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公司那邊,因為陸簡丞的原因,說好聽的話,是安排休假,說直白了,就是遣家待看,這份工作的生殺大權,到底還是握在陸簡丞手里。
而官司的事情,陸簡丞只說,會考慮撤訴,前提是要有證據證明盜畫的另有其人。
這一件件的事情,都跟丁藝有著直接關系,都需要她去解決,所以……現在的睡眠對丁藝來說都是奢侈呀。
“好了,我走了。”丁藝走到門口,她看著秦約恢復一點光彩的眼睛,放心地走了出去。
至少,陸簡丞是讓她安頓下來的最好理由。
當她下了計程車,來到了許久沒有來到的公司,心里有些期待地走了進去。
然而,剛剛進門,迎面便來了撲鼻香,是濃郁的麝香香水。
一個女人,穿著齊臀小短裙,黃色大波浪長發,一雙狐媚的眼睛正充滿嘲諷的笑意。
職場中,難免會有一兩個碧池,而蕭薇薇,就是丁藝的,職場大患。
蕭薇薇比丁藝年紀大了一輪,是這個公司的老人。
記得初入公司的時候,蕭薇薇對丁藝雖不親熱,但也不到死對頭的地步。
一個剛剛下社會的新人,丁藝對任何人都是笑臉相迎,過了一段時間,原本對她還有點照顧的蕭薇薇突然性情大變,對她不是冷臉相迎就是冷嘲熱諷。
一開始的丁藝還不適應,這人的善變,慢慢的見多了,她也適應了。
要不怎么說,社會是成人最好的學校呢。
“這是……丁藝?”原本只是想平靜地跟蕭薇薇擦身而過,誰知自己不去招惹麻煩,麻煩反倒找上門來。
丁藝停下腳步,她的臉上掛起職業笑容,“薇薇姐。”
蕭薇薇涂著十指豆蔻的素手,伸在空中,對著丁藝畫了畫圈,一雙眼睛看著丁藝,“你怎么來公司了?你跟陸先生之間的官司打完了嗎?”
“多謝關心,快了。”丁藝小心地應付著,她嘴角邊的笑僵硬,典型的皮笑肉不笑。
蕭薇薇眼睛一彎,“偷人畫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丁藝你還是好自為之吧。”
話落,又聽到蕭薇薇發出陰陽怪氣的笑聲,用肩膀徑自撞開丁藝,便走向辦公的地方。
在原地的丁藝,突然呵呵笑了笑,她的杏仁眼里帶著一絲無趣的神情。
她用受傷的腳,慢慢走進電梯,到了主編的辦公室,當她敲開門,卻發現主編正在里面收拾東西。
丁藝有些驚訝,她悄悄門,喊了一聲“主編”。
彎著腰收拾東西的主編聽到喊聲,轉過頭,在看到丁藝后,沒有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問了一句:“你怎么來了?”
不咸不淡的語氣,令丁藝有些尷尬,“那個,我來是想問問我什么時候可以回來上班?”丁藝笑臉相迎,沒有得到主編的允許,她依舊站在門邊。
主編視線落在她的腳上,扶了扶眼鏡,“這個……現在不歸我管了,因為我已經調走了,過幾天,變回有一個新的主編過來,你的問題現在是看他了。”
“新的主編?”丁藝愕然,她愣在原地,這么說,她與主編的位置失之交臂了!
主編點頭,“不過我想,如果到時候你能把陸簡丞請來,也許你工作的事情不會有問題。”
這回答,與電話里的話一模一樣,陸簡丞,又是陸簡丞!
丁藝的手指抓住手袋,最近她的生活真是被陸簡丞這個男人攪得一團糟!
靜了片刻,丁藝舒出一口氣,“謝謝主編提醒,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彎腰拿起一本雜志的主編,聽著丁藝一高一低的腳步聲,突然出聲叫住了她。
丁藝扶著門框站住,她扭傷的腳并沒有康復,這樣長時間地站立,令她有些吃痛。
雖然如此,她還是忍著腳痛,問:“主編還有什么事情嗎?”
主編沒有停下收拾東西的動作,聲音低低的,“還記得一年前的你剛剛來到公司,還是一個小小的大學生,當時的你稚氣未脫,真沒想到你的工作能力這么強,這一年當中,你幫了我很多,我本來是想提拔你坐主編的第二把交椅的,只是沒想到在這么關鍵的時候,你被陸簡丞起訴了。”
主編的聲音誠摯,丁藝的嘴角蔓延出來一絲苦笑。
“所以,以后好好干吧,我想以你的能力,再過了七年八年的,不難升職加薪。”
“我知道了,謝謝主編。”丁藝看著面前,那個彎腰撿東西的中年女人,心底由心生出感激之情,“沒有什么事情,我先走了,也祝主編,在新的公司工作順利。”
話畢,丁藝慢慢地走出辦公室,下了樓,她原本陰云密布的心情,此時像是裂開一道裂縫,外面的陽光慢慢地照了進來。
就算事情有多么難辦,事在人為,她丁藝只要著手去做,就沒有她辦不到的事情!
抱著這種積極向上的心情,她攔車,報上陸簡丞別墅所在的海邊,直奔而去。
外面海濤陣陣,幾只白色的海鷗鳴叫,一樁充滿歐式風情的豪宅坐落在不遠處。
丁藝小心地走上臺階,伸手按了按門鈴,不多時,便從里面走出來一名穿著女仆衣服的傭人。
透過鐵欄,里面生機勃勃的花花草草盡收眼底。
那名貴的火紅郁金香,是世界七大罕見花種之一。
雖然正處在夏季休眠的狀態,不能一睹其美麗妖嬈,不過能種植到正宗的火紅郁金香,也足以說明這家主人的,財大氣粗與非凡的品味。
陸簡丞,很有耐心的一個男人。
“你好,小姐你有什么事嗎?”那個小女仆沒有要開門的意思,她看著鐵欄外面,容貌清秀的女人,不禁暗暗猜測她的身份,難道是陸先生的新歡?
丁藝察覺到面前女人,打量的目光,她有些尷尬,“我來是想見一見陸先生的,不知道他是否有空?”
丁藝此話一出,仿佛是在側面印證了小女仆的想法,“那......請問你有預約嗎?”
“什么預約?”丁藝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上次她來怎么沒有預約這一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