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又謹慎的問了劉大娘一句,“還是昨天那塊糕嗎?”
劉大娘不假思索的回答道,“是啊,絕對沒錯,今天我都沒做糕?!?
聽到她的回答,由此看來,她根本不知道這塊糕已經被掉包了,因而此事絕對有人在搞鬼。
我正在原地徘徊前后思索這件事,眼神卻不由得瞥到了掉在地上的一個紅色耳墜,我拿在手中端詳了幾許,發現這耳墜不是凡品,材質是紅色寶石,用銀骨架相輔而成,我放進了口袋中,回家再看。
隨后,我把劉大娘領到那塊粘糕面前,問她道,“你看上面的棗子,是你放的嗎?”
由于我問答的慣性,她下意識又要說是,眼神卻忽的頓了下來,片刻,她才緩緩地說出口,“這……好像……好像不是啊?!?
“我買你們家的粘糕已經好多年了,因為你們家做的好吃放的棗子又多,可這塊明顯不是你的作風?!蔽覕嗳坏?。
她聞言連忙接了句,“對!這根本就不是我做的?!?
此時,我的心里尤是繁亂,前后捋了一遍,心想此人昨晚定是跟在我們身后,只是礙于人多的緣故不敢下手,昨天定是聽到辰逸說明天要買粘糕,才偷梁換柱往粘糕里下毒。
可他這一害,可不是單害我一人啊,此人簡直令人發指,太恐怖了。由此下去,即使罪責也會怪在劉大娘頭上,與他絲毫無關。這招借刀殺人使的實在太狠。
若我不是被滑倒,興許此刻死的就是我了。想到此處,不覺又有些害怕。
但總要給劉大娘一個交代,也不能把實話相告,一是因為沒必要,二是因為此事知道的人不易過多,知道的越多,反而會對本人越不利。
于是我便向她分析,是她的鋪子經營的太好,令同行嫉妒羨慕,所以才由此陷害,我叮囑她千千萬萬要小心。
我也只能編出這么簡單而又不違和的話來解釋于她了。
我臨走的時候,還看到劉大娘滿臉受驚的樣子,久久恢復不過來,向她說告別的話時,她心不在焉的應答著,待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我踏出了店鋪,這才露出了不知所措的模樣,長長的嘆了口氣。
我怕沒有了粘糕給辰逸交代不了,于是便買了些桂花糕回去。
等我回家時,卻看到爹與客人邊閑談著邊往門外送別,我看到他們正要走過來,便也不好進去堵著,就停在門口等了片刻。
只看到他們臉上余留著商討成功的喜悅,正送別談聊著。
“徐老板客氣了,我們都是老相識了,合作了多年,我自然十分放心。”客人喜笑顏開的對爹說道。
“是是是,這些年多靠張老板的眷顧了?!钡残χ蜌獾馈?
“不不不,互利互惠互利互惠……”
嘻嘻哈哈客套的談聊著,二人深深地握了下手后,便也告別離開了。
我溫婉的笑了一下,抬起步子本想進家去,卻不料迭香也跟了出來。
“姐,你去哪兒了,不會真去給辰逸買粘糕去了吧。”迭香好奇問道。
我粲然輕笑,對她說,“粘糕倒沒買成,喏,把桂花糕買來了?!?
迭香聽后喜笑顏開,“我最喜歡桂花糕了,我們快去找辰逸一塊吃吧!”
我輕點了點頭,還不等我反應過來,迭香便拉著我的手一路狂奔。
我對活潑的妹妹迭香,除了無奈還是無奈。
正吃桂花糕之際,迭香邊吃的嗚咽邊說,“姐,咱們家的大訂單又來了,張老板今年整整訂了三千匹!三千匹??!”她邊說邊比劃。
我聞言也十分吃驚,我對那張老板也是十分熟悉的了,他幾乎年年來購我們家染的布,海運到其他地方。
這張老板選擇我們家也是有原因的,一來是我們家染的質量上乘,二來是質量與價格相輔,三來是我們家的染坊歷史最長,自然得信任。這也是別的染坊十分羨慕嫉妒我們家的原因,因為也只有我們家染的布才運出了這個地區。
加上運費,成本費,再漲些錢,運到別的稀缺染布的地方自然要貴不少了。
去年興許是大賣了,所以今年才增大了購買量。
我正在沉思中,迭香卻猛地拍桌子,“咱那嬸嬸啊,從來都沒做過什么好事,這次分家的事做得實在是太好了!”
我認同地點了點頭,確實,這次他們可損失不少呢。
可細想來也不對,這張老板年年來訂購的事,嬸嬸不會不知道,而且每年訂購的月份都差不多,她怎么就在這個當兒要分家呢?忍過這一段時間也不遲啊。
搞不懂,搞不懂……
下午的時候,我對著窗臺上的綠色小盆景無聊,趴在桌子上靜思事情,卻不由得想起了周世筠,也不知道他怎么樣了,胳膊還疼不疼……
說罷,我想去買些東西看望看望他,卻猛地想起早上的事,有些害怕的我又頓在了原地,該怎么辦呢?
可思前想后,我還是認為總不能這么躲躲藏藏,事情總該要有個了結,要不然他這寧可錯殺一百不肯放過一個的形式要害死多少人。
于是我便買了些水果,便要去看望周世筠,卻在周世筠家碰到了他父母,因為周徐兩家的關系我與伯父伯母十分熟悉,便寒暄了幾句。
他爹娘都是通情達理的人,從不會有那些封建思想,果然是書香門第,不像嬸嬸……
我看望周世筠時,他笑逐顏開,我也溫婉一笑把水果放在了桌子上。
“怎么樣,還疼嗎?”我問道。
他輕笑了笑,只是眼底的落寞神色被我捕捉到了,“疼是不疼了,只是一時半會好不了?!?
我聞言也是替他難過,抿了抿唇,笑不出來。尋思著換個話題,便說,“我給你洗個蘋果吃吧?!?
我洗好后,沖他勾唇一笑便遞給了他,他欲要伸手接到時,我腦海中突然閃過了什么,猛地收回手來,他抓了個空。
我的神色有些不自然,也許是因為早上的事后,對于什么事都有些怕。
“怎么了?”他問道。
我垂眸想了想,有些事不必告訴他,他也不用知道什么。
“呃……”隨即我起身說道,“你的手不方便,我去切成小塊吧?!?
自古便有銀針試毒,試過后我才呈給周世筠,都怪我沒有想周到,早知道就不買吃食了,何必平添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