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目光注視下,李一龍第一次有了表情,皺著眉頭疑惑道:“地球上有人知道廚師境界?”
廚師境界?眾人搖頭,根本沒聽過這樣的說法。
唯獨國字臉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幽幽道:“想我大華夏怎會缺少能人,神農有一位先祖便達到了大師的境界,只要第一次吃他菜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許收獲,這也是神農流傳至今依舊是肉類頂級供應商的原因。”
李一龍點頭,似乎來了興趣,“能讓我見見他嗎,我喜歡認識有能力的人。”
“見他?”國字臉一臉懵逼,其他人同樣如此,神農的祖先之一,怎么也是幾百年前的人了,現在能找到骨頭么?
“大師,那位能人是幾百年前的,現在早已經死了,如何能見到?”
“死了?幾百年都活不了嗎,我都活幾千年了。”李一龍一臉嚴肅,前面聽著還像那么回事,最后一句所有人都想上去踹一腳,活幾千年?你怎么不說你活幾億年呢。
只有李豐知道李一龍說的可能是真的,但他什么都沒說,他不想被當成神經病。
眾人立刻坐下,小心翼翼夾了一筷子才慢慢放進嘴里,閉上眼仔細去感受大師帶給他們的感悟。
國字臉叫來了司機,思岑著吩咐道:“我們鄉下的幾個項目在原有的拆遷賠償上增加百分之三十,盡最大能力讓當地農民參加我們的工作,在郊區給我找一個好地方,聯系建筑師,修一棟房子簡單點,房子周圍要有幾塊地,我就算是跪著求都要將父母帶過來,讓他們安安靜靜享受后半生。”
國字臉的話讓李豐嘴角直抽抽,郊區買幾塊地肯定是用來種菜的,天府市郊區的地一平米最低也在五萬以上,真尼瑪奢侈。
不過李豐貌似看明白了,李一龍的這道大好河山能讓人感悟人生,
果然沒多久,其余眾人同樣表情變換不停,有大聲笑的,有欣慰的,也有嚎啕大哭的,更有尋死尋活的。
李一龍回到廚房端來剩余的全部菜品,每一樣都與眾不同,眾人吃的很沉默,足足吃了半個小時,萬分感謝中拖著剛剛醒轉過來的蔣明離開了良品蒼蠅館子。
李豐走到桌子邊,拿起筷子夾了一筷子大好河山放進嘴里。
他看到了母親翻越一座座大山采著草藥,在密林深處,在露水中,在蛇鼠蟲蟻遍地的草叢中,在烈陽下。還有同行的人發現共同一處草藥爭相搶著。
母親站在公路邊,父親站在家里,他們吵著鬧著大打出手,母親頭破血流離開,消失在黑夜里。
父親整夜整夜偷偷喝著濃烈的白酒,一口一口吸著香煙。
跋山涉水,沒日沒夜打灶碼磚,有興高采烈也有爭執,還有父親在一棟大樓前蹲在地上無助的流著淚,雙眼有些茫然思考著兩個兒子的學費。
還有初中時女友,分手后,無數個深夜,她躲在被窩里默默流著淚。
......
李豐睜開雙眼,終于明白這是一種什么樣的感悟,在感悟中他是旁觀者,也是親歷者,切身感受到別人的思緒。
付軻兩人同樣吃了這道菜,各有各的感悟,唯獨周莉沒有,周莉看上去無所謂,但李豐能看出周莉眼中的猶豫,似乎她并不愿想起什么事。
“封嬋,你過來我跟你說個事,速度快點,過會兒就開始上客了。”
封嬋指著自己鼻子,“你說的是我么?待會兒忙完我會去買一張新的椅子給你的。”
李豐不由翻個白眼,誰特么跟你說椅子,拉著封嬋衣服走到角落。
“你心里想著要電我,看看是什么效果。”
封嬋呵呵笑著,看白癡似的看著李豐,“你該不會以為蔣明是我電到的吧,你能不能成熟點,這世界上根本沒有超能力的說法,那都是小說或者電影里瞎編的。”
李豐使勁拍著額頭,忽然眼冒兇光。
“我讓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少廢話,不按照我的要求來就取消募捐活動。”
“好,我試試,你別取消募捐啊,老師等著治療呢。”封嬋眼角朦朦朧朧,委屈的要死。
抓住李豐伸出的手,過去良久沒有任何反應。
封嬋撅著小嘴,仰頭斜視著李豐,“看吧,我就說不可能的,我覺得蔣明可能是羊癲瘋發了,當時我手臂有些暖暖的,估計都受了他的傳染。”
李豐摸著下巴思索了會兒叫來付軻。
付軻聽了李豐的敘說,同樣看白癡似的看著李豐,“能不能正常點,你個沙雕。”
嘴上這么說著,手已經遞到封嬋面前,畢竟李豐正死死盯著他。
官大一級壓死人,更何況人家是老板,家里也斷了他的財路,不聽話能行么。
最后付軻安全離開,走的時候嘴里冒出兩個字,白癡。氣的李豐想罵人,不過更多的是疑惑,能力怎么消失了。
心中想著事,李豐向付軻兩人所在地走去,另外兩個姑娘也過來上班了,付軻正在交代著工作相關的事項。
大廳也坐了七八個客人,甚至有的已經吃了起來。
“李豐,趕緊過來!”封嬋小聲的焦急喊了聲,眼睛瞅向外面。
李豐走了過去,向外看去,順著封嬋指的方向。
封嬋小聲嘀咕道:“我出來之后就發現這位大叔在觀察我們館子,比比劃劃似乎在測量著什么,有時候還獨自傻笑。”
李豐按照封嬋的描述瞬間鎖定在一個大叔身上。
對方穿著洗得發黃的白色T恤,大褲衩,甩尖子皮鞋,臉上的肉坑坑包包,就跟有人用刀挖過似的。
對方手中拿著一把尺子在空中,似乎正在測量什么。
李豐撇撇嘴,“估計是唐德明那貨招來的人,勝券在握得嘛,早早準備開分店。”
封嬋深以為然點頭,不過唐德明已經注定失敗,還沒正式開門,已經收入一百萬,如何比?
中年人忽然僵住,察覺到自己被發現了,立刻轉身離開。
“別搭理他,那就一土包子,趕緊將你的東西拿出來,準備好募捐了。”李豐不再去管大叔,叮囑封嬋可以開始募捐了,畢竟剛領了獎不積極點說不過去。
時間在流逝,客人越來越多,眾人開始了忙碌,再也無心開玩笑以及想其他的事。
直到下午三點客人才漸漸少了下來,李豐找了半天也沒得空位置,來到啤酒堆上躺在啤酒箱子上扭動著僵硬的四肢。
付軻走了過來,拿著一個筆記本,看著筆記本說道:“中午收入五萬三,估計對面比我們高些,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