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敗了，自不量力的小子。制符師是那么好當的么？”

“那人是誰，我們外們怎么突然蹦出這么個人，看上去和第一母老虎、老莫關系很不錯啊?！?

“就是，那小子真是走了狗屎運了，竟然攀上了老莫和母老虎的路子。老莫可是我外門數一數二的制符師，要不是修為限制，說不定早已經成為中品制符師了?！?

“話說老莫這家伙消失了那么久，什么時候回來的啊，怎么突然就冒出來了？”

……

一旁圍觀的一眾外門弟子們竊竊私語，大都是嘲笑在楊舟自不量力或是羨慕他受到了老莫、第一母老虎這兩個風云人物的青睞。

楊舟剛一失敗，外門弟子之中便炸開了鍋，紛紛擾擾的說什么的都有，十分的混亂。

周芷憐秀眉微微皺，一雙妙目冷冷的掃了眾人一眼。她目光所及之處，便是鴉雀無聲之處，目光繞了一圈之后，所有人都識趣的閉上了嘴，場面再度安靜了下來。

周芷憐外門第一母老虎的名號還真不是蓋的，僅僅憑借目光就能夠讓眾多外門弟子閉嘴，這是有多剽悍？

第一張符箓失敗，楊舟的額頭上汗水慢慢的浸出。他輕輕的放下手中的筆，閉起雙眼，仔細的回想這剛才的失敗的原因。

從失敗之中尋找走向成功的經驗，是走向成功的必經之路，任何事情都不是一蹴而就的。

說起來老莫的要求也的確是有些苛刻了。

第一次握筆就能夠成功的畫出符箓之人如鳳毛麟角，萬中無一。就連老莫自己，當初都做不到。

如若真有，那絕對是天縱奇才，妖孽一般的天賦。

其實老莫如此說，也不一定非要讓楊舟完成，而是要逼他一下，爭取讓他發揮出所有潛能，看有沒有成為符師的資質而已。

不過，看到楊舟畫符，老莫的雙眼里閃過一絲詫異之色。因為，楊舟給他一種奇怪的感覺，那種感覺就像是楊舟故意將符畫失敗了一樣。

是的，看楊舟畫符時行云流水的動作的確像是老手。而他控筆和控制靈力的手法卻又生澀無比，不像是故意裝出來的，這現象令老莫有一種摸不著頭腦的感覺。

思付了片刻，江楓重新執筆，蘸朱砂，動作較之上次熟練、圓潤了很多，不再那么的尖銳、生澀。

老莫看到得眼前一亮。

只見，楊舟這次下筆穩當了很多，筆剛一接觸符紙，便行云流水便的揮動起來。筆走龍蛇，很快在三指寬、半尺長的符紙之上留下了龍飛鳳舞的筆畫。

楊舟精神高度集中，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那符筆筆尖之上。

前世，他是個老書生，也酷愛寫字，雖說名聲不顯但也寫的算不錯，落魄的時候也能換兩個銀錢來果腹。

所以，對于控筆的感覺他再熟悉不過了，筆尖與紙張之間輕微的摩擦的那種美妙的感覺，令他陶醉。

如今他要做的，就是找回那種感覺。

因為畫符和寫字從某種層面上來說，具有共通之處。只不過畫符較之寫字又難上許多，因為畫符還需要控制靈力的輸出，朱砂涂抹均勻，等需要一心多用。

楊舟越寫越是順暢，筆尖游走不定，殷紅的朱砂留下粗細不勻的線條，熠熠生輝，靈力在筆尖跳動，慢慢的被封存入符紙之中。

一張火球符完成了大半，就在楊舟筆峰回折的時候，那張符紙之中封存的靈力突然肆虐起來，橫沖直撞，像是脫韁的野馬一般。

“轟！”

那符箓再次燃燒成灰燼，楊舟又一次失敗了。

不過，這次較之上次幽幽了極大的進步，甚至他差一點就成功了。老莫看在眼里，眼底閃過一絲震驚的神色。

“不會吧？他難道真是第一次握筆？不過，這進步的速度也太快了吧？簡直不可思議，難道真的是天縱奇才？”老莫內心驚駭莫名。

“注意筆畫之間的銜接，要自然緊密。這不是在寫字，畫符的時候，筆畫之間的銜接很重要，絕對不能中斷。一段出現斷裂，靈力回路阻斷或是不暢，封存入符紙的靈力便會混亂，畫符就會失敗?！?

老莫一眼便看出了楊舟畫符時的癥結，出言提醒道。

“多謝師兄提點！”

楊舟謝過，接過周芷憐遞過的一方錦帕，輕輕的擦了擦額頭汗水，一股淡淡的蘭草香味撲鼻而來，頓時精神一震。

這畫符制符即耗靈力，又耗心神，畫了兩張符箓，楊舟感覺精神一陣迷糊，像是沒有睡夠一般。

深呼吸兩口，清冷的空氣灌入肺部，楊舟慢慢的平復下心情，精神再度高度集中起來。

紫竹烈風筆之上那一層淡淡的暖紅色光芒更加旺盛了一些，楊舟往筆桿之中灌輸的靈力量微微有了調整，他似乎已經找到了靈力灌輸和消耗之間的平衡點。

那符筆筆尖，烈風狼毫毛之中一股微弱的氣流誕生，使楊舟握筆的手一輕。靈力也似乎受到了這股氣流的牽引，變得更加的活躍、平穩了。

“想起來，想起來夢境之中的畫符的過程！”楊舟心中大聲的喊著，提醒自己想起來。

楊舟動了，右手紫色符筆仿佛有了生命一般跳躍不已，一道道粗細均勻，靈力分部均勻的線條躍然紙上，仿佛是一條條構成生命的經絡一般。

楊舟畫符過程越加的順暢、輕快，感覺整個人都陷入其中，除畫符之外再無他物。

“精神力不錯，靈力十分雄厚，最重要的是心神凝練，一絲不茍，如此輕易的就能夠進入忘物之境。此子果真是符道天才嗎？”老莫視線盯著楊舟的筆尖，心中駭然之極，臉上不由的浮現除了欣喜若狂的神色，像是發現了絕世寶藏一般。

果然。

楊舟手中符筆順利的完成了最后一筆。

那火球符之上的橘紅色的光芒閃爍了兩次，漸漸平靜了下來，原本白色的空白符紙成了璀璨的銀白色。

“大成符箓，竟然是大成符箓，不可思議，楊舟你真的是第一次握筆嗎？”老莫雙手捧起那張火球符贊不絕口，聲音之中滿是驚喜之意。

他這輩子看過的火球符數不勝數了，可是從來沒有一張火球符能夠讓他如此的激動莫名。

因為他今日見證了一個奇跡，見證了一個符道天才的誕生，加以訓練，將來成就不可限量啊。

周芷憐一雙妙目看著楊舟，不知在想些什么。她嘴角處的酒窩浮現，笑容親切柔美，溫婉如水，讓人感覺十分的恬靜淡然。

楊舟放下手中的筆，感到有些頭暈目眩，額頭虛汗直冒，隱隱有頭疼的感覺。這是精神力消耗過巨的表現。

“真的制出了一張火球符，而且是大成的符箓，這家伙是誰，怎么從來沒有聽說過外門有這么一號人物的。”

“不知道，這小子面生的緊。不過修為好差，煉氣一層，不知道練了多長時間才畫出這張符箓的。”

“也不怎么樣嗎？花了三次次才畫好啊?！?

“白癡，你沒看到老莫欣喜若狂的神色嗎？老莫這家伙除了坑蒙拐騙的時候何時如此高興過？我看著小子不凡，將來定是外門一號人物?！?

圍觀的眾人再次沸騰了，紛紛在議論這江楓的底細。

雖說云符宗以符箓出名，但是這幫不被看重的外門弟子沒有人去教導，即使是想學制符之術，也是自學成才。

再加上，外門弟子一心修煉想要擠入內門中去，所以很少有人去花費心思學習制符之法。外門之中的制符師也是很少見的，很稀有的。

楊舟開心的笑著，笑的很燦爛，這是被承認時會心的笑容。

他的成功并不是偶然，也不是什么天賦使然，而是大量的練習的結果。因為，這火球術的畫法，他在夢境之中已經練過無數次了。

今日首次執筆，也不過是水到渠成而已，算不得什么。

不過，真正的原因自然不足與外人道哉。

“對了，師兄你說我畫出符是大成，難道同一種符箓還分等級不成？”楊舟不解的問道。

老莫甩了一個鄙視的眼神給他，嫌棄道：“你是真傻還是裝傻？怎么什么都不知道。法術都有熟練度之分，符箓自然有優劣之分了。”

“符箓根據完成程度的不同，可分為小成、大成與完美三種等級。小成的符箓完成后呈黑色，釋放出去有所記載的相應法術的一半威力；大成符箓完成后呈銀白色，能夠擁有所封印法術的九成到十成威力；而完美等級的符箓呈金色，威力較之所記載的法術又憑空多出了三成?！?

“可不要小看這三成哦。下品的符箓威力有限，似乎看不出什么差距來，但如果是中品、上品的符箓之中所封印的法術，多三成威力那就不可小覷了?！?

“完美符箓成功的幾率很小。除了制符師有完美的制符技術和完滿的精神狀態外，還需要有一定的運氣，才能夠產生。即使是火球術這樣的最低階法術，現在的我也不敢保證每次都能夠畫出完美的符箓。”

說著，老莫將靈力灌入這張楊舟剛剛完成的火球符之中，然后隨手一扔。

那璀璨的銀色光芒的閃耀了兩下，好像是符箓上的封印被解除了。然后，那銀色符箓迎風自燃，化為一顆人頭大小，蘊含著高溫和烈焰的熾烈火球，砸向地面。

“轟”

一聲巨響過后，堅硬的青石板上出現了一個半徑三尺的坑洞。那青石上兀自冒著黑煙，一股焦灼過后刺鼻的味道襲來。

“還不錯，九成威力?！崩夏c了點頭道。

得到老莫的肯定，楊舟喜上眉梢，乘熱打鐵的問道：“那么，老莫師兄，我是否可以跟你學習制符之術了？”

老莫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張開懷抱，哈哈大笑道：“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啊?！?

楊舟一顆懸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和老莫熱情的擁抱了一下。

“那么作為見面禮，這觀符筆就送于你了。還有，這幾盒朱砂和幾打空白符紙你先拿去用，不夠了再到師兄我這里取就是?！?

老莫眉開眼笑，難得大方了一會，將符筆、空白符紙、朱砂一股腦兒的贈予楊舟。

“不過呢，你以后畫好的符箓就交予我來賣，我抽四成作為材料費用和踢成，你拿六成，這樣如何讓？”果然三句話不離老本行，老莫馬上便暴露出了他的奸商本質。

楊舟一笑，不假思索的答應了，老莫這么幫助他，他自然沒有不答應的道理。況且，老莫這人會做生意，自己也虧不到哪里去，而且還省去了一個大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