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茹墨沖進(jìn)女廁所的時候,看到眼前的一幕,不顧周圍幾個人的尷尬神色,捂住肚子一陣猛笑,何心晴也很想笑,但是畢竟顧著趙浩牧的面子拼命地忍著。
趙浩牧覺得自己快崩潰掉了,他原先計是把夏溪穎堵在廁所里然后好好地教訓(xùn)一頓,殺雞儆猴,讓錢程知難而退。
可是他記得他之前分明是跟著夏溪穎一路走到這兒的,親眼看到夏溪穎走進(jìn)廁所后,他才走進(jìn)來。漁家飯館里的光線比較暗,但是趙浩牧還是看到了夏溪穎走進(jìn)了左手邊第三個廁所然后關(guān)上了門。他想給夏溪穎一個終生難忘的教訓(xùn),他不覺得像夏溪穎這種整天學(xué)習(xí)的好好學(xué)生會是他的對手,然后,“砰”地一聲,他把門踹開了。
然而,蹲在里面的并不是穿著白色襯衫的夏溪穎,而是一個滿臉橫肉,五官扭曲,牙齒上粘著不知道是前天還是大前天吃的發(fā)黃的韭菜葉的看上去四五十歲的肥婆。
兩個人都愣住了,大眼瞪小眼大約過了半分鐘之后,肥婆意識到自己吃虧了,大吼了一聲。她這一吼,趙浩牧也反應(yīng)過來了。但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晚上八點到十點本來就是漁家飯館最忙的時候,人來人往,來廁所的人也很多,那短短幾分鐘內(nèi)已經(jīng)有一些人目睹了事情的整個經(jīng)過。并且陸陸續(xù)續(xù)堵在了女廁所門口,趙浩牧想跑也來不及了。
“這個人不會是變態(tài)吧,看上去倒挺正常的。”
“看他穿的也不錯,應(yīng)該是個富家子弟吧!怎么會做這種事情。難道是因為沒有女朋友?”
周圍眾人議論紛紛,甚至還有人拿出手機來拍照。這一切讓趙浩牧恨不得把自己揉成團(tuán)塞進(jìn)下水道去。他這一輩子都沒有那么囧過,更何況在何心晴的面前。他花了七八年才建立起來的翩翩公子影響完全崩潰掉了。在女廁所踹廁所門的男生除了猥瑣就是變態(tài)猥瑣了。
晚上八點四十分,漁家飯館保安室里。秦茹墨腦袋埋到了胸口,像是一個做錯事情的小孩子正在被家長批評一樣。
何心晴搖搖頭,她實在管不住這個閨中密友了。十五分鐘前,何心晴的耳朵遭到了一場世紀(jì)劫難。肥婆響徹云霄的吼聲和秦茹墨清脆的笑聲合成的二重奏真的是繞梁三十日不絕于耳。何心晴覺得那簡直是一場噩夢。
大約過了五分鐘,肥婆的吼聲終于招來了……保安。弄清楚情況后,把肥婆和趙浩牧都請進(jìn)了保安室。但是頑皮搗蛋的秦茹墨怎么舍得這一場好戲,硬是拉著何心晴一個勁地和保安說她們是趙浩牧的朋友,非要跟著一起去。那一刻,趙浩牧恨不得把秦茹墨扔進(jìn)廁所的垃圾桶里,因為她們?nèi)ケ0彩乙馕吨诤涡那缑媲袄^續(xù)丟臉,可惜的是秦茹墨不是他能夠惹得起的。
晚上九點五十分,夏溪穎從廁所里走了出來。
“哎呀!大家都在啊!剛剛我聽到女廁所那邊似乎有一個猥瑣變態(tài),你們沒有遇到吧?” 夏溪穎無辜地眨動著雙眼。
“哈哈……變態(tài)猥瑣……哈哈……晴晴姐我不行了,你給我揉揉肚子。”
何心晴有點尷尬地提醒:“小墨……”
趙浩牧臉色陰沉地都快滴出水來了。
五分鐘前的保安室里,上演了一幕秦香蓮打官司的戲碼,徹底滿足了秦茹墨看好戲的欲望。肥婆坐在地上又哭又鬧,就差上吊了。不過考慮到肥婆的身材上吊似乎也是蠻困難的。肥婆今年三十歲了,可是因為各種原因一直沒有男朋友,大齡剩女就是這種了。她一個勁地哭訴自己冰清玉潔三十來年的清白就這樣被這個登徒子給玷污了,他必須負(fù)責(zé),不能做負(fù)心漢之類的云云。
秦茹墨一直低著頭,拼命地忍住笑,臉上兩邊的肌肉都憋的疼: “浩哥,我老這樣吧!這件事情畢竟是你看了人家,人家三十幾年的清白誒,正好,你沒娶她沒嫁,不如就這樣吧!娶了人家算了。心寬體胖的女子宜家宜室啊!哈哈……”
“小墨,你別搗亂。”何心晴覺得有點好笑,但是她不能像秦茹墨一樣幸災(zāi)樂禍。
肥婆故作扭捏地看了趙浩牧幾眼,趙浩牧惡心得連今天早上吃的飯都快吐出來了。肥婆真的是恨不得脫光了給趙浩牧看,趙浩牧長得帥氣,一看身上的衣服也知道家里條件不錯了。如果能借這件事情招來一個男朋友那真的是掙大發(fā)了,她可是三十年從來沒有過男朋友。
趙浩牧今天真的很虧,如果是在別的地方憑借他趙公子的名號誰也不敢惹他,可惜這個漁家飯館剛剛開張沒多久,并沒有人知道他的名號。他雖然擅長打架,但是漁家飯館外面有七八個帶著武器的保安,他不是秦莫琴,沒有信心能夠同時放倒這么多人。那個肥婆一臉興奮地看著他,仿佛把他當(dāng)成了一頭……種豬。
當(dāng)然,事情最后還是解決了。
夏溪穎看了一眼滿臉挫敗的趙浩牧,心里笑的樂開了花。他一點也不覺得愧疚,如果不是趙浩牧自己惹事跟蹤他,他也不會這么整他。經(jīng)過這么一鬧,大家也沒有什么心情吃東西了,況且時候也不早了,何心晴也不能在外面待太久了。
“服務(wù)員,結(jié)賬。”趙浩牧到底很懂何心晴的心思,看到她稍微有點疲憊立刻就知道該怎么做了。
“好的,請稍等。”服務(wù)員拿著一個單子飛奔過來,粗略地看了一下,“您好,總共是三千元。”
“我靠!三千……我們吃的是黃金圣龍的肉吧!”周奧柒一臉心疼。
“錢同學(xué),你買單嗎?”趙浩牧不懷好意地問到。
“啊……我……我……”錢程支支吾吾地,到后面說話的聲音也越來越小。
“哎呀,錢同學(xué)怎么了?不會是舍不得吧?你可姓錢,這么一點錢對你來說不應(yīng)該是小意思嗎?”
“那個……我……我……”
劉玉林也有點奇怪,錢程平日為人倒比較豪爽,不像是這么小家子氣的人啊!更何況是在他愛慕多年的女神面前呢?
“怎么了?小程,你剛剛不是說好買單的嗎?后悔了?”
“不、不是的。只是……我的錢包好像丟了。”
“哈?什么?我沒聽錯吧?錢包丟了?哎!錢同學(xué),舍不得就舍不得,沒人嘲笑你,舍不得也很正常啊!我們和你非親非故,你又怎么舍得花這么多錢請我們吃飯呢?再說了,你家也只是星輝市一個小小店鋪的老板而已,請不起也很正常。不過我得告訴你,我和小晴吃一頓飯基本是這個價位哦!你又何必編這種三歲小孩都騙不過的低級謊言呢!,這也太侮辱我們的智商了吧!這倒讓我有點瞧不起你了。”
何心晴皺眉,但是到底沒有說話。
“不……不是的,我是真的錢包丟了,我剛剛記得……”
“服務(wù)員,我來結(jié)賬。”趙浩牧冷聲打斷了錢程的話。
錢程覺得一陣羞愧,臉色通紅。
趙浩牧把手伸進(jìn)口袋,臉色開始變化,從最初的嘲諷到疑惑再到有點驚慌。
服務(wù)員有點疑惑:“先生?怎么了?”
“不好意思,我……我……我錢包好像丟了。怎么回事,我記得出門的時候帶了啊!”
服務(wù)員露出了一絲鄙夷的神色,這種人她見多了,就是一個詞,虛偽。每次聚餐都把自己說得多么多么牛逼,好像地球沒有他就不能運轉(zhuǎn)似的。等到結(jié)賬的時候拼命搶著結(jié),然后就開始翻錢包,如果運氣好朋友結(jié)了那也就算了,否則他們能夠找一天的錢包。
“哈?什么?我沒聽錯吧?錢包丟了?哎!趙學(xué)長,舍不得就舍不得,沒人嘲笑你,舍不得也很正常啊!我們和你非親非故,你又怎么舍得花這么多錢請我們吃飯呢?再說了,你吃飯到底是哪個價位只有你自己清楚,哪怕你就說是三十萬呢!也沒人抓你!你又何必編這種三歲小孩都騙不過的低級謊言呢!,這也太侮辱我們的智商了吧!這倒讓我有點瞧不起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