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許可呆呆愣愣的看著安玲玉，明顯沒有反應過來。她這是，又要合作？想明白后許可開心極了，正要張嘴說些什么，小桃端著茶進來了。

還有一份芙蓉栗子糕，一份水晶燕窩糕，看起來精致又好吃。水晶燕窩糕表皮又白又嫩，里面的燕窩絲清晰可見，點綴了幾粒鮮紅的枸杞，好看的讓人不忍心下嘴。

“你們都先下去吧，我和許繡娘說幾句體己話。”安玲玉淡淡的這么說了一句，其實也是說給小桃聽。蘇玉是她帶來的，自然也只是聽她一個人的。

她那天晚上睡到半夜嗓子疼，起來喝水卻找不到值班的人，只有冷卻的隔夜茶。過了不久后就看到小桃鬼鬼祟祟的回來，一聯想就知道了她這是干什么去。

小桃是家生子，不可能被安思晴的人收買替她賣命，她也不敢在程黎風身邊安插釘子。那也就只有一種可能，是程黎風的人。

通過賣旗袍樣式賺錢這件事，她暫時還不想被別人知道。許可今日前來也只是送旗袍樣式而已，沒有別的。至于和她合作的人，可以是任何人。

“您具體說說吧，不必因為我住的地方就對我改觀什么，我依舊是您第一次見到的那個窮小姐。”安玲玉說著自己都把自己逗笑了，絕沒有什么受寵的姨太太像她這般窮了。

“我是這樣想的，有兩種合作方式，一是我買斷您的樣式，就是比如那件湛藍色的鳳銜玉枝祥云樣式，給您500大洋，您不再給任何人圖樣，咱們兩清，您多勞多得。一個月三件圖案1000大洋，不算在那500里。五件圖案1500大洋。，同理。”

這開出的條件很誘人，安玲玉吃了一塊水晶燕窩糕，細細的思考著。許可也喝了一口茶潤了潤嗓子，不愧是程三少一鄭千金得到的主，這待客用的茶也是拿著錢都沒處買萬兩白銀一克的西湖明前龍井。

“那第二種的呢？是怎么樣的？您喝點茶繼續說，蘇玉，進來添茶。”她畢竟是程三少的外室，不可能替一位繡娘斟茶倒水，她覺得沒什么，但程家要臉，傳出去定然不太好。

蘇玉添完茶，又上了一份龍須酥，一份綠豆百合釀圓子才離開。這兩人明顯是要促膝長談的樣子，餓著可不好。

許可沒覺得有什么，潤了潤嗓子就繼續說道：“這第二種可能就聽起來沒有第一種好了，但也有可取之處。您給我一個如上圖案，我給您300大洋，但沒有底薪，賣出去一件，您得10％利潤。賣出去十件，您得十件的10％的利潤。同理，當然，一個圖案只能賣給我許氏一家。”

安玲玉眼前一亮，翹起了二郎腿，撇頭贊賞的道：“怪不得許家的裁縫店在海城數一數二的大，就許娘您這經商頭腦，屈才了啊！”

許可輕輕的笑了笑，眼角的淚痣愈發嫵媚動人，“紅淚小姐過獎了，只是不知您想選哪個？我個人還是推薦第二種的，之前和您不太熟，想的第一種買斷。”

喝了一口茶，許可繼續道：“剛才和您深入的了解了，覺得非常想和您長期合作，而且您的圖案設計，我感覺非常好，一定能夠大賣。”

安玲玉將龍須酥遞到許可面前道：“嘗嘗看，這據說是不夜城有名的小吃呢。”

而后繼續道：“我也很喜歡第二種，更期待第二種的合作方式，等到日后如果能夠大賣，希望沒準我們可以合伙開個服裝公司，只愿到時候許老板可別把我丟下啊！”

安玲玉嬌笑兩聲，許可也跟著陪笑了，氣氛一下子緩和了好多。

“絕對不會的，您可是我的幸運福星呢，拖托您的福氣，那日您走后可又來了不少訂單。”她根本沒想到安玲玉竟然這般好說話，并且看起來也是十分的干練。

“那咱們就說好了，您下次給我送那湛藍鳳銜玉枝祥云旗袍來的時候，記得帶上合同啊。”安玲玉眨了眨眼睛，許可恍然大悟。

“還是您想的周到，哈哈。那我就先給您做好，然后再做別的，您當頭籌，畢竟是您的圖樣。”說完許可心中暗嘆一聲，這人能夠當程三少的外室，定果然也有她的過人之處啊。

安玲玉卻是搖了搖頭：“不，我不想暴露了我和你合作的事情，至于原因，我想您應該能夠想到，畢竟我只是一個外室。”

許可霎時一身冷汗，也是，前面還有個安家呢。“那您的意思是……？”

“您出去后該怎么說就怎么說，但別說我已經和您合作就行。”安玲玉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小桃所在的地方，許可瞬間就明白了。

“好的，您就放心吧。那我就跟著您的那件湛藍鳳銜玉枝的旗袍再做五件出來預售，到底能賣怎么樣，就看結果了。”許可斗志昂揚，就想現在拿起繡花針大干一場。

安玲玉點了點頭，“我有個不太成熟的建議，您是否要聽一聽？”

“您說。”

清了清嗓子，安玲玉繼續道：“您可以弄個限量的，比如這鳳銜玉枝的樣式，只做十件，往后只會用更好，更精致的綢緞，繡線來弄，一種樣式分三到五種等級，等級越高，價錢越貴，東西越精致。”

許可不斷的點頭，思維跟著安玲玉走側耳聆聽，拿著一支鋼筆記著。

“而且打底的顏色，也可以做的不一樣。至于后期會不會有人照搬，咱們可以弄個小標識，比如用孔雀石雕刻而成的鳳凰，咱們每一個精品旗袍，全部都鑲上。”

許可此時是深深地被震撼到了，前些年，每次她家出了新樣子，對面的旗袍店不久后就會出一模一樣的，氣的她好幾天都吃不下飯。

這樣一弄孔雀羽石，大家就都知道這是她家的了。只是這孔雀石只怕不好找啊，似乎是察覺到了許可的擔憂，安玲玉倒了杯茶遞給她。

“我知道有個地方盛產孔雀羽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