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星云立馬探頭看向不遠處篝火前的張凡,見張凡坐那一動不動。
他試圖喊了幾聲,可張凡就像沒有聽見有人在叫他名字一樣,依舊一動不動,明顯不對勁。
冷星云收回目光,冷冷地看著馮婉月,質問道:“你對張凡做了什么?”
馮婉月洋溢著得意的神色,示意他松開手。
冷星云收回雙手抱于胸前,等著馮婉月開口。
馮婉月迅速撿起彈簧刀橫在胸前,一副既是做著防備又是等著隨時攻擊的架勢。
“之前就覺得,你好像比較在意張凡,就利用張凡賭了一局。現在看來,你是真的很在意他,我賭贏了。不過我很好奇,你這樣的人怎么可能會去在意一個毛頭傻小子?”
馮婉月說完,見冷星云沉默不答,冷笑一聲:“他該不會是你這千年怪物的私生子吧?”
冷星云聞言,眼眸中頓時燃起憤怒的火焰!
“啪!”
一聲脆響過后,馮婉月側倒在地,霎時就覺得臉上一陣火|辣辣得疼,這才后知后覺自己被冷星云狠狠打了一巴掌,嘴角裂開已滲出一絲鮮血。
被掌摑,馮婉月并不驚訝,就算冷星云殺了她,她也早就做好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心理準備。
但足夠令她驚訝的是,她壓根兒就沒看見也不知道,冷星云是什么時候出手打了她?
那速度,實在太快,快得不可思議!
“張凡與我,沒有血緣關系!”冷星云氣呼呼地連連質問道:“你究竟是什么人?為什么要殺我?為什么會知道我已活了千年的秘密?對張凡到底做了什么?”
馮婉月的手背用力擦了下嘴角邊的鮮血,微微搖晃著身體站起來,眼含恨意瞪著冷星云,“國際催眠大師馮興國是我爺爺,我原名叫馮媛。
我爺爺被人暗殺后,我整容改名隱藏家庭背景。十年了,我多少次路過家門都不敢再回到那個曾經屬于我的家,這都是拜你所賜!”
冷星云露出了鮮有的驚訝之色,上下打量著馮婉月,“在這之前,你應該沒見過我,但我見過你,難怪認不出,原來你整了容。所以,張凡是中了你的催眠術?”
“沒錯!”馮婉月再次得意地說道:“一個喪失自我、思維、聽覺、行動力,像個雕像一樣的植物人,在谷外任何一個高級催眠師,都能解除他中的催眠術。但在這谷里,只能解鈴還須系鈴人!
要是不能殺你替我爺爺報仇,我死也要找個墊背的。不管張凡跟你是什么關系,既然你那么在意他,他要是因為你中了催眠術而活活餓死,你應該也會很傷心吧?”
冷星云搖頭嘆息:“不管你信與否,你爺爺不是我殺的,更是與我無關,我……”
“狡辯!”馮婉月怒氣沖沖地指著冷星云,質問道:“五十年前,你曾就讀于羅浮市男子中學,也就是現在的羅浮市一中。當年,學校檔案室的那場火,是你放的?”
“是。”冷星云不解地問:“你怎么知道?”
馮婉月沒有回答,繼續問道:“三十年前,你在陽城市生物研究所做研究員。研究所的那場大爆炸,是你故意造成的?”
冷星云陰沉著臉,回答:“是。”
“十年前,你是不是找過我爺爺?是不是給過他一本幾十年前的相冊?他書房上掛的那首詩,是不是為你寫的?”
冷星云臉色更加陰沉,緩緩點頭。
“那就對了!”馮婉月咬牙切齒說出了一些讓冷星云格外驚訝及寒心的事。
“當年,你為了不讓自己的秘密暴露,火燒檔案室也就算了,竟然連同十幾個學生一起關在檔案室活活燒死,據說他們和你的關系還很不錯!還有,研究所內的大爆炸,死了二十多個人。
聽說,你與那些同事相處的非常融洽。既然你承認那些事是你做的,怎么就不敢承認暗殺我爺爺和幾次蒙面闖入我家企圖殺我,害我多年不敢回家的人是你?”
“那家研究所的人,該死!”冷星云的心,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揪了一下,“那些同學都有誰?怎么會被燒死在檔案室?”
“你問我?”馮婉月像是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一般,呵呵笑了幾聲道:“我看你是壞事做的太多了,連自己怎么殺的人,殺了多少人,殺的是誰都不記得了,我又怎么會知道?”
冷星云無奈搖頭:“火,的確是我放的,當時檔案室只有我一人,目的只是在離校時銷毀我的入學資料。人,不是我燒死的。我離校后多年未再回去過,要不是你說,我根本不知道當年有人被燒死在檔案室。
暗殺你爺爺和闖入你家要殺你的人,不是我。我是在馮興國死了三個月后,從報紙上得知,那時你已離家不知去向。我曾暗中調查他的死因,查不出任何蛛絲馬跡。”
“哼!鬼話連篇!”接著,馮婉月告訴冷星云,十年前,她在國外讀書,因太想念爺爺就回國住了幾天。
無意間,她看到爺爺馮興國拿著那本舊相冊老淚縱橫,就向其詢問原因。
馮興國指著黑白照片上的少年,告訴馮婉月,這人名叫冷星云,相冊是冷星云前幾天交給他的。
至于其它信息,任憑馮婉月怎么追問,馮興國都不肯再透露一星半點兒。
在馮婉月回到國外一個多月后,就接到馮興國的死訊,她立刻回國奔喪和配合警方調查。
由于馮興國死時,雙手緊抓著那本相冊,就被警方作為證物調查取證,但并沒在相冊中發現任何可疑之處。
當警方把相冊拿給馮婉月看時,她發現相冊里唯獨不見了冷星云的照片。
警方根據她提供的信息,查找起檔案庫的資料。可結果,并沒查到冷星云的檔案。
在警方的概念里,每隔三年進行一次全國人口詳查登記,絕不可能有黑戶存在!
所以,冷星云這人根本就不存在,是馮婉月因唯一的親人被殺而過度悲傷,產生的臆想;并建議她去看精神科和心理科。
隔了三天,警方告訴她,那本相冊因實習警員的疏忽導致丟失,現已將實習警員關進拘留室接受審查。
馮婉月覺得相冊丟失絕不是偶然,于是要求去見那位實習警員,可當他們打開拘留室的門,發現那位實習警員已被混合著多種腐蝕性的溶液腐蝕成一灘血水。
要不是因為警員證和警服在那灘血水中,根本就無法辨認!
后來,馮婉月回到家中,先后兩次在半夜時遭戴著帽子和口罩不明身份的人襲擊。而那人在打傷她后逃逸,盡管她受的都是皮外傷,卻給她內心帶來極大陰影。
從那時起,她找來一對無兒無女的老夫妻幫忙看家,卻再也沒有回過那棟房子,只每月與那對老夫妻在電話中草草問候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