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二牤前腳到了肖艷茹的鋪子,后腳驢臉老板也到了,他笑呵呵走了過來,主動打起了招呼:“呵呵,老板,真是巧了,你也這個點來賣黃鱔啊。”
“你誰啊?認錯人了吧,我不認識你。”驢臉老板卻一臉茫然,好像從來沒見過孫二牤似的。
“就是,你這人怪自來熟,我們可不認識你。”胡軍也在一旁補充了一句,故意說的老大聲了,整個鋪子都清楚。
“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肖艷茹也聽到了動靜,見是孫二牤,還以為他和誰吵架了,趕忙從鋪子里走了出來。
“肖姐,沒啥事,我認錯人了,我以為這倆是我朋友呢的,結果是倆陌生人。”孫二牤聳聳肩,淡淡一笑,順著驢臉老板撇清了關系。
“是這樣啊,我還以為啥事呢。”肖艷茹聽著沒事,也就沒在意,招呼道:“既然沒事,就趕緊過稱吧,正好我要發走一批貨,最近黃鱔可是挺緊缺的。”
肖艷茹招呼著,伙計已經把大稱搬到了兩人身前,不過他們誰都沒動,肖艷茹問道:“你們兩個,誰先來?”
“先來后到,讓他先來吧,我不差這一會功夫。”驢臉老板主動讓出了位置,往后一退,抱著膀子看了起來。
“呵呵,行,那我就先來,先來先算賬。”孫二牤淡淡一笑,之后快速地打開了泡沫箱蓋子,驢臉老板的眼睛一下子就盯了過來,嘴角上浮現一抹陰險的笑意。
肖艷茹照舊過來查貨,她拿著長簽子在里面翻騰了一番,驢臉老板的笑容已經按捺不住,心說小兔崽子,這次你還不死。
可是,隨后他就笑不出來了,因為肖艷茹的臉上閃過驚喜之色,夸贊道:“你這貨,簡直太好了,尤其這些個頭大的黃鱔,我可得單獨給你加錢。”
驢臉老板一驚,這劇本沒按照他設計的來,快步走上前來,提醒著說:“肖老板,你可仔細瞧清楚了,黃鱔這東西可不能光看個頭,有些無良賣家,就喜歡以次充好。”
“古老板,怎么,你不相信我的專業程度么。”肖艷茹內心有些疑惑,同時也察覺到了驢臉老板的怪異,不過她覺得是同行之間的競爭,倒沒往別處想。
“不是,我哪敢懷疑肖老板你啊,只是最近黃鱔有傳染病,我怕肖老板你受損失。”驢臉老板心有一驚,趕緊找了一個理由解釋道。
“我知道最近黃鱔有傳染病,不過我都檢查過了,這些黃鱔里頭,并沒有帶癥狀的,要不你幫我檢查檢查?”肖艷茹有些生氣,她做生意什么時候需要別人指指點點。
“行,那我就幫你檢查一下。”可驢臉老板像是沒察覺到似的,居然真的替她檢查起來,拿著棍子在里面這個攪和啊,可檢查了老半天也沒查出一條有傳染病的黃鱔,額頭上已經開始冒汗,嘀咕道:“不可能啊,我明明是放……”
驢臉老板差點說禿嚕嘴,一旁的胡軍趕緊拉住了他,他趕緊抹了抹嘴,尷尬地說:“肖老板,呵呵,他的黃鱔確實沒毛病。”
肖艷茹已經在氣頭上,根本沒理他,一擺手就叫伙計過稱換箱子了。
“二牤,我等一會再給你結賬。”過稱之后,肖艷茹和孫二牤招呼了一聲,之后不耐煩地對驢臉老板說道:“把你的黃鱔打開,我檢查檢查。”
“唉,好。”驢臉老板也知道自己惹了大麻煩,都不敢多說半個字,趕忙叫胡軍打開了箱子。
肖艷茹往前走了兩步,開始檢查起來,她臉色忽然一變,厲聲說道:“胡老板,你的黃鱔拿走吧,我不能收。”
“肖老板,怎,怎么了?”驢臉老板都快懵逼了,怎么好端端的就不收自己的黃鱔了。
“你自己看。”肖艷茹連平日里用來檢查野貨的不銹鋼棍都不要了,直接扔到了驢臉老板的泡沫箱里頭。
驢臉老板往前一湊合,也是面色一緊,緊張地道:“這,這不可能啊,我的黃鱔里面怎么可能有病鱔呢。”
“我哪知道,趕緊把你的黃鱔搬走,別把我這的傳染上。”肖艷茹早就不耐煩了,看到病鱔的時候更是火大,她做鱔魚生意的,最忌諱鱔魚有傳染病。
“肖老板,你聽我的解釋,我的鱔魚真的沒問題,這幾條病鱔,我也不知道哪來的。”驢臉老板真是哭都找不到北,肖艷茹這條線,可是他好不容易才搭上的,他突然一把拉住了孫二牤,著急地道:“那啥,他可以證明,我們的黃鱔都是來自一個地方的。”
“不是,你搞錯了吧,咱們認識嗎,你可離我遠點,我還想做黃鱔生意呢,可不想被你傳染。”孫二牤一把甩掉了驢臉老板的手,矢口否認兩人認識,而驢臉老板也那他沒轍,畢竟剛才也是自己口口聲聲地說不認識他的。
“胡老板,咱們都是做生意的,你體諒體諒我,趕緊把黃鱔拿走。”肖艷茹下達了最后的逐客令。
“對不起,肖老板,我這就走,這就走,只是以后我的黃鱔還能再賣到你這來嗎?”驢臉老板也不敢再停留,只不過這銷售渠道他是真不想丟。
“等你的黃鱔沒病了再說吧。”肖艷茹沒把話說死,可也讓驢臉老板難受的夠嗆,以后就算能來賣黃鱔,估計也得被壓價。
驢臉老板開著車灰溜溜地撤了,肖艷茹才笑呵呵地問孫二牤:“你們兩個,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肖艷茹可是一個人精,早在孫二牤和驢臉老板第一輪對話的時候她就察覺到了不對勁,后來這有病沒病的,更讓她確定了兩人有事。
“呵呵,肖姐你看出來了,其實也沒啥,這位古老板在我們村子收黃鱔,這不是有點矛盾。”孫二牤老實交代,這也沒啥可隱瞞的。
“怪不得,那病鱔又是咋回事?”肖艷茹俏臉帶笑地點點頭,隨后又問道。
“嘿嘿,還是那位古老板想設計陷害我,不過被我識破了,又給他送回去了。”孫二牤沒解釋的太詳細,其實他在換三輪車的時候就察覺到了異常,應該是在他和面包車司機打架的時候,有人偷偷往自己的箱子里面塞了病黃鱔,不過他小用手段,來了一個偷天換日,又把病鱔給還回去了。
“那古老板平日看起來人挺好的,沒想到那么有心計,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看來以后他的貨我真不能再要了。”肖艷茹眉宇輕皺,她自然絲毫不懷疑孫二牤所說,直接在心里給驢臉老板判了死刑,微微一頓,繼續道:“不說這個了,昨天的事我還沒好好感謝你呢,這會正好是午飯時間,我請你吃飯。”
“那就讓肖姐你破費了。”孫二牤憨憨一笑,一口答應下來,正好他也有事和肖艷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