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宴會
- 待瘦王妃卿可撩
- 寫文的鳳三
- 2014字
- 2020-10-13 00:46:23
莫溫顧只是看著她,也未曾注意這許多,心中想著好不容易能與她見一面,總該和她說上幾句話才算是不虛此行。
等用完膳,也不顧一邊同他說著什么的臨子悅,徑直來到了似乎在發呆的柳吹綿身側去,卻又不想將自己的企圖表達得太過明顯,伸手理了理身上的衣衫,方輕咳一聲,對她道:“綿兒,今日過得可開心?”
柳吹綿晃了晃神,這才側頭看向他,隨意笑了笑:“王爺。”
莫溫顧回以一笑:“綿兒這是怎么了,怎的一副郁郁寡歡的模樣,莫不是有心事?”
柳吹綿不語,依舊淡淡得皺了皺眉,不知在想些什么,那雙水波滟滟的眼中似夾深意。許久后,方抬起頭,眼神換做了堅定,對他說:“王爺,您來得恰好,綿兒正巧有話要同你說。”
莫溫顧聞言,一愣。他有多久沒有聽見柳吹綿對他主動說話了,眼下這種情景頂多也只是出現在他的夢里,如今便這般突然成了現實,竟讓莫溫顧生生錯愕了許久。
難道柳吹綿是被他的誠心所感打算接納他,然后花前月下美人在懷你風流來我嬌羞……強壓下心中的百般波瀾,莫溫顧不可謂不激動,當即對柳吹綿鄭重點頭,一雙眼睛滿懷期望得注視著她,深情款款道:“綿兒,你說,我聽著。”
柳吹綿又是報以一淡笑:“后日酉時,京城郊外二里亭,我等你。”
二里亭……莫溫顧心中登時一噎,二里亭那種地方對他而言簡直就像是一個夢靨,若是那天他不約柳吹綿去什么二里亭,他又如何能遇到那個死胖子,更別說接下去發生的荒唐事了。可眼下是女神親自約他,就算是刀山火海他也在所不惜,更何況,更何況區區一個二里亭……沒什么要緊的!
莫溫顧一邊這樣安慰著自己,面上便面不改色得對柳吹綿回道:“好,后日二里亭,我等你!”
只是莫溫顧卻不知,就在他和柳吹綿嘰嘰喳喳的時候,臨子悅正揮舞著手中折子扇,表面似在仰頭賞月點秋香,實則那一雙耳朵早已翹起,將二人對話一字不落得聽了去。
莫溫顧若是最近能查查黃歷,大抵就會發現今年他的命中犯小人……總之,就在臨子悅將情況偷聽得一清二楚后,這廝便打了個打哈欠,搖著冰肌玉骨手中扇,佯裝困意來襲,大搖大擺得出了侍郎府,一路向著煙雨樓去了。
再說這馮玉南。馮玉南好說也是這尚書之子,如今帶個名妓來宴會,不可謂不失身份。只是他也無法,只因著和一公子哥兒打賭打了輸了,不得以之下才履行賭約,帶著這月枝來參加這等宴會。只是若是讓尚書父親知道,估計又是免不了一頓罵。原先若是那肥婆能答應同他來參加宴會才好呢,如此一來那公子哥兒定會更感興趣不說,自己也能免費看一場好戲,可偏偏那肥婆不答應,那也無法,只好按照承若帶這新花魁了。
這般想著,馮玉南看著身邊嬌滴滴故作憐惜狀的月枝越加沒了耐心,悶頭一口一口喝著酒。月枝見馮玉南這等態度面上雖然依舊賠笑著,心中卻是頗有微詞的。須知,風花之地出生的花魁娘子們,又有哪一個不是抱著尋一靠山求下輩子穩妥這般想法的。馮玉南這樣的只怕也不過是逢場作戲,若說當真為了下輩子著想,還是得找個靠譜的……
月枝抱著這般想法,那雙滴溜溜的眼眸子,下意識得就望向了一旁淡淡笑著的莫溫顧。
莫溫顧當真是長得好看,瞧瞧那眼,那唇,關鍵還不女氣,怎的能如此好看呢。若是,若是能得了他的歡心,那當真算是世界上最最有福氣的女子了罷。
如是想著,月枝的雙眼又下意識得望向了一旁的柳吹綿。當初月枝便是靠著柳吹綿第二的名頭出的道,二者,自當屈居于一之下,更何況她是借著柳吹綿的名頭來賺錢,所以這大抵就注定了她要活在她的影子下。殊不知她總是模仿她的一顰一笑,走路模樣,平日表情,她總是下意識得會模仿起她來。若是有人說一句‘月枝當真是越來越像柳吹綿了’,這當真能讓月枝高興一整天。
可是,當別人的影子又有什么好高興的,她叫月枝,不叫柳吹綿,她有自己的脾性,可她為了生存不得不模仿另一個人的,這種感覺當真不好受啊……
月枝望著遠處冷傲如梅的柳吹綿,那雙手緊握著,那指甲竟生生掐進了肉里去。
第二日,肥舒清正在府中曬太陽,不想,下人來報,說是臨子悅來見。
大好光陰,日頭高照。
肥舒清正躺在院子中自我催眠“我并不餓”,聽見下人向她匯報時當真是意外,一瞬間就將腹中的饑餓感丟到了九霄云外,伸出胖手撓了撓腦袋,愣愣的自言自語:“他來做什么……”
心中雖由此疑問,但身子得已以所能達到的最快速度向著外門而去。
臨子悅今日一席墨綠衣衫,愈襯得他皮膚白皙,吹彈可破。那一雙微瞇的桃花眼總不自知得露著放浪氣息,堪堪往府門一站,倒愈加襯得今日的天氣好了。
肥舒清緩了緩氣,氣喘吁吁問他:“臨子悅,莫不是今日太陽從西邊出來了,你怎想起要來見我?”
臨子悅也不理她的調侃意思,手中折子扇啪的一收,直接開門見山道:“莫王爺與柳吹綿那小娘子……明日酉時相約二里亭……”語畢,他挑了挑眉,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模樣。
“什么?”肥舒清愣了愣,有些反應不過來。
臨子悅依舊笑得倜儻:“你那夫君明日就要跑去和他的心上人見面,如今你怎么這副反應,莫不是驚呆了?”
出乎他的意料,肥舒清既不哭,也不惱,倒是面無表情得靜靜看著他,許久,才微微抿了抿肥嘟嘟的嘴唇,輕聲說:“他要去,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