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四月,花如錦。洛陽出名的是牡丹與美女,牡丹的端莊富貴猶如美女的美麗大方一般。而如今,戰煙四起,洛陽已今非昔比。
大漠硝煙,那些個西涼的騎兵們,人糟蹋了洛陽的美女,馬踐踏了洛陽的牡丹。
花開花落,睜眼閉眼,都是一個世界。
夜靜,風起,雨飄,洛陽已經宵禁。
青教司大門外掛著兩盞紅燈籠,遠遠看過去就像是一只兇獸的眼睛。細雨飄灑在兇獸之上,不時的發出‘茲茲’聲,紅眼也變成了藍眼。
這‘青教司’是一只吃人不吐骨頭的兇獸,自董卓設立這青教司以來,不知有多少可憐的弱女子被它連皮帶骨吞了下去。
此刻,有一名女子正要離開這頭兇獸!
徐青知道,蔡琰不能跟在自己身邊,他是要完成任務的人,他沒有精力保護蔡琰,他要保護的人也‘應該’只有一個,那便是貂蟬!
如今,臧洪等人在此,而且這十幾個人中有人與蔡中郎蔡邕關系還算不錯,他們已經答應幫助蔡琰逃出洛陽。
蔡琰走在最后,似乎在等什么,蔡琰不知道為什么心里會這么想著,她希望,他和她一起走。
細雨飄濕三千發絲,看了一眼即將跟著臧洪等人離去的蔡琰,看著她露在白紗外的一雙纖細完美的腳,徐青想了想后,說道:“慢著?!?
蔡琰停下了腳步,好奇的看著徐青從頭上解下了斗笠,當蔡琰終于看清楚徐青的廬山真面目之時,徐青已經走了過來,在蔡琰的瞠目之下,徐青摸了摸蔡琰紅撲撲羞澀的臉蛋,把斗笠戴在了她的頭上。
“快走吧?!?
徐青不喜歡廢話,還沒待蔡琰有任何反應,徐青已經再次跳上那一棵棗樹,背對著她,眼神死死的盯著偏房之處。
沒有了斗笠的徐青撐起了雨傘,一身青白的衣裳,一塵不染;一張清秀的臉上,總是顯得冷冷淡淡的,緊了緊背后的雨傘,徐青的嘴角微微上揚了起來。
眼神犀利,耳朵靈動,徐青知道,蔡琰已經離開了。
棗林一片寂靜,似乎整個洛陽只剩下了徐青一人,不,還有一把雨傘。徐青很有耐心,他深知任務不簡單,他要確保五姐的安全。只要貂蟬一成功,那立馬前去解救‘三哥’!
這一次,等的時間好久,算著時辰,徐青收起了雨傘,左手捂臉,黑暗之下,一片又一片白骨猶如魚鱗一樣慢慢的覆蓋在了自己的臉部。
此時,青教司東南角二樓偏房之中。
貂蟬手中的美酒像泉水般被倒進肚子,呂布的豪氣如同井水一般涌了上來。女者,絕色天香,男者,絕世無雙。
呂布一直在不停地喝。貂蟬知道怎么夸贊男人,怎么才能讓男人不停的喝酒。
于是乎,呂布今天他喝得特別多,瓊漿玉液,天仙美女,呂布哪里經受得住。
呂布身邊有過很多女人,呂布一般都會見一個奪一個,可是貂蟬不同,呂布有種心靈的悸動,他決定,他要和貂蟬好好培養感情。
貂蟬再次地上一杯美酒,夸獎道:“奉先不但武功無雙,酒量也是天下無雙啊?!?
呂布聽后,哈哈一笑,接過酒杯,一飲而盡,道:“不,不,不,我的蟬妹妹才是天下無雙?!?
貂蟬紅臉,掩容呵呵一笑道:“奉先夸獎了?!?
眼見貂蟬如此可人模樣,呂布哈哈一笑,一把拿起一邊酒壺,咕嚕咕嚕的就往嘴里灌了過去,呂布自己也不知道今夜喝了多少。
光青教司,估摸已經喝了有四斤混酒了,而在不久前,呂布剛與陳宮等人喝過不少。
呂布能喝,正如貂蟬所言,他是海量。
不過再能喝,呂布也只是人,打了一個酒嗝,呂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他要方便一下。
貂蟬立馬問道:“奉先,要緊嗎?要我陪你嗎?”
呂布聽后,甩手,立馬駁道:“沒事,沒事!我行,我行!”
呂布不愿別人跟隨,他所謂的方便不同于他人,他這是要去嘔吐一番,也只有這樣,呂布才能繼續海量喝酒。
從這點上看得出來,貂蟬給呂布灌的酒的度數都不低啊。
青教司的每一間房間之中都會有一間茅房,從這點上看出,青教司還是蠻人性化的。
喝酒的人都知道,嘔吐并不難,把手指伸入嘴巴之中,在舌根上用力一壓,就會稀里嘩啦的吐出來。
不過這一次,呂布卻沒有吐出來。
呂布剛把中指伸進嘴里,就有只手從后面伸過來,托住了他的下顎,用他自己的兩排牙齒,咬住了他自己的中指。猛的一用力,中指盡斷。
呂布很痛,可是卻一點都叫不出。下意識的,他用力以肘撞擊偷襲者的肋骨,可也正是這時,一根銀針已經刺入了呂布的喉嚨之處。
看著倒在茅房之中的呂布,貂蟬嘴角微微上揚了起來,衣袖一抖,一柄龍紋匕首已經出現在了自己的手中。
匕首扎向呂布,貂蟬相信,這一刀下去,呂布必死無疑。
一道充滿殺氣的刀光,淡得就像是隱藏在黑暗烏云之中的明月。呂布雖然醉了,不過他還是感覺到胸口傳來了一陣劇痛,一把匕首透過骨骼,直插心臟。
恐怕,呂布怎么都想不到在貂蟬房間中居然還存在著刺客,閉眼之前,呂布他居然想著的是貂蟬的安危,壓根已經忘卻了自己。
呂布死了?這么簡單就解決了呂布?連一點反抗都沒有?
或許,猶如裴元紹一樣吧,只能用一句話來形容,英雄難過美人關,不過另一句話卻是這么說的,美女裙下死,做鬼也風流。
看了一眼躺趴在地的呂布,貂蟬已經沒有任何留戀,來到窗口之處,打開了窗戶,坐在窗口,對著黑暗之中的人影點了點頭。貂蟬知道,接下來的事,她只是配角罷了。
如果三哥按照計劃行事的話,恐怕現在三人已經遠離了青教司。
身上已經換上了一件鮮紅柔軟的絲袍,像貓一樣蜷曲在窗沿之上,用一雙纖纖玉手剝了顆在西域培養成的特供葡萄,喂到她自己的嘴中。
可是,呂布真的就這么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