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落在馬背上看著血煞盟與城衛軍的戰斗。
四周血煞盟的人盡都是宗師級高手,城衛營的一般軍士根本擋不住如此猛烈的強攻。
然而血煞盟的宗師們卻又不曾下殺手,只是將他們打的失去戰斗能力。
陳落趁此機會也恢復了一些氣力,渾身一震,身上的繩子頓時四分五裂,然后在地上撿起一把劍,加入戰局,與殘余的捕快們并肩而戰。
人群中的捕快們卻沒有城衛軍那般待遇,他們本就修為不高,又有一些人在之前一役受傷,戰力銳減,若非有城衛軍護著,恐怕這些人沒有一個能夠活下來。不過即便如此,捕快們也時不時出現傷亡。
柳林志看著自己的屬下一個接一個個倒下,不由得睚眥欲裂,不顧一切的猛攻面前的血煞盟那位三階宗師。
手中快刀將面前宗師逼的后退七八步,然后便直接回轉入戰局。
先前柳林志一直被壓在包圍圈內打,此時再入戰局,便是從血煞盟眾人的背后出手。
柳林志一刀一刀砍向臨近的幾名宗師,有兩人因這猝不及防的一刀直接殞命,余下幾人也因此落入下風,隨時有生命之危。
陳落亦將手中劍法肆意揮灑,對著面前血煞盟那人的雙目,胸口,丹田,與下陰出劍。
宗師級武修的身體已經非是常人可比,一般的兵器在他們身上命中只能造成皮肉傷,唯有這幾處,還有后腦和后門(咳咳,這樣解釋大家應該都懂吧),才是他們真正的弱點所在。
就在此時,陳落突然聽到一道聲音。
“動手!”
陳落聽出這并不是周師兄與秋師兄的聲音,應該是血煞盟的后手。
事實也正是這樣,血煞盟見秋浩然遲遲不出現,便直接下令出手劫人。
陳落看到不遠處有三人正以極快的速度向自己飛來。
“高階宗師!”
陳落的瞳孔猛然一縮,急忙轉身向后跑去,可那三人的速度實在太快了。
有兩人在人群中落下,然后一人一掌打在柳林志和那位城衛營頭領身上。
那名城衛營頭領吐血倒飛了出去,落在城衛軍人群中,然后被城衛軍保護了起來,柳林志則是直接撞倒在臺階上,當場昏迷,生死不知。
當先的那位老者一路掠空向陳落飛來,一掌拍在陳落背后。
陳落只感覺身后像是被一座大山砸了一下,然后一口鮮血噴出,身子向前倒去。
那老者提著陳落的衣領,并未回頭,直奔西門而去。
余下血煞盟的人,除了兩名高階宗師外,其他人盡數散去,一般的城衛軍和捕快根本跟不上他們的速度。
兩名高階宗師在人群中橫沖直撞,從城衛軍中沖出,趕上之前那位老者。
見血煞盟的人散去,城衛軍護送著楊頭領和柳林志以及重傷的人員進了衙門內。
另一邊。
血煞盟那名帶頭的高階宗師已經到了西城門下。
西城門城門官連忙下令,
“關城門,升起吊橋,弓箭手準備。”
然而已經晚了。
三名高階宗師已經沖出了城門,來到了吊橋之上,一躍而過,直接到了護城河對岸。
“快放箭!”
“不必了,這三人都是高階宗師,普通弓箭根本傷不到他們的。”
一人從椅子上緩緩站起身來,看著對岸三名高階宗師的背影。此人正是雁城城衛營總統領,海成天。
“去衙門里檢查我們的人有沒有傷亡,只要城衛軍有一人殉職,就將我們掌握的那些人,全都殺了吧。”
海統領指的那些人,自然是近年來搜集到的雁城內所有與血煞盟有關的人。
“是。”
一位頭領領命,帶人去了衙門。
一支弓箭扎在了陳落的腳踝上,然而陳落此時還在昏迷著。
剛才海統領出言阻止之時,弓箭手的第一波箭矢已經射出,正如海統領所說,一般的弓箭對高階宗師造成不了任何傷害,唯有的幾支弓箭落在他們身上,就像落在巖石上一樣。
三名宗師已經帶著陳落來到了城西五里外,此時正向血煞盟總盟的方向奔去。
他們三人雖然也能御空,但宗師的修為根本無法長時間支撐這么大的消耗,所以血煞盟三名宗師在確認脫險后便立即選擇落地趕路。
突然,三人看到一人站在自己面前,一身白衣如雪,儒生打扮。
“秋浩然!”
三名宗師之前雖未曾見過秋浩然,但血煞盟在血洗竹劍閣后,秋浩然的所有資料都傳到了血煞盟盟內每一個人手上。
秋浩然,身世來歷不明,一歲時在天劍峰被云游四方的鐘離墨撿到,帶回竹劍閣收養。
三歲時被鐘離墨發現此人乃是天生劍骨,然后被鐘離墨正式收為門下,而鐘離墨,也在此時,與幾位生平好友創辦了竹劍閣。
聽說秋浩然在十歲時,便已經突破武士。
而后又在十七歲時,突破到了宗師層次。
之后的修行速度才漸漸慢了下來,不過也在二十二歲時,突破了宗師三階。之后便被鐘離墨派到漠北歷練。
一年前傳出在漠北有一名白衣劍客,一人一劍蕩平了漠北惡名昭著的禿鷲團。應當就是秋浩然,
禿鷲團的團長與副團長都是五階宗師修為,所以秋浩然一年前最少應該是六階宗師,而且不是一般意義上的六階宗師,必然已經領悟了劍勢。
今年的秋浩然,乃是二十五歲。
二十五歲的劍中宗師。
“三位,這么急著走嗎?”
秋浩然淡淡一笑,對著面前三人說道。
為首的那名老者將陳落扔給身邊一人,對著秋浩然拱了拱手說道
“原來是秋劍客,老朽血煞盟何軍,不知秋劍客為何攔老朽三人去路。”
秋浩然知道他是在拖延時間,也并不拆穿,指了指陳落,說道:
“我要那個人。”
那老者愣了一下,心想難道秋浩然還不知道竹劍閣是被血煞盟所滅,回答道:
“此人殺我血煞盟數位中堅人物,老朽需帶此人回盟內問罪,要不秋劍客和老朽一起去本盟內,待盟內審完以后再交于秋劍客。說起來,本盟盟主也是經常念起秋劍客的大名。”
秋浩然一口答應。
“好啊,我去,只是不知道你敢帶路嗎?”
老者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說實話,他還真的不敢,秋浩然既然敢在自己面前露面,就一定有擊殺自己的信心。正面對敵自己打不過還能全身而退。
可若是秋浩然在自己身后出手的話,老者想一想背后就是一身冷汗。
正在此時,血煞盟附近埋伏的人手終于趕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