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簡丞挑眉,“我怎么了?”
鹿晨抬眼,對上陸簡丞那雙深邃,有神的眼睛,無奈擺手,“沒事。”
他是不敢說,陸簡丞的視力.....低下,否則不知道這個男人會怎么樣,整他。
“據(jù)可靠消息,這次交易就在后天晚上,到時候是我自己去,還是你也去?”
陸簡丞的手指,敲著一邊的茶杯,似在思考什么,“我跟你一起去。”
“恩,那就這么說定了,后天晚上八點,我來接你。”鹿晨站起身,他拿起警帽,“我還有事情,就先走了。”
“郝管家,送客。”陸簡丞點了一下腦袋,當(dāng)他目送鹿晨出了他家門之后,視線便移到了丁藝的身上。
他磁性的聲音響了起來,“丁小姐,你還沒有說你今天來找我有什么小事情要談?”
丁藝哦了一聲,她放下手中的水,臉上掛上比較溫暖笑容——她大學(xué)里的老師曾經(jīng)說過,笑容是人見面的時候,第一大殺手锏。
陸簡丞看著,面前女人臉上,有些僵硬的表情,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直覺是,接下來這個女人會說出什么拜托他的事。
因為——無事獻(xiàn)殷勤,非奸即盜。
“是這樣的,陸先生,上一次我來提過的,要你為我們雜志社提供畫稿的事情,你覺得還有沒有回寰的余地?”
果然,只見男人那英俊的臉上,露出一絲絲“早在我意料之中的表情”。
“沒有。”果斷的回答,拒絕了一切可能,丁藝的笑容在臉上有些僵硬,“可是陸先生,我們雜志會給你最優(yōu)的待遇,你真的就不打算考慮一下嗎?”
陸簡丞視線落到地上,他看著擦得锃亮,倒映出一邊,女人略帶微笑的臉,略有所思,“我不喜歡的事情,從來沒有人可以勉強(qiáng),丁小姐,我想,你把這么多的時間浪費(fèi)在我的身上,還不如找別人,來的實際。”
這看似善意的提醒,令丁藝在心里吐槽了一句,如果她能去找別人,然后還能保住她的工作,她早就去找了,誰還希望坐在這里——如坐針氈!
“可是在T市,再也找不出來一個能比陸先生還有才華的人。”丁藝的眼睛里含著笑容,當(dāng)她奇跡地發(fā)現(xiàn)陸簡丞,臉上微微動容的表情之后,更是賣力地討好起來,丁藝敢說,這是在她有生之年,說話感覺最累的一次,因為,昧著良心說話,真的很費(fèi)力氣!
“而且,陸先生成就大,卻一點也沒有高高在上,盛氣凌人的架子,我想,如果能跟你這樣的人在一起工作,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
“是嗎?”陸簡丞黑色的眸子里,劃過一絲精光,丁藝連忙點頭,就像小雞啄米一樣。
“那我考慮一下吧,以后再給你答復(fù)。”陸簡丞給了一句,并不算回答的回答。
丁藝強(qiáng)撐著的笑容,沒有松懈,因為,陸簡丞已經(jīng)松了一絲絲的口,就算是只有一份的希望,也是希望啊!
“那就這么說定了,以后一定要給我答復(fù),改天再來別墅上拜訪!”丁藝說著,打算起身離去。
糟糕,剛剛喝水喝多了,丁藝有些想去衛(wèi)生間,但是,又不怎么好意思開口,便想著快些離開回家解決!
“等一下。”身后,突然傳來淡定的聲音,丁藝咬牙回頭。
因為她是站著的,而對面的男人是坐著的,所以,她很清楚的,看到窗外的一束陽光,打在陸簡丞的臉上,兩道完美流暢的下頜曲線,在陽光最刺眼的地方斷開。
他那雙黑眸,亮晶晶的,里面倒映出她,有些不情愿的臉。
“我想說,讓你給秦約帶個話,如果有時間,就給我回個電話。”陸簡丞的聲音,有些淡淡的冷。
丁藝一愣,她還以為有什么事情呢,原來是關(guān)于秦約的,丁藝打了一個“OK”的手勢,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當(dāng)她打車回到醫(yī)院,坐在衛(wèi)生間里的馬桶上后,再想起陸簡丞的話,有些不可思議,一向看似倨傲,什么也不在乎的陸簡丞,竟然會關(guān)心人。
不過也不需奇怪,因為他關(guān)心的那個人,是他的女朋友嘛。
想到這里,丁藝的心里又莫名其妙增添了一抹傷感,一張熟悉的臉,在腦袋里面漸漸浮現(xiàn)。
是葉景灝。
丁藝對自己有些恨鐵不成鋼,她負(fù)氣地錘了錘自己的腦袋,現(xiàn)在還在想那個負(fù)心漢干什么?
自從那晚,她掛了電話之后,再也沒有收到他的回電。
而且,因為他,丁藝跟葉家二老的關(guān)系,鬧得有些僵。
回到病房,丁藝推開門便看到,臉上已經(jīng)有了些氣血的秦約,她出聲道:“秦約,剛剛,那個陸簡丞說,如果你有時間的話,就給他回一個電話。”
正在咬著蘋果的秦約,微微頓了頓,她琥珀色的眼睛看向,站在一邊的小女人,“你不需要騙我,他怎么會......而且,你怎么會見到他?”
被秦約誤會是騙人的丁藝,無奈地抿了抿唇,“我每天有那么多的事情需要忙,沒有時間在這里編謊話騙人。”
秦約沉默了片刻,終究還是把放在嘴邊良久的蘋果放了下來,“如果他真的想見我的話,自己會打電話過來。”
秦約的手指,剛剛碰到手機(jī),又縮了回來。
這次的她,想任性一次,如果她不給他打電話,他等急了,會不會來找她?
看透了秦約心理的丁藝,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有些惱火,“現(xiàn)在不是你任性的時候,該打的電話就必須要打,別忘了,他是你的男朋友!”
聽著丁藝有些嚴(yán)肅的聲音,秦約看向她,有些莫名其妙。
有些人啊,一旦自己受了情傷,便看不得其他情侶重蹈覆轍。
“秦約,有些感情的破裂,就是從一開始的梳理慢慢發(fā)展出來的,就像......”
就像她跟葉景灝,他飛去了美國培訓(xùn),好長時間不聯(lián)系,慢慢地疏遠(yuǎn),然后,最后一個電話,便是分手電話。
她雖然不在美國,但是據(jù)她的直覺來說,他們不聯(lián)系的時候,就是第三個人趁虛而入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