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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刺客

“阿彌陀佛,卦象所示,天意如此。”凈慧小和尚一臉的悲天憫人。其實這東西自己壓根就不信,我命由我不由天,凡事都得靠自己去爭取才行。

“這……這……哎呀。”小丫鬟頓時變得六神無主,轉身快步跑了出去。小和尚探著脖子,倒是瞧見她正和門外那位小姐附耳低語。從背后看這小姐的身段倒也是婀娜多姿,只是光看背影凈慧小和尚也不敢輕易下結論,萬一回頭是一副魔鬼的臉龐,那就大煞風景了。

正胡思亂想著,小丫鬟卻又跑了進來。“敢問大師,這卦象可有破解之法?”

“這個……”這倒是有些為難小和尚了,這簽自己解得就是糊里糊涂,哪里有什么破解之法呢。

“大師,還請收下。”說著,小丫鬟又掏一錠比方才大了一倍的銀子放在了凈慧小和尚面前。

靠,本大師豈是那種貪財之人?心中忿忿的想著,小和尚眼疾手快的將銀錠收入袖中,回頭看了看,大和尚們閉目誦經,倒是沒有異樣。

“阿彌陀佛,既如此,小僧便贈予女施主兩個字吧,隨緣。”輕輕的吐出兩個字,小和尚閉上雙眼吧嗒著嘴巴默念阿彌陀佛。

“隨緣?你這和尚,這不是糊弄人嘛。”小丫鬟著急了,兩次加起來自己可是花了三兩銀子的,非但沒能解惑,反而讓小姐變得憂心忡忡了。

“阿彌陀佛,女施主,天機不可泄露,凡事在一個悟字,你自行體會去吧。”小和尚睜眼說道,想自己堂堂永明寺凈之輩僧人,可是人人敬仰的高僧,就連清心老師太都得尊稱自己一聲大師,這說出的話自然是禪機了,怎么能說是糊弄人呢。

單論這隨緣二字,便是教人凡事要有平常心,只要時時刻刻都擁有一顆平常心便能遇事不亂陣腳,明確的把握機遇規避危機。當然,偶爾的時候這兩字確實有些和稀泥的作用。

想著,凈慧小和尚搖了搖頭,這小丫頭片子實在是愚鈍,豎子不可教。

“青兒,休得無禮。”小丫鬟正要發飆,門外的小姐卻是走了進來。

只見這位小姐步履輕盈珊珊作響,皮膚細潤如脂齒若含貝。且不論美麗的容貌,單單是清雅脫俗的氣質,便足矣讓男子神魂顛倒了,凈慧小和尚也不能例外,整個人立時便癡了。比起青澀的妙小尼姑來,這女子別有風味,隱隱更勝一籌。

“多謝大師了,青兒,我們走吧。”女子施了一禮,拉著氣鼓鼓的小丫鬟青兒出了大殿。小和尚目光癡癡相隨,直到再也望不見。

“失敗,自己怎么就沒攔著呢?”美女消失不見,凈慧小和尚氣惱不已,早知是這樣的大美女,自己必定要好好的為她解簽才是,怎能簡簡單單的用隨緣二字就給打發了呢。

正當小和尚懊惱不已的時候,殿外傳來一陣紛亂的腳步聲,定睛一瞧,倒是一些身著青戰袍,腰束紅裹肚,頭上還頂著皂隸巾帽子的衙役。這些人個個膀大腰圓,再配上腰間的樸刀,一眼看去就知道兇悍的很。而這時候大雄寶殿外的衙役足足有二三十人,聲勢之大可想而知,正在拜佛的百姓見此情形,紛紛起身離去,都怕招惹了麻煩。

“囂張,太囂張了。”眼見百姓們像是躲瘟神一般離開大雄寶殿,還指著功德箱收銀子的凈慧小和尚不由惱怒,狐假虎威的東西,難道不知道這里是武林高手云集的永明寺嗎?

就在這時候,凈悟方丈和凈空和尚陪著一個年約有五十的錦衣老者出現了大殿前。這老者身材略顯消瘦,但是器宇軒昂,微微揚起的下顎自有一股威嚴神態。

見此情形,凈慧倒是猜出這人定是布政使大人了。不愧是封疆大吏啊,瞧瞧這氣勢,一出門就是爪牙云從。

在凈悟方丈和凈空老和尚的陪同下布政使徑直走入大殿,抬頭看了看佛祖金身立時這時變得虔誠無比,接過一名大和尚遞上的佛香便跪在了佛祖金身前。只見布政使將佛香高舉過頭頂便一動不動,嘴唇輕輕蠕動像是在祈禱些什么。

凈慧小和尚回頭看了看身邊的功德箱,心里盤算起像布政使這樣的大員,又會捐獻多少,少一百兩銀子他肯定是不好意思拿出手的。

虔誠的拜了三拜,布政使起身將佛香插在了香爐里。

“方丈大師,本官此次前來還有一個不情之請,還望大師能夠應允才是。”布政使大人走到凈悟方丈面前說道。

“大人直言便是。”凈悟方丈微微一笑,在不知道布政使要談的是什么事情的時候,倒也沒有明確自己的態度。這官場之事的兇險凈悟也是了解的,稍有不慎便會給永明寺惹來災禍。

“唉,家母近日身體欠安,本官想請大師派人到府中誦幾日經文為家母祈福。”說起老母親的身體,布政使難免一臉愁容。

聽了這話,凈悟方丈懸著的一顆心倒是放了下來,微微一笑道:“原來是為老夫人祈福,此事自然是義不容辭了。凈慧師弟,過來見過布政使大人。”

師兄召喚,小和尚麻溜的跑了過來,雙手合十微微頷首,不卑不亢的說道:“見過大人。”

“凈慧大師。”布政使也十分客氣,對于永明寺這位小高僧,他也是有所耳聞,據說佛法高深的很呢。

“大人,凈慧師弟自幼修習佛法,此次便讓他去府中為老夫人祈福吧。”凈悟方丈笑道,倒也該讓凈慧下山見見世面了,這對他的修行也是有好處的。

“多謝大師。”布政使點了點頭,倒是對凈悟方丈的安排滿意的很。

能下山,小和尚心里也是高興,總算是能離開這和尚廟了,實乃人生一大幸事。

“大人,貧僧已命人備下齋飯,還請大人前去品嘗才是。”一旁的凈空和尚說道,這布政使大人每次來永明寺都要享用齋飯,已經成為一個習慣了。

“有勞大師了。”布政使呵呵一笑,做了個請的手勢便信步往殿外走去。見狀,小和尚眼珠一轉也急忙抬腳跟上,為布政使大人準備的齋飯,必然是精致的很,自己倒要去瞧瞧和平日里給自己吃的粗茶淡飯究竟有多大的區別。

一行人相繼出門,只聽得凌空一向,一支紅櫻飛鏢赫然出現在大殿外,帶著一股勁風直接飛過布政使大人頭頂直奔其身后的凈慧小和尚面門。

“靠!”大呼一聲,小和尚想要躲避卻已是來不及了,正當凈慧小和尚以為自己就這樣結束這古代之旅的時候,只見凈空和尚身影劃過,穩穩當當的接住了飛鏢。

看著那飛鏢距離自己額頭不足一寸,嚇了一頭冷汗的小和尚長吁一口氣,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抓刺客!”殿外眾衙役稍一愣神,立刻大呼小叫起來,紛紛拔出樸刀揮舞著,卻沒人敢挪動一步。

“阿彌陀佛,眾弟子,追。”凈空老和尚臉色漆黑,一躍到了大殿門前沖外面的大小和尚們喝道。

聞言,大殿前一臉戒備的和尚們紛紛向前殿撲去,那飛鏢就是從這個方向飛來的。

布政使大人眉頭緊皺,眼神中帶有一絲疑惑的看了臉色慘白的凈慧小和尚一眼,心中仿佛在思考著什么。

“師弟,沒事吧?”凈悟方丈一臉關切的上前扶起小和尚,眼中滿是慈愛之色。

“法克,這尼瑪誰啊,嚇死小僧了。”劫后余生,凈慧小和尚不由露了真性情,一叉腰就要破口大罵。

“罪過罪過,師弟,不可胡言亂語。”凈悟方丈低喝道,口出穢言實在是不妥。

一語驚醒夢中人,小和尚立時想到了自己凈字輩高僧的身份,口呼一聲佛號,在心里破口大罵起來。要是被自己抓到,非得把這廝拍扁了再搓圓,刺殺布政使便刺殺布政使唄,為嘛飛鏢扔的這么沒準頭險些傷了本大師的性命!

“阿彌陀佛,快些送你師叔祖會禪房休息。”凈悟方丈回頭對一名小沙彌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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