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位副院長站在最前面大聲喊道:“安靜,諸位同學(xué)安靜。”
整個廣場瞬間落針可聞,無數(shù)雙眼睛看向最前面。
副院長扶了扶眼鏡,花白頭發(fā)下滿是皺紋的臉洋溢自信,佝僂的背仿若能支撐整個民族的文化傳承。
“諸位同學(xué),三天前我們一位教授被檢查出重病,他兢兢業(yè)業(yè)為學(xué)校付出四十幾載,可我們的同學(xué)做了什么,除了他自己現(xiàn)在的學(xué)生,其他的一兩萬同學(xué)只捐助了四千多元,你們知道這四千多元是什么概念嗎?”
同學(xué)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的茫然似乎根本不知道有這件事。
更多的是慚愧,臉色微紅,感覺任何人的目光都充滿了鄙視。
副院長笑了笑,“有請封嬋,李豐,付軻三位同學(xué)上來領(lǐng)獎。”
刷刷刷,同學(xué)們四處張望,最后在認出幾人的同學(xué)作用下空出兩個通道,羨慕自愧不如的目光,聚集在三人身上。
李豐走在讓出來的空行里,感覺腿輕飄飄的,步伐都有些凌亂,都快不知道怎么走路了。
終于,在激動中走上高臺。
副院長慈祥的目光看著三人,點點頭,轉(zhuǎn)身看向下面無數(shù)學(xué)生。
“現(xiàn)在我告訴你們,四千多是一個什么概念,這三位學(xué)生昨天一天募捐四千多元,而且在以后每天都會超過這個數(shù)字,兩萬三千人等于三人,這就是四千多元的概念。”
學(xué)生們頭低的更厲害,或者崇拜的看著三人。
付軻輕輕拉了拉李豐,臉色通紅似乎有些心虛。
李豐瞪了眼,小聲嘀咕道:“這個時候你說出實情,學(xué)校會很沒面子的,人情世故有時候必須考慮到。”
付軻耷拉著頭,感覺有些無奈。
副院長拿過三個獎杯,一人一個遞到面前,“謝謝你們?yōu)槔蠋熥龅囊磺校嘈盼遥銈兊奈磥斫^對是璀璨的。”
掌聲如奔雷,空氣似乎都在震動。
副院長很是滿意,“接下來每個班都會開展募捐活動,學(xué)校不強制,但老頭子我求求你們不要讓唐教授寒心,謝謝,因為時間緊張,多余的話也不說,散會。”
同學(xué)們離開了,走之間或多或少看兩眼臺上三人。
封嬋有些擔(dān)憂看向李豐,“不是我想要名譽,我們輔導(dǎo)逼得,畢竟一天募捐四千多太驚悚了,不得不說出實情。”
付軻一臉得意,“不怪你,以后有這種事都可以找我,我就喜歡獎杯。”
說著輕輕撫摸手中的獎杯,就跟撫摸心愛的玩具一樣。
“從小到大第一次在學(xué)校得獎,還是獎杯,不行,我要給老爸打個電話慶祝下。”
李豐恨的牙癢癢,這貨如此想領(lǐng)獎,剛剛還作出一副慚愧模樣。
還是自己太年輕了,城市套路深啊。
付軻撥出的電話已經(jīng)接通,抱著電話點頭哈腰。
“爸,我給你說我得獎了,還是一個獎杯...啊,漲生活費?一萬啊,好好好...還有我找了份工作,嗯你說...什么情況?怎么能不給我生活費了,老家伙你的講道理。”
噗...,李豐與封嬋同時笑了出來,瞪大眼睛不可置信。
隨后李豐默默豎起大拇指,老家伙這個稱呼可以。
付軻急得滿頭大汗,“老家伙我給你說,我在同學(xué)館子里上班,一個小館子根本沒工資,而且人家得到了食品安全典范的牌子...是小館子,小館子就不能得到牌子了?你思想太落后了,喂喂喂...。”
聽著忙錄音,付軻一臉沮喪,從漲一萬生活費到零生活費,人生大起大落有些適應(yīng)不過來。
“李豐,你個王八蛋賠我生活費一個月三萬呢,不對,是四萬瞬間變成零,你必須賠我。”
李豐撇撇嘴,一臉幸災(zāi)樂禍。
“你恐怕想多了,好好上班至少還有飯吃,不上班的話,估計你只能餓肚子。”
看著付軻咬牙切齒李豐依舊不松口。
只是搖頭無奈,這應(yīng)該才是付軻父親的用意吧,既然有了工作就斷其財路,放飛的鳥兒才有自己的天空。
這時同學(xué)們走得差不多了,一位嬌小的身影走了過來。
穿著小白鞋踩著碎步,黑色絲襪有些閃閃發(fā)光,褶皺短裙只能遮住基本的春光,肚擠眼兒露在外面,上面是跟抹胸很像的短衣,蕾絲外套掛著些水晶反射著陽光,清秀的臉蛋很是可愛。
李豐看著走過來的身影,雙眼有些迷離,似乎在回憶。
付軻碰了碰李豐胳膊,“老子就說你是傻瓜,這么好的女孩你說甩就甩,好歹吃了再甩啊,別告訴我人家不同意,灌醉了強上她還能咋的不成,浪費是可恥的。”
李豐瞪了眼過去,隨后看著剛好落腳的韓芷蕓。
韓芷蕓一米六的身高抬頭仰視著李豐。
“李豐,你告訴我你家窮,養(yǎng)不起我,那么能說說一天四千多的募捐是怎么回事嗎?”
李豐深深吸了口氣,輕輕搖頭。
韓芷蕓撇撇嘴,眼中有些朦朧。
“你窮你養(yǎng)不起我,我理解,但你不窮,那么就是無能了?在記憶中至少有十次我約你出去開房,你總有理由不來,除了無能我找不到第二個解釋。”
噗...付軻很不厚道的笑噴出來。
“李豐,你特么豬啊,還天天給我說人家不同意,搞半天是你自己不上道,是區(qū)區(qū)在下服了。”
李豐瞪了眼付軻,轉(zhuǎn)頭看向韓芷蕓,“能不能已經(jīng)不重要了,我們已經(jīng)分開了,我還有自己的事,有機會見面再聊。”
說完李豐拂袖離去,走得有些匆忙。
韓芷蕓咬著銀牙,憤怒嘶吼,“你個王八蛋,手牽了,該摸的摸了,就差臨門一腳,說分手就分手,你把我當(dāng)什么了!”
可惜,得到的只是一些路過學(xué)生的疑惑鄙視。
付軻跟上李豐腳步,撓頭不解,“李豐你是不是傻,人家那么主動你怕個吊。”
李豐放慢了腳步,以前的一幕幕在腦海中閃過,曾經(jīng)也荷爾蒙爆發(fā)過,只是最后忍住了,深深嘆口氣,看著晴朗的天空。
“剛認識的時候她很清秀,很純潔,后來變了,你看看她穿的成什么樣,她每個月生活費百分之七十都買了化妝品,這不是我想要的。”
付軻眼中充滿了鄙視。
“人家穿的沒錯啊,現(xiàn)在都什么年代了,你還規(guī)定你老婆穿褲子不成,女生愛美也沒錯,我覺得是你腦子有問題。”
李豐歪著頭看向付軻。
“如果你這樣想,我估計你老爸不會將家里生意交給你,生活中很多小事都能看出一個人的品行,一旦覺察有問題,必須快刀斬亂麻,及時抽身。”
付軻愣了愣,皺眉回憶,貌似老爸給他說過類似的話,不由得有些崇拜李豐。
“可是,這種改變跟品行有什么關(guān)系呢?”付軻一路都在思索,卻想不出一個所以然。
一直來到良品蒼蠅館子,此時門已經(jīng)被打開,李一龍在廚房忙碌著。
李豐兩人上下打量,李一龍居然完好無損。
“
這么早忙什么呢?”
李一龍根本停不下來,一邊回答道,“待會兒有客人來,我要精心準(zhǔn)備下。”
看著不一樣的菜品,李豐撇撇嘴,天天都有客人來,還精心準(zhǔn)備。
李一龍揭開鍋蓋,盛了三碗稀飯端了出來,“三位請慢用。”
付軻趕緊站起身,點頭哈腰接過稀飯,“大師你忙自己的,我們自己來,你這樣的大師怎么能干這些小事。”
李一龍板著臉走進廚房。
李豐無語搖頭,以后肯定不能享受現(xiàn)成的早餐了,李一龍這貨腦子比較軸。
忽然看著窗外雙眼凝住,忽然露出笑容,瞇起雙眼似乎憋著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