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當然不是買的蘋果，這是陸嶼之空間里自己種的，用靈泉水澆灌過的果樹，又怎么會有雜質？

“吃吧。”

“你不吃嗎？”姜沅抱著蘋果有些不好意思，陸嶼之就拿了一個出來，她趴到陸嶼之腿上去看包里的東西，還有三個。

趴著的小姑娘剛好胸口處擱在他的腿上，軟軟綿綿的觸感讓陸嶼之整個腿的肌肉都緊繃起來。

所以也不知道姜沅遞給他的是什么就直接接到了手里，之后反應過來是一枚蘋果，他也沒吃，直接扔給了蕭煜。

他是不愛吃蘋果的，啃咬的動作不太優雅。不過在小姑娘做來，這些動作又顯得可愛，像極了從前他喂的那只小松鼠。

陸嶼之看了一下包，又閉眼估算了現在還剩多少買來的水果，一人分一個，可以。

睚眥必報的陸嶼之給眾人一人一個蘋果，獨獨略過了剛剛給小姑娘找不痛快的那個女生。

他記性很好，他記得她。這不是在下面遞紙巾的那個姑娘嗎？連一句“沒了”也不愿意解釋，別問，問就是不愿意給你。

姜沅看到那個姑娘都快哭了，臉漲的通紅，她沒有很憐憫她，剛剛還說她“裝模作樣”和“嬌氣”呢，她也有一點記仇的。

“謝謝陸哥。”現在已經不止路盛和徐玨兩個人叫陸嶼之“陸哥”，他好像成了大家的“陸哥”，只用了一個蘋果。

陸嶼之給別人的蘋果當然不是空間自己種出來的，這種時候他誰也信不過，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誰也不是不知道。

“吃不完了。”小姑娘胃口小，他給她拿的蘋果算是空間里小的，只有半個巴掌大。

半個巴掌？也虧得姜沅不知道陸嶼之心里想什么？你管這叫半個巴掌大，是只有陸嶼之半個巴掌大，得頂她一個巴掌。不然她也不用捧著吃吧。

陸嶼之接過還剩了一半的蘋果，不文雅就不文雅吧，這剩下的半個也沒辦法放起來，三下五除二把蘋果啃完，而后唇齒留香。

暮色漸漸籠罩下來，溫度也漸漸降下來，樓下的門已經被抵上，也不必擔心會有喪尸蠻橫的闖進來。

在溫度降低的夜里，陸嶼之的懷里應該是最暖和的地方了。哪怕二樓的空調開著，她仍然覺得有些發涼。

那張床大家心照不宣地沒有動作，大都窩在地上，三三兩兩窩在一起，或許這就是末世之后最普通最常見的寫照。

她的手機快沒有電了，或許以后就不能用手機了，現在的網絡都有時好有時差。看了下時間，她還是把手機放下了，這一放下，陸嶼之就拿了起來。

熟練的打開某黃色軟件開始看最近的新聞，網絡已經很難支持視頻加載出來了，她看到那個圈圈一直在轉。

陸嶼之好像很有耐心，一直等待著視頻慢慢加載，一句一卡的情況不知道得多長時間才能全部看完，她看了一下右上角顯示的百分之三十，本就不富裕的手機電量這下更加雪上加霜。

陸嶼之看完之后姜沅已經窩在他懷里睡著了，大家看手機的也沒有多少，陸陸續續把手機放下，大概也沒有電了吧。

手機上顯示的時間才七點半，外面已經完全黑下來了，喪尸的聲音在夜里格外的突出。

屋里的說話聲音也漸漸減弱，連帶著啜泣聲，吵鬧聲都消失不見，耳邊只剩下淺淺的呼吸和遠處“赫赫”的吼叫。

“晚安。”他也學著小姑娘的氣音，在她額頭附上一吻，希望你今天做一個好夢。

好夢沒有，噩夢到挺多。姜沅最近幾天睡覺都做了關于喪尸的噩夢，這次她夢到了在一間學校里，這些喪尸好像已經開了靈智，任她躲在哪里這些喪尸都能找到她。

“呼。”她醒來的時候大部分人也都醒了，窗外的天已經大亮，從窗戶透出來白剌剌的光。

姜沅從陸嶼之身上站起來跺了跺腳，他好像還沒醒，聳拉的眼皮遮住了那雙如墨的雙眸，長長的睫毛也乖順地垂下。

其實陸嶼之醒了，他現在只是腿麻了，饒是姜沅并不重，一晚上都壓在他腿上他的腿也不能不麻。

“他還沒醒。”姜沅阻止了作亂的蕭煜，蕭煜呲笑一聲，陸嶼之眼皮都在顫抖，怎么會沒醒？也只有這個小傻子沒看出來。

“嗯？”陸嶼之開眼，那眸子里全是清明。

一群人就這樣，浩浩蕩蕩地往下走，姜沅聽見身后有女孩子在說話。

“我昨晚沒睡好。”

“我也是我也是，我做了一個關于喪尸的噩夢吶。”

“啊，這樣啊。”

聲音飄到她的耳朵里，姜沅忍不住回頭看，她也做了夢的，轉頭收獲一枚白眼，姜沅瞬間沒有了想要同她們說話的心情。

出門的時候很迅速，迅速到沒有和來往的喪尸打照面。等到喪尸循著味道注意到他們，他們已經進了車里。

他們走的時候并不是很早，離開服裝店的時候地上的白已經化了。

現在已經進入十二月了，姜沅微微抬頭和陸嶼之說話，每說一句話都會呵出素白的霜，淺淺的霧氣縈繞在她的臉上，轉瞬即逝。

等到發動車子，車里的溫度才漸漸升高，再呼出氣也不會變成白霧，姜沅倒是有些遺憾。

她記得小時候跟朋友在外面會把呼出的白霧當做瑤池里縈繞的仙氣，這樣她就是九天之上的小仙女了。

現在她沒了白霧就像是仙女沒了法力，墜入人間了。

陸嶼之聽到她這話，眸子有些晦暗不明，他說：“墜入人間不是剛好。”

“才不好，墜入人間就不是仙女了。”仙女之所以稱為仙女，就是因為縈繞在她周圍的那層仙氣啊，沒了仙氣的仙女還算什么仙女？

“跟我在一起不好嗎？做什么仙女？”他的聲音太輕了，輕到姜沅差點以為這句話是她的幻覺。

“好啊。你看過天仙配嗎？”小姑娘的話題總是具有著隨機性，想到一點談到一點，接下來的四十分鐘，姜沅絮絮叨叨地把天仙配從開頭到結尾講了一遍，還帶添油加醋的那種。

突然，陸嶼之停了下來。姜沅轉頭去看窗外，為什么停車了，是發生什么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