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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偏殿獻策

大殿之上,跪了一大片,只剩公孫豐還在原地站著,不遠處還站著一名須發全白的老將軍。

只見這位老將軍,長得身材偉岸,鼻直口闊,面容剛毅,頦下花白的絡腮胡須,身穿金黃色鎧甲,內襯絳紫色的戰袍,左手持金黃色的佩劍。

他就是大將軍陳濟,已有六十三歲高齡。

“大將軍、大司馬和公孫豐,你們三人隨寡人去偏殿議事!”國君余大鯤說完揮了一下衣袖,轉屏風離開了大殿。

公孫豐出離了大殿,往偏殿走去。他邊走邊琢磨,一會兒該如何應對。

國君余大鯤早已在偏殿上端坐,看見三人進來,忙讓內侍官賜座。

“大將軍可有退敵良策?”國君問道。

大將軍陳濟說道:“為今之計,唯有君上修國書,向中土虞天子求援,請求大王發天兵解救!”

國君聞言站起身來說:“大將軍所言甚是!寡人這就修書求援。”

“且慢!”公孫豐說道:“中土出兵,路途遙遠,若等中土王師到達,怕是戎族早已殺進了京都涼城!”

陸伯湛指著公孫豐說:“這般不行,那般不好,你倒說說,你有何良策可以退敵?”

公孫豐站起身來,說道:“敢問君上,京都之內還剩多少將士能上陣殺敵?”

余大鯤看了一眼大將軍陳濟,問道:“大將軍可悉知?”

陳濟忙站起來說道:“二十年來未起戰端,京都之內未曾養兵,唯有驍騎營中,尚存三千禁衛騎兵!”

“若是即刻募兵,多久能募集一萬兵馬?”公孫豐問大將軍陳濟。

陳濟說道:“半月之內定能募集一萬兵馬!若用一萬兵馬來抵擋十萬戎族,也是杯水車薪!況且倉促募兵,城中糧草不足,也難以養兵!”

“抵擋戎族十萬虎狼之師,上谷邑僅有八千將士,焉能支撐半月之久?”國君嘆道。

“此刻募兵已然來不及,”公孫豐想起春秋戰國時期,大夫的封邑都養著私兵,便問道:“各大夫的封邑有多少將士?”

大司馬陸伯湛說道:“據《大虞律》所定,大夫封邑最多可養兵一千,十五個封邑,便有一萬五千將士。”

“請君上下令,讓各大夫領封邑將士八百,一同前往上谷邑馳援。”公孫豐說道。

國君余大鯤叫過司禮太監,讓他去大殿傳旨。

“即使各大夫帶萬余將士前往,上谷邑也只有兩萬將士,如何能抵擋十萬戎族?”大將軍陳濟問道。

“軍報上說,戎族傾巢出動,號稱十萬,定是不足十萬。”公孫豐說著把竹簡遞給了大將軍陳濟。

大將軍接過竹簡,低頭觀看。

“除去老幼病弱,戎族最多不過四萬將士!”公孫豐接著說:“兵不厭詐,君上可同時派人到軍中假傳,中土大王已發兵二十萬前來增援,一來震懾戎族,二來鼓舞士氣!”

大司馬陸伯湛問道:“若是被戎族不為所動,上谷邑只有半數之兵,又怎能長久抵擋?”

公孫豐記起上一世看《三國演義》,里面的官渡之戰,曹操燒袁紹糧草獲勝。

功高莫過救主,計毒莫過絕糧!

公孫豐心說,一不做二不休,扳不倒葫蘆撒不了油!事出緊急,看來我今天只能用此毒計了!

想到這里,公孫豐說道:“大將軍方才也提到糧草,深知‘三軍未動,糧草先行’之理。戎族出十萬大軍,后方定有大量糧草跟隨。若是君上派一千將士,繞小道去燒掉戎族的糧草,試問十萬戎族能支撐幾日?”

“此計甚妙!戎族無糧,則上谷之圍可解!”大將軍陳濟脫口而出。

公孫豐接著說:“戎族糧草被燒,必然撤退。君上可再秘密遣派一千將士,埋伏在戎族撤退途中,打戎族主力一個措手不及。戎族沒有糧草,人饑馬乏,必能一舉擊潰!”

國君余大鯤聽完說道:“公孫豐,你有此良策,何不早早告訴寡人?”

“兵者,詭道也!若是人盡皆知,難保不會傳到戎族耳中!此事體大,萬一走漏風聲,后果不堪設想!”

大司馬陸伯湛卻說:“計策倒是不錯,可惜京都之內并無將士可用!”

公孫豐心說,你這個胖子看著就不像好人!

公孫豐眼瞪著大司馬說:“不是還有三千禁衛騎兵嗎?只留下一千禁衛軍守衛宮城,便可有兩千將士可以馳騁疆場!”

大司馬陸伯湛大聲怒斥道:“大膽公孫豐,禁衛軍的職責乃是守衛京都,保護君上,你竟敢置君上性命于不顧!”

國君余大鯤閉目沉思半晌,睜開眼說:“就依公孫豐,讓兩千禁衛騎兵奔赴沙場!”

公孫豐問道:“千兵易得,一將難求,君上可想好,用何人領兵前往?”

大司馬本身職責就是帶兵上陣,鼓舞三軍士氣。可惜陸伯湛天生膽小怕死,能做到大司馬的位置,全是依仗了陸家的家族背景。

陸伯湛怕公孫豐提議,讓他去阻截戎族主力,忙跪倒說:“微臣愿率一千人馬,前去焚燒戎族糧草!”國君允諾。

“老臣愿去伏擊戎族主力,望君上恩準!”大將軍陳濟上前請命。

國君余大鯤忙阻攔道:“大將軍比寡人還年長五歲,萬不可以身犯險!”

陳濟笑道:“老臣縱橫疆場四十余載,跟戎族作戰不下百次,深知戎族行軍路線地形,此次定能一舉成功!”

“如此一來,只能仰仗大將軍了!”國君余大鯤感激涕零。

“讓三軍支撐十日,十日后戎族定會退兵!”公孫豐說道

公孫豐行禮告退,出了偏殿。

大將軍陳濟也跟著出來,問公孫豐道:“若是戎族首領見糧草被燒,下令戎族十萬人馬提前回營,等我趕到早已離去,又該如何?”

“十萬戎族行軍速度不會太快,大將軍一千輕騎,定能所向披靡!”公孫豐回頭對陳濟說:“大將軍只管前去截殺一番,無論有無收獲,即刻班師回京,便不會有閃失!”

“切記,窮寇莫追!”公孫豐叮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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