就不信他們能拿我們怎么樣?——等大哥回來了,遲早去收拾他們。”白怒風(fēng)也是怒氣一沖,狠狠地說道。

“大哥——唉——他什么時候才會回來呢?他們是人多勢眾,我要顧著這一隊人馬的周全,我要是一個人,怎么也是可以全身而退的。”白三叔轉(zhuǎn)念一想,嘆了一口氣,緩緩說道。

白林在門外聽的清楚,這一趟的商隊真是險中之險。

望仙村以后面的望仙山命名,靠山而建的一個村子,幾百人口的規(guī)模,卻是附近較大的一個村子,村子里的人以做藥石為生。所謂藥石,就是一種治傷的球狀物體。在山上采摘一部分草藥,再結(jié)合村子里種植的一部分草藥,使用白家獨特的秘方,煉制而成。

藥石分為下品藥石,中品藥石,上品藥石。

一百顆下品藥石可以換取兩百塊下品靈石,兩塊中品靈石。

一百顆中品藥石可以換取五十塊中品靈石,一塊上品靈石。

一顆上品藥石可以換取十塊上品靈石。靈石之間是有價無市,商家寧愿用更多的中品靈石換取物品,也不會刻意用一兩塊上品靈石出來買賣。這最通用的莫過于中品靈石和下品靈石。

而靈石分為下品靈石,中品靈石,上品靈石。當(dāng)然,還有稀有的極品靈石。

一百塊下品靈石相當(dāng)于一塊中品靈石,一百塊中品靈石相當(dāng)于一塊上品靈石。至于極品靈石,不曾有過比較,但是這種靈石絕對是有價無市的。

聽了許久他們倆的談話,白林心里的那個愿望更加的強烈。多想自己能夠去為村子里盡一份力,可是,每每一想到這里,自己便徒添傷感。白林的身體不行,雖說也不弱,但相對于白柳那個身板兒,他還是算小一號的。所以,他很在意的訓(xùn)練自己,并且專研著村子里的藥石制作方法,希望總有一個地方,他能夠為這個生他養(yǎng)他的村子做點貢獻。這多年,他也耳濡目染了不少事情,這個地域的各種危險,都是給這個村子帶來越來越多的困難。

“三叔,我來了。”聽到屋內(nèi)的聲音漸息,白林輕敲一下門,說道。

“是白林啊,趕快進來,正好我跟你二叔對你有話說。”屋子里立馬傳來白三叔的聲音,而且聲音里帶著一些急切之意。

白林推開門,屋內(nèi)是燭火一片,明亮不已。兩張熟悉的臉孔朝白林看來,左邊的是白怒風(fēng),一身皮氈,黝黑皮膚下有著一股不怒自威的霸氣,而右邊的這位卻是恰恰相反,衣著簡單卻是內(nèi)甲隱現(xiàn),頭戴一頂深色尾帽,雙眸間有那么一種看穿人事的感覺,比左邊的略低一點,但是在白林心里,這位看起來文雅的中年男子更加的值得尊敬和佩服。

白家總共有三位兄弟,老大叫白龍,老二叫白怒風(fēng),老三叫白佑常。

白龍是誰?

這方圓百里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外號黑龍王,這姓白卻稱黑,這個“黑”字都是鮮血里淤積而成的紅中之黑,那個時候,望仙村的藥石押運都是他來負(fù)責(zé),從來沒有一次出現(xiàn)過差錯,道上的毛賊都是一聽“黑龍王”的名號便放行,一時名聲鵲起,風(fēng)光無限。只是這過去的上十年里,他竟是像消失了一般,再也沒有擔(dān)任過這村子的商隊頭領(lǐng),改由他的三弟白佑常來擔(dān)任,頂著這“黑龍王”的名號也不再長久,他是一個顧全大局之人,沒有招惹各路盜賊,一律按交費用,一些人也不是很為難他,這多年倒也沒有出現(xiàn)過什么太大的事故。只是,外人不知這其中的險惡,想當(dāng)初,那“黑龍王”是殺戮諸多,只是不敵而逃的很多人,在最近幾年內(nèi)都開始對這望仙村的白家,使起種種手段,收取諸多靈石。而白三叔能夠堅持到今天,著實是不容易,當(dāng)然,死在他手下的人,也不在少數(shù)。

只是鮮為人知,這白家文弱秀氣的白佑常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修行之士。

“二叔,三叔。”白林在心里掠過這些話語,站在幾米遠(yuǎn)處,身體一恭,禮貌的跟他們二人打招呼。

“三弟,你看這小子就是比我那個混帳強。客客氣氣,白柳要是有他一半兒懂事,我都謝天謝地了。”白怒風(fēng)一瞧見白林這么規(guī)矩的說話,頓時想起自己那個頑劣的兒子,不由感慨幾句。

“那不是你這當(dāng)?shù)倪z傳,你看他哪點不像你當(dāng)年?”白佑常嘴角一動,不動聲色的回了他一句。

“嘿嘿,你別說,一說還真有點老子當(dāng)年的風(fēng)范——”白怒風(fēng)臉龐上的肌肉一松,聽著白佑常的話,心里一琢磨,嘴角露出笑容,美滋滋地坐到身后的椅子上。

“白林,你別聽他在這里胡謅,誰不知道他最疼他那寶貝兒子,嘴里說的跟什么似的。”白佑常看了一眼那滿帶笑意的白怒風(fēng),然后對白林輕聲說道,“對了,今天找你來有兩件事。”

“額——哪兩件事情?”白林心里一驚,不知道三叔要說什么,他原本是以為三叔叫他過來說妹妹的事情,看他的語氣又不太像,有些疑問的說道。

“第一件事,就是關(guān)于你妹妹白琴。我在荒牛鎮(zhèn)時,認(rèn)真的又在城里又找了大夫,跟以前的大夫說的差不多,這種天生的失明是很難根治的。但是,有一個外來的道士說了一個不現(xiàn)實的方法——他說——除非——”白佑常的語氣里帶著平緩,示意讓他坐下,然后慢慢道來。

“除非什么?”白林原本聽著已經(jīng)沒有希望了,而最后的一個轉(zhuǎn)折語氣,讓他又覺得又有了希望,急忙地問道。

“他說,除非你能找到傳說中,肉死骨,生白肉的那種靈果,叫什么——七彩靈果。他說那東西能夠讓臨死之人還陽,至于這種外部損傷,瞬間就可以解決。長什么樣子也不清楚,那個人也沒說清,但他很肯定的是,這靈果需要成長的環(huán)境很特殊,而且長成熟的時間需要上百年。”白佑常的語氣一頓,在記憶找尋了那個人說的話,仔細(xì)地對白林說道。

“這種靈果——那要上哪里找呢?都是傳說中的東西。”白林聽完,心一沉,喃喃自語,一想到自己今天剛還那么肯定的跟白琴說過,“也許,過了今天,就不用喝了。”心里的感覺就是不舒服,一直覺得又希望,只是每次都會是這樣的一個遙遙無期的希望,如同站在望仙山的懸崖邊,眺望那千里之外的那座高山。

“白林——這還是算一種希望,總比沒有辦法強。”白佑常一看他的神情,有些落寞的感覺油然而生,也忍不住地勸慰道,畢竟,這個消息是他給這個孩子的,心里有些過意不去。

“沒事兒——三叔,我懂。等到以后自己可以出去闖蕩了,我會去給妹妹尋找這種靈果的。”白林聽到他的話,立馬深吸一口氣,轉(zhuǎn)念想了一下,笑著說道,“您說的對,這至少是一個方法,總比沒有強。”

“你能這樣想就最好不過了。這群孩子里最能沉著懂事就數(shù)你是第一了。”白佑常點點頭,眼里含有贊賞之意,對他說道。

“對了,我來看看你這一年的修煉有沒有長進。”他一看白林眼里那種堅定的眼神,接著說道,“水羅訣,練到第幾層了?”

“第五層,接近第六層。”白林一聽,站起來,右手一轉(zhuǎn)成掌,深吸一口氣,左手成拳,胸前馬上呈現(xiàn)一層氣流,在拳掌之間來回流轉(zhuǎn),氣流成白色狀,待到這來回的氣流化作一團,然后,只見白林袖口突起,氣流繞著兩個胳膊一圈,仿佛是人體上的脈絡(luò),不過是放大在胳膊上白色經(jīng)脈。白色氣流在拳掌之間不斷縮小,而且這團小小的氣息已有了凝固之意,就像是一團空氣直接變成了冰塊一樣。白林眼里一直是盯著這團氣流,而繞在兩個胳膊上的氣流也開始凝實,他稍稍一挺胸,那團快要凝固的氣流隨之朝上飄去,然后,白林喉嚨里一聲輕喝,身體如磐石穩(wěn)重不動,胳膊往下一壓,這團氣流仿佛找到了發(fā)泄口,直接朝著地板沖去。“砰——”一聲響動,白林也隨之向后移動了一下,腳下有些不穩(wěn)。

而就當(dāng)那氣流碰到地面的一瞬間,白佑常右手一揮,一個如羅盤大小的東西,從袖口飛出,直接在白林的周圍繞了幾圈,那些亂騰的氣流也隨之安靜下來。

“不錯,不錯——十六歲的水羅訣第五層,馬上就要到第六層。在這望仙村里,你也是翹楚之一了。”白佑常頓了頓首,夸贊著白林說道,眼里也精光四溢,仿佛發(fā)現(xiàn)了一塊璞玉似的。“二哥,你看呢?——”

“天賦是算上等的了。但憑他現(xiàn)在的能力,在龍王嶺里被那些水羅訣第三層的小頭目都能瞬間殺死。”白怒風(fēng)也點點頭,但是嘴里還是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小子,真正的生死之戰(zhàn),只是那么一瞬間的事情。修煉級別高的不一定會贏,修煉級別低的也不一定會輸。所謂生與死,只要活下來,才是硬道理。”

“恩,天賦很重要,自己的刻苦專研一些技巧和手段也是一方面。要想在這塊大地上站穩(wěn)腳跟,什么都要會一點,但一定要有一個讓人摸不清底的手段。記住,劍出鞘,必見血。沒有殺掉對方的把握,一定要學(xué)會適時逃跑。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人若死了,就什么都沒了。”白佑常語重心長的講解著自己的一些看法,言語間把自己那一看透世事的風(fēng)范拿了出來,淡淡的話語里蘊含著這些年他所經(jīng)歷過的種種事件,只是在輕描淡寫中,讓他去體會,去深思。

白林站在原地細(xì)心聽著兩位望仙村里最厲害的人,來給自己上著一堂不同以往的課。以至于到了最后,他都閉著眼睛去冥想著他們說的話。把那些場景擺給自己,看看自己當(dāng)時處于那種情況,應(yīng)該如何去做。白佑常和白怒風(fēng)都沒有去阻止,只是靜靜的在一旁守候著。

一個真正的好師傅,不是把自己的所學(xué)全部交給自己的徒弟。若是那樣,只是讓他成為一個投機取巧的滑賊,終究成不了氣候。優(yōu)秀的師傅會讓徒弟在學(xué)會基本能力之后,自己去悟一些東西。而“悟”字,這是不可言表的一個字,也可以說這是一種在修行之中,非常珍貴的一種狀態(tài)。年少的心是澄澈見底,這樣一種空靈的想象,會讓他的心境上升一個階段。

也許在冥冥之中,有些人必將成為這塊土地之上的人中之雄,只是這其中的坎坷流連,會是一場不斷磨礪身心的過程,而在千萬凡人之眾里的那一個人,需要如何去走這一條路,如何去“悟”?

師傅已經(jīng)領(lǐng)進了門,一切都只能看他自己的“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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