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荒浪人與王鐵柱已經交上了手,王鐵柱本就來勢洶洶,兩方的語言又不通,干脆就直接開打,誰打贏誰說了算。
幾名東荒浪人都是中高階宗師層次的修為,王鐵柱一時突破不了他們的包圍,而他們也是一樣殺不了王鐵柱,戰局就這樣僵持著。
陳落扔出那幾枚飛針之后便轉身而走,他本就沒有指望靠這幾枚飛針立功,只是想借此稍微拖延一下時間而已。
兩名東荒浪人在短暫停頓后便又持刀追來,與陳落的距離一點點拉近,陳落身體受創,速度遠不及平時。
正在兩名浪人追上后正要砍陳落之時,陳落回身一甩手,又是幾枚飛針混著一陣白霧撒了過去,兩名東荒浪人將飛針打落,然而白霧卻順著鼻子進入了他們的體內。
這白霧正是陳落剛從空間戒指中取出的軟筋散。
軟筋散,一種可以暫時將經脈休眠的藥物,中軟筋散者會在幾個時辰內如常人一般無法動用修為,唯一的缺點便是這軟筋散需要先游動到周身各處經脈,生效期比其他的毒藥稍長,但陳落也沒時間在空間戒指里一個個尋找,只能拿到什么就用什么。
兩名東荒浪人也明白了這白霧的不正常,但并沒有感覺到太多不適,所以也并沒有在意,繼續持刀追來。
陳落一邊拖著重傷的身體逃跑一邊計算著軟筋散的大致生效時間,過了一會,陳落感覺身后二人的速度緩緩慢了下來,便稍微放緩了一些速度,準備在軟筋散徹底生效時斬殺二人。
正在此時,一陣馬蹄聲從一側傳來,陳落見一身男子打扮的李星離此時正駕著馬車奔自己這邊而來,陳落一時間有些驚訝,李星離將馬車駕到陳落面前,對陳落說道:
“陳公子,快上來。”
陳落急忙加快速度上前,長劍從兩名東荒浪人的脖頸處劃過,然后迅速跳上了馬車,二人駕著馬車,向南方行去。
二人明白直接去正西或者西南的話很有可能會被東荒的軍隊攔截,只能先去南方,等脫離了這片領地,才有可能逃回東十四城。
陳落服下幾顆治療內傷的丹藥后開始在馬車內調息,盡可能的修復傷勢。
然而那王鐵柱的功力實在太過于強橫,之前的那一次對拼王鐵柱用了八成力量,幾乎將陳落的經脈盡數打散,此時若非有元力護著,恐怕就會當場喪命。
陳落試著用元力修復自己的經脈,但并沒有任何效果,然后陳落將意識進入儲物戒指中,想要再從里面取出一些修復內傷的丹藥。
剛一進去,便看到那只白蘿卜又在抱著一株靈草啃,陳落眼前一亮,心想之前周鳴的心脈受創就是被這白蘿卜給治好的,所以直接提著白蘿卜頭上的葉子將白蘿卜提了出來。
白蘿卜一臉茫然的看著周圍。
“咦,周圍怎么變了,我剛才不是在一個黑漆漆的房間里嗎?”
然后白蘿卜抬起頭,發現陳落滿臉鮮血,正兇神惡煞的看著自己,不由得嚇了一跳,連忙將手中的那株靈草扔在一旁,用短短的雙手試圖抱住自己的頭部,心想:
“這次可慘了,上次我只是吃了幾棵靈藥這人就要把我給殺了,這次怎么又落到了他的手里。”
陳落想起上次這白蘿卜是抱著師兄的一根手指頭修復經脈的,所以就把左手的食指伸了過去,在白蘿卜光滑的臉上點了點,示意它給自己療傷。
白蘿卜被陳落戳了幾下,不由得把頭抱的更緊了,心道:
“完蛋了完蛋了,看來他這次是真的要殺我,不知道這次會是誰來救我這個又萌又可愛的仙果呢。”
正在此時,外面李星離的聲音傳來:
“陳公子,我們要進山了,山路不平,你扶穩。”
馬車突然很是顛簸,讓陳落本就沉重的傷勢更嚴重了幾分,陳落再也支撐不住,昏迷了過去。
等到陳落醒來后,發現自己正在一個山洞中,身上蓋著一件大氅,身邊有一個人在搓著手徘徊,陳落一看,正是李星離。
“咳咳,李小姐。”
李星離聞言立即回過頭來,驚喜的說道:
“陳公子,你醒了?”
陳落努力的坐起身來,李星離急忙上前攙扶陳落,陳落坐穩后對李星離一抱拳:
“在下多謝李小姐搭救。”
李星離說道:
“沒什么,本就是我連累了你,你的傷勢怎么樣了?”
陳落連忙檢查自己的傷勢,感覺自己的內臟與經脈正在緩緩修復,心想這必然是李星離給自己服下了珍稀丹藥,急忙對李星離說道:
“多謝李小姐的丹藥,不知丹藥的價錢多少,我這就付給你。”
李星離愣了一下,然后笑道:
“不是我,是它救的你。”
李星離指了指自己的左肩頭,陳落這才看到那白蘿卜正在李星離肩頭上趴著,警惕的看著自己。
李星離繼續說道:
“當時我看你昏迷了過去,這小東西正在抱著你的手指頭,應該就是在給你療傷。”
陳落看著白蘿卜,臉上露出感激的神色,然后陳落將大氅遞回給李星離:
“天冷,李小姐快些將衣服披上吧。”
李星離正要拒絕,發現陳落已經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了幾張棉被放在一旁。
然后陳落便站起身來,對李星離說道:
“姑娘照顧了在下許久,不如先休息會吧,我去外面守著。”
李星離擔心的說道:
“陳公子,我不困,你的身上還有傷,還是再好好歇息吧。”
陳落搖了搖頭,說道:
“我的傷已無大礙。”
說完,陳落便往外走去。
“陳公子,外面天寒地凍,你又受了傷,更何況你現在出去也容易被人發覺,不如就在這山洞內吧,大家都是江湖兒女,無須這么多顧忌,我也相信公子的人品。”
“好。”
陳落沒有出去,但也沒有待在山洞內,而是站在了山洞口,背對著山洞。
李星離此刻也早已困的不行,她已經在這冰冷的山洞內守了陳落整整兩天兩夜,將那幾張棉被翻了個面鋪上后,便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