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nd,你給我去死吧,”寧凡低吼一聲,“噌”的竄進(jìn)房內(nèi),手中彎刀照著那男子的屁股上扎了過去。雖然想得好,可是多年來的教育讓寧凡出刀的時候遲疑了一下,這一刀就揮偏了,并沒有跟自己所想向他脖子揮去,而是扎向了他的屁股。
寧凡這給自己壯膽的一聲喊,讓那男子猛地一驚,他猛然轉(zhuǎn)身,卻是將下身猙獰的家伙送到了寧凡的刀口下,好巧不巧的讓寧凡一刀斬斷……
“啊……”男子的慘叫聲只發(fā)出一半就突然被打斷,卻原來是楊妙真趕上前一劍刺穿了男人的喉嚨,只是這半聲慘叫在夜里聽來也十分的刺耳。
“趕緊帶著人離開……”楊妙真哪里想到寧凡是這么個楞貨,這種事情講究的就是個神不知鬼不覺,哪里能跟他這樣,不但是先喊上一嗓子,而且還不想著一下弄死,竟然照著屁股扎……
寧凡此時也知道自己剛才哪幾是太過于業(yè)余了,而且反了太多的低級錯誤,要不是楊妙真給自己補(bǔ)救得當(dāng),自己這會還指不定怎么樣呢,說不定被人反手就給宰了,看來這個英雄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當(dāng)?shù)摹?
不敢多說廢話,見那年輕女子雙手護(hù)著身體倒在地上瑟瑟發(fā)抖,寧凡忙把自己的外套給女子披上:“姑娘,我們趕緊離開這里,一會兒他們就要發(fā)現(xiàn)了……”
“多謝……多謝……”女孩身材嬌小,寧凡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倒像是個長袍,驚魂未定的女孩羞紅著臉看了寧凡一眼,低聲道了句謝,忙跟在二人身后悄悄的溜走。
“寧大哥看來是第一次殺人吧,”待得到了安全之處,楊妙真看著寧凡似笑非笑的說道。
“嗯,是啊……”寧凡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點了點頭。今天他的表現(xiàn)弱了些,可是作為一個現(xiàn)代人,除了那些個心理變態(tài)的人物,換成誰到了這個時候也會猶豫的……自己的那一刀揮出去的時候,自己只感覺腦中一片空白,等到楊妙真跟上一刀致命之時,寧凡才感覺到了幾分真實。
低頭看了看手中的彎刀,手不由自主的又緊了緊,剛才的那一擊雖然是失敗的,可是當(dāng)?shù)渡险戳搜螅瑢幏餐蝗挥X得心中變化了許多,也許這就是殺過人跟沒殺過人的心里區(qū)別吧……
感覺到寧凡的身上起了一些變化,雖然說不出那里有改變,但是卻感覺寧凡有了些不同,楊妙真沒有再多說什么,而是把目光轉(zhuǎn)向了村中的晾曬場。
“他們是前些時日接受招安的馬匪,”女子怯生生的說道。
“招安的馬匪?”楊妙真皺了皺眉頭,“被誰招安了?女真人?”
“是啊,我也是聽說的,好像這些人之前還來打劫過我們村子,不過被我們打退了,聽說前些日子投靠了金人……這次是那個孫歪嘴帶著過來的,手里拿的是登州縣令征糧的手令,”女子聲音清脆,煞是好聽,只是說起孫歪嘴來,滿臉的厭惡之色,“就是他們手里拿著這個東西,村長才不讓我們還手,否則我們村那么多好身手的漢子,怎么會被這幾個人就控制住了,阿牛一個人就把他們打跑了……”
“阿牛是那個?”寧凡好奇的問道。
“諾……就是綁在最邊上的那個,正被人鞭打的黑大個,”女子伸手指了指晾曬場,只見那排樹最邊上正綁了一個身高足有一米九的黑大個,此時正在不斷地怒吼掙扎,綁在他身上的繩子,在他的掙扎下仿佛隨時都會斷掉。只是他的掙扎遭到的卻是更為嚴(yán)厲的鞭打……
“果真是條漢子……”楊妙真點頭贊道。
說話的功夫,場中已經(jīng)是有了變化,剛才的那聲驚叫雖然不大,可還是吸引了場中有心人的注意,很快有一人開始向那草屋小心的走了過去。
“寧大哥,這樣……我過去吸引住他們的注意力,你繞過去把綁在樹上的那幾個人救下來,尤其是阿牛……這些馬匪的人不多,有他們相助,我們足可以對付得了他們,”楊妙真伸手指了指被綁在晾曬場邊上的幾人說道。略一停頓,楊妙真又深深的看了寧凡一眼,說道,“這次你可要小心了……這些人都是些殺人不眨眼的家伙……”
“嗯,我知道……你也小心,”寧凡重重的點了點頭,看楊妙真如幽靈般的閃入夜幕之中,不禁有些汗顏。
“對了,你叫什么名字?”寧凡看了看女孩,笑著問道。
“我叫林珍,”女孩小聲的說道:“大家都叫我珍娘。”
“林珍……珍娘……嗯,好名字,我叫寧凡……”寧凡笑了笑,低聲囑咐那女孩道說道:“你在這里呆著,小心隱藏,我們一會就回來。”
“寧大哥,我也跟你一起去,”珍娘搖了搖頭,倔強(qiáng)的抿著嘴,一張俏臉上滿是堅毅之色。
“胡鬧……你跟著去能幫得上什么忙,趕緊找個隱蔽的地方呆著,這哪里是你們女孩子家能摻和的……”寧凡低聲訓(xùn)斥道這個大男子主義的脾氣倒是到哪也改不了。
“可是剛才那個姐姐自己去了,你怎么不說她?”珍娘撇了撇嘴,對寧凡的話明顯不滿。
“她……怎么能跟你一樣……”寧凡被珍娘一句話噎的夠嗆,只能是厲聲說道:“我要趕緊過去,你就在這呆著,那里不準(zhǔn)去!”
說完,寧凡也不理猶自有些不服氣的珍娘,長長的喘了口氣,平息了下自己的心情,然后矮下身形,借著夜色向晾曬場邊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