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月樓的門前正擁擠成一團,人人都想親眼目睹一下萍兒姑娘的芳容。
眾人看著有幾位身著華服的公子哥以極其裝逼的姿勢魚貫而入,便是咬的牙根癢癢,有一人說道:
“草,不就是有幾個臭錢嗎,嘚瑟成什么樣。”
心中又補充了一句:
我將來要是和他們一樣有錢,我也這樣嘚瑟嘚瑟,也享受一下這種裝逼的感覺。
“錚~”
隨著一聲琴聲響起,風月樓內外頓時都安靜了下來。
萍兒姑娘一身青衣,緩步走上風月樓的水中高閣,對著眾人行了一禮:
“萍兒先謝過諸位公子來捧場。”
眾人見身著素衣的萍兒姑娘非非但并未影響自身的氣質,反而少了幾分風塵之氣,更像是小家碧玉一般。
風月樓外一書生裝扮的人開口道:
“萍兒姑娘,小生對你傾慕已久,若姑娘愿意,小生愿陪姑娘共度余生!”
一個三十來歲的粗獷大漢對他說道:
“滾蛋,你瞅瞅你這歪瓜裂棗的模樣,萍兒姑娘能看上你,?”
“你長得好看?禿腦袋跟個王八似的,倆眼睛加一起還沒綠豆大。”
“你們吵什么吵,萍兒姑娘就算是要從良,也應該是跟我這樣的富家公子哥過日子。”
“你是富家公子?怎么不花錢進風月樓呢?”
“你有錢萍兒姑娘怎么沒邀請你共進晚宴呢?”
下面頓時又亂作一團。
“錚~”
琴聲再度響起,眾人齊齊都識趣的閉上了嘴巴。
萍兒姑娘見眾人已經安靜下來,便說道:
“承蒙各位公子抬愛,萍兒近日創出一支曲子,今日特意請各位公子前來,為各位公子演奏一曲,還請各位公子指教一二。”
風月樓內有人開口說道:
“早就聽聞萍兒姑娘琴藝超絕,今日能聽到萍兒姑娘演奏,乃是我等的幸事。”
萍兒姑娘微微一笑,緩緩坐下,將一雙玉手緩緩放在了古箏上。
隨著一段優美的音律響起,萍兒姑娘也開始輕輕吟誦起來,聲音溫柔且清雅:
“今生的緣,前世的夢,終是與你相逢。”
“微冷的心,遲來的情,無悔允諾今生。”
正在大家以為琴聲即將高昂之時,琴聲突然一轉而下,萍兒姑娘清雅的聲音也變得有些傷感起來
“一聲緣盡,三生夢醒,你已不在懷中。”
“曲終人散,命中注定,你我只是……曾經。”
萍兒姑娘最后的聲音已經是微不可聞,正如這最后一句那般無力。
一曲終了,整個風月樓附近頓時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在看著高閣之上的萍兒姑娘,萍兒姑娘緩緩站起身來,對眾人行了一禮:
“各位公子,這詞,乃是我少年一玩伴所作,近日他將詞交與我,讓我幫他作一首曲子,我苦思冥想了三天,終于將這首曲子做了出來,若有錯漏之處,請各位公子指出,萍兒也好及時加以修正。”
依舊沒人說話,只是沉默著。
這首曲子,可當真直入心底。
在場眾人有很多都只是家境一般的書生,而哪個書生心里沒深藏著一個嬌艷欲滴的妙齡女子?
但他們的家境注定了他們只能將自己的這份心意埋藏在心底,
萍兒姑娘的這一曲,無喜無悲,無愛也無恨,只是一種深深地無力。
這也正是這些書生的心理。
自己心里愛那女子嗎?
未必,只不過是見了心中歡喜而已。
許久過后,有一富家公子對萍兒姑娘行了一禮,問道:
“萍兒姑娘,敢問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
萍兒姑娘回答道:
“此曲名叫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眾書生在心里重復了一遍這個名字。
我如落花欲留你,你似流水不復還!
那富家公子突然淫笑著說道:
“今日在下欲讓姑娘落花,姑娘可愿為在下流水?”
風月樓內頓時傳出一陣富家公子的大笑,門外眾書生盡都怒目看向了風月樓內。
若是之前有人對萍兒姑娘說出這句話的話,眾書生們恐怕也當時就哄笑成一團。
在現在有人對萍兒姑娘不敬,可就相當于觸動了他們的逆鱗。
萍兒姑娘似是并沒有聽出那句話中的含義,問道:
“敢問公子是……”
那富家公子哈哈一笑:
“在下是城南黃家的大公子,姑娘喊我黃軍便可。”
萍兒姑娘微微一笑:
“原來是黃公子。”
風月樓外的書生心中默念:城南黃軍。
陳落并體會不到那首詞的意境,又坐了一會,覺得無趣,便轉身下樓,去了客棧。
風月樓外的書生并未離去,依舊在門外等著,希求著還能聽萍兒姑娘再彈一曲。
風月樓大廳內已經擺上酒宴,花錢來風月樓的富家公子還真不少,足足有二三十人,現在的風月樓更像是一家酒樓。
萍兒姑娘與三位富家公子坐在一起,那三位公子中的其中一位,正是黃家的大公子黃軍。
萍兒姑娘將手中的酒杯舉起,對眾人道:
“感謝各位公子來為萍兒捧場,萍兒感激不盡。”
說完,用袖子掩面,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眾人也舉杯一飲而盡。
萍兒姑娘正要再說幾句場面話,那位黃軍突然開口道:
“萍兒姑娘,我們三人都花了上萬兩銀子來捧場,你就不表示表示?”
萍兒姑娘嫣然一笑,問道:
“黃公子需要我怎么表示?”
那黃軍說道:
“不如你和我們三個一人喝一杯交杯酒?”
那二人的眼睛也頓時一亮
萍兒姑娘婉拒道:
“多謝黃公子厚愛,只是萍兒不勝酒力,一杯已是極限,若是再多喝,恐怕就回不了房了。”
黃公子臉上露出淫邪之色:
“沒關系,我們三人可以送你回房。”
里面眾人還在融洽的談論著風花雪月。
風月樓門口的書生見門內走出一俏麗的年輕女子和換崗的兩名武士,年輕女子一出門便開口說道:
“諸位公子請回吧,萍兒姑娘不勝酒力,今日恐無法再見客了。”
然后便轉身走了回去。
兩名剛換崗的武士見那人走了回去,便開始閑聊起來:
“聽說那位黃公子要讓萍兒姑娘陪他喝交杯酒,而且還提出送萍兒姑娘回房間。”
正要離去的眾書生聽到這句話都齊齊停下腳步。
那兩名武士依舊在自顧自的說著:
“可不是嗎,而且我聽說這位黃公子平日里仗著家里的勢力專橫跋扈,強搶民女,無惡不作。”
“噓,別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