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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比試

  • 滄桑之陸
  • 丹十三
  • 5160字
  • 2020-10-13 00:54:14

不得不說,北路的夕陽是一道獨特的風景,日落光斜,照射在這茫茫黃色戈壁上,顯示出難得的溫柔,猶如一幅意境偌大的油畫,似乎沒有什么景色點綴卻又好似千言萬語。司徒羽站在令樓之上,望著眼前獨特的美景,想到之前所在東川軍團,常年駐守迷霧森林,典型的熱帶雨林風貌,植物枝繁葉茂,氣候濕潤,溫度不高但濕度較大,稍微活動即滿身出汗,而北路之地雖然氣候干燥,但若是微風不帶起大量黃沙,吹在身上倒還舒爽,只是司徒羽在東川向來喜歡穿白色為底的寬袍,這也是謀士之人常用的裝束,而到了北路只能因地制宜,換穿簡潔修身的深色衣物,剛開始總歸有些不習慣。但他轉念一想:中土地大物博,其主戰軍團卻公認僅有四支,其中禁衛軍常年駐守京都保衛皇庭,而自己年紀尚輕,就已經在三大外駐主軍團中的兩個留下足跡,無論在哪個時候,也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情。

令樓之下傳來腳步聲,司徒羽知道是負責接收的趙春江前來繳令,雖然陸源光此前黑城一行依靠自己和王威遠的密謀取得成效,但是表面上并未虧待司徒羽,包括向朝廷的匯報上書也是明確表示此行歸功于司徒羽的精心策劃,所以當眾人安全返回并表示有所建樹后,眾將對司徒羽的態度發生了很大轉變,畢竟再沒有比初來乍到就展現驚艷之才更能俘獲人心的方法了。而司徒羽隨后展示出的對軍隊戰略大局整體把握更是讓眾人心悅誠服,就連之前因出使黑城故作苦大仇深狀的顧里天私下也說:司徒先生的到來給整個參謀部提升了一個檔次。

趙春江對部隊的接收作了簡單的匯報,司徒羽就幾個關心問題詢問了細節,均處理妥當,他最后問道:“春江,這批主要為天啟軍團的編入部隊接手完畢,我們部隊的主要配置就全部到位了吧?”

趙春江肯定的答道:“是的,真是不容易!”

司徒羽心里巨石終于落地,雖然皇庭嚴令再三,但是今天已經是月暮二年三月,才將最后一批調撥部隊最終收入囊中,而天啟軍團給出的解釋倒也無可爭辯:正待調撥部隊即將完成交接,隨即啟程之際,一直比較安分的南疆軍聯合中土境內流寇對其防區進行了突襲,最后雖然打退了南疆,但是調撥部隊損失頗大,而天啟堂堂中土主戰軍團,怎可拿出一支不滿員的部隊貽笑大方,所以又用了一個月補充軍士,再風塵仆仆的趕來,已經比預定時間晚了三個月。但是由于理由充分,天啟主帥琉璃天又是出名的刺頭,皇庭權衡再三,只是發表了一份書面警告,未對天啟軍團做出其他處罰。

不過這卻苦了整合部隊的陸源光司徒羽眾人,后續部隊素質非常靠譜,但是融合問題卻一直讓人頭疼,畢竟都是大軍團出身,誰也不服誰,還好除去天啟軍團特殊原因之外,其他軍團的調撥部隊抵達時間還算準時,而陸源光練兵也卓有成效,如今初步融合已然不錯,但是天啟軍的到達就猶如在即將上桌的炒菜里面硬生生加入了新的生菜,味道自然不會太好。

想到此處,突然遠處喧嘩大作,循著聲音來源望去,司徒羽和趙春江不禁相視苦笑,果然又是演武場那邊。

演武場的設立是陸源光的想法,一般兩個軍團的部隊不對路,自然會用軍人的方式解決問題,陸源光覺得與其在私下打打殺殺,還不如擺上臺面正面比拼,所以專門設立演武場解決爭斗,目前看來,效果出乎意料的好,不僅沒有打擊軍士的好勝之心,還對部隊的融合有促進作用,畢竟真正的強者倒還更容易得到尊重,而現在黑旗軍團在融合初期,演武場爭斗自然絡繹不絕,而天啟部初來乍到,如同其他軍團到來時候一樣,自然會立威或者被立威,所以此刻演武場熱鬧非凡,司徒羽并不感到意外。

此刻尚無后續緊急事宜需要處理,所以司徒羽對趙春江說道:“春江這一路接收頗為辛苦,如今也無其他安排,不如我們前去看看好戲?”

趙春江也是最近勞累,想了下確無其他事宜需要立即處理,他本身行伍出生,對于軍中演斗之事也頗感興趣,自然承情下來:“既然司徒先生有興致,趙某自當陪同一并前去。”

演武場處于要塞西南處,由于嘉元要塞在皇庭規劃下占地極大,就算此刻基礎建設已經頗具規模,實際占用面積尚不足嘉元要塞規劃的一半,所以陸源光索性修建了一座異常寬大的演武場,不管是軍陣對抗、小隊演練還是個人決斗,都能各得其所,當司徒羽和趙春江來到此處時候,簡易看臺上已經人滿為患,看來并不是小規模的決斗相邀。

司徒羽和趙春江均騎高大白馬,正是純種京都宛馬,陸源光出身于禁衛軍,也只能從老東家手上分撥寥寥幾匹給主要高官配置,如今白色宛馬出現,人群自然之道黑旗高層蒞臨,不過軍隊就是這樣,一切靠實力說話,司徒羽一行的到來,不僅沒能讓演武場安靜,反而讓人群更加興奮,起哄喧雜之聲更甚。

司徒羽眾人下馬,在趕來的軍部隨從引導下,來到簡易看臺中間,中間比試的雙方似乎也知曉了有人物到場,好似一出精彩大戲終于來了有分量的觀眾,雙方軍士的臉上都浮現出亢奮的表情。司徒羽心想可能此刻雙方將領都在盤算接下來怎么好好蹂躪對方,從而讓自己的新上司另眼相待。

此刻左邊方陣一將打陣而出,司徒羽和趙春江看到出陣一將坐騎不禁眼前一亮,中土邊疆之地素有異獸產出,其中名氣最大的自然是西朝的黃羚騎兵,黃羚不同于一般羚羊,體型頗為碩大,雖在沖鋒的絕對速度不及上等好馬,但是強在耐力持久,長途跋涉行軍無能出其左右者,況且黃羚額頭羚角堅硬鋒銳,本身就是結陣沖鋒中除去軍士手上長矛外的另一把利器。而中土自身最出名的異獸當屬南部特有的地蜥,其雖仍屬蜥蜴爬行科系,但不論體型還是速度都跟普通蜥蜴不可同日而語,由于地蜥本身有稀薄的上古巨魔血統,其相對普通物種例如牛馬更有天然的壓制力,可惜的是地蜥雖然強大但是生育能力低下導致總量稀少,而地蜥本身無法圈養,全靠騎將的機遇和實力才能認主,因此巨蜥騎士可遇而不可求。此刻左邊陣營的出戰之人胯下正是一頭成年墨綠色巨蜥,這登場不可謂不閃亮。兩人同時心想:看來是要最刺激的單挑決勝了。

座上騎將更為光彩奪目,她并沒有遵從中土俗律女扮男裝,一身天啟軍團特有藍色勁裝將女性曲線完美勾勒,一頭秀發用戰用發帶挽束身后,手持一把秀美長槍,通體金光閃耀,顯然并非凡品,如此美人搭配上座下生猛兇獸,司徒羽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如何形容這個場景,只能由衷的贊賞到:獨特,獨特。

趙春江仔細的看著出陣女將,想了想,皺了皺眉,說道:“司徒先生,我很確定,天啟軍跟我軍團的部隊交接中并不包含這個女人。“

“哦?”司徒羽這下更有興趣了,沒想到隨意定下觀看的比試有不少有趣之處,他說道:“靜觀其變。“

右邊陣營之中因為巨蜥騎士的出現有些騷動,在短暫的討論后,一員將領緩緩騎馬而出,而看清楚出場將領的面貌后,趙春江的表情就更精彩了:“想不到居然是涂超!”

“涂超?”司徒羽側身詢問到,對于現在軍團將領,趙春江更有發言權一些。

趙春江介紹到:“涂超為原龍隆軍團部將,司徒先生想必也知道,龍隆眾部算是最先抵達我軍的,涂超在嘉元要塞也有將近半年的時間了,此人生性驍勇,戰術能力也很突出,但是為人輕薄,嘴無遮攔,得罪不少軍中同仁,也難怪龍隆軍團將這樣的猛將像燙手山芋一樣甩過來,今天是他出場的話,這場比試恐怕沒有善了的可能了。“

涂超果然如趙春江所言一般,一上場就毫不忌諱的用淫穢的眼神把對面的女將從頭看到腳,嘴巴咧成一個歪弧狀,口水讒言欲滴,若不是他身上穿著正宗的黑旗制裝,連司徒羽都認為他這造型挺符合一個假扮軍士強搶民女的街頭宵小。倒是對面女將落落大方,任由涂超從頭看個遍,還故意把飽滿的胸脯挺了挺,生怕對方將自己這驕傲之處看岔眼了去。看臺上爆發出一片噓聲,連司徒羽和趙春江也對女將的應對啞然失笑:這中土果然藏龍臥虎,什么樣的男女軍將都有。

這時候涂超也算飽了眼福,邪笑著說道:“妹妹看來也是大方人士,初來此地,不知怎的就跟我們這些大老爺們杠上了,要不我們化干戈為玉帛,晚上爺爺我免費為你服務降降火?“一席話又讓看臺上爆出一片難以名狀的笑聲。

對方女將答話,聲音出乎意料的好聽,話語也出乎意料的粗魯:“姑奶奶今天就是來看看你們這群大老爺有什么本事的,要是沒什么本事的話,姑奶奶不介意幫你們個忙,解脫你們作為男人的痛苦。“隨后作了一個下流的割要害動作。

司徒羽心里發笑,這女將罵人好生犀利,把在場的幾乎所有男士都罵了進去,果然此番言語一出,演武場一片喧嘩,叫罵以及各種下流語言層出不窮,只有女將身后的天啟眾部保持著難得的安靜,似乎對女將這樣做派習以為常。

涂超也不惱怒,繼續說道:“那爺爺今天就好好跟你干,教教你什么叫男人!”說完催促軍士將雙方槍頭裹上厚布,也不等對方再答話,拉下戰盔,催動坐騎,沖鋒而去,看來心里已經被這潑辣妹子撩撥得不行,無論場上還是床上都想速速來戰。

女將挺槍對接,起手為最常用的起槍術,座下巨蜥果然并非凡品,一經啟動其雷霆之勢比涂超胯下駿馬都還有過之。雙方第一槍都觸之皆放,隨后混戰一處。司徒羽強于戰策,對于弓馬之術并不熟略,而趙春江在一旁盡心做好解說之責:“先生請看,雙方第一槍都未出全力,以試探為主,涂超槍法醇厚,講究以力破局,而天啟女將的槍法更像是得名家傳授,流轉華麗,更注重借力打力。”

這時女將也發現涂超并非庸輩,槍法耍得更加犀利,其黃金長槍之桿不知為何等木材打造,韌力極強,被壓彎后反彈之力竟又有再刺一槍之效,而女將的槍法也跟此特性極為貼合,講究出槍頻率而非力度,涂超雖然是沙場慣將,但是這樣的打法之前少見,兩人膠著在一起,一時間涂超竟被壓得相形見絀。

這樣打下去涂超是打得又難看又吃虧,他豈是等閑之輩,一聲怒吼,硬是用蠻力擱下反彈之力形成的三連槍,終于拉開距離,饒是他這樣的善戰之輩,這三槍也是接得虎口欲裂,涂超在軍中多時沒有這樣挨打受氣過,惱怒異常,怒吼道:“可分生死?!”

演武場一片嘩然,此話乃比武中的生死相邀,若對方答應則雙方必出全力,生死由天,涂超人雖輕薄,但是單論弓馬武功確為上等,如今場面打得如此難看,已經有些惱羞成怒了。

對面女將也不遲疑:“有何不敢!“一時間豪氣沖天。

涂超深吸一口氣,眼光沉靜下來,司徒羽眉頭一皺,感覺有所不妥,但是無奈演武規矩乃中土立國之際就已定下,事到如今也不好再做阻止,況且涂超略微調整后已經開始做出沖鋒,再做停頓已無可能。

涂超這次的沖鋒很是堅決,但是巨蜥女將并無慌亂,仍然義無反顧的對沖過來,雙方行至中途,涂超突然將手伸進后背內甲,隨即取出兩支小戟,說時遲那時快,他將長槍掛于馬前,左右開弓,動作行云流水顯然平時多有操練,場下眾人還未反應過來,兩支小戟如離玄之箭向女將激射過去。

女將顯然沒有料到對方能夠在全速沖鋒下使用暗器,只能勉強提槍,一躲一挑,這時候顯示了女將出眾的反應和格斗技能,居然堪堪挑飛一支飛來小戟,但事出突然雖然身體做出了極限反應,但是另一支小戟從臂膀處斜飛而過,帶起一小片血肉,女將不由得一聲痛呼:“啊!”

但是沖鋒仍未停滯,女將遭受突然襲擊,已然受傷,身形已經不穩,而對面則是疾行而至殺紅眼了的涂超,演武場下爆發陣陣驚呼,而天啟軍團陣中也緊急沖出數騎期望能救下女將,但是跟正在高速接近的兩騎來說都為時已晚!關鍵時候,巨蜥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危險,爆發出潛在內心的巨魔血性,這畜生一聲怪叫,硬生生停下腳步,居然快速的扭轉身去,用堅硬的長尾向涂超連人帶馬甩了過去。局面一再變化,本是用獨家絕技取得勝算的局面,但現在即便涂超馬術天下無雙也無法在如此高速躲開巨蜥這一尾,駿馬被掃中腹部,一聲慘叫,帶著涂超就被巨尾橫帶掃了出去,甩落在演武場一角,人馬皆生死不明。

比試到了此時,已經不能再繼續下去,司徒羽令醫護人員趕緊入場,分別救治比試雙方,女將這邊被掛飛皮肉,表外之傷,算無大礙,而涂超那邊更是幸運,其被掃飛之際,坐騎被他一直死死壓在身下,倒起了緩沖之效,這匹神俊戰馬被蜥尾掃中,自然死得不能再死了,而涂超除了有些輕微腦震,斷了幾根骨頭之外,居然也無大恙。

司徒羽令軍士組織大家散去,派趙春江去安撫涂超,待所有事情安排妥當,他最后獨自一人來到還未散去的天啟眾部面前。

天啟眾部,準確的說,現在應該叫原天啟眾部虛驚一場,圍在正在治傷的女將四周,看得出來女將在軍中地位頗高,不時有將領裝束的人員忙上忙下,司徒羽行裝特殊,而且剛才已有明眼之人發現他處于看臺正中,知曉他是黑旗高官,人群很自覺的讓出一條道,司徒羽很輕松的就走到了女將的面前,他略作清嗓,拱手道:“黑旗參謀大夫司徒羽,歡迎天啟孟嬌嬌將軍蒞臨我軍。“

女將抬起頭,把司徒羽看清楚后,顯得有些疑惑,問道:“你認識我?”

司徒羽收起拱手,無論從職務大小還是所處地盤來說,他都沒必要向孟嬌嬌行禮,剛才舉動他已經給足這名不請自來并且自找麻煩的天啟宿將面子,他答道:“天啟三將中暴女孟嬌嬌之名中土不知者寥寥,相傳暴女實乃美女之軀,司徒羽想天啟軍中應該不會再有如此容貌身材和出眾武藝集于一身的女將,今日百聞不如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孟嬌嬌哼了一聲:“你倒是很能猜嘛。“

司徒羽正想繼續說下去,此時賬外響起傳令兵的聲音:“司徒先生,陸將軍有請先生以及新軍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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