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梓沒有注意聽婉兒說了什么,她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想著如果是嫁給楚南燁的話自己該是多么幸福啊,可是……唉,事到如今了,自己又在想什么呢,到了這碧月國,自己還有回頭路嗎?只希望自己的夫君能夠對自己好一點。
屋外的鑼鼓聲越來越近了,想來是迎親的隊伍到了,季梓收回自己的思緒,蓋上紅蓋頭,在婉兒的攙扶下來到了樓下。
坐在花轎里,季梓很認真的想了一會兒自己這個夫君的名字,那天婉兒明明告訴自己了,怎么說忘就忘,啊……碧月國皇族姓崇,叫崇什么來著。
對了,崇淵修。
嗯……名字還挺好聽的。沒過多久,花轎便停下了,季梓知道這是到皇子府了。
唉,輕聲嘆了口氣,季梓慢慢地邁出了花轎。
因為紅蓋頭遮著,所以自己看不到三皇子的面容,但是剛下轎子的時候,有一只手輕輕地拉住了自己。
這應該是他吧,除了他以外哪里還有男人可以碰自己,而拉著自己的分明是一個男人的手,有點點的繭子,應該是習武之人。
看來自己這個夫君還會武功,以后可以試一下武功高低。
畢竟是皇子府,大一點無可厚非,可是這也忒大了吧,走了一會兒,季梓感覺自己的腿快斷了,連日來的趕路,身子已經吃不消了,今天又走了一會兒,饒是習武的季梓也有點吃不消了。
來到大堂,主坐上的自然是崇淵修的父皇,碧月國的皇上。
自己的兒子迎娶遠道而來的大涼國郡主,自己理應出席,再者季梓的美貌可是遠近聞名,整個大陸的男人都想一睹她的芳容,自己雖然貴為皇上,但終究還是男人。
接下來就是兩人拜堂,然后季梓就被帶著去了洞房。
待丫鬟、嬸婆都離開后,季梓拿下了自己的紅蓋頭,打量著這間屋子,被紅色和喜字裝飾的臥室,已經看不出原來的風格,只能看出這間屋子很大。
季梓走了幾步,就看到在床鋪的側面有一個通道,走過通道是一個巨大的浴池,用天然的石頭砌成,池內的水是熱的,冒著熱氣,更為這間屋子增添了一種朦朧的美感。
“這么有錢,居然疏通了一處熱泉通向這里。嘖嘖嘖。”
旁邊鋪著厚厚的毯子,雖然看不出是何種材料制成,但憑著自己多年來養尊處優的生活,季梓只需看兩眼就可以初步判斷出這間屋子的貴。
這三皇子還真是奢靡,府邸這樣大,臥室也是別有洞天,等有空了自己要好好逛逛這間府邸,應該不會讓自己失望吧。
想著想著季梓就想到了今夜的洞房,該怎么辦呢?怎樣才能讓他放棄與自己洞房。
此時此刻,季梓還是抱有僥幸心理的,她期盼著自己這個夫君看自己不順眼,等有機會便和離,然后自己回大涼,雖然和離的名聲不好,但是以自己父母和哥哥對自己的寵愛,肯定不會介意。
而楚南燁……自己了解他,他不會是在意名聲的人,只要自己的守宮砂還在他一定不會介意。
所以,當務之急就是守住自己的守宮砂。
但萬一那人是個變態加色魔……那就只有迷暈他了。
不知過了多久,房門再次被推開,季梓趕緊坐好,蓋上紅蓋頭,雙手緊張的攥在一起,崇淵修雖然喝了許多酒,但還不至于醉倒,所以季梓的小動作全被他看在眼里。
呵,崇淵修輕笑一聲,讓嬸婆把東西放在旁邊,揮退了她們,屋里只剩下了他們二人。
季梓突然感覺自己的蓋頭被人拿走了,忙抬頭看,正對上一雙含笑的眼睛,季梓愣了一愣,然后發現了自己的失態,趕忙移開眼睛,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崇淵修看得出她很緊張,也不著急逼她,遞給了她一杯交杯酒,“洞房花燭夜,這交杯酒可是要喝的。”
“哦,謝謝。”季梓接過遞來的酒一飲而盡,將酒杯緩慢的放回原位,轉頭看著崇淵修,果真如傳聞所說,是一個格外俊美的男子,這幅容貌恐怕有數不清的女子為之神魂顛倒。
然后兩人就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季梓純粹是因為緊張,一緊張她就會語無倫次,所以還是少說話的好。而崇淵修則是上下打量她,眼中一片驚艷之色,而忘記了說話。
“你為何會選擇我,我們素不相識,我也應該沒有得罪你的地方吧,為什么一定要我?”季梓還是問出來了,自己心里的疑問。
“自然是對于郡主的才華與美貌仰慕許久,崇某雖與郡主未曾謀面但卻早已傾心于郡主。”崇淵修很是認真的說道,當然前提是你忽略掉他戲虐的眼神。
“這種鬼話你還是留給兩國的皇帝好了,作為當事人,你覺得我會信嗎?請你把真相告訴我。”季梓翻了翻白眼,覺得這種話真是敷衍,自己會信就有鬼了。
見騙不過她,崇淵修只好改口,“具體原因日后在下自會慢慢告訴你,不過在下傾心于郡主此話不會有假。”
“我們見過?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聽了他的話季梓更加疑惑了,不過看他的樣子,是不打算開口了。
“是,王妃我們確實見過,具體我以后告訴你,現在我們是不是該聊聊洞房的事了”不提還好,一提這個季梓頭就大,“圓房這件事可否……”季梓小心翼翼的看了崇淵修一眼。
看對方在認真聽著,“可……可否暫時緩緩,我,葵水來。”眼睛一閉,把話說出了口,應該可以混過去吧。
“好,既然王妃不方便,那我也不勉強,今夜王妃就早點休息吧。”說完崇淵修便微笑著摸了摸季梓的頭,轉身進了后間,應該是去沐浴了。
季梓長呼一口氣真是躲過一劫,圓房的事情日后再說,混過一天是一天,真是苦惱。
季梓一邊想著一邊換下了喜服,這鳳冠快把自己的脖子壓斷了,真是好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